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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此為窮苦作者的防盜章,親吻支持正版的小天使~

  她沒有吃外賣的習慣, 長期在外吃得也簡單, 即便現在寄人籬下也是能自己做飯就自己做,反正也不是很麻煩。


  方阮早已見怪不怪, 三步並兩步地撲過來,喚她:「塗南,快看!」他舉著手機遞到她眼前,跟獻寶似的。


  塗南定睛一看,手機上一個八百塊錢的微信轉賬, 他在下面熱情地回了句:謝謝美女么么噠!後綴一長串的紅心。


  她掀眼:「有人轉了錢給你, 所以呢?」


  「誰讓你看錢了,你倒是看轉錢的是誰啊!」


  塗南又看一眼, 安佩, 頭像就是本人照片。


  是昨天那個僱主姑娘。


  她立即就明白了:「說什麼帶人參觀, 你其實就是奔著人家姑娘去的吧, 就為了要到人家微信?」


  方阮說:「那當然,我堂堂一個網咖老闆, 又不差這幾百塊錢, 要不是看美女面子, 至於這麼鞍前馬後的嗎?」


  塗南對此一點也不看好, 「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昨天那個男人你又不是沒看到, 人家可是海歸, 並且……」她上下打量一遍方阮, 下了定論:「長得比你帥。」


  「……都快成一家人了,你就這麼寒磣我?」


  塗南語重心長:「我這也是為你好,免得你到時候傷心。」


  方阮信她才有鬼,她這哪是為他好,純粹是在他心頭扎刀。但他此刻心情雀躍,渾不在意:「拉倒吧,依我看他倆絕對不是一對。」


  塗南挑眉:「依你看?」


  「嘿,你別不信,我給你看證據!」方阮手指迅速點幾下手機,又拿給她看。


  是安佩的朋友圈。最早一條是昨天發的,配了張照片:靈曇寺的菩提樹下,她一手拈葉,雙眼輕闔,鏡頭只留下半張被捲髮微微遮擋的側臉。


  旁書一行感想:「時光明媚,人生卻似迷霧,獨自穿越,不問歸期。」


  塗南歪頭細看,這張照片好像是她自己拍的,可這個角度到底胳膊要怎麼拗才能拍出來?也是佩服。


  還有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年輕貌美,人生能有什麼迷霧?

  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看到下面又是一條類似的內容:「躲在某一地點,想念大地的掌紋。」


  大地的掌紋是什麼?土地龜裂?


  再下面:「無,無所,無所謂。生活不如詩,轉身不知多少次。」


  ……


  一連看了十幾條下來,塗南總算懂了,根本不用探究其中意思,人家妹子就是這個調調。


  方阮問:「看出什麼沒有?」


  「嗯,挺文藝的……」據說有人現實里和網上是兩副面孔,看來這話很適合安佩。塗南不想說無病呻.吟,那是人家的自由,但她牙有點酸是真的。


  想不到這小子喜歡的是這個類型。


  方阮急了:「我不是說這個,難道你就沒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跟那個男人有過任何互動嗎?要是一對怎麼會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塗南想了想,還挺有道理的。


  繼而再轉念一想,昨天方阮拿了她的水借花獻佛,安佩轉頭遞給石青臨,她瞧得分明,後者拿過去時沒有親昵曖昧之感,反而給她另一種感覺。


  那感覺很難形容,彷彿安佩對他帶著幾分敬意,那水給他喝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她長久觀摩養成習性,但感覺也可能是錯覺,再說事不關己,她也並無窺探他人隱私的興緻,心頭隨意一過也就完了。


  現在再聯繫方阮說的,才揣測這倆人也許是沒什麼關係。


  「算了,你一個連朋友圈都沒有的人,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方阮吐槽一句,蹲在旁邊捧著手機一條條視奸安佩的狀態,臉上笑得心滿意足。


  沒兩分鐘,他忽然驚呼一聲:「喲,原來她也在玩兒這個遊戲啊。」


  塗南瞄了一眼,手機上安佩發了一個帶鏈接的內容:「《劍飛天》大家玩了嗎?真的超棒的,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哦![飛吻][飛吻]」


  發布時間是半年前,這好像是她唯一一條有實質內容的狀態了,居然還是廣告?

  方阮分外機靈,一個勁地翻下面評論,果然找到了安佩的賬號區服,興沖沖地去櫃檯後面開電腦:「巧了,這不就是昨天我叫你玩兒的那個遊戲嗎?我也去建個號!」


  塗南抬頭看牆上海報,那上面有名字,只不過字體做了藝術處理,龍飛鳳舞的,當時並未注意,現在一看,還真叫這個名字。


  劍、飛、天?這什麼鬼名字。


  隨之瞭然,難怪她說這個遊戲一般的時候安佩會不高興,原來人家是忠實玩家啊。


  ※※※


  足足一個小時,方阮操練自己的新角色入了迷,鍵盤敲得噼里啪啦,興高采烈,不亦樂乎。


  「嗨喲,沒想到這個遊戲還挺有意思的。」


  一個老闆不務正業到了極點,絲毫不顧已經陸續來客,塗南不得不去幫忙打了會兒下手。


  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回來繼續看火熬粥,恰好收到條微信消息。


  她點開一看,原來是她爸發來的,心頭一抖,卻見上面寫的是最近邊疆天氣多變,夏季飛雪,她要注意身體,好好臨摹,千萬別耽誤正事。


  塗南好好組織了一下語言,順著他的意回復完,就沒什麼可聊的了。


  她跟她爸一直說不上親近,除去必要的交流,翻來覆去也就這幾句話,有時候比陌生人還客套,三句里有兩句都不離壁畫。


  就連所有聯繫方式保存的稱呼也不是「爸爸」,而是他的大名塗庚山。


  塗南習慣了,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又翻了一下微信,發現再無其他消息,她的聯繫人少得可憐,不算她爸這條,最新的還是上次肖昀發的那句「我們分手吧」。


  當時她只回了一個字:好。


  糾纏無益,你既無心我便休。


  「哎喲喲,小樣兒,你還打我,看我不滅了你!」方阮遊戲打得興起,大呼小叫。


  塗南朝他那邊看一眼,想起先前他還吐槽自己沒有朋友圈,順手就點開了朋友圈。


  她自己的朋友圈的確沒開,嫌麻煩也沒那個時間,何況每天就是畫畫,又有什麼可發的?


  粥終於熬好了,塗南兩指一捏,揭開鍋蓋,一手隨意去翻更新狀態,入眼便是一張照片——


  一張牽手的照片,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十指交纏,緊密不分。


  沒有文字描述,只有一個曖昧的親吻表情。


  發布者的位置是肖昀的頭像,時間是昨天下午四點五十五分。如果沒記錯,當時她正困於觀音殿,眼前是另一個男人伸過來的手。


  肖昀早年曾有過一個白月光,後來沒成,這事兒塗南是知道的。


  當時他毫無預兆地提分手,她就心如明鏡,無非是心頭的白月光回來了,她便從硃砂痣成了一滴礙眼的蚊子血。


  鍋蓋砰地一聲蓋上,裊裊米湯白霧升騰如煙,塗南冷笑一聲:「垃圾。」


  櫃檯后的方阮聞言驚駭抬頭:「……」


  角落裡,塗南倚牆而立,素眉冷眼:「沒說你。」


  ※※※


  一輛SUV開進停車場,粗狂的車身轉了個向,在車位上穩穩停住。


  安佩等在外面,敲一下車窗玻璃,朝車裡的人揮揮手。


  石青臨從車上下來,身上穿著簡單的白T長褲,額角一層細密的汗,一看就是剛健身回來。


  安佩雖不是第一次見他這模樣了,但見一次就要說一次:「你可別是個機器人吧,每天工作到那麼晚還能去健身,哪兒來的這麼多精力啊?」


  石青臨把車鑰匙收進褲兜,邊走邊說:「承你吉言,那樣我的時間就用不完了。」


  「魔鬼……」安佩嘀咕一句,追上他,搖搖手裡的手機:「錢我轉給那個方阮了,一無所獲還要八百,也真夠坑的。」


  石青臨說:「人是你找的,坑你也得認。」


  安佩撇撇嘴,她只是聽說那個網咖小老闆有門路,誰知道進去後會什麼都看不到。


  「那現在怎麼辦,還要再去別的地方找找靈感嗎?」


  「來不及了,這個項目不能再拖了。」


  安佩問:「怎麼,難道那邊又來電話催了?」


  「嗯,昨天下午在寺里的時候就打來了。」


  那通電話實在打得太久了,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沒看見觀音殿里的壁畫。


  想起觀音殿自然而然就想起殿門口那一幕,石青臨腦中首先浮出防護網那一片密細的綠,其後是隔在後面的那個人。


  看她本來就那麼等著,並沒有半點狼狽相,等轉頭與他的視線撞上,眼神里卻多了一絲不自在。


  現在想起石青臨依然有點想笑,她不自在什麼呢,無非就是古怪處境被他撞見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怎麼辦?」安佩有點著急:「網上的資料千篇一律,又看不到那什麼臨摹本,要不我們就放棄壁畫這個元素得了。」


  「重新找元素不是更費時間?」


  「……」說的也是。


  這個項目他們準備了大半年了,現在要重新開始的確不划算。


  安佩跟在後面小聲囁嚅:「還不是怪你太嚴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然怎麼會拖到現在還在找壁畫……」


  石青臨腳步快,不一會兒就走出了停車場。外面是幾棟寫字樓,隔著一大片綠化區,馬路往前延伸。


  他記得那條街上有個網咖,就是那個方阮開的。


  石青臨的思維很發散,短短几秒內就從網咖聯想到了網路,又從網路聯想到了更多,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回頭說:「換個方案吧。」


  「啊?」安佩回神:「換什麼方案?」


  石青臨說:「與其耗費時間去現場看,還不如另闢蹊徑。」


  安佩來了精神:「你有主意了?」


  「嗯。」


  塗南說:「你該回家了,再這麼沒日沒夜地待這兒打遊戲,你媽又得過來查崗,我還得跑路。」


  「馬上回馬上回。」方阮放下筷子,巴巴湊過來說:「那我走後你能再考慮一下那個提議嗎?」


  就知道他無事獻殷勤必有所求。


  塗南夾起一塊醉雞,不為所動。


  「你再想想唄。」方阮豎起四根手指,晃來晃去。


  四萬啊……


  門上鈴鐺一聲脆響。


  塗南趁機打斷他:「有客來了,你別廢話了,快走吧。」


  方阮站起來挪動兩步,故作深沉地嘆息:「你還是在那種高人的境界里待久了,塗南,聽我一句,錢其實真的很重要。」


  「……」


  忽有一把低沉的聲音接過了話:「這話說得挺對的。」


  塗南無語抬頭,看見櫃檯邊站著的人。


  她懷疑自己看錯了。


  方阮也意外:「喲,你怎麼來了?」


  石青臨收著兩手,一身利落地站在那兒:「來這兒當然是上網。」


  「海歸還來網咖上網?」


  石青臨笑了:「怎麼,你們這兒拒絕接待海歸?」


  「那倒沒有。」方阮一邊說一邊朝門口瞄,除了他旁邊站著的一個男人外,再沒見有其他人進來了。


  石青臨說:「別看了,就我們倆。」


  好吧,安佩沒來。


  方阮失望地去櫃檯後點了兩下機子,朝他伸手:「身份證。」


  「還要身份證?」石青臨彷彿第一次聽說。


  薛誠已經掏了身份證遞過去,笑著拍他一下:「你不會沒帶吧?」


  「嗯。」他久不在國內,哪裡知道在外面上網是要出示身份證的。


  「怪我,該提醒你一下的。」薛誠問方阮:「我們倆用一張不行嗎?」


  方阮公事公辦:「那肯定不行啊,這是公安局的規定,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問人借一張。」


  這地方讓他上哪兒去借?

  石青臨眼光一動。


  塗南早已接受石青臨是個不走尋常路的海歸,能百忙之中去參觀寺廟,現在再來網咖上網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事不關己。


  她夾起一片魚肉,剛送到嘴邊,似有所感,抬起雙眼就撞上了他的視線。


  「塗南?」石青臨意有所指地喚她一聲。


  塗南看著他的雙眼。


  他不用說什麼,意思就很明了。


  短短一瞬間,她似乎從他那雙眼裡看到了與醉漢對峙的長夜,被防護網攔住的觀音殿門,以及藏身他車旁時的頭頂驕陽……


  她放下筷子,默默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遞給方阮:「用我的吧。」


  石青臨笑一下:「謝了。」


  方阮古怪地看一眼塗南,真難得,她還有這樣好心的時候。


  辦好了,石青臨和薛誠一先一後進去裡面找位置坐。


  方阮又擺出張依依不捨的臉:「這下我真走了,你再好好想想啊。」


  塗南一點回應都沒給。


  方阮懊惱地拍一下嘴巴就走。


  這麼多年下來他早知道塗南的脾氣,平常小事兒還能用嘴皮子磨一磨,固執起來是真固執,怎麼說都沒用!


  他前腳剛走,櫃檯上的服務呼叫就響了。


  塗南本沒有在意,等響了好幾聲沒人應才想起收銀小妹今天上白班,現在方阮也走了,目前這裡管事的就只剩她了。


  她看一眼座位號,循著過去。


  一扇高大的落地窗戶旁擺著幾張寬闊的沙發座椅,隔著幾米遠她就看見石青臨坐在那兒,疊著長腿,身映一街燈火。


  塗南過去問:「怎麼了?」


  「開機需要輸身份證號。」石青臨指一下屏幕,還處在登錄界面。


  塗南倒把這茬給忘了,俯身往他鍵盤上敲數字。


  石青臨迴避個人隱私,側過了身,無意間掃到她搭在椅背上的一隻手。


  那隻手手指纖長,卻沒有年輕姑娘該有的白嫩,靠近指甲的位置甚至有些細微的紋路。


  做網咖管理員有這麼辛苦?


  「好了。」手從眼前收走。


  塗南直起腰看他一眼,又回櫃檯去了。


  旁邊的薛誠笑著說:「你交友還挺廣的啊,連網咖小妹都認識。」


  石青臨調整一下坐姿,單手操控滑鼠點開《劍飛天》的圖標:「偶然認識的。」


  ※※※


  《劍飛天》注重格鬥,遊戲里有好幾個比武場地,玩家打完一場就會換一個地方,等這幾個場地全都跑完一遍,時間也就不早了。


  又一局終了,薛誠推開滑鼠嘆氣:「還是比不過你,你小子不是說自己不玩兒的嗎?」


  石青臨活動著手指,輕笑一聲:「沒辦法,這就是天賦異稟。」


  薛誠點頭:「這話我信,不然說不定都沒現在的你了。」


  石青臨當年在美國念書,有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被家裡斷了學費,差點被逼退學。


  薛誠當時在隔壁加拿大留學,就差趕過去接濟他了,結果還沒到那兒,聽說他居然靠著打遊戲賺來的獎金把學費給交上了。


  關鍵是那個遊戲他並沒有玩兒多久,甚至還覺得並無什麼可玩性,純粹就是沖錢去的。


  所以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在有些方面,真的就是天才。


  大概石青臨自己也想起了這段往事,嘴裡若有若無地笑了一聲。


  「呃……」身後忽然冒出人聲。


  兩人齊齊回頭,看見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男孩子站在他們座椅後面,指著他們的電腦屏幕問:「請問你們玩兒的這是什麼服啊,我也玩兒《劍飛天》,可是怎麼感覺跟你們玩兒的不太一樣呢?」


  石青臨說:「內測服。」


  「內測服?」男孩兒驚訝:「那不是只有內部人員才能進的服嗎?」


  「嗯,我花了不少錢才買到的資格。」


  「哦,那難怪……」男孩兒訕訕地走了。


  石青臨和薛誠對視一眼,忍俊不禁。


  「歇會兒吧。」薛誠靠上椅背。


  來這兒之前兩人一起吃了頓飯,少不了要喝兩杯,他這會兒酒勁有點兒上來了,從口袋裡掏出煙捻了一根,遞給石青臨。


  石青臨接了,閑閑地叼在嘴裡。


  他沒有煙癮,平常不抽也從不隨身帶煙,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點。


  薛誠當然也不例外,一邊捏著打火機給他點上,一邊道:「聽人說這世上有兩種人不能要,一種是減肥成功的女人,另一種是戒煙成功的男人,因為這兩種人都太狠了。我現在覺得都不對,像你這種人才不能要,能自由掌控煙癮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石青臨吐出口煙,夾著煙的手指抵了抵鼻樑:「這叫控制力,很多事兒沒有控制力是做不成的。」


  「你已經做成很多事兒了,」薛誠指一下屏幕上的遊戲:「比如這個,這遊戲現在能這麼成功都是你的功勞。」


  「是么?」石青臨點一下煙灰,搖頭:「還差得遠呢。」


  「你指那個項目?」


  「嗯。」


  薛誠拖一下座椅,朝他坐正了些,一臉的意味深長:「這麼巧,我今天之所以來這兒,就是沖你這個項目來的。」


  他以為石青臨會吃驚,可石青臨只是輕描淡寫地笑了一下:「我早就知道了,不然你以為我這是在幹什麼,隨便讓你進遊戲的內測服,就因為你是我兄弟?」


  薛誠愣一下,繼而失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石青臨說:「那天我去參觀城外的靈曇寺,投資商那邊打電話過來催項目,提到了薛誠這個名字,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薛誠朝他連連拱手:「這份洞察力我佩服佩服。」


  「別這麼客氣,你是投資商的人,我應該對你客氣才對。」


  「那等會兒打下一局你能不能讓讓我?」


  「那不行,項目的核心問題還沒解決,我可沒心情讓你。」石青臨掐了煙站起來:「不過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就當是慶祝你我首次合作了。」


  ※※※


  櫃檯後面正在咕咕地燒著熱水。


  塗南坐在凳子上,一手揉著小腹。


  真是沒口福,吃點好的還覺得不舒服了,看來還是平常飲食太清淡了,經不住這樣大魚大肉的奢侈。


  果然天生一條草根命,享不了榮華富貴。


  水沸了,她拿了茶葉罐去泡茶。


  正往杯子里塞草茶,眼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抬頭一看,石青臨隔著個櫃檯坐了下來。


  「有事兒?」


  石青臨被她問得頓了一頓,這可真不像一個網咖管理員該有的問話,正確的難道不該是「需要什麼服務」嗎?


  他有點想笑:「到這兒來,除了消費還能有什麼事兒?」


  塗南回味過來,先往杯子里倒了熱水,才又問:「那你要買什麼?」


  服務精神有點欠缺啊,居然先干自己的事兒。石青臨默默在心裡點評完,抽了份台上的食單看,沒有酒水類,只有飲料,他隨便看了看說:「咖啡吧。」


  塗南彎腰從消毒櫃里取了個咖啡杯。


  石青臨盯著牆上《劍飛天》的海報,忽然發現好一會兒了還沒聽到咖啡機的聲響,轉頭看過去,就見塗南側對著他站在咖啡機前,一動不動。


  他忽然發現她很瘦,側臉看下巴又細又尖,連著脖子的線條在燈光的作用下柔和得過分,低垂的眼睫下一層陰影又深又沉。


  石青臨看了一會兒,終於問:「你在幹什麼呢?」


  塗南看向他,臉色有點糾結:「要不你自己來弄?」


  「……」石青臨舔了舔后槽牙,把那點嘴邊的笑意給忍下去了:「你是不會用咖啡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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