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挺身而出
老穀話音剛落,就聽到從自己右手邊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拿下糧食倉庫,那是整個‘貴務中心’的計劃,不僅出動了兩位隊長,還從‘溪山郡’調了兩名高手來助陣,並且還派出了整個‘特種戰鬥隊’,先前高離隊長曾對我說過,你們連進去的道路都不知道,是誤打誤撞的去到那裏,事先也並沒有什麽計劃,完全就是靠撞大運,你們就是一群沒有組織紀律性的流寇,也敢站在這裏搶功勞,豈不是笑話!”
??這個聲音說完之後,整個“望月台”上,哄笑聲一片。
??老穀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並且,還跟著那一片哄笑聲一起笑了起來,他也沒有轉頭去尋找那個怪氣的聲音。因為老穀知道,那人是誰,除了天生討打的王啟木以外,世間不會再有這麽下賤之人。
??甚至於,王啟木會有這麽一番針對自己的言論,也在老穀意料範圍之內,他未必一定會這麽做,但是如果真的做了,老穀也毫不奇怪。並且,老穀還在等待著,王啟木可能還留了一記撒手鐧,要趁著老穀不備之時扔將出來。但是,老穀在做那件事之前,就已經把所有可能發生的後果都想了個清楚明白。
??老穀轉過身來,在右手邊前排第二張的桌案上,看見了王啟木,在他往上的桌案上,坐的正是“四海會”會長林良玉,在林良玉的身後,則是他的小舅子蔡雨林。
??老穀對著王啟木拱了一下手,說道:“原來是王啟木啊!我最近幾日一直在山間田野裏跋涉,每每都會想起你,覺得在那些優美的景致裏,缺少了你的吠叫聲,總是顯得不夠生動。”
??老穀這話太直接,就差沒有問候王啟木的母親了,那些聽清了的,就露出震驚之色,張大著嘴,傻著眼。聽得不太真切的,也都紛紛詢問起身邊的人來“他剛才在說什麽?他是不是罵王啟木是狗?他難道不知道王啟木是王副主任的兒子嗎?”哄笑聲戛然而止。
??老穀聽到了周圍傳來的議論聲,同時眼光稍微往上一抬,就看見了坐在李主任左手邊王正傳來的陰森目光。老穀心道:完蛋,好像是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了!
??王啟木的老爹,是“貴務中心”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這事不在老穀意料之中。但是,事已至此,害怕已經沒有用了,再要去斡旋委婉,已經是來不及了,老穀並沒有臨時備用的方案,此時此刻,隻能是按照原來的思路說下去。再說了,反正都已經把大人物得罪了,還不如先罵個痛快再說!
??老穀環顧四周,沉下臉來,說道:“在座的諸位,我看你們一個個春風得意,誇誇其談的模樣,隻怕是都沒上過戰場吧?不會的!看你們衣著靚麗,幹淨整潔的模樣,你們哪裏是幹這苦力活的人?那些真正在戰場上浴血拚殺的人,是沒有資格坐在這裏的,他們都和我一樣,隻能坐在台下,喝最差的酒,看最冷的月亮。不好意思的告訴各位,我這一身衣服,已經十幾天沒換洗過了,此刻站在這裏,我都害怕會忽然有一隻虱子從頭上爬出來,嚇得你們一個個魂飛魄散,哭爹喊娘的。這事是不是特別好笑?像我們這樣邋遢的人,你們隻怕是從來也沒有見過吧,來來來,剛才的恥笑聲請繼續,這是我們這些爬山涉水去奇襲敵人後方的戰士應該承受的!”
??老穀說到這裏,稍做停頓,把目光從這些人臉上一個個直視過去。隻見這些人臉上,或有憤怒,或有羞愧,或有故作輕鬆,但多多少少的,都帶了些不自然,更是沒有一個人,來迎接老穀的目光。
??老穀又接著說道:“這個王啟木,原本是‘貴務中心’派到‘四海會’以作通聯的,同時也有著共同領導‘四海會’走向更好發展的使命。我們作為‘四海會’派出的人,在拿下糧食倉庫和青岩古鎮的兩次戰役中都立下了奇功,而在同樣代表‘四海會’的王啟木口中,我們居然是一個笑話!王啟木,當我們二十來號人被幾百魔奴包圍,深陷絕境,最終拚死搏殺,在丟掉十幾條好兄弟的性命後,才勉強衝出敵人包圍圈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們越過敵人無數的崗哨,並且從懸崖上奮不顧身的跳入糧食倉庫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們隻靠一包餅幹,半瓶礦泉水,走出崇山疊嶂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們在荒野之中,和衣而眠的時候,你在哪裏?在攻打青岩的戰鬥中,你立下了什麽樣的功勞?你殺了幾個魔奴首領?你怎麽好意思舔著個臉在這裏吃著人類的食物,卻放著畜生的臭屁?!”
??王啟木原本是想打老穀一個措手不及的,不曾想到老穀早就對他防了一手,這下子,倒是反而把王啟木弄了個顏麵盡失。
??王啟木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接下來的時間裏,就全黑了。
??王啟木要出大招了!
??王啟木看著老穀正對著自己的那張臉,那臉上充滿了得意,狂妄,和對自己的不屑。王啟木瞪著眼,咬著牙,恨著聲,一字一句的說道:“好,糧食倉庫之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帶過,暫且放在一邊。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大家都被瞞在鼓裏的問題——你為什麽不殺夏成元?你把他藏在哪裏了?!!!”
??此話一出,“望月台”上,再次炸了開來。
??“什麽?夏成元沒死?那死的是誰?”
??“不會吧?夏成元不死,那青岩怎麽能打得下來?說實話,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如果夏成元沒有出現意外,這青岩古鎮隻怕是再打上一年也打不下來!”
??“王啟木不會是氣瘋了吧?這樣的話可不好亂說!”
??“那也說不定,我覺得王啟木不會是信口胡說,他總得有些證據吧!”
??“管他呢,這兩人我一個都看不慣,我們先喝一杯,慶祝一下這你死我活的精彩場麵,最好,兩個一起死去!”
??老穀聽著耳邊傳來的各種聲音,心中暗自冷笑道:王啟木啊,你這一招還真是夠得上陰險毒辣的了,我要不是了解你,隻怕也會被你打個措手不及。不過這事自己已經是反反複複的捋了好幾遍,並且猜到了你會把這事當成一記撒手鐧,會趁我不備,打將出來。
??在偷放夏成元一事上,老穀還是有些心理壓力的。如果這事從頭到尾都沒人提起,那當然是最好;但如果真有人產生了懷疑或者是想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老穀希望是越快發生越好,畢竟,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老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因為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等周圍的喧鬧聲略微平靜,老穀麵對著王啟木,也是一字一句的說道:“說你是瘋狗,我原本隻是猜測,並不能完全下定論,沒想到你咬起人來沒完沒了的,你這都不是一般的瘋,是失心瘋,喪心病狂的瘋。夏成元作為整個貴陽魔奴的首領,我為什麽不殺他?難道他是你爹?”
??老穀話音剛落,那一直坐在高處生著悶氣的王正騰的站了起來,對老穀嗬斥道:“有理說理,別一口一句‘瘋狗’的罵人,像個潑婦一樣!”
??老穀連連對著王正點頭,說道:“你老說的是,你也不必一口一個潑婦的罵人,顯得像個瘋狗一樣!”
??老穀此話一出,“望月台”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敢去想象,老穀居然把整個貴州地區的二號人物給順嘴罵了。老穀也不害怕,眼睛直直的盯著王正,卻恍惚感覺到從他旁邊,李主任的眼中,透出了一股笑意。
??王啟木見跟老穀鬥嘴討不了好,老穀也不害怕自己身居高位的好爹,整個氣勢,頓時跌落下來,他有些慌張的說道:“我去過第一門洞,找到了你們所謂的夏成元的首級,那首級已經完全破爛,你如何能證明那就是夏成元而不是別人的?”
??老穀擺出了一個忍俊不禁的恥笑,接著,又好似覺得王啟木這話太過滑稽,便越笑越是大聲,越笑越是狂放,終於笑得捂著肚子,蹲下身來。
??終於,老穀止住了笑聲,慢慢站起身來,用手指著王啟木道:“你是三歲孩童嗎?一張嘴就是滿口的奶氣!第一門洞那裏起碼有上百個首級,你隨便找一個無法辨認清楚的來,然後告訴我那不是夏成元。我哪裏知道是與不是,你這分明是在一處無法得出答案的地方做些下作文章。我隻能告訴你,夏成元是被我親手砍下頭顱,然後扔向高空,以此來震懾魔奴們,並因此才得以打開青岩幾處的城門,至於他為什麽會麵目全非,無法辨認,我哪裏能夠知道,也許是被瘋狗啃的呢!”
??老穀將夏成元偷偷藏起來一事,除了老穀,就隻有自己的兩個兄弟知道。就連同乘一車的良辰,也是被蒙在鼓裏的,所以老穀在麵對王啟木的問責時,才能理直氣壯,有恃無恐。而王啟木也隻能是猜測,懷疑,他哪裏能夠拿得出什麽證據來,所以麵對著老穀的怒罵,王啟木隻能是呆立在一邊,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場麵頓時尷尬下來,王啟木就像一個獨自爬上危樓的倒黴孩子,等待著有哪位好心的人給遞來一個台階。
??終於,坐在王啟木左手邊的一人站了起來,說道:“大家都是異能者,何必爭什麽口舌之利,還不如在手底下見真章,我叫雷朋,火係四級,聽說睡神是人類火係中的第一高手,在下很是想一瞻第一高手的風采,所以特意向睡神討教幾招,還請不吝賜教。”說罷便從桌案後跳了出來,幾個大步,走到老穀跟前。
??老穀異能全失一事,雖然隻在“四海會”高層裏說起過,但要說別的地方無人知曉,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是一個連魔奴都知道的所謂秘密,更惘輪恨不得將老穀所有衰事說盡的王啟木這個大嘴巴。在“望月台”上的人們看來,那雷朋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會去挑戰一個異能全失的人。但在老穀心中,可以很清楚的判斷,那雷朋就是一個明顯裝糊塗的習慣性裝孫子。再看那因為雷朋跳出而麵露喜色的王啟木,老穀幾乎可以肯定,這所謂的討教,隻怕就是要將自己置於死地!最少,也要將自己打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這個基本上是一定會出現的場麵,因為在雷朋的異能麵前,老穀那點力量,和一個三歲小孩幾乎是一樣的,沒有差別。
??老穀雖然是一個人在和王啟木爭吵,但是爭論的,卻是整個小分隊甚至於整個“四海會”的利益,王老竹看那雷朋要欺負自己人,心中不禁生出一團怒火,就要走上前去,將老穀換下場來,卻被王進一把拉住,喝道:“王老竹,已經闖禍了,你別再上去添亂!”說罷將王老竹拉走,退到剛才進入台中的位置。
??老穀沒料到在關鍵時候,王進會拉著王老竹離開,這一招“釜底抽薪”,打得老穀措手不及。然後又忽然想起自尋找糧食倉庫開始,王進對於自己做出的安排,好像一直是不怎麽支持的,包括蔡小軍,也對自己頗有微詞。還有,剛才“望月台”下王進那張鐵青的臉,好像包含了太多無法解讀的情緒,這一切都很反常,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瞬間,老穀感覺到自己心中的寒涼,那是一種完全無依無靠的孤獨感,和一種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錯了似的無助。也許,老穀現在已經沒有了異能,卻偏偏要對大夥頤指氣使,真把自己當成了隊伍總指揮的這一行為,是太不夠明智了。
??老穀在猶豫著,反省著,同時也在躊躇著,當身邊最大的兩個武力保障忽然都已離開而去,自己難道要僅憑一張嘴去和雷朋戰鬥?
??忽然一個聲音從耳邊響起“雷朋,你還不配和我們的總指揮過招,你不是要討教嗎?那就讓我來教教你,先教你怎麽去做人。”卻是聶忠靜一邊說著,一邊就站到了老穀身旁。
??老穀很感動,但也很為聶忠靜不值,自己的兩個舅子都不幫忙,卻讓一個遠房的舅舅來為自己出頭,再說了,如果王進和王老竹都不插手,以聶忠靜一個人的力量,那是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整個“望月台”上的人的。
??於是老穀對著聶忠靜說道:“他們都已經退下了,你一個人不可能擋住這台上所有的人,沒必要做這無謂的犧牲,心意我領了,你走吧,如果我今天死在這個台上,不要把我的死迅告訴依羅,就跟他說,爸爸去找大洞了,什麽時候找到,就立即回來,給她帶多多好吃的!”老穀說完,輕拍了一下聶忠靜的手,就要往前走去,卻被聶忠靜一把拉了回來。
??聶忠靜說道:“如果隻是為了活著,那為什麽我們不去做魔奴?我們可以自豪的說自己是人類,那是因為我們還有信念,在我們的身體裏,還有一些超越生命的東西!”
??說完就衝向雷朋,也不多廢話,直接拔出漆黑菜刀,就一記“金刀”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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