40.第 40 章

  您購買的章節正在飛速向您跑來, 預計72小時後到達  唐瀾扳起指頭認真地算, 媽媽每天晚上會給自己說兩個半故事,本來是三個故事,自己第三個聽到一半就會睡著, 然後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媽媽聽完最後半個故事, 現在兩個半故事加一個故事,就是三個半故事!


  「我吃!我吃!我什麼蔬菜都吃。」唐瀾滿眼放光,在故事面前, 蔬菜算什麼!

  唐涵也在旁邊高興起來:「媽媽, 媽媽,我也要聽。」


  「行。怎麼會把你給忘了呢?」喬箏抬手摸摸女兒的頭髮, 又摸到了那幾條小辮子, 自己是不是也該去網上找些視頻看一看,學一學?

  唐靖澤看著唐瀾大口大口地吃著水煮白菜,驚訝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直知道唐瀾很挑食, 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威逼利誘都試過了,可每次他嘴巴一抽,自己的心就硬不起來, 只得任由他去了, 大不了給他吃點維生素片補充, 可是喬箏居然能夠讓他甘心情願地吃蔬菜?自己不就是離開了幾個月么?怎麼感覺有幾個世紀變化那麼大?

  「兒子, 看什麼呢?快吃菜, 這都是你最喜歡的,媽特意讓杜姨給你做的。」唐娥忽視了喬箏母女三人,一個勁往唐靖澤的碗里夾菜。


  「媽,不用了,我今天吃了飛機餐,吃不了太多,現在就想著能快些睡覺倒時差。」唐靖澤沒多少食慾,困頓地打了個哈欠。


  「那行,你快吃了休息。」唐娥清了清嗓子,問道:「那這次回來暫時就不走了吧?把這麼大一個公司丟個媽一個人撐著,你這是不孝知道么?你忍心么?」


  聽到這句話,喬箏給唐浩夾菜的手猛地一頓,豎起了耳朵。


  唐靖澤把筷子放到桌上:「媽,你怎麼又來了?能不能別當著孩子們的面提這些事兒?」


  他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選擇凌晨或者是深夜,自欺自人地認為這樣自己和孩子都能好受一些。


  「行吧行吧,不問了,你快吃吧,真是脾氣越來越大了,還說不得了。」唐娥嘆了口氣,她對誰都有辦法,就是對這個兒子沒轍。


  喬箏有些失望,怎麼就不說了呢?她也想知道唐靖澤究竟什麼時候離開。


  吃過飯,喬箏便開始了日常,也是自己每天最累的時候,把洗得香噴噴的涵涵放在床上,涵涵的頭髮又長了些,剛才洗澡的時候髮根沾了些水,喬箏要用電吹風給她吹乾,但涵涵不喜歡。


  直接躺倒在床上,把頭伸到了床鋪之外,頭髮垂成了一條黑色的小瀑布:「這樣很快就幹了呀!爸爸教我的這樣晾頭髮!」


  「行吧,涵涵真聰明。」喬箏親親她的額頭,然後轉身尋找另外兩個小東西:「浩浩,瀾瀾,跑哪兒去了?快過來洗澡了。」


  最後把他們一個從衣櫃里,一個從唐靖澤的房間里抓了出來。右手拽著唐浩,左手直接把唐瀾攔腰抱起,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喬箏對於自己這段時間來的鍛煉還是很滿意的,至少臂力大大增強了。


  「我不洗澡,我不要洗澡。」唐瀾還在做日復一日的掙扎。


  喬箏沒有理會他,直接把他扒得光溜溜的,扔進了浴缸里。


  然後回頭看另一邊的唐浩:「你是要我來,還是你自己動手。」


  唐浩漲紅了臉,不知道是被熱氣熏的,還是害臊的:「我自己可以脫!」


  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笑意,這小傢伙本來就臉皮薄,待會兒發現自己嘲笑他就不好了,喬箏連頭都沒轉一下 ,快速準確地逮住了身後某個企圖潛逃的泥鰍,把他重新按回浴缸里。


  「那你把我的小鴨子拿進來。」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唐瀾終於選擇妥協。


  喬箏深呼吸一口氣,給他拿來了他的洗澡最佳玩具小黃鴨。


  而旁邊的唐浩倒是不用喬箏提醒,脫了衣服一溜煙跑進浴缸里,企圖用裡邊的泡沫把自己的重點部位埋起來,真是人小鬼大,還知道害羞了,唐浩這孩子和精明的唐涵,單純的唐瀾不一樣,他心思深沉,在唐家其他人的嫌棄和敵視里,早熟的小孩兒把所有情緒都埋在心裡,自然不能像對唐瀾一樣簡單粗暴的方法。不是一個親親抱抱就能搞定,與他相處更需要技巧。


  見哥哥也進了浴缸,一直想要偷偷「逃浴」的唐瀾更加興奮了:「哇,哥哥,我們來玩泡泡!」


  說著,一邊扭著身體脫離喬箏的掌控,一邊向唐浩潑水。


  沒等喬箏挽起袖口,那兩個小破孩兒已經玩得不亦樂乎,就連唐浩也在他弟弟的感染下,玩上了癮。


  「我的小祖宗,你們悠著點,等下地板都被你們糟蹋了!」喬箏早已水漫金山的浴室,很是無奈,決定再樹樹自己的權威:「唐浩,唐瀾,一二三收!」


  兩人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喬箏鬆了半口氣,看來還是武力鎮壓最管用嘛。


  兩個光溜溜的小傢伙在浴缸的兩頭相對而坐,唐瀾歪著腦袋問他哥:「哥哥,現在什麼時間啦?」


  聽到這個問題,喬箏心裡一抖,正想怎麼混過去,就聽到寵弟狂魔唐浩的聲音:「剛才涵涵洗完澡進來的時候八點鐘,現在應該八點半了吧。」


  「哇!現在媽媽管不著我們啦!」唐瀾歡呼雀躍起來,繼續笑著往唐浩和喬箏身上潑水,本來就光溜溜的唐浩還好,可喬箏就遭了秧,沒一會兒衣服頭髮和衣服就濕了。


  縱然額頭上已經有了黑線,但喬箏此刻不能武力鎮壓,她和孩子們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天二十四小時中,有二十三個小時,孩子們要無條件的聽話,不能提出質疑,而晚上八點至孩子們睡覺的九點之間,是屬於孩子們的狂歡,這個時間中,自己和孩子們是平等的,孩子們可以打鬧,可以沒規矩,可以對自己提出質疑,用喬箏的話說,只要他們不掀了地板,一切都好說。


  看著儼然已經玩瘋了的兩個孩子,喬箏直接脫掉了早已濕透的襯衣,裡邊是一件黑色的赤膊緊身背心,笑眯眯地看著唐瀾:「玩得開心么?媽媽和你玩好不好啊?」


  「好!瀾瀾最喜歡和媽媽玩了!」唐瀾興奮的用胖嘟嘟的小胳膊又對著喬箏潑水。


  喬箏心裡的小惡魔在叫囂著,擠了些洗髮露在手心裡。


  唐瀾覺得媽媽的笑容有點怪怪的,正打算開溜時,腦袋已經被媽媽的兩隻手牢牢控制住,她的手在唐瀾的頭髮上按壓著,揉搓著,很快,小腦袋上就滿是泡沫,掙扎間,泡沫順著頭髮流進了眼睛里。


  「哇,眼睛被吃掉了,嗚嗚,眼睛好疼,被吃掉了,吃掉了,哇……」唐瀾眼睛被刺痛,嚎啕大哭起來。


  喬箏趕忙用濕毛巾要給他清理,浴室門就被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外邊卧室的光:「瀾瀾,怎麼了?」


  用毛巾給瀾瀾擦了眼睛,小孩兒還在抽噎,見到唐靖澤,還沉浸在眼睛被吃掉的絕望里:「爸爸,我的眼睛被怪獸吃掉了。」


  「額……」唐靖澤知道小兒子有許多奇怪的童言童語,還常常會各種串頻。


  喬箏回頭看他,把濕成一縷一縷的頭髮撫到耳根后:「還能怎麼了?給瀾瀾洗澡,要不你來?」


  「我剛在外邊給涵涵說故事呢,就不打擾你們了。」唐靖澤很懂得識時務為俊傑。


  給唐瀾洗澡?光是想想他的頭就疼了,曾經他也嘗試過,可是這孩子卻像個泥鰍一樣,死活不願意進浴缸,那時候唐家常常出現的畫面就是,唐瀾光溜溜地在前邊跑,自己挽著袖子在後邊追,還不敢追得太快,生怕他摔倒了,有時候喬箏看到,也只會淡淡皺眉,繞遠一點做自己的事去了。


  唯一能讓唐瀾就範的有兩個秘密法寶,一個是他最愛的小黃鴨,還有一個就是他哥唐浩,需要把這兩樣生物同時放進浴缸里。


  唐靖澤不止一次懷疑,這小孩兒就是把唐浩當成了他的一個大型玩具,而給兩人洗澡就宛如一個大型災難現場,後來唐靖澤就全都丟給杜姨了。現在看來,依舊還是事故現場嘛。


  不過,唐靖澤的腦袋裡浮現出喬箏穿著黑色緊身背心的身影,喬箏很懂得管理自己的身材,專門有營養諮詢師,可今天這驚鴻一瞥,唐靖澤竟然發現對方手臂上有肌肉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不是沒有看過喬箏的身材,那人很擅長將自己的優勢展現出來,可今天這隨性的緊身背心將她身體曲線暴露無遺,背心領口是深V的,她又是蹲著的,一眼就能夠看見……


  「爸爸,你在笑什麼?」唐靖澤感覺自己的臉頰被揪住了,還上下左右的扯動著,唐涵正玩得不亦樂乎:「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


  對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唐靖澤自嘲地笑笑:「寶貝兒,來,爸爸繼續給你講故事。」


  浴室里的唐瀾還沉浸在眼睛被吃掉的悲傷里,喬箏扳起他的下巴:「瀾瀾,能看到媽媽不?」


  「能!」唐瀾揉揉有些疼的眼睛。


  「那你的眼睛還在不?」


  「在!」經過這一鬧,唐瀾安靜了許多,閉著眼睛等著媽媽用清水衝掉頭上的泡沫。


  把唐瀾安頓好了,喬箏舉起洗髮水瓶看向唐浩:「那你需要我親自動手么?」


  喬箏想想:「這好像是一個不出名的網路歌手唱的,歌名是一個字的還挺有特色,好像是叫《渡》。」


  莫寒皺緊眉頭,手指在手機上噼里啪啦一通操作,尋找著這首歌的資料,用耳機再聽了一遍,罵了一聲:「靠!」


  「怎麼了?」喬箏問道,看莫寒這反應,應該是聽出來了。


  莫寒卻沒時間回答他,拿起手機打電話:「喂,張哥,你們今天不是去音海那邊簽合同嗎?現在簽了沒?」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莫寒明顯鬆了口氣:「你們先回來吧,我現在趕回公司,讓那幫臭傻逼等著吃官司吧!」


  掛了電話,莫寒似乎余怒未消,喝了好幾杯水才放緩了神色:「箏姐,你今天可謂是幫了我大忙了!我現在有點急事兒,必須回公司,等我忙完這陣,一定當面道謝。對了你不是要去超市么?出了這茶座右轉,然後一直往前大概200米,有個大型購物商場,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說完,莫寒起身就要走,不料卻被喬箏叫住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說我幫了你大忙,但既然你欠我人情的話,也幫我一個忙吧?」


  莫寒爽快地答應:「行,什麼事兒?」


  「我聽人說,花印近來打算成立影視分部?」這自然也是喬箏從書中獲取的信息,花印原是一家音樂唱片製作的公司,但隨著實體唱片業的凋零,花印決定往影視劇方面發展,將花印娛樂變為綜合體娛樂經濟公司。


  莫寒一怔,一個企業的變革雛形還未確立之前,將成為企業的最高機密,就連自己也只是偶然聽高層隱晦地提到過,對於細節卻不清楚,而喬箏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消息?

  「你別這樣看著我,你真當我成天在家混吃等死什麼也不知道?」喬箏勾起嘴角,丹鳳眼微迷,但也遮不住那雙眸子里的波光漣漪,鎖骨上紅色的美人痣卻閃動著媚人心魄的光芒。


  所有見過喬箏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個妖精,性感,聰明,永遠畫著精緻的妝容,如同一條漂亮的美人魚遊刃有餘,但卻沒有一個人能捉住她。


  但今天的喬箏,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眼中的光芒,都讓莫寒想到了一個成語—清水芙蓉,哪怕對方的眉眼依舊還是那麼妖嬈,但給人的感覺卻很是乾淨。


  莫寒好半天才回過神:「箏姐,你打聽這些做什麼?幫唐仁打探競爭對手的信息?」


  「切。」喬箏不屑地吐槽:「唐仁娛樂有智囊團,還有唐大總裁把陣,哪兒輪得到我,我是給自己的將來謀划,畢竟,三個孩子要養,總得賺點奶粉錢不是?」


  莫寒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多了,本來就困頓的大腦就快當機了:「箏姐,你是說你要復出?而且還不是在唐仁復出?你要來花印?」


  「去哪兒還不一定呢,只是先打聽一下,你如果真有心還我人情,就幫我拉拉線。」喬箏把話說得模稜兩可,其實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去花印娛樂。花印娛樂的轉型非常成功,不到一年就捧紅了自家小花任瑤,讓她成功地從四五線演員一衝上天成為炙手可熱的流量級小花。甚至在二十年後,花印娛樂也成為壓垮唐仁文化的稻草之一。


  不久后她要離開唐家,以唐娥那精明強勢的個性,不說凈身出門,她估計也討不到太多的便宜,三個孩子她肯定都會帶出來,沒有一個她會放棄,這就意味著,她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而原主的影后的身份讓喬箏有了天然的優勢,再說,她以前沒任務放假的時候也會看看娛樂圈八卦吃瓜,對娛樂圈倒是很期待啊。而且,那本小說對自己而言,無異於是一本娛樂圈打掛升級的指南嘛。


  唐仁娛樂她肯定是不會去,以後絕對離得遠遠的,剩下的給她的選擇也不太多。


  驚愕過後,莫寒還是滿口答應:「行,箏姐,我回去幫你問問,你等我消息。」


  喬箏推著小推車慢悠悠地在超市一排排貨架間遊盪,她以前就很喜歡逛超市,平日里穿戎裝馳騁訓練場的她也喜歡一身便裝選購零食,可惜的是機會並不多。


  唐瀾最愛的蒸蛋糕買一袋,吃太多甜的不好,小胖子感覺這幾天又胖了一圈,唐涵喜歡的餅乾拿了三盒,又放回去一盒,女孩子身材很重要,唐浩青睞的飲料放幾罐,飲料喝太多了,對牙齒不好。最後喬箏來到巧克力展櫃,滿眼放光的挨著拿。


  最後低頭一看,小推車滿滿當當都是自己的巧克力,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自己會不會拿得太多了點?有點不厚道?算了,還是放一些回去吧,當媽的得給孩子做榜樣!

  逛到奶粉展櫃的時候,喬箏犯了難,幾個孩子都不是特別喜歡鮮牛奶的味道,總覺得腥。但小孩子正是長骨頭的時候,但是她對於奶粉沒有研究,不知道哪種好,以前她看過毒奶粉的新聞,所以不免有些擔心,抬眼四下搜尋,想要找個導購員。


  「喬箏?你是喬箏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喬箏回頭一看,就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在她旁邊,好像也在選奶粉。


  迴響著以往原主的照片,喬箏有些詫異,自己這樣素麵朝天也能夠被認出來?

  沒等喬箏回答,那女人似乎篤定答案:「喬箏,沒想到在這兒和你碰到,我真的是我太高興了,我喜歡你好多年了,真的喜歡你!」


  女人高興得語無倫次 ,激動地想要上前拉拉喬箏的手臂,卻瑟縮地不敢往前。


  喬箏主動伸出手握住她:「你好,我是喬箏.」


  登時那女人的眼眶就紅了,這讓喬箏有些驚異,偶像的力量真就這麼大么?原主的演技那麼差,竟然還有粉絲?


  女人握緊喬箏的手,上下晃動著:「喬箏,我真的太開心了,我是你的鐵杆粉絲,還去過你的影迷會,當初你宣布退圈的時候,我們好多人都哭了,就想著你會不會有一天再回來。」


  說著說著,女人的眼角就濕潤了,旁邊傳來一聲奶奶的聲音:「媽媽。」


  循著聲音望去,喬箏就看到了藏在那個女人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和一個腦袋頂的小姑娘,正有些害羞的看自己。


  喬箏蹲下身,對她招手:「你好啊。我是喬箏,你叫什麼名字呀?」


  「朵朵。」女孩兒怯生生地答道。應該只有四五歲,和她家唐瀾一樣大。


  「朵朵真乖。」喬箏站起身,對那個還沉浸在激動中的女人說道:「你女兒很可愛!不過她平時都吃什麼奶粉啊?給推薦一下唄。」


  自己的偶像讓自己推薦奶粉,女人更加語無倫次,只是一股腦地把好的奶粉往喬箏的購物框里塞。


  最後喬箏心滿意足地與她告別,又低頭看看小女孩兒:「謝謝你喜歡我,不過以後多多關注女兒吧,畢竟,沒有人比身邊的親人更重要。」


  女人有些羞愧汗顏,她剛才喬箏真的是把身邊所有的東西都忘了,包括小女兒,彎腰把女兒抱進懷裡,親親她的臉蛋兒:「知道了,謝謝你。」


  唐家三姐弟在花園裡玩砌城堡的遊戲,前幾天,喬箏找人把花園的一個角落改成了兒童遊玩區,儘管唐娥怨言頗多,但架不住喬箏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沒出半天的功夫,這裡變有了鞦韆、泥沙、蹺蹺板、兒童滑梯……


  唐瀾撅著屁股堆沙子,他要建一個大城堡,但其實大部分都是他旁邊的唐浩完成的,而他所做的工作,就是一次又一次不小心的把城牆弄塌,而唐涵害怕把自己的新裙子弄髒,坐在鞦韆上看漫畫書。


  唐瀾正準備給自己的城牆修一道門,突然就感覺身體騰空了起來,失去了重心嚇得連連大叫。他想要回頭看看,可是眼睛卻被蒙住了,叫得更大聲了……


  「爸……」唐涵和唐浩被這變故也嚇了一跳,抬頭看到來人高興地正要叫著撲上去,就被他手勢制止了。


  「我是專門吃小朋友的大灰狼,這個小傢伙這麼胖,看起來就很好吃。」悶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起來就跟動畫片里的灰太狼一樣。


  原本還在掙扎的唐瀾頓時就僵住不動了:「我我我我……哥哥說我不胖,我的肉不好吃,小孩子的肉是臭的,你不要吃我。」


  「不行,我現在很餓,我必須要吃小孩兒!」


  唐瀾是真的被嚇壞了,昨晚上媽媽才給自己說了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故事裡小紅帽和外婆都是被大灰狼吃掉的。


  「我把我小貓存錢罐給你,你去買好吃的,不要吃我。」唐瀾很想哭,但是媽媽說過,他已經是小男子漢了,不能哭了。而且媽媽說,他如果堅持一天不哭的話,晚上就會給自己講故事,他已經大半天都沒哭了,現在絕對不能哭。


  「我不要好吃的,我只吃小孩兒,要不我先吃其他兩個吧,你說我是先吃小男孩兒還是先吃小女孩兒啊?」


  「嗚哇哇哇哇哇。」唐瀾一聽這話,再也憋不住了:「不要吃哥哥姐姐,你吃我吧,哇哇哇。」


  見兒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唐靖澤知道玩笑開過了,趕忙鬆開手:「瀾瀾別哭了,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嗚嗚……我……不敢看。」唐瀾的小臉兒都哭紅了,他已經很多天都沒有哭過了,一打開閘門就收不住。


  「寶貝兒,別哭了,連爸爸聲音都不記得了?」


  「爸……爸?」唐瀾像被點了暫停鍵,半睜開眼睛,看到一張鬍子拉碴的臉,哪裡是自己的爸爸,「哇」地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唐靖澤這才想起,他整整睡了好幾天,早上趕飛機的時候,才想起要把自己打理一番,可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刮鬍刀,時間太早,沒地方買,他又有些輕微的潔癖,自然是不肯找劉帆借,索性打算回家處理,沒成想自己作死,現在把兒子嚇壞了。


  見懷裡的小胖子都快要哭抽過去了,唐靖澤計上心來:「兒砸!世界上誰最可愛?」


  唐瀾的哭泣聲再次被按了暫停,從哭腫的眼縫裡猶豫地打量唐靖澤,半晌才回答:「瀾瀾最可愛。」


  「你是誰的兒子!」


  「我是爸爸的兒子!」唐瀾終於破涕為笑,是爸爸,這是他和爸爸的暗號,爸爸回來了!可是爸爸真壞,還裝大灰狼騙自己,再也不理他了!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唐瀾也沒從爸爸懷裡下來,他都已經好久沒回家了。


  見小傢伙終於認出自己,唐靖澤鬆了口氣:「瀾瀾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誰?」


  「最喜歡媽媽!」唐瀾毫不猶豫地回答,看了看爸爸臉色又加了一句:「還有爸爸!」


  唐靖澤一愣,喬箏么?儘管說母子間天性使然,唐瀾很喜歡黏著喬箏,但喬箏對他總是愛答不理的,每次問唐瀾最喜歡誰,他都會斬釘截鐵地說是爸爸,什麼時候喬箏都排到自己前邊去了?唐靖澤心裡有點小小的不平衡。


  「好哇!你這個小叛徒,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唐靖澤拿自己的臉去蹭唐瀾嬌嫩軟和的小臉,臉上的鬍子蹭得唐瀾很癢,咯咯咯地躲閃著。


  和唐瀾玩夠了,把他放下來,唐靖澤摸著另外兩個小孩兒的頭頂:「不錯,長高了,也長大了,想爸爸了沒?」


  「想!」唐涵興高采烈的抱住了唐靖澤的腰,噘著嘴撒嬌:「爸爸好久都沒回來了!」


  唐靖澤一把又把唐涵抱起來:「誒!小公主,爸爸也想你了,在家有沒有聽話,有沒有好好照顧弟弟!」


  「有!不信你問媽媽!」唐涵扯著爸爸的臉皮變換形狀,玩得不亦樂乎。


  怎麼又是她?唐靖澤心中的警鈴聲響了起來,以往儘管自己很少在家,但孩子們最親近的還是自己,而現在,孩子們心目中的地位,似乎正被喬箏慢慢的蠶食著。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畢竟喬箏不可能呆在唐家一輩子,唐靖澤以前從來沒有擔心過對方會和自己爭奪孩子的撫養權,畢竟,那女人一直視孩子為累贅,而現在,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裡,有些事情在悄悄發生著變化,前幾天在電話里聽到唐涵說喬箏給瀾瀾洗澡,就覺得奇怪,這究竟是喬箏幡然悔悟,還是她又在耍什麼心機?

  唐靖澤對著一旁的唐浩伸出手臂:「hey,man,要不要抱一個?」


  唐浩果斷地昂起頭:「才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


  但唐靖澤抱起他的時候,唐浩還是緊緊攬住他的脖子。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時候,突然有一道尖利的聲音違和地插了進來:「哼,我是透明人么?果然是撿來的沒教養的小孩子。」


  唐靖澤的身後是一個打扮時尚靚麗的年輕女人,黃色的捲髮,精緻的妝容,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很是難看。


  「姑姑。」唐涵怯生生地叫了聲,唐浩和唐瀾卻沒有動靜。


  「喂,你們兩個耳朵是聾的還是眼睛是瞎的?」唐靖媛心情很不爽,蘇穆昨晚又沒回家,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去機場接唐靖澤回家還遇到這幾個小拖油瓶,真是晦氣。


  「唐靖媛!你夠了!」唐靖澤冷冷地開口:「我……」


  唐靖澤還未來得及開口,一道女聲卻先他響起:「有沒有教養這個問題,你得問你哥啊?他最有發言權!」


  「媽媽!」三個小孩兒朝著門邊的方向撲了過去。


  唐靖澤一抬頭就看到了喬箏,黑色的長發被她挽成了一個好看的髮髻,一身素色的休閑服讓她看起來減齡了不少,唐靖澤在記憶里搜尋,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見到喬箏素麵的模樣,以往在家裡,這個人對於自己的要求極高,就連在家裡也是畫著精緻的妝,不到睡覺時間絕不會卸,可那會兒的喬箏他卻無緣目睹,因為他們倆從結婚那天起,就是分房睡的。


  他身邊的朋友都說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在家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還在外邊奔波,唐靖澤每次看到喬箏也都會覺得她很性感漂亮,但心中怎麼也掀不起波瀾。


  如今眼前的喬箏只化了看不出的淡妝,頭髮因為幾個小孩子的蜂擁變得有些凌亂,臉上卻掛著寵溺的微笑,讓唐靖澤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她脖子上的吊墜晃動著,讓那顆紅色的美人痣若隱若現,樸素與性感兩種特性在眼前這女人身上交纏著,讓唐靖澤有點迷惑。


  唐靖媛被喬箏這搶白氣得噎住:「你這是在反駁我?」


  唐靖媛的性格很是刁蠻,朋友並不多,喬箏算是一個,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跟班,有這麼一個光鮮亮麗的影后陪自己逛街、吃飯、泡吧,自己的臉上也覺得有面,而且當初喬箏給唐靖澤下藥,也是自己出的主意,她的想法和她那個要門當戶對的老媽不一樣,與其找一個刁蠻的嬌大小姐以後壓自己一頭,倒不如找喬箏這樣乖巧聽話能夠拿捏的,而喬箏的肚子也算爭氣,居然一發入魂,可是這喬箏自從嫁進來,漸漸地就開始不唯自己馬首是鞍了,甚至有時候還會與自己頂嘴,看來得是時候給她點教訓了。


  喬箏親了親小胖子的臉頰,把他放下來,解開了自己的髮帶,然後隨手一束,這隨性自然的動作讓唐靖澤又是一愣。這人很在乎自己的形象,以前就連擦嘴也會背過身去。


  「我不是反駁你,只是在陳述事實。」說著,喬箏冷冷地看了一旁不動的柱子,真是窩囊廢,孩子們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吭一聲,以前只當唐靖澤是不負責任,沒想到這麼自私窩囊。


  喬箏回憶起在小說中關於唐靖澤的描寫。


  那人隨意地斜靠著窗檯,一米八九的身高被一雙修長的腿佔了一大半,陽光從窗戶外泄進來,照在他如刀刻般立體俊美的臉上,眼睛炯炯有神,鼻樑高挺,薄唇性感,整個人不笑的時候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一笑起來,又如同一個孩子般純真可愛,魔鬼與天使共同附在這個男人身上,讓人止不住沉淪,或許古時的潘安、宋玉也不過如此吧。


  喬箏在心裡瘋狂翻白眼,作者大大你的眼睛是被豬板油糊住了么?潘安和宋玉的棺材板都蓋不住了好嗎?佔了身體一半的大長腿?作者你學過黃金比例么?腿佔一半的身材真的超級丑的!現在這滿臉胡茬,哪兒看得到性感的薄唇?好吧,就算眼睛和鼻子倒是挺寫實的,可是一會兒王者之氣一會兒孩童純真的,這是精神病早期的癥狀啊!得治啊!作者大大,你才是最大的魔鬼吧!

  心裡的小人吐槽完畢,喬箏神清氣爽,看向唐靖澤的視線也不再那麼嚴厲,畢竟,也是沒幾個月可活的年輕人啊。


  唐靖媛心裡的氣被喬箏徹底激怒:「喬箏,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覺得現在已經把唐家少夫人的位置給坐穩了,所以敢給我臉色看了,我告訴你,我有本事讓你坐上去,就有本事拉你下來!」


  「唐靖媛!」唐靖澤冷下了臉:「當著孩子的面,你可別太過分!」


  「孩子?」唐靖媛冷笑:「不就是兩個不知姓甚名誰的野種么?」


  「啪」地一聲,方才還吵吵嚷嚷的庭院瞬間就安靜了,唐靖媛怔怔地看著唐靖澤還沒有放下的右手。


  喬箏挑了挑眉,用雙手捂住唐浩的耳朵,然後對著唐涵搖搖頭,用口型告訴她,不要聽。


  「好哇!」唐靖媛登時就哭了出來:「唐靖澤,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和野種打我!今天我跟你沒完!走,讓媽主持公道去!」


  「什麼事情,吵吵嚷嚷的,讓外人看去了,得傳什麼閑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唐娥冷冰冰的聲音驟然響起。


  旁邊的唐涵一直偷偷拽他的衣角。


  喬箏嚴肅道:「還能帶他去哪裡?當然是賣了他。」


  果然,唐浩的小胳膊伸得更筆直,對她怒目而視。


  逗小孩兒真好玩,喬箏惡趣味地想。


  「嗚……」嗚咽聲從自己的肩頭傳來,讓喬箏措手不及,怎麼把唐瀾是個小哭包的事情給忘了呢?

  唐浩的小手抓住了喬箏的手腕:「你把瀾瀾放下來,你不能帶他走!」


  喬箏依言把唐瀾放在地上,唐浩想要給正在哭的弟弟抱抱,就被喬箏制止了:「別動,讓他哭個夠。」


  她的語氣很嚴厲,不似先前逗弄唐浩的口吻,唐瀾被嚇了小身板一抖,哭聲更大了。


  「吵吵鬧鬧的幹什麼呢?」唐娥沿著樓梯上來:「孩子怎麼都哭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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