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吳邪還記得白天的時候穿著睡裙的齊語給了他一個香香的吻,然後送他出門。然後吳邪處理完堂口的事情就找要離開杭州回北京的胖子喝酒,作為餞別。
而在黑眼鏡的電話打過來之後,就完全改變了。
吳邪在查小區監控也沒有發現齊語離開的錄像之後知道事情徹底的難辦了,他讓吳山居的夥計把小滿哥帶來了,但是卻得到了兩三條帶著齊語味道的不同路線。
看著一臉為難的夥計,吳邪知道齊語連他會用狗找人這一點都想到了。他擺了擺手:「一條路一條路查,快去。」
而胖子在從王盟那裡了解到了更多的事情之後,沒有選擇離開杭州而是跟著王盟去了黑瞎子那裡。
等到一行人到吳邪的公寓之後,王胖子看著擺在地上的從小區垃圾站撿回來的已經被電鑽打穿了的保險箱嘖嘖稱奇。
黑瞎子則把包里的東西都扔在了地上:「這就是徒弟媳婦落在我那的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包里的東西太沉了,拉鏈打開后裡面各種奇怪的東西都掉了出來。
「粗捆的尼龍繩、信號屏蔽器、萬/能/鑰/匙、竊聽器、帆布手套。」黑眼鏡推了推墨鏡看著地上的東西:「這還有電鑽和報廢的保險箱,看來徒弟媳婦做了不少事啊。」
「而且,徒弟媳婦的身手比吳邪你要當初要好,能在我手下堅持幾分鐘。
比劃了幾下,她好像有柔術基礎。」黑眼鏡補充道:「特別是背後鎖喉和絞殺的動作,非常標準有力量。」
王胖子看著一地的裝備笑了起來,他拍了拍盯著監控正試圖尋找齊語的吳邪:「胖爺常聽人說愛情中的女人都是天生的偵探,怎麼到了小天真你這弟妹竟然變成了斯巴達勇士?」
他雖然是說笑著,但是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他知道吳邪這麼大了其實沒什麼感情經歷,實在是很難在夫妻生活里給吳邪什麼經驗。
但是他見過齊語,知道她是個涉世不深而且很開朗的女孩。
這樣的齊語和曾經的菜雞吳邪在氣質上驚人的相似,就是一個單純大學生的模樣。
「準備這些東西肯定需要好幾天,吳老闆你一點都沒有發覺嗎?」黑眼鏡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掛在客廳的結婚照上那個笑的溫柔的吳邪覺得有趣。
他還是第一次來吳老闆的愛巢,能從這個公寓的小擺設里看出女主人熱愛生活。
房間里聞起來還有股香甜的糕點的味道,黑眼鏡能夠看到開放式廚房裡漂亮的烤箱。
吳邪搖了搖頭:「我沒注意到,是我這幾天忙著生意的事情對小語沒有上心。」
至親至疏夫妻,是他沒有留意過這幾天小語的異樣才會發生這件事情的。
吳邪覺得很自責,小語這段時間一定是做了有關他的「噩夢」,不然不會做出像今天這樣的事情。
那她是什麼時候做的噩夢呢?
他不知道。
想到這幾天小姑娘都沒有在深夜裡鑽進自己的懷抱,吳邪不知道在發現自己的夢境是未來之後齊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獨自承受了多少。
「小滿哥發現了一條路,氣味從公寓到監控器拍不到的側門就消失了。
老闆娘,應該是直接做計程車離開了。」接到了夥計的電話之後吳邪直覺齊語離開杭州了。
他想到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原來他是準備帶著黑眼鏡弄回來的蛇毒費洛蒙找一個不會被人發現、不會被人打擾的足夠安靜的地方。
吳邪找很久了,這幾天才決定短租下一處自己覺得位置很合適的位置。想到這裡吳邪站起了身:「去寶石山黃龍附近山頂的變電小站,齊語很可能在那裡。」
吳邪很擔心,他擔心自己的小姑娘會出事。
而且距離黑眼鏡的事情到現在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齊語這麼久了手機還在關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吳邪一行人砸開廢棄小院的大門進去的時候,吳邪看到了整齊的擺放在躺椅邊上的圍巾還有地上的一灘血。
吳邪突然想起來了,這條圍巾原本是齊語織給他的。
腦中回想齊語把這條圍巾纏在自己身上,眼睛亮晶晶的說再給他織一條時候的場景,覺得心情更沉重了。
他渴望著在計劃開始之前盡全力的保護好小語,但是那個傻乎乎的小姑娘卻試圖替他承受。
空蕩蕩的玻璃瓶被吳邪握在了手裡,小語把所有的費洛蒙都吸取了。
吳邪覺得心疼又后怕,看過四周環境的王胖子走了進來:「牆上有翻過的痕迹,齊語應該是被帶走了。」
小滿哥突然叫了起來,它往外跑去王胖子也跟了上去:「小天真,這裡有打鬥的痕迹。」
吳邪和黑眼鏡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的神情。
跟著小滿哥的步伐,一行走到了一處草堆,而小滿哥用爪子刨了刨土之後就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平時一直照顧小滿哥的小星子一愣,對吳邪說道:「小三爺,小滿哥說這下面埋了人。」
而在這時候吳邪接到了電話:「您好,這裡是杭州第一人民院。請問您是齊語的家人嗎······」
「是由急性心肌炎引起的心臟驟停,在送來的時候身體伴隨高燒引起的抽搐。病人被送到醫院前被人進行過有效的急救措施。
目前病人情況穩定,但是需要留院觀察幾天。因為鼻粘膜嚴重損傷的緣故她出了很多的血,家人來的時候帶套乾淨的衣物來。」
吳邪緊緊的攥著手機,身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處於一種愧疚、擔憂又憤怒的複雜感情之中。
好像因為他的原因,齊語這段時間一直不停的進醫院。
齊語是在護士準備給她掛水的時候醒的,她咽了咽口水嗓子里還有股讓人難受的鐵鏽味。
齊語覺得鼻腔里痛痛的:「護士,這段時間我正在備孕。有些葯我不能使用的。」
護士愣了愣然後點點頭:「送你來的好心人提過這件事情,在開藥的時候醫生已經注意過了。」
齊語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聽護士說了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差點就要沒了。
齊語的覺得頭疼而且身體很難受,她放鬆身體躺回了床上。
她吸了一下午的費洛蒙腦子裡被塞進了很多很多的記憶,但是現在已經緩過來了。除了因為高燒引起的頭暈腦脹之外,齊語覺得身上沒有大礙了。
她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想起了在失去意識前自己經歷的最後一段記憶。
齊語覺得,最後的記憶不太對勁。不像是夢境中看到的未來的場景,也不像是讀取費洛蒙時候所看到的,更像是幻覺。
齊語捂住臉,現在回想起來保險箱里的八千萬支票和一紙離婚書什麼的簡直是惡俗到不行的無線風總裁文套劇情。
而夢境之中的黑眼鏡的話她更是一點都不相信,十幾年前他才多大?
吳邪進屋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齊語聲音沙啞的那句:這段時間我正在備孕。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她連命都差點沒了,醒來第一件事居然是擔心八字還沒一撇的孩子。
可是在看到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的齊語的時候,吳邪的心裡只剩下了心疼。
而齊語看到站在門口的吳邪的時候,心底憤怒的小火苗徹底點著了。
齊語的眼底升起了水霧,在吳邪站到她床邊的時候齊語的鼻尖都紅紅的了。
「大豬蹄子,你騙我!」齊語的聲音沙啞,淚水終於決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