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瑣事
黎明的曙光從東方升起,逐漸席卷整個天空,窗外依舊還是灰蒙蒙的,霧氣繚繞,就差寫著此地有妖怪出沒。
前夜大雪的痕跡依舊殘存著,窗台的簷子上仍然沉澱著一層厚厚的皚皚白雪,至今沒有融化。
但是,屋內的氣溫則要暖和的多,沙發上的林美美在黎明到來的前一刻已經睡下了,她蜷著身子倚靠在柔軟的坐墊上,眉毛翹起。
我躺在床上,生物鍾促使著沉眠中的我打著哈欠睜開眼睛,刺眼的光芒像是劃破黑暗的利劍,我半眯著眼睛,逐漸適應光亮。
藏在棉被裏的手摸到我的胸口,沒有任何衣物,我猜測這應該是林美美做的,除非這個房間內有鬼。
從床上爬起來,隻穿了一件簡易的運動裝,恍然回頭一看,才發現林美美像隻小貓一樣躺在沙發上,白皙的小臉上擠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我想了想去到她的房間拿出一床棉被,還帶著一絲茉莉花香,細心地給她蓋上。也許是因為昨晚睡得太晚,她沒有醒來。
一個人輕手輕腳的刷牙洗臉,甩甩昏沉的腦袋,走進地下室,開始了習慣性的鍛煉。
酒吧六號才會再次開業,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依舊隻睡著我們兩個人,像往常一樣,一身汗臭味的我從地下室出來,洗了個澡,開始做早餐。
不得不說如今做早餐的手藝越來越純熟,隨手煎了兩個荷包蛋,然後熱上牛奶。
很巧,我做完的時候,林美美也已經醒了,之前我還在懷疑是不是故意的,但看到她睡眼惺忪的眼神時打消了疑慮。
我直接把早餐端到她麵前,後者甜甜一笑,連手都沒洗,直接開吃。
“昨晚,謝謝你。”我斟酌了許久,最後嘴裏蹦出一句感謝的話。
林美美一點都不見外,她把麵包推到我麵前,然後把我那份荷包蛋夾到自己的盤子裏,小嘴輕啟:“呐,這就算是你送我的謝禮好啦。”
我忍俊不禁的笑起來,調侃道:“你要是還沒吃飽我可以再去幫你煎一份。”
林美美搖搖頭,像個孩子似的把荷包蛋整口放到嘴邊,三下五除二塞滿圓鼓鼓的小嘴。
……
吃完早餐,我依舊負責收拾盤子,兩天沒有動土的屋子裏早就需要人打掃,我們倆人變身光榮的清潔衛士,把房間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
勞苦功高的林美美提議下午去網吧,她則是看她的偶像劇以及仙俠傳,而我則是打了兩把有些生疏的CS。
時間飛快的流逝,接下來的幾天裏頗為無聊的林美美整天縮在地獄犬酒吧這一畝三分地上,而我在正月初三電話問候了下沈雪,電話裏她的聲音已經正常起來,人也不想前天那樣憔悴。
正月初三的下午,出殯的日子裏,那位慈祥的老人如她所願,把骨灰灑到了大海裏,至此,什麽都沒有留下,一個人孤寂的上路。
正月初四,替大飛叔統計了下初六能夠趕回來的員工有多少,有哪些人不能趕回來,一個個的打電話問,耗費了一上午的時間。
期間要不是林美美會在一旁幫我整理名單,那我真的可能會鬱悶死,畢竟我自問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
初四晚上,終於閑下來的大飛叔邀請我跟林美美吃了頓遲來已久的團圓飯,當然,飯局的主角並不是我,而是嬌滴滴的美人林美美。
正月初五,冰雪消融,大街小巷裏再難看到堆積的白雪,街道上偶爾可以看到手拿鞭炮的震天雷的小孩子們。
期間趁著天氣轉暖,帶著林美美出去玩了一圈,然而出去的代價就是被一個調皮搗蛋的男孩子那鞭炮崩了一身水……
要不是林美美攔著,我肯定讓那個小屁孩知道屁股是怎麽開花的!
到了初五的晚上,過完年的高強從老家回來,與此同來的還有兩個住在酒吧內的服務員,至此,屬於我跟林美美兩個人的酒吧再也沒有之前那樣隨心所欲了。
而於麗自打一號下午回到陵城之後就一直跟在父母身邊趕赴各種各樣的飯局,期間除了跟要好的姐妹晶晶以及崔鈺見過一麵外和我之間一直都是電話聯係。
時間來到正月初六,不僅是酒吧開業的日子,還是另外一個特殊的日子,沒錯,在外奔波數月的六叔終於回到了陵城。
與以往相比,他滄桑了許多,原本烏黑的發絲裏夾雜著幾根白發。
見到林美美之後沒有表現的過多關注,隻是匆匆陪著女兒帶了初六一天,然後交代了大飛叔一些事又匆匆趕赴外地。
對此林美美也沒有什麽反應,顯然對於不靠譜的老爹已經很熟悉了。
我一直都想知道六叔在忙什麽,卻沒人主動告訴我。盡管我知道事情很棘手,連六叔都解決不了,那我肯定也要靠邊站,也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正月初七,酒吧的業務走上正軌,這裏的管事人終於熬成了高強,他不在是一個普通調酒師。日常的酒吧管理全部落在了他的頭上,而大飛叔,則是忙其他產業,畢竟地獄犬酒吧隻能算是龍興之地,而不是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六叔臨走的時候跟林美美說過,她隨時可以走,當初一起過年的承諾早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而林美美則表示再玩幾天,美利堅那邊的唐人學校跟國內的高中開學時間幾乎同步,畢竟春節是華夏最重要的節日。
這麽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相處下來,說實話,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林美美現在就走。
而具體離開的時間也定了下來,定的機票在元宵節的晚上,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林美美的離開正式進入一星期的倒計時。
這天幾乎所有的商鋪都已經重新開業,她讓我陪著她轉遍了陵城的大街小巷,真的是用走的,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什麽都不多說,直接買買買。
這得益於大飛叔給她包的紅包,而我那份自然就是當初接林美美回陵城的時候大飛叔贈給我的那張銀行卡。
不過雖然差點逛斷了腿,但好在的確找到了些好吃的吃食外加林公主心情好給我找個窮酸學生買的衣服。
雖然光明正大的當小白臉有點可恥,但誰讓我臉皮厚又沒錢呢,總沒有把禮物拒之門外的道理。
當初剩下的錢全部捐給了陽光孤兒院,除了我當初在學校收保護費剩下的那幾千塊錢外,我身上沒有一分錢的現金。
到了晚上回到地獄犬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之所以回來這麽晚是因為前一個地址在西區,而酒吧街又是在陵城的東區,所以單單路上堵車就堵了三十分鍾,更別說還有原本的路程。
高強有些羨慕嫉妒恨的盯著我,那樣子就好像再說,‘你這個小白臉真是讓人恨不得掐死啊’。
拋卻林美美賞心悅目的美貌不談,她大手大腳的幫我購置了兩套衣服三雙鞋可至少花了兩千多塊,清一色的名牌。
在陵城最大的商場裏走過男士腕表專櫃的時候要不是我已經擁有於麗送的一塊手表了林美美一定會幫我買一塊更貴的。
說道這裏,就不得不感慨生來公主命是多麽的幸運。
時間很快來到正月初八,連續一星期跟林美美肆意放縱的平淡生活將要結束,因為那個我注定的對手來了。
我肯定有的忙,徐渭斌的大名哪怕我沒有見過他本人,從楊玉琢以及楊老爺子的語氣裏就能看出來對這個於麗的未婚夫寄予多麽大的厚望。
這個消息是於麗的父親於海打電話告訴我的,看起來他很想看一出兩男爭一女的把戲,我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力,無論怎樣,於麗都隻是我一個人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