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四章
第四章
完全不覺得自己落了東西的卡米婭給哈利送了被子后就回房洗浴去了, 用熱水泡軟了筋骨里的疲憊才頂著一頭濕噠噠的白毛走出來，拿著幾篇來稿在審核的謝諾菲留斯見狀趕緊放下稿件, 拿了大毛巾過來, 坐在床邊給卡米婭擦頭髮。
被伺候得昏昏欲睡的卡米婭眼睛都懶得睜開，還是謝諾菲留斯給她脫了睡鞋，把她塞進被窩裡。卡米婭自己在枕頭上找了舒適的位置后，便習慣性地蜷縮起來，從謝諾菲留斯的視角來看, 這是一個嬰孩的睡態。
把燈光調暗，謝諾菲留斯坐在燈下把幾份稿件看完后, 才走到大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一角輕輕躺下，把燈熄滅，正準備入睡, 卻發現一旁的卡米婭似乎並未睡得安穩，背對著他的身影正在微微顫抖。猶豫了兩秒, 謝諾菲留斯還是起身伸手推了推妻子的肩膀，輕聲問道：「卡米婭？」
不大的動靜卻讓卡米婭瞬間驚醒了, 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喘著氣, 同時抱緊了蜷在身前的膝蓋。謝諾菲留斯見狀，微微皺眉, 稍稍用力將卡米婭的肩膀搬了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 然後將一隻胳膊伸到她脖頸下, 另一隻胳膊則環住她的身子, 這樣卡米婭整個人就以一種相當安全的姿態嵌在了謝諾菲留斯的懷抱里。這似乎平復了她的心情。
卡米婭平靜下來后，閉上眼，伸出一隻手抓住謝諾菲留斯背部的衣料，這樣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更近了一些，幾乎可以互相傾聽心跳。謝諾菲留斯鬆了一口氣，一邊輕撫著她的背脊，一邊悄悄地調整著姿勢，讓卡米婭能用更舒服的姿勢半趴在自己身上，他知道年輕的妻子雖然對親密接觸毫無興趣，但對擁抱等表示親近的肢體接觸卻是不排斥，甚至是頗有依賴感的。
不同於樓下洛夫古德夫婦的親密，客房裡的斯內普和哈利在同一張床上躺著，卻是涇渭分明的。雖說床鋪只有那麼大，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可能大到哪去，但那條界限清清楚楚宛如柏林牆。
斯內普似乎半個小時前就呼吸均勻了，哈利卻數完綿羊數山羊都睡不著，直挺挺的睡姿讓他腰酸背痛，而且他沒帶換洗衣服過來，又不敢躺斯內普身邊裸睡，便把白天穿的T恤洗了洗吹乾后穿著當睡衣，但這件T恤挺合身的，所以長度只稍稍過腰，這讓哈利光裸的大腿小腿在被窩裡老不自在。
胡思亂想到將近凌晨兩點，哈利才迷迷糊糊睡著，然後不自覺地翻了個身背對著斯內普，捲走了一點被子。警覺的魔葯教授當時就醒了，扯回滾到床邊的哈利和被子，才重新閉眼睡覺。
不知是昨晚觀賞銀河帶來的震撼，還是與魔葯教授同床帶來的緊張，不到七點哈利就自然醒了，伴隨著青春期男孩特有的苦惱。無聲哀嚎著把臉埋進枕頭，哈利抓著床單磨牙，試圖等待小哈自己冷靜下來。
但是！身後斯內普的體溫幾乎能通過薄被傳到自己身上來，哈利輕輕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腿間的腫脹，然後驚訝地發現它本來就是不受自己思想控制的，依然肆無忌憚、妄自尊大地精神著。
小聲罵了句髒話，哈利緊緊抓著身前的被子，無處安放的小腿在床單上摩擦著，卻對緩解難受毫無作用，但經驗告訴他最好不要伸手去碰觸……
「見鬼的波特！」突然在耳邊響起的咒罵嚇得哈利瞬間繃緊了身子，然後他悲哀地發現，自己就這樣在斯內普的聲音中泄了出來。
一覺醒來就發現一個波特躺在自己身邊自瀆（小哈：並沒有！），這可是斯內普無法預料的噩夢，再想想老波特在比他還小的時候就追著莉莉不放了，心情就更糟糕了。
「清理好你自己。」黑著臉起了身，斯內普披上外衣就出去了，也算是個哈利一個「解決問題」的空間。
洛夫古德夫婦似乎還沒有起床，作為客人的斯內普只好坐在客廳沙發上隨便抓了本書打發時間，但十分鐘后他憤怒地發現這本雜誌簡直全是胡言亂語，這憤怒中有一部分是對春宵苦短日高起的洛夫古德夫婦的詛咒，另一部分則是針對毫無羞恥心的小波特。
洗乾淨自己和衣物的哈利戰戰兢兢地走下樓來，站在樓梯上就看見了面色難看的斯內普，一時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態度。嬉皮笑臉地去討好他？還是老實巴交地去道歉？但好歹還有點理智的哈利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啊，十二三歲不正是男孩性萌動的年紀么？morning glory（英俚語chenbo）什麼的，根本不受控制好嗎？
所以最後哈利選擇的方案是假裝若無其事地問一句：「教授，早上想吃什麼？」嗯，雖然發生在斯內普身邊還是有點尷尬，不過這也說明了他身體還是不錯的嘛。
斯內普只是眼神陰沉地盯住剛滿十三歲的男孩不說話，陰森森的視線掃過他又抽了點條的身高，平板的腰腹和休閑短褲下線條柔和的小腿，今天早上這雙小腿不經意間蹭在了自己身上……
被斯內普盯得不自在的哈利縮了縮脖子，胡亂說著：「那我就隨便做點吧！」躲進了廚房。
慌慌張張的謝諾菲留斯和懶懶散散的卡米婭下得樓來時，哈利已經煎好了雞蛋，做好了三明治擺上餐桌了。
卡米婭打著呵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輕笑著道：「我就說哈利是個勤快的好孩子嘛。」
有點不好意思的謝諾菲留斯只好一個勁誇哈利廚藝出眾。
卡米婭一邊用小刀切三明治，一邊似笑非笑地道：「剛我還看見哈利幫我們把床單都洗乾淨了，難道還不夠勤快么？」
哈利一腦袋扎進了盤子里，再沒抬起頭來。
早餐結束后哈利還得回陋居去同韋斯萊一家道個別再回倫敦，卡米婭也同他們順道去把兩個閨女接回來，結果抵達陋居后發現韋斯萊一家還在吃早餐，莫莉還殷勤地邀請他們再嘗嘗韋斯萊秘制肉派。斯內普當然是表示不需要的，哈利卻知道莫莉做的肉派相當美味，便擠在羅恩身邊要了半個派加餐。
坐下來后哈利才發現自家好兄弟一夜之間忽然變得精神萎靡了，聯想到自己早晨的尷尬經歷，一時有點心情莫名——這是，羅恩也長大了？
結果羅恩拉著哈利低聲抱怨道：「我算是受夠了！那條小毒蛇，居然以嫌棄我打呼嚕為理由一晚上把我踢下去三次！」直到現在他尾椎骨那兒還是疼的！說著羅恩狠狠瞪了對面斯斯文文喝粥的德拉克一眼，收穫冷笑一枚。
哦，原來如此。哈利「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表情立刻切換了冷漠臉。
聽聞哈利和斯內普這就要回倫敦，德拉克表示打算同他們一起走，他可以走蜘蛛尾巷的壁爐回馬爾福莊園，斯內普默許著同意了，哈利又看向赫敏，想問她要不要一起走，但見赫敏正在認真吃東西，便沒有開口。
斯內普已經將壁爐接通了韋斯萊家的，所以他們可以直接用飛路粉回去。德拉克先行，哈利又同眾人道了一回別，才抓起飛路粉，這時卡米婭忽然上前來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別半路走丟了。」哈利愣了一下，然後走進了火焰，扔下飛路粉：「蜘蛛尾巷19號。」
灰頭土臉地滾出壁爐，哈利看見德拉克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看書，斯內普隨後走了出來，見他還傻不愣登地坐在地上，皺眉道：「波特，還不滾去收拾你自己？」
德拉克饒有興味地看著哈利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最後神情複雜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衝上樓，心說這救世主怎麼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不管德拉克在樓下怎麼同斯內普套話與被套話，哈利上樓后直接沖了個澡，雖然早上已經洗了一遍，但還是感覺不自在，脫下T恤的時候，一把造型古樸的鑰匙掉在了地上，哈利面無表情地把它撿起，看著它在掌心發出忽強忽弱的金光，半天，直接把鑰匙塞進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