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精魂出竅
不等向光明發話，王進在前，老穀在後，兩人提著箱子，順著吧台和桌子中間的空隙處，快步向夏成元走去，另一邊，陳安銀在前，陳安華在後，也是從兩排桌子中間的空隙處快步走上前去。
??夏成元聽說帶來了“法國鬆露”，臉上剛露出一絲笑意，就見四人提著箱子快步走了過來。夏成元感覺有些不對勁，那是殺氣逼迫精魂所帶來的不安，夏成元正要出言喝住幾人，卻隻見四人把手往空中一拋，兩隻沉重的箱子就對著自己撲麵而來。
??夏成元反應極快，身體快速後退，順勢將自己坐的竹椅挑起，踢向陳安銀。那竹椅來勢甚快，陳安銀隻得側身閃過，又順勢一拳將它擊飛到一邊。
??夏成元退後幾步，身形還沒站穩，陳安華大喝一聲，一道聲波打在他腰上，夏成元整個身體頓時向後飛出，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還好他有氣質係五級的體質，猝不及防之下，也隻是受了點輕傷。
??他旁邊那魔奴反應卻沒有那麽快，聽見老穀等人走來的腳步聲，正抬頭來看，不料箱子正好飛到眼前，頓時就將一張臉打出了花，那魔奴兀自眩暈著，就被王進一記“金刀”劈翻在地，生死不知。
??前廳原本坐了五個魔奴，見夏成元有難，都站起身來，準備上前助陣，卻隻見一陣空氣扭動中，王老竹現出身來，在幾人背後很是愜意的揮灑著風刃，那幾人都是背對著王老竹，猝不及防之下，當場就被砍翻了三名魔奴。另外兩名魔奴見勢不妙，又重新轉過身來，和王老竹廝殺在一起。王老竹速度既快，又有石牆護身，一人纏住兩名四級魔奴，竟還隱隱占了上風。
??夏成元挨了陳安華一擊，感覺略微有些氣悶，剛咬著牙站起身來，就見到自己的手下接二連三的的倒下，那脆弱的程度，就像一堆欠砍的甘蔗。
??夏成元的計算速度很是驚人，在一瞬間，已經有了打算。他隻需要爭取到一秒鍾的時間，如果能使出一記威力巨大的招式，讓對麵所有的人都去躲閃，那他就可以快速衝向沙發旁邊的雕花木窗，然後以自己氣質係的身體撞破窗戶，落在水榭邊的風雨橋上，接著向東門邊的城牆處奔跑，氣質係的速度是很快的，當然比練成“追風”的風係高手要差一些，不過對方的那名風係高手離自己還遠，並且還被自己的兩名手下糾纏著，一時間應該追不上自己，但是為了保險起見，自己在風雨橋上跑出五米以後，就應該往身後再次發出一記威力巨大的招式，這樣將可以再次將雙方的距離拉開，這時候，自己可以對著城牆方向高聲呼喊，召喚手下前來救駕，然後，自己繼續向著城牆方向跑去，很快，就可以回到安全的地方。
??一彈指已是六十刹那，而夏成元做出所有的決定隻在一刹那間。
??他在從沙發上彈起之時，雙手交錯急揮，一連打出了二十幾道冰刺，同時身體在空中扭曲，改變著方向，在雙腳觸地的一瞬間，身體已經扭轉成麵對木窗的方向。
??冰刺來勢洶洶，不躲閃，必然會受傷。王進向左邊閃去，陳安銀向右邊閃去，陳安華向身前發出了一道聲波。
??老穀的眼睛一刻不停的注視著夏成元，見那巨大冰刺撲麵而來，同樣都是五級的水係異能者，夏成元發出的冰刺，卻比蔡小軍的要強大很多。老穀的第一反應也是躲閃，卻在做出動作之前，順著冰刺之間的縫隙，看見了夏成元在空中扭轉著。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況是夏成元這樣的一位妖人。
??老穀的第一反應不如夏成元，但是第二反應卻是極快，用老穀自己的說法，那就是“我的第二反應速度比第一反應還快，第一反應所作出的決定，經常被第二反應追上，並且超越。”雖是一句戲謔之言，從理論角度也說不通，但老穀固執的認為，就是這麽回事。
??老穀放棄了躲閃，迎著冰刺一槍打出，子彈帶著黑色火焰，破開夏成元氣質係五級的身體，鑽進他的右肩之中。夏成元身體一滯，在一瞬間的停頓後，依舊要往那木窗奔去，一道雷電從身後襲來，將他打了個酥麻癱軟。一秒鍾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老穀一槍打出，冰刺已到胸前，老穀已經沒有躲閃的時間了，正要睜眼等死，一旁陳安華飛身撲來，將老穀撞倒在地，卻有一根冰刺，插入他的腰間。還好，並無大礙。
??老穀這個人，是典型的“除了嘴巴硬，其他哪裏都軟”。所以陳安華在戰鬥中，還是分出了一道神魂，關注著老穀的一舉一動，這才將自己大哥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夏成元被陳安銀一道雷電擊倒在地，心中暗道：完蛋了，自己二十幾歲的花季年華，就要斷折在這群野蠻人手上。
??出於活命的本能，夏成元還是想咬著牙往前爬去的，沒曾想，剛把屁股撅起，王進又從身後一記“金刀”劈來，頓時將夏成元整個後背劈了個皮開肉綻。夏成元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徹底不能動彈了。
??水榭之中殺伐聲剛起，韋世黔早就按捺不住了。交待了張逸洋照看躺在卡車車廂裏的蔡小軍，又花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清理了站台上的魔奴，帶領著整個二小隊成員以及良辰，富貴，殺到水榭裏來。
??那與王老竹對峙著的兩名魔奴首領，原本就處於下風，竭力支撐著，隨著韋世黔等六名高手加入戰場，勝負的天平瞬間傾倒，不一會，兩名魔奴首領就身首異處。
??老穀發現自己參與的戰鬥，隻有兩種形式。一種是沒完沒了的苦苦支撐，敵人多如過江之鯽，往往本方要殺得精疲力竭，並隨時有全線崩潰的可能，然後在一瞬間獲得戰場的主動權；另一種就是閃電戰，多是在老穀精心安排下的一次奇襲，敵人在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之前，戰鬥已經結束。這方法透露出猥瑣與市儈，卻讓老穀愛不釋手。
??王老竹兩步竄上前來，和王進一人一邊，將夏成元架到老穀麵前。然後一腳將他踢跪在地上。
??夏成元原本有些蠟黃的臉，此刻慘白如紙，漆黑如墨的雙眼已然緊閉，臉頰之上，汗珠不停的往外冒出，就如同他身體裏有一股永不幹涸的泉眼一樣。他的身體不時會輕微的顫抖一下，那是觸電後的後遺症，鼻孔之中，進出著粗大的氣息，代表了他身體上的疲憊，和心靈之中的憤怒！
??王老竹嬉笑道：“怎麽樣，虎哥？你是直接把他砍了，還是先刺身？”
??老穀剛從地上爬起，正在拍打著衣服上的塵灰。聽見王老竹的話，並未回答，而是拉過自己的領口，湊到鼻孔前，將那酸爽的滋味狠吸了一口，然後露出一個很是陶醉的表情。
??王老竹剛要做出嘔吐狀，卻聽得老穀說道：“十來天沒換衣服，都沾在身上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脫得下來。還好，這一切就要結束了，我要去打劫一家時裝店，換身幹淨衣服。”
??說完又拉過一張椅子，反背著放到夏成元麵前，自己屁股朝外的坐下，把雙手盤放在靠背上，又將自己三層的下巴放在手腕上，近距離的打量起來。
??一個跪著，一個坐著。兩人的頭顱幾乎是一般高，額頭的距離，隻在一拳之間。
??老穀忽然覺得心血翻滾，心髒悸動得厲害，腦海之中，仿佛有個東西在歡快的喊叫著：“讓我出去，我要看看他真實的過往！！！”
??先前犇篤兒曾經提到過，無論人魔，身體之中，都有可能存在著四處暗能組織，分別是“魂山”“識海”“厚土”“丹田”。“識海”和“厚土”是不確定存在的，或者說雖然存在，但就如一盞還未點燃的燈，和沒有燈的地方，效果是一樣的。
??而“魂山”和“丹田”則一定存在，或許偶爾會在芸芸眾生中，有那麽一兩個沒有丹田的奇人，但是“魂山”，卻是絕對存在，因為那裏麵，存放著“三魂七魄”。
??三魂分別是“精魂”，主管對萬物宇宙一切之辨識，“氣魂”主管魂魄在一附體之上的強弱程度，“神魂”主管活躍程度和自我認知。這其中，“精魂”是最為活躍的，因為它需要時刻和天地萬物發生接觸，就算是脫離了附體，也能單獨存活，就比如“精衛填海”所有的活全是精魂幹的。“氣魂”則是最不活躍的，幾乎沒有存在感，當然它也不能活躍，因為它一旦離開，附體就要死了。七魄則是各種能力的掌控者，比如一個人的“學習力”“親和力”“吸引力”“辨識力”.……等等。
??有很多人認為，神學中所提到的“三魂七魄”，和科學上所說的“意識”應該就是一碼事。
??其實不然，“三魂七魄”是自成一體的，人會死去，魂魄不會，根據法則，它們會落向其他的平行宇宙。
??絕大多數魂魄，在人魔兩道修行中，沾染了過多戾氣，因而魂魄沉重，隻能落入“破碎道”，剩餘的極少數，一世修行，到頭來宛如初心，這樣的魂魄，因其輕巧，便得以升入“修真道”。
??而意識是不在“魂山”裏麵的，它是附體本身的一部分，藏於大腦某處的“零維空間”，所以當一個人死去之後，魂魄都飛走了，意識卻無法脫離附體，隻能在失去魂魄支撐之後死亡。
??魂魄會一直存在，除非是被領悟八覺之人攻破“魂山”，導致魂飛魄散。就算是領悟七覺之人，也拿魂魄沒有辦法，他們可以“觀氣如瀑”，自詡“洞悉天機”，其實隻是根據氣流中的變化，來進行推演，就像“天氣預報”一樣，有時候很靠譜——有時候。
??所以無論人魔，都有一個苦惱，修了若幹世，到最後免不了意識死去，你絕不會想起前世的一絲半點事情，然後，又開始新的一世輪回.……
??有人會想，如果能修行到超越八覺，達到第九覺，掌握了時間法則，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前世，去把意識找回來呢？
??可以的，理論上如此，但實際上不行！
??因為有一個世界，叫做“輪回道”，這個世界和別的任何一個平行世界最大的區別就是，第一，它有自然吸引力，所有打開九覺的，會被瞬間吸入這個世界。這是法則產生的自然保護機製，因為逆轉時間而產生的混亂，是可以讓整個宇宙坍塌的。所以不管你是在什麽地方修出第九覺，最終的歸宿都是在“輪回道”，這好像是一個強製法則。
??第二，“輪回道”沒有任何可修煉物質。任何東西，一旦打開第九覺後，就必然會被吸引到“輪回道”，而“輪回道”沒有可修煉物質，覺識將無法得到擴展，你無論在“輪回道”呆上多少時光，第九覺都隻能是處在它最初的階段，而你如果要去別的有修煉物質的地方繼續修煉，就隻能進入輪回，由於意識的死亡，你又隻能從第六覺開始修煉起。從這個角度來說，所謂的修煉第十覺，好像是個悖論。
??一瞬間，老穀精魂出竅，穿入夏成元的記憶之中，仔細的查看起來。夏成元的精魂見到有異物入侵，正要上前阻止，卻見老穀精魂暴漲，顯現出一個既像神龍，又有如麒麟，或者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恐怖事物一樣的巨大軀體。那精魂，和夏成元的精魂相比較而言，就如同一顆星球，於一片塵埃。於是夏成元的精魂哆哆嗦嗦，藏在一邊的角落裏，不敢聲張。
??二十六年前，在合攏村的一戶普通人家裏，有一個孩子出生了，這個孩子，就是夏成元。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一般都會大聲的哭鬧著，以示對即將開始的人生旅途的不情願。而夏成元連一聲都沒有啼哭過，他是非常安靜的來到這個世界的，他的身體很弱小，比一隻老鼠大不了多少，黃疸很重，直到長大成人，也像是還沒有清除幹淨一樣，他的麵孔有些醜陋，上麵還沾了很多肮髒的東西。
??他閉著眼，雙手緊攥著拳頭，就好像連自己都看不下這幅尊容。
??他漸漸長大，容貌已不似嬰兒時那般醜陋，甚至於，還產生了些清秀的美感。
??他從小就極為聰明，再加上父親的嚴厲和棍棒，很快，就已經展現出他和一般小孩的不同。
??三歲，他已能熟練的背出《三字經》《百家姓》《弟子規》。
??四歲，就能認識超過一千的漢字，且能背誦近百首古詩詞。
??五歲，能背出圓周率前三百位數字。
??六歲，給比自己大許多的孩子們講《二十四孝》的故事。
??……合攏村過於偏遠，在他小時候，那裏通往外界的，隻有一條泥濘的小路，甚至於到東固鎮趕集，還得花費一塊錢的渡船費用。
??家裏很窮，童年很無奈，父親唯利是圖，母親很潑悍，身邊的人，個個陰險狡詐，幸福與自由，遠得有如天涯。
??老穀的精魂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說道：“你天賦異稟，統兵數萬，卻原來是個沒有獨立人格的，真是可憐，可悲，可歎又可恨！”
??夏成元的精魂小心翼翼的辯解道：“很多人的命運，都是從出生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你若是身在我成長的那個環境裏，隻怕比我還不如！”
??老穀的精魂搖頭道：“楊勇也是在合攏村生長的，他可並沒有成為魔奴！”
??夏成元的精魂驚奇道：“你怎麽會知道楊勇？你難道去過合攏村？”
??老穀精魂長歎一聲，說道：“你反正是個將死之人，我索性就都告訴你吧，你那自作聰明的老爹，你那貌美如花癡的老婆，還有你那個跑龍套的兄弟，都已經死在我手中，一會你跑快一些，他們說不定還在奈何橋邊等著你。”
??夏成元的精魂一時有些恍惚。
??精魂之間對話，是沒有虛假的，因為裏麵沒有摻雜著人性，那是比兩個人扒光了更赤裸的坦誠相見。
??夏成元的精魂喃喃自語道：“死了也好，也好，大家各自解脫。誰也別等我，大家散得遠遠的，來世，我寧願做路邊的一棵野草，受千萬人踐踏，或是一座磨石，日日白刃加身，隻求生生世世，永不再見這些人！”說到最後，神情激憤，麵孔變得猙獰起來。
??老穀精魂很是不屑道：“你造了多少罪孽，別搞得自己很無辜的樣子，你若是個普通的魔奴也就算了，看你這伶俐勁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可你偏偏是這些禍害的頭領，你是個大禍害。”
??夏成元的精魂雖然懼怕老穀，這一刻卻好像看透了生死，默默地鼓了一番勁後，輕微的冷哼一聲道：“我活到現在，身邊就沒有一個好人。我和魔鬼一起長大，你難道還希望我能長出菩薩心腸！”
??對話結束，老穀精魂重新回竅。
??精魂出竅是很危險的事情，時間長了，很有可能迷失。老穀精魂探看了夏成元的過往，並且和夏成元的精魂產生了一陣對話，所有這些，全部加在一起，其實隻是一個念想的時間。
??老穀直起身，遠離夏成元的頭顱，看著他慘白的臉，心中忽然升起一陣憐憫。
??老穀有九十九種理由殺他，隻有一種可能將他留下，那就是，夏成元無比卓越的指揮才能。
??老穀忽然很想任性一回，不殺夏成元，而是將他躲藏起來。但這任性的後果將會非常嚴重，那是老穀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所無法承擔的。一旦事發，將不僅僅隻是危及到老穀自己的生命安全，還將名譽掃地，被世人所唾罵，自己的名字，將比魔奴二字還要更加臭上三分。
??老穀再三猶豫，終於下定了決心。但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告訴了在場的各位，隻怕大家都會反對，最後隻能不了了之；而且，就算自己能將眾人說服，萬一將來事情敗露，那大家也隻能和自己一起去背這黑鍋。沒必要節外生枝。
??“就任性一回吧！！！”老穀暗自歎息了一聲，心道：“夏成元，你可要對得起我，這不單是留下了你的狗命，還是給了你一個重新做人，一洗前恥的機會。”
??老穀猛地站起身來，說道：“王進，王老竹帶上富貴，你們往東門而去，散布夏成元已經被殺的消息，伺機打開城門。”“韋世黔帶領二小隊往北門去，也是一樣的這般操作。”
??又把良辰叫到身前，說道：“一會我們往西門第一個門洞去，我會在門洞前殺掉夏成元，然後將他的頭顱拋出，製造出混亂，你和我兩個弟弟趁機打開城門。我們殺出去後，你要立刻現身，招呼你一大隊的人馬殺進城來，拿下青岩的首功，就看你們的了。”又對向光明說道：“胖子，你別介意，你的功勞已經是最大的了，沒人爭得過你，你現在先回到車隊去，和張逸洋蔡小軍在一起，一會拿下青岩，你等著頒獎就行了。”
??安排完畢，老穀把手急揮道：“事不宜遲，大家各自行動，早點打完這一仗，早點回家看娃去！”
??兩隊人馬各自往著東門和北門而去，老穀三兄弟和良辰回到貨運站台，來到老穀專為自己準備的那輛卡車後麵。老穀指揮道：“陳三開車，良辰坐副駕駛，我和陳二看押著夏成元在車廂裏。”
??等二人進了駕駛室，陳安華將夏成元拖進車廂，老穀看了一下站台上被韋世黔等人砍翻在地的幾具魔奴屍體，將其中和夏成元身形臉貌最為相似的一具拖進車廂。
??拍了一下駕駛室的頂部，示意陳安銀開始出發。
??陳安華見老穀拖了一具屍體上來，有些不解的看著老穀。老穀等待引擎聲響起，蓋住了陳安銀和良辰的交談聲，招手示意陳安華附耳過來。
??指著還在昏迷中的夏成元，老穀輕聲說道：“這個人，我不想讓他死，一會我將旁邊這具屍體的頭砍下來，在出第一門洞的時候，我會把他當成夏成元的頭拋出，當然他們兩人長得壓根也不像，所以在我拋出頭顱的時候，你要發出聲波將他搗碎。出了第一門洞，和‘四海會’第一大隊匯合後，我和良辰都會下車，帶領一大隊重新殺回來。你們把車開出幾百米後，把夏成元的衣服換到這具屍體上，然後扔在路上。最後，找地方將這車糧食藏好，留下一個人看著夏成元，另外一個去回來找我。”
??陳安華並沒有詢問大哥為什麽，隻是默默點頭，記下了所有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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