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寶寶訂閱比例不夠,請補足哦~ 淼淼低下頭, 腦子裡瘋狂響起『今天是個好日子』BGM, 是如履薄冰的在陸晟身邊伺候然後帶著一大堆錢財出宮, 還是被發配冷宮然後一無所有的出宮,她該怎麼選?
她思索一秒鐘, 抬頭已經是眼淚巴巴:「皇上,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若民女說從現在起不喜歡皇上了,恐怕皇上也不會相信吧,民女只求能去冷宮,從此不與皇上相見。」
開玩笑,經過今天一天,她已經深刻體會到自己沒有女主光環這一可怕的事實,決定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否則到時候萬一自己忍不住諂媚, 又讓這腦補帝誤會了怎麼辦。
怕不是錢沒到手, 人也沒了。
還是因為自己對陸晟的『喜歡』讓他控制不住的討厭給弄死的, 還有比這更憋屈的死法嗎?!
陸晟微微挑眉, 語氣有些不屑:「只見過一面,難為你對朕如此上心。」
是呀,所以趕緊把我丟冷宮讓我自生自滅吧。淼淼美滋滋。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 只能把頭儘可能的低下去, 將自己頭頂小小的旋兒露了出來。
這幅場景落在陸晟眼中, 就成了她愛而不得暗自傷神的樣子。陸晟真的不理解,他的母妃尚不會喜歡他,怎麼會有女人一日就對他傾心到如此地步,寧願放棄榮華富貴也不想放棄他。
陸晟第一次被人這樣攥緊,麻煩卻也新奇,若——
「若你以後安分守己,朕倒可以允你在身邊伺候。」陸晟淡淡道,他對情對愛沒有興趣,也並不怎麼相信這些,若她沒有二心,看在她是自己藥引的份上,倒是可以容忍她做個伺候的人。
淼淼懵著臉抬頭:「啥?」
「你對朕的妄念,足以讓朕將你千刀萬剮,朕卻打算容下你,日後即使不能歇了心思,也給朕仔細藏好了,不得在人前泄露半分,」陸晟盯著她一字一句道,「等朕的身子好了,你便給朕滾出宮去。」
……等、等一下,發生了啥,她不是選擇去冷宮了嗎,怎麼突然又要在他身邊伺候了?看樣子等出宮了還沒賞賜了?所以他擅自把兩個選擇去其精華、取其糟粕的合併了?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淼淼正想該如何將『雖然很喜歡皇上,但是也想去冷宮』想法合適的表達出來,陸晟卻已經躺下了,他蹙眉閉上眼睛,嘆了聲氣道:「給朕蓋上被子。」
「……」這是拒絕再跟自己說話了,淼淼嘴角抽了抽,翻了個白眼將被子給他蓋上,看他已經閉上眼睛了,便將姿勢由跪改坐,倚在床邊發獃。
等她意識到今天晚上她和狗皇帝唯一的進展,就是狗皇帝誤會她喜歡自己后,當即無言扼腕。
這說明啥,說明她以後不僅要繼續討好狗皇帝,還要在討好的同時假裝『好愛皇上可是不能表現太明顯會被皇上厭煩也不能表現太不明顯會一不小心成了欺君之罪只能時不時淺淺表達一下自己的仰慕醬紫』。
想想就覺得考驗演技,她是怎麼用一天的時間就把自己作到這種地步的?淼淼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一秒鐘之後,她趴在床邊睡得人事不知。
窗外月色如洗,將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種煙霧般的朦朧感里,彷彿經年所有戾氣都化解在月光里,只剩下一片無奈的溫柔。
可惜月光能照在紅磚金瓦上,卻照不進每個人的夢裡。
陸晟從惡夢中猛地驚醒,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壓住后本能的化掌為爪直擊對方面門,卻在看清對方是誰后猛地停下手,蹙眉看著嘴角一片晶瑩的淼淼,不客氣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臉。
「……嗯?」淼淼迷迷糊糊睜了下眼,也不知看清面前是誰沒,就趴在床上繼續枕陸晟的胳膊,閉著眼睛問,「你怎麼醒了?」
陸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心想這女人真是不怕死,讓她在跟前伺候,她竟就地坐著睡覺。
陸晟不說話,淼淼繼續閉著眼睛問:「做惡夢了?」她此刻已經徹底忘記自己穿越的事,只當是家裡那個混蛋小堂弟又跑她被窩睡了。
陸晟一怔,抿著唇不說話他的確是做夢了,他夢到了幼時拿著鞭子朝自己走來的母妃,鞭頭綁著鐵齒,每一鞭下來都會將人的血肉剜去,露出白皚皚的骨頭。
可他卻不覺得這是惡夢,事實上這世上不會再有人可以成為他的惡夢,往日那些欺他辱他傷他之人,都被他以殺人誅心的方式加倍報復回去了,任何人都沒有例外。
似有風吹過,桌上的燈燭瞬間滅了,黑暗中的陸晟平靜的睜著眼,眼底是比黑夜更黑的死海。
在他要將自己陷入無盡黑暗中去時,淼淼突然伸出手摸著他的頭髮,睡意朦朧道:「胡嚕胡嚕毛娃娃嚇不著,胡嚕胡嚕毛娃娃嚇不著……」
陸晟一怔,臉上出現一瞬空白,接著沉默的看向她的臉。嗯,看不清。
罷了,睡吧。
一覺過去,天光大亮。
陸晟緩緩的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向床邊。
沒人。
他蹙眉坐起,便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皇上您醒啦,民女伺候您洗漱。」
一抬頭,正看到掛著殷勤笑臉的淼淼,若不是昨夜他親眼看到此人呼呼大睡,還真以為她是個什麼勤快的。
「昨夜朕醒來的事你可還記得?」陸晟突然問。
淼淼一怔:「啥?」顯然是都忘了。
不知為何,陸晟有些心氣不順,他冷著臉道:「既然如今是宮女,怎麼能自稱民女。」
「哦……那、那奴婢伺候您洗漱?」淼淼懵著臉想了想昨夜發生了啥。嗯,啥都沒有。
陸晟陰沉著臉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朝她伸手。
「……」她又幹啥得罪他的事了嗎?淼淼內心無語,卻還是將擰好的錦帕遞到了他手裡。
陸晟一直不高興,卻說不出自己到底為何不高興,直到讓她給自己更衣時,看到她拿著腰帶糾結半天、最後往他頭上綁時,他斥責道:「這是腰帶你不知道?怎麼會蠢笨到如此地步?!」
淼淼忙跪下,掛了一早上的笑總算垮了下來:「民、奴婢不會穿,還請皇上恕罪。」
「滾下去,換個人進來。」陸晟看著她的苦瓜臉,心情立刻好了。
淼淼求之不得,忙一路小跑出去叫人了,正好遇到頭上包了紗布的李全過來,被冷嘲熱諷一番后二人換了崗,她身心愉快的滾回自己的地盤睡覺了。
雖說昨夜也睡過,可跟坐了一夜的火車硬座似的,讓她越睡越累,還是得躺在床上才舒坦。
這麼想著,回屋后連洗漱都顧不上,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等她醒來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淼淼懵懵的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也就是說她兩天都沒吃飯了。
無良皇宮毀她一生,淼淼淚流滿面,這得多累才會讓自己忍著餓睡這麼久啊!
李全一進屋便看到她扭曲的臉,驚訝過後笑了起來:「喲,還睡著吶。」
「李公公……」淼淼頓了一下,想到自己到底勢單力薄,得罪李全真是百害無一利,於是她抿著唇下了床,怔愣片刻后道歉,「先前是我的不是,還請李公公大人不計小人過,日後我定會好好報答公公。」
李全捂嘴輕笑:「姑娘這腦袋瓜可真是機靈,才一日的功夫可就認錯了,那咱家也不能欺負姑娘了,咱們就此恩怨盡消,日後一起好好伺候皇上吧。」
「真的嗎?」淼淼驚喜。
李全不屑:「當然是假的,蠢貨,我說什麼你便信什麼?」
「……」麻痹。
「這才哪到哪啊,以後日子可長著吶,咱們慢慢來,」李全指了指額上的傷,面露陰沉道,「咱家可是記仇的很,此仇不報,恐怕這輩子都消停不了。」
哦,這傷是我打的?淼淼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笑也淡了下來:「不知公公找奴婢有什麼事?」
「國師大人來了,皇上要咱家請姑娘去御花園一聚,」李全臉上笑意不變,「哦對了,忘了跟姑娘說了,你今日起的晚了,錯過了飯時,今晚恐怕也只能餓一頓了。」
「……」晴天霹靂啊,這人難道打算餓死她?淼淼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能任他這麼磋磨自己,待會兒找機會定要跟陸晟告狀。
「我勸姑娘還是管好自己的嘴,畢竟皇上只要不被欺瞞,便不會管下邊人的陰私,」李全伸了個懶腰,笑呵呵的往外走,「這宮裡無一不是皇上的眼線,咱家和姑娘這點事可都被皇上看在眼裡的,您看他管了嗎?」
想到書中陸晟的性格,淼淼心涼了半截,她又沒有飛檐走壁的本事,對皇宮絲毫不熟悉,難道真要這麼被李全餓死?
不過自己到底是陸晟的藥引,真被餓死了他也沒什麼好處,所以他會管的……吧?
淼淼剛打定主意不被李全的話影響,便有小太監給她端了一壺茶過來:「這裡面是各種補品熬成的藥茶,還請姑娘好好喝,免得影響皇上治病。」
「……」麻痹的李全,你牛逼。
淼淼端起茶壺摸了摸,確定溫熱后一飲而盡,隨意用袖子擦了擦嘴后朝小太監挑眉:「回去告訴李公公,我飯量小,每頓一壺茶就撐了,有本事他就把量減少。」
她也是看出來了,李全這人不能讓,越讓越得寸進尺。
小太監張了張嘴,最後無語道:「這是一日的量。」
「……」
「也就是說,姑娘您得明日這個時候才有茶喝了。」
「……」
「姑娘,皇上和國師可還等著吶,您跟我來吧?」小太監笑笑,轉身便離開了。
淼淼悲憤三秒鐘,便忍著陣陣襲來的飢餓感跟著小太監去了御花園。
還好死不死的遇見陸晟跟國師在吃飯。
剛走進庭院便聞到陣陣菜香,淼淼雖然有一壺藥茶在那頂著,可終究還是沒有米粒下肚,此刻聞到飯菜的香味只覺得要餓死了,卻還只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進去行禮。
國師一見她來了,微笑著將筷子放下:「小淼,過來。」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的?淼淼心裡翻了個白眼,垂首往前一步。
國師笑道:「方才皇上跟本座說,他用了你的血之後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本座便想著該與你說聲謝謝才是。」
「朕方才只說睡了個好覺,有說是因為她的血?」陸晟蹙眉。
國師像看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直把淼淼看得牙疼,卻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看到:「這是奴婢的本分。」
「雖是這麼說,可到底要賞你些什麼本座才安心,你可有想要的?」國師耐心問道。
「奴婢說了,這都是奴婢的本分,奴婢怎麼能要國師的賞賜呢?」淼淼義正詞嚴道,說完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桌上肥油油的燉雞,目光獃滯到讓人一度覺得她的魂魄被雞給吸走了。
陸晟:「……」
國師:「……」
淼淼立刻瞪大眼睛點頭,陸晟一個眼神掃過來,她立刻如鵪鶉一般老實了。
「國師放心,朕有分寸。」陸晟輕描淡寫道。
淼淼眼巴巴的看向國師,祈禱他可千萬別放心,這貨的分寸跟正常人不一樣,一不留神都能玩死她。
可惜國師聽不到她內心的祈求,思索一番后便點頭,回頭笑著看著淼淼:「既然皇上決定了,這也是你的緣法,記著好好留在宮裡,聽話。」
……她能說不稀罕這緣法嗎?淼淼一邊內心哭泣,一邊乖巧的答應了。
國師見她惶恐,便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接著看向陸晟:「江姑娘的血異常珍貴,還請皇上答應臣,千萬別傷了她。」
「知道了。」陸晟坐了半天,早已經累了,又聽國師再三叮囑,便漸漸變得有些不耐煩。
旁邊伺候的小太監忙上前扶著他躺下,接著去床尾輕輕的幫他按摩。
國師輕笑一聲不再多言,給了淼淼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后離開了。
「……」屋子裡有名字的人瞬間就只剩下淼淼和陸晟兩個,淼淼看了眼假寐的陸晟,把自己縮得更小了些,順便偷偷揉了揉跪麻的腿。
國師在的時候淼淼只覺得自己面對兩個變態壓力很大,現在國師走了,她才發現面對一個變態的壓力更大,尤其是在她發現自己並沒有變成女主之後,這種壓力就幾何式的增長。
但是好處就是,她既然不是女主,哪怕自己的血對陸晟有那麼點好處,但定然不比女主的有效,所以陸晟還是會死。
所以她現在的重點是,要平安活過三個月,且要在三個月內想到即使陸晟死了、她也能平安逃脫的辦法。
如此,和陸晟打好關係似乎成了最重要的一環,畢竟陸晟這人雖然變態,但對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人還是可以的,從他對國師的態度上可見一斑,所以他應該不會讓自己親近的人給自己陪葬。
這就要考驗演技了。
淼淼默默盤算該怎麼在不被討厭的前提下討好這個狗皇帝,思索間注意到陸晟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好像是在隱忍著什麼一般。
她怔了怔,抬頭看向正在給陸晟按摩的小太監,想了一下后怯怯開口:「皇上身子不舒服,公公這樣按摩力道不夠,沒辦法讓皇上舒展。」
陸晟先前閉上眼睛便是故意晾著她,想看看國師不在了,她是否還有膽子敢跟自己作對。
沒想到她之後便一句話不說、老老實實的跪著了,這讓他覺著索然無味,先前想折磨她的念頭也沒了。
可已經答應了國師不能動她,便只能隨便在宮裡找個角落安置了,眼不見心不煩就行。
正是這麼打算時,便聽到她顫抖著說話了,開口便是指責伺候的人,他熄下的興緻又微微抬頭,於是閉著眼睛聽,想知道她會說什麼。
此刻被說的小太監一聽到淼淼說話先是看了陸晟一眼,注意到陸晟並未睜眼后,當即惱怒的小聲道:「奴才又沒得罪姑娘,姑娘何以在皇上面前誣陷奴才。」
這女人算什麼東西,他自稱一聲奴才,不過是礙於她對皇上的病有大作用,她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皇上。」淼淼說完眨了眨眼睛,心想對不住了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討好陸晟的機會,她肯定不能輕易放過。
更何況他按得的確不對,她雖然不知道胎毒之症犯起來具體是什麼樣子,但也能想象是很痛的,這個時候陸晟的肌肉會極度緊繃,放鬆後會引起酸疼,他只是輕柔的按摩,並沒有什麼用。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小太監名叫李全,是自幼跟著陸晟伺候的,所以陸晟對他還算包容,自己踩他上位既不會對他有什麼不好的影響,也利於自己刷好感值,讓陸晟覺得她是個有心的。
李全羞惱,又礙於這人是皇上的藥引,只得在心裡默默記下,嘴上卻嘲諷道:「姑娘多慮了,奴才跟皇上面前伺候十幾年,自是比姑娘更會照顧皇上,姑娘還是省省心,多為皇上抽些血出來。」
「……」雖然自己這三個月註定要做血牛,可從別人口中直白說出來,怎麼覺得那麼彆扭呢?淼淼不再與他爭辯,堆出一個假笑看向睡覺的陸晟,不知怎的,她就是知道這人在聽他們說話。
「皇上,您可覺著身子乏累不得放鬆?可否讓民女一試?」淼淼鼓足勇氣道。
床上的人並沒有動靜,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般,淼淼的手心瞬間汗濕。
馬屁拍馬蹄子上去了?她略為緊張,尤其在看到李全得意的笑后,心中更是懊悔自己的莽撞。
李全見她額角有汗,心中更是愉悅,眼含不屑道:「江姑娘,奴才勸你還是先下去吧,莫要打擾了皇上清凈……」
「過來。」
李全和淼淼同時一怔,三秒鐘之後,淼淼按捺住狂喜上前,而李全則是一臉不甘願的往後退了一步。
「皇上,民女失敬,若是有受不住的地方,還請告訴民女一聲。」淼淼定了定心,小心的跪到床邊,將手搭在了陸晟的腿上。
怎麼會這般瘦?淼淼一怔,想起書中描述胎毒之症犯病時的痛苦,心中微微嘆息一聲:雖然他是個變態,但不得不說也是一個可憐的變態。
彷彿有些清楚陸晟跟自己一樣不過是凡胎肉體,淼淼的緊張感不如先前,一邊回憶先前給爸爸按摩的手法,一邊穩准狠的抓住了陸晟的小腿。
沒想到她竟敢如此用力,陸晟不悅的蹙眉,李全看到后像抓住了淼淼的把柄一般指責道:「大膽!你弄疼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