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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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淼淼怒氣沖沖的進到他寢房,指著他的鼻子質問:「你是不是讓人給我飯里加東西了?」


  李全愣了一下,這才看到她身後的小宮女,當即怒罵一聲:「廢物!」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淼淼瞪眼。


  李全嗤笑一聲, 趴在床上以一個艱難的姿勢看著淼淼, 儘可能的表現出自己的不屑:「承認什麼?咱家是總管, 罵個奴才也不成?」


  「怎麼, 現在人臟並獲, 你還想否認?」淼淼冷笑。


  李全閑閑的看著她,半晌緩緩道:「想來姑娘雖然進宮這麼久, 卻是不懂宮裡的規矩, 姑娘雖然這身血貴重,可姑娘本身還只是個宮女,若姑娘再這麼跟咱家說話, 咱家可是有權力打姑娘板子的。」


  「少給老子避重就輕,老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承不承認?!」淼淼擺明了要跟他算賬, 此刻不管他說什麼都威脅不到她。


  李全見她油鹽不進,也冷了臉:「姑娘從進來到現在說的話咱家一句都聽不懂,若姑娘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咱家可就不客氣了!」


  「我懶得跟你廢話,最後一次機會你沒把握好, 不客氣的該是老子。」淼淼深吸一口氣, 眼底有熊熊怒火燃燒。


  李全很是不屑, 嗤笑一聲問:「這裡是司禮監,到處都是我的人,你能拿我……」


  怎麼樣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淼淼變戲法一樣從袖中掏出一塊板磚,怒吼一聲朝他屁股上砸了過來。


  「啊——」李全短暫的叫了一聲,接下來雖然張大了嘴,卻是什麼聲音都沒了。


  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裂成了兩半,麻木之後則是劇烈的滕頭,李全大腦空白許久,才捶著床尖叫起來。


  叫聲引來一群太監,見狀忙將淼淼按跪到地上,一個機靈點的太監已經跑去找御醫了。


  「死太監,自己斷子絕孫,還想老子不孕不育,老子搞死你個惡毒王八蛋!」淼淼掙扎幾下后喘著氣罵人,若不是一群人按著她,她定要把磚頭撿起來再拍一下。


  李全抽著冷子,邊哆嗦邊眼睛血紅的盯著她:「我、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去你麻痹的生不如死,有本事讓這些人放開跟老子單挑啊!老子弄死你!」淼淼死死的盯著這人,只要想到若不是自己頭腦活泛,很可能以後就斷了子孫緣,她就要上來撕爛李全的臉。


  「好、你好……來人,把針盒拿上來,叫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厲害!」李全的臉上全是汗水,白著臉也要她嘗嘗自己的痛苦。


  「什麼針盒,你當自己是容嬤嬤呢?」淼淼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李全冷笑,卻不再跟她說話,眨眼間一個太監便將一個木盒拿了上來,裡面的針具可比御醫那的要粗上許多,淼淼瞪大眼睛,還沒說話,就感覺到有人強行捋直她的手指。


  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了,淼淼背上刷的出了一層冷汗,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眼看那太監拿出最粗的一根就要往她指甲縫裡插,她呵斥:「老子是皇上的人,我看你們敢動!」


  太監猶豫一下,就聽到李全嘲道:「皇上若是喜歡你,怎麼可能讓你一直住在淑嫻宮。」


  這句話給了太監定心丸,他毫不猶豫的捏起淼淼的手指,淼淼大驚,一頭撞到對方的腦袋上,如上岸的魚一般撲騰起來,眾人不察,一時竟不能按住她。


  「隨便扎,只要不動臉,其他地方都可以!」李全怒道。


  一邊大氣都不敢出的小宮女急忙跪下:「公公三思啊,江姑娘深受皇上寵愛,公公若是這麼做,皇上可是會生氣的!」


  「扎!」李全的眼睛通紅,屁股上傳來的巨烈疼痛已經讓他失了理智。


  淼淼被幾個人死死的按在地上,眼看針要扎到身上,她罵得更厲害了,已經到了全程馬賽克的地步,可依然阻止不了這些人,絕望中只能等著接受刑罰——


  「皇上駕到!」


  屋裡眾人皆是一愣,李全最先反應過來,忙給了自己兩個耳光,讓臉上浮起印記后爬到地上趴著,三兩下便將自己營造出更加凄慘的姿態。


  對於他的騷操作,淼淼表示目瞪狗呆,當陸晟的腳踏進門檻后,她眨了眨眼睛,哇的一聲衝出包圍,像一顆炮彈一樣朝陸晟衝去。


  陸晟一進門便看到一個瘋婆娘朝自己衝來,他忍了忍才剋制了要後退的腳,淼淼一個箭步衝過去,抱著他的腿就開始哭。


  「給朕鬆開!」陸晟額角青筋直冒。


  淼淼本是想裝個可憐佔個上風,結果這一哭給哭出真情實感了,一想到自己又是被中傷又是被下藥,時不時還要被國師放點血被陸晟欺負一下,就覺得自己是最慘穿越女,眼淚開始嘩嘩往下掉。


  陸晟皺眉:「哭什麼,沒出息。」看到她身上沒有傷后不自覺鬆了口氣。


  「皇、皇上,李全他給我下藥,想讓我不孕不育……」淼淼哭得直抽,卻不忘記告狀。


  陸晟臉色一沉,漠然看向李全:「怎麼回事?」


  「皇上,奴才冤枉,江姑娘帶著自己要好的宮女,過來就開始誣陷奴才,還將奴才給打傷,皇上要為奴才做主啊。」李全哭訴。


  陸晟看了眼他流血的屁股,面無表情的看向腳底下的女人,他從未見過打架如此卑劣的人,也從未見過一而再再而三動手的女人,這下可算是開了眼了。


  淼淼眼淚汪汪的看著陸晟:「奴婢沒有,不信皇上問她。」說話間,她指向小宮女。


  小宮女撲通一聲跪下,眼淚也嚇得掉出來:「奴婢冤枉,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江姑娘帶奴婢來的……」


  「……」沒想到她會突然反口,淼淼張了張嘴,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而她卻躲開了淼淼的目光。


  陸晟垂眸:「江小淼,她說的可是真的?」


  淼淼定了許久,淚花花都忘記掉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李全趁機哭訴淼淼如何欺負人,他受了多大冤屈之類的,陸晟正感不耐煩時,外頭傳來國師的聲音:「怎麼這麼熱鬧。」


  陸晟微微挑眉,不回頭的問:「國師怎麼來了?」


  「原來皇上也在,臣聽聞李全的傷又犯了,便跟著御醫來瞧瞧。」一個太監,哪配國師親自來看,他不過是剛巧在太醫院配藥,聽說淼淼在司禮監鬧事,怕李全把他的寶貝藥引打壞了,所以過來帶她離開。


  國師進來后看了周圍一圈,疑惑:「這是怎麼了?」


  李全忙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跟國師說了一遍,本想著國師哪怕偏袒,也不會明目張胆,結果國師聽到涼葯一詞后臉立刻沉了下來,一把將淼淼從地上拉了起來,扣著她的手腕把了把脈。


  陸晟看著國師將人扣在懷中,心中微微不舒服:「國師,她一身塵土,當心臟了你的衣裳。」


  「無礙的皇上。」國師隨口道,一邊把脈一邊沉聲問,「你是如何發現的?」


  淼淼此刻心情正是複雜,也暫時忘記了她和國師不同路的事,聞言便乖乖回答:「今日御醫幫我把脈時發現的。」


  「被下多久的葯了?」


  淼淼認真道:「大概是宮中開始散布謠言之後,國師放心,您先前取的那些血應該沒問題,我一向注意的緊。」也得虧之後沒有再取血,否則害陸晟犯病了,她可就慘了。


  「你知道我要問這些?」醫治胎毒之症的藥方只有他一人知道,怎麼聽她的意思,好像也知道涼性東西會克化藥效?


  淼淼頓了一下,努力無辜的瞪著眼睛:「是啊,先前奴婢生病國師不準給葯,不就是擔心那些葯會對皇上身子不好么,奴婢想著自己被下藥,國師最擔心的應該就是這個。」


  「……你倒是伶俐。」國師微微嘆息。


  二人說話時,國師的一隻手還扶著淼淼的肩膀,這樣看似親密的一幕像日光一般,讓陸晟覺著討厭又刺眼,他忍不住開口:「江小淼,你說你身上的葯是李全下的,可有什麼證據?」雖是問句,可他不覺得蠢笨如她會去陷害李全。


  淼淼張了張嘴,看了眼旁邊一言不發的小宮女,知道最大的證人反水了,自己就算有證據也沒用。


  「不用證據,臣相信小淼。」


  淼淼一怔,忍不住看向國師。這人倒真是一片丹心向陸晟,只要自己的血有用,就這麼無條件護著自己。


  國師見她直愣愣的盯著自己,一雙眼睛如小鹿一般無辜,突然想起皇上先前說的話,她一個小姑娘,自己何必要跟她置氣呢。這般想著,他便溫柔的笑了笑。


  於是旁邊的陸晟火氣蹭的起來了。


  雖然父兄的前途盡斷,可好歹她活下來了啊,一家人只要都平平安安的,那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她出宮后便是尋常女子了,到時候還可以嫁一個官身,不照樣能讓父母過好日子。


  小宮女聽著宮門打開,聽著馬車緩緩出宮,她的心稍定,忍不住掀起帘子一角,往宮裡看了看。江姑娘挺好的,可惜自己終和她不是一路人,只能有緣再見了。


  馬車搖搖晃晃往前走,彷彿前路總也走不完似的,漸漸的她覺著困了,便趴在馬車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的身子先腦子一步醒來,猛地睜開了眼睛,緩了緩神才發現自己此刻在荒郊野嶺的地上趴著,抬起頭便看到國師面無表情的臉。


  她的心猛地顫了顫,怯生生道:「國師大人……」


  「不該醒的,夢裡死不好嗎?」國師遺憾道。


  小宮女猛地瞪大眼睛:「不、不會的,皇上說放我回家的!」


  「你犯了死罪,還想留一條命?」國師從身旁侍衛身上抽出佩劍,冷淡的指向她的鼻尖,「皇上容你,不代表本座可以容你。」


  「不,國師不要,你不能連皇上的話都違抗,你這是欺君之罪……」她的話未說完,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那柄沾著寒氣的劍上便染了一層血紅,小宮女張了張嘴,頭便咕嚕嚕掉了下來。


  國師隨手將劍扔到地上,隨從立刻遞上一方錦帕,他接過來仔細的將手擦了一遍,擦完冷淡道:「將人埋了,不得泄露任何風聲。」


  「是!」


  國師最後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那張臉,正要抬腳離開,就聽到風中有動靜傳來,他當即蹙起眉頭,盯著前方:「何人?」


  先是一聲輕笑傳來,接著一列車馬從地平線緩緩行出,一身黑衣的俊朗少年騎著馬走在最前面,他的頭髮編成蜈蚣狀盤在腦後,耳朵、手指、腰間都掛著琳琅的銀飾,劍眉星目,凌厲如刀,可卻還帶著三分天然的稚氣。


  「正往城裡趕呢,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國師了,這下好了,有了國師的面子,想來不會被城門那群人為難了。」少年笑眯眯道,說罷疑惑的看向地上的屍體,「這是何人,竟值得國師跑到城外來殺。」


  他不知道小宮女是和國師一起出來的,只當是國師追出來殺的人。


  國師面上掛起溫和的笑:「無事,不過是個吃裡扒外膽敢犯上的東西,這樣的人,自是不能留。」


  少年看了國師一眼,爽朗的大笑起來,邊笑邊抱拳,居高臨下道:「還未正式拜會,國師,許久未見,你倒是愈發有趣了。」


  國師笑笑,同樣行拱手禮:「王爺也風趣依舊。」


  轟隆一聲雷,緊接著就是一道巨大的閃電,似要將天地劈成兩半一般,攜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直奔京都而來。


  傾盆大雨。


  廢棄的淑嫻宮,屋裡比屋外下得還大,淼淼無奈,只得帶著拖油瓶去陸語那避雨,結果發現對方屋裡也差不多,只有小廚房裡不漏雨,於是她將柜子里換洗的被褥抱了出來,在廚房隨意打了個地鋪。


  剛把床鋪好,李全便哼哼唧唧的趴到了上面,淼淼翻了個白眼,剛要讓他起開,就看到他眼淚撲簌撲簌掉下來。


  淼淼:「……你丫是水做的嗎?不準哭了!」從跟著她回來開始,都哭幾百次了,一開始她還勉強看著這人傻了的份上安慰兩句,後來發現安慰沒用,必須呵斥才行。


  果然,李全立刻不敢哭了,可憐巴巴道:「娘,屁股疼,頭也疼。」


  「不疼才怪,別說話了。」淼淼心虛的看了他頭上的紗布一眼,扭頭對旁邊避雨的陸語道,「過來擠擠,先湊合一晚。」


  陸語立刻抱著大腚坐了過來,猶豫一下后隔在了李全和淼淼中間,於是一張小小的褥子上竟然待了兩大一小加一隻貓。


  「早知道咱家破成這德行,剛剛就直接住司禮監了,總比這麼窩著的好。」淼淼感慨,別看有些人風風光光的,感覺和陸晟關係不一般,實際上住的是最差的環境,連普通宮人都比不了。


  淼淼說完,李全費力的撐起半邊身子,隔著陸語看她:「娘,想出去玩。」


  「玩個屁。」她現在已經對於李全叫娘都見怪不怪了,聞言只想像訓孫子一樣訓他。


  李全委屈的趴了下去,廚房裡頓時只剩下雨打瓦片的聲音,半晌,淼淼好奇的看著陸語:「以往下雨的時候,你都是怎麼過的?」


  陸語想了想:「柜子里不漏。」


  「……」媽呀這孩子怎麼回事,一句話就讓人同情心泛濫,淼淼無奈的嘆息,伸手摸了摸大腚的屁股,輕聲道,「以後會好的。」


  陸語看了她一眼,許久后道:「嗯,還有不到三個月。」


  淼淼一愣,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說過要帶他出去安家的事,她當時也是隨口一提,沒想到這孩子記在心上了。這可就麻煩了,看來她是一定要把他帶走了。


  房間里再次恢復安靜,緊接著一聲巨大的雷響起,李全尖叫一聲,抱著腦袋開始哀嚎,聲音尖利得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閉嘴!」淼淼不耐煩道。


  然而這次訓斥沒用,李全依然尖叫,淼淼正想讓他停下的辦法時,陸語面無表情的握緊小拳頭,一拳砸在了李全的嘴上,李全噎了一下,當即不敢出聲了。


  「好了。」陸語鎮定的將手收了回來。


  「……」有時候,她真覺得這孩子跟他哥挺像的,若是這麼放任下去,恐怕他會長成第二個陸晟,她以後可是要把他帶出宮養的,養個小變態算怎麼回事啊,淼淼嘗試著和他講道理,「有時候,動手不能解決所以問題,你明白嗎?」


  「但你也打過他,還是兩次。」


  「……」


  「而且事情解決的很好。」


  「……」淼淼無言以對,但還是自強不息,「那是因為我是大人了,你是個小孩,小孩不能老是用暴力,就因為他嚷了幾句你就打他,這麼做是不對的。」


  「可我並非是因為他嚷。」陸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淼淼疑惑:「那是為什麼?」


  「我討厭他,就是想打。」陸語慢條斯理道。


  「……」淼淼還未說話,那邊李全就開始嗚嗚哭了,她頭疼的看了眼不像大人的大人和不像小孩的小孩,最後決定跟能聽懂人話的開口,「陸語,他現在已經是個傻子了,你以後可以罵他,但還是不要打他了,勝之不武。」


  「那我討厭他怎麼辦?」陸語平靜問。


  淼淼為難一瞬,最後試探道:「你討厭的是李全,不如我們給他起一個新名字,也許就不討厭了?」


  陸語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嘀咕半天后,李全總算是在旁邊睡著了,陸語年紀小,很快也睡了過去,淼淼抱著腿在一邊坐著,憂愁的透過窗子看外頭的大雨,心想還會有比這更糟的事情么。


  還真有。


  後半夜,李全和陸語都發起燒來,她伺候完這個伺候那個,一整夜都沒睡。


  翌日一早,大雨總算是停了。陸晟醒后難得覺得精神不錯,便沒叫伺候的宮人,自己穿了鞋往外走去,剛走幾步,一個小身影如炮彈一般朝自己沖了過來,再次抱住了他的小腿。


  「皇上救命啊!再不給我換地方住,奴婢和陸語大腚李萌萌就要被雨水給淹死了!」淼淼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哀嚎。


  陸晟頓了一下,面無表情道:「你和陸語也就罷了,大腚李萌萌是誰?」


  「……」


  此刻的淼淼因為飢餓變得奇喪無比,聽到陸語說自己會被殺后也不見驚慌,只想著一了百了,願天堂沒有狗血文。


  她懷裡抱著大腚,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陸語聊天:「為什麼幫我?」


  「他把東西扔地上,大腚就不能吃了。」陸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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