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折磨
老拐陰陽怪氣的嘲諷道：“現在，主動權在我手裏，你們的老大現在是我的階下囚！”
他使了個眼色，兩個小弟走過來擒住我，然後把我帶到老拐的麵前。看著那張滿是殺意的臉，我清楚如果我不表現的配合一點的話，那麽我肯定會很快的死掉。
老拐沒讀過什麽書，也不懂什麽大道理，他之所以能夠做大做強靠的無非是多少年摸爬滾打出來的經驗，知道道上的規矩，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兄弟麵前義薄雲天才能有如此多的擁泵者。
他拿槍頂住我的頭，笑眯眯的樣子卻給我一種如墜地獄的陰森感覺，人在麵臨生死存亡時候的要說不怕那肯定是騙人，哪怕我強作鎮定，額頭的冷汗夾雜了頭發裏的雨水滑落下來，冰冰涼。
“小崽子，當初對李魁下手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一天吧？”老拐一隻手揪著我的頭發，一隻手端著槍頂住我的頭，惡狠狠地說著。
我麵無表情的低著頭，沒有回答。
“把頭抬起來，嘖嘖嘖，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被一個小崽子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再跟我說話，表情猙獰的樣子加上臉上的那幾道經年累月的傷疤像個活生生的惡鬼。
毫無預兆的，老拐的揪緊我的頭發，拽著我重重的磕在大浴場門前的石頭上，成跪姿如同俯首的臣子膜拜帝王一樣。
老拐很享受的拽著我的頭發搖搖晃晃的，然後猛地一個勾拳打在我的臉上，瞬間鼻血洶湧而出。
麻麻的鼻子仿佛失去了知覺，隻能夠感受到像是水的液體從鼻腔中不要錢的留下來，而老拐絲毫沒有打算放過我，依舊重重的揮拳，毫不停歇。
除了第一拳讓我感受到劇烈的疼痛之外，接下來打了多少拳我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當時滿臉的血液，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處，已經麻木。
在後方的張明握緊了拳頭想要衝上來，被張謙死死的拉住，而原本士氣大盛的小弟們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在瓢盆大雨中孤零零的佇立！
而這個時候，拿下黑玫瑰與紅玫瑰兩家場子的王超凡與左丘都過來了，當然過來的隻有他們兩個人，其餘小弟全部都在看場子。
王超凡的肩膀上纏上了一圈繃帶，然而忽如其來的大雨讓他整個人如同剛剛從水裏爬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發絲淩亂。
左丘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好在他幾乎沒有受什麽傷，除了整個人濕漉漉的倒顯得更加精神。
而此時見到這種場景聽到耳邊小弟們的敘述，王超凡攥緊了拳頭，他也知道不能輕舉妄動，否則雖然那把槍裏隻有幾發子彈，但想要我的命一發就夠了。
“怎麽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雷哥被他們折磨？”
左丘一拳狠狠的砸在停到路邊的汽車上，烏拉烏拉的警報聲在夜空中極其響亮，張謙一把拉住他眼神冷冽的說道：“我知道你很急，但現在，聽我的！”
“憑什麽！”
左丘滿臉不怠毫不畏懼的跟張謙對視，王超凡看了又看，沒有開口，他知道他開口也沒有用，要知道現在能夠壓住左丘的隻有一個張明，但看張明默默沒有說話的樣子他也知道現在張明也已經亂了陣腳！
“如果你想救他，就給我閉嘴！”張謙冷冽的語氣如同刀子般紮在左丘的心中，平心而論，老江湖張謙在氣勢上還是穩穩壓住左丘的，但眼前要是想讓左丘聽一個外人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張明說他還有可能聽，但張謙，嘿嘿，他是誰，不認識！
左丘冷冷的掃視著他，然後轉過身，沒有再說話。但這不代表著接下來如果張謙說什麽他就會做什麽，在左丘的眼中，張謙終究是個外人，誰知道這種時候張謙會不會突然背叛我們投向老拐那一方！
張謙是關威的人，而關威是誰，當初關威信誓旦旦的說老拐不會弄到槍的時候恐怕沒有想到如今的這一步！
鬼知道現在我被擒住，而群龍無首的時候張謙會不會背地裏陰我們一把，把所有場子都吞了，要知道今夜那兩個場子可都是實打實的靠兄弟們的血水換來的！
“老拐其實還是處於劣勢的，現在他的人手少了一大半，唯一讓我們忌憚的就是雷暴在他的手中，如果雷暴死了，那麽老拐今晚肯定會死。老拐是個聰明人，哪怕他現在折磨雷暴，也不會殺了他，他會跟我們拖時間，而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一旦到了天亮，到時候勢必隻能罷手，我們就真的毫無勝算了！”張謙低著頭認真的分析道，對於張謙說的張明跟左丘都清楚，但他們看不得此時的我被人折磨，而且還是在眼前，還隻能看著而不能報複也不能救我！
“辦法呢？”
張明仿佛一瞬間成熟了很多歲，他皺著眉頭，按住左丘的肩膀，然後問張謙。
沒人答話，因為也許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把場子全部都還給老拐，然後退走，然後聽從老拐的安排和敲詐，然後也許才會放了我。
左丘低聲問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不我們跟老拐談判吧！”
張明緊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量我該讓他們怎麽做，或者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王超凡一個人默默地退到一邊，然後拉住一個小弟問道：“知不知道峰哥在哪？”
也許這個時候隻有林峰出來才能夠做出最終的決策，王超凡可以說是此時最明智的那個人，一旦林峰到了，哪怕隻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這裏，他說的話都沒有人會反對。
這也是為什麽住在A12宿舍的是林峰而不是張明，地位不可等同。
也許在很多人的眼中張明隻是個一無是處的不良學生，但林峰卻是實打實的幹過好多大事，讓人敬畏。
甚至這種敬畏更在我之上，林瘋子的大名如雷貫耳！
隨著幾聲耳語，那個小弟領命似得朝著暴雨中奔跑，消失在汶水街。而王超凡甩了甩頭上的積水，這個時候的雨越來越大了，幾乎所有的小弟都在大雨中吹打著。
他知道在林峰沒有來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穩住現場。
就在張明等人絞盡腦汁苦想對策的時候，我雙眼迷離的趴在冰涼的大理石地上，臉上滿是鮮血，染紅了褐色的地麵。
唯一慶幸的是沒有在雨中淋著，而是在大理石台階之上，老拐坐在小弟搬來的椅子上，一隻手端著槍用腳踩著我的頭，很多人看著我的淒慘模樣嘲笑不止，當然也有人緊咬著牙關握緊拳頭就等著機會一到就衝上去替我報仇！
後背上的刀傷已經結疤，不過因為剛才沾水的緣故麻麻的，我不知道我現在的樣子是什麽樣子的，但肯定人不人鬼不鬼的。
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我明顯感覺到身體內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從我身體裏溜走，我趴在地上喘著粗氣，而老拐似乎還沒有折磨夠，也沒有打算談條件的意思！
他接過小弟遞過來的煙鬥，深深吸了一口，一簇明亮的火光一閃即逝。老拐吐著煙圈笑眯眯的望著我說道：“我說過，要給我兄弟報仇，你傷了我那麽多兄弟，這筆賬，你看看，我該怎麽跟你算呢！”
我咳嗽兩聲，雙眼朦朧有發絲上的水珠夾雜著額頭上磕破的血液迷了眼睛，我半眯著眼睛想要說些什麽，但還沒有開口就被老拐打斷了。
老拐陰測測的笑著，他拿著手中的煙鬥，呼哧呼哧的吸著，然後火光鋥亮的煙頭就這樣扣在了我的腦後脖頸上！
“啊……”
火光灼熱的侵蝕著我脖頸上脆弱的皮膚，那種被燙傷的感覺很疼很疼，原本已經麻木的我重新叫出聲來，這種折磨還是我第一次體會到，抑製不住的殺意洶湧而出！
我無力的用雙手撐著身體打算站起來，然而，過了許久才發現有些徒勞，除了眼皮是睜著的，我像一條死狗一樣，使不出一點力氣，隻能任人魚肉！
“哈哈哈哈哈！”老拐哈哈大笑著，終於將煙鬥拿了起來，當然，他不是憐憫我，而是想要欣賞一下他的傑作。
被煙鬥燙傷的地方如同被燒焦一般，一小坨爛肉散發著煙草味，任何看上一眼的人都會由衷的顫栗！
老拐依舊笑吟吟的模樣，揪住我的頭發，讓我看著他那張我恨不得撕爛的臭臉，吐出一口血沫，噴到他的衣服上，滿臉猙獰！
“很好，看來你也知道我暫時不會殺了你，但是，哈哈哈哈哈，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嘛，這樣的懲罰就能彌補我兄弟的一條命嘛，做夢！”
老拐原本笑眯眯的臉上頓時如同冰霜一般冷漠，他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接過小弟遞過來的一瓶白蘭地！
然後打開瓶口，照著我脖頸上的傷口以及後輩裸露出來的一道長長的血痕開始澆酒……
那種如同萬蠱噬心的痛讓我的腦海瞬間清醒，也激發了我身體內的潛能，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無意間瞥到老拐身後二十米處躲在桌椅之下的一個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