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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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陸晟毀我純真!
淼淼始終面無表情, 陸晟盯著自己下腹看了半晌后, 淡淡道:「今早一醒來便是這樣了,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皇上不知道?」淼淼仔細的盯著陸晟的臉看了半天, 確定他不是調戲自己、而是認真在問自己后,登時震驚起來。
陸晟面上的顏色淡了些:「怎麼,朕該知道?」
這他媽的生理現象你都二十四了你不該知道?!淼淼張了張嘴, 突然想到這人十六歲登基, 十六歲之前一直被關在他母妃寢殿里, 當時連個肯跟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更別說教他這些的人了。
早期教育沒有也就算了,旁的男人長著長著就會無師自通,可偏偏他身上有胎毒之症,導致青春期男孩子那些特徵他都沒出現過,今日恐怕也是這段時間服了國師的葯才第一次……
嗯, 才第一次……想到自己無意中竟觀看了小說男配的第一次升旗,淼淼的臉色奇妙了。
真難得, 雖然沒用上過, 但是長得還挺壯觀的。淼淼內心不厚道的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陸晟的臉冷了下來。
淼淼嘆了聲氣,一本正經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如奴婢去叫太醫來, 讓太醫給皇上瞧瞧吧。」說罷提起裙邊就要溜。
「給朕滾回來。」陸晟冷聲道。
淼淼默默翻了個白眼, 掛上假笑回頭關切:「皇上, 怎麼了?」
「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朕,敢少一句,朕就把你頭擰下來喂貓。」她當自己沒看到她等著看好戲的眼神?恐怕此事根本不宜外人知曉,她才如此閃爍其詞。
「……」淼淼看到他認真的眼神,知道自己這點道行根本瞞不了他什麼,看來今天是必須把自己的老司機氣質給暴露了,她想了一下,提前打預防針,「奴婢可以把知道的全告訴皇上,但皇上得答應奴婢,不準生氣。」
「我為何會生氣?」陸晟挑眉。
……被挑戰了男性尊嚴所以惱羞成怒接著殺人滅口?淼淼眨了眨眼睛,總覺得他不答應自己就不能鬆口。
二人都你來我往的說了半天廢話了,陸晟的旗子沒有半分要下去的意思,眼見淼淼梗著脖子不說話,陸晟不耐煩了:「答應你,快說!」
「那皇上,咱拉鉤。」淼淼立刻伸出小指,眼含期待的看著他。
然後就是漫長的沉默。沉默過後,淼淼嘿嘿一笑,把自己的指頭給收了回來,試探道:「皇上生氣了?」
她說完話大氣都不敢出,可她心裡明白,哪怕再慫,也是要試試的。
她想看看狗皇帝對她的容忍度有多高,不管是和李全打架時他的偏袒,還是今日配合她拉鉤,這些都給了淼淼一個信號,就是她作為藥引於狗皇帝是特別的,所以不管她做什麼,只要不太過分,他都能睜隻眼閉隻眼。
然而他並沒有跟自己拉鉤的意思,這可就尷尬了。淼淼暗罵自己這一天不作死就渾身不舒坦的毛病,一邊把手收了回去。
「……手給朕。」陸晟面無表情道。
淼淼怔了一下,明白他說什麼后忙歡天喜地的把手指伸了過去,陸晟敷衍的握了一下溫軟的小手,接著迅速放開冷聲道:「現在可以說了?」
「自然。」發現陸晟對自己的特殊優待之後,淼淼煞是開心,整張臉都抑制不住的發光,想到未來三個月的好日子,她殷勤的跪坐在腳踏上,仰著頭看著陸晟。
她的高興是控制不住的,這讓陸晟有些疑惑,自己就碰了她一下,她便這麼高興?就這麼喜歡他?疑惑未消,便看到她以一種絕對臣服的姿態仰視自己,陸晟心臟登時猶如被羽毛划拉了一般,癢不可解。
陸晟默默將薄被挑起蓋到身上,掩住愈發精神的地方,平靜道:「說吧。」
淼淼斟酌片刻,開始從最基礎的生理知識說起,邊說邊小心的觀察陸晟的表情。看到他像所有優等生一般認真聽課後,一想到她的學生是皇帝,淼淼瞬間膨脹了,話題也從『每個男人都是升旗手』漸漸延伸到『論大小與持久力的重要性』。
陸晟先開始還不辨喜悲的聽著,後面便微微挑了眉,默不作聲的看她打算聊到什麼地方去。
然後他便聽到了無數的黃段子,直接導致他整個人都浮躁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晦澀道:「夠了。」
淼淼猛地閉上嘴,接著意識到自己好像在一個剛學會走路的人面前說了太多『跑』的話題,難怪陸晟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她想了一下,小心的誇讚道:「皇上您天賦異稟,雖然比旁的男人晚了些,但定然能持久到九十九,奴婢保證。」
「好像你見過許多似的。」陸晟嘲道。
淼淼訕訕一笑,嚴守痴戀狗皇帝人設:「奴婢不過是幼時無意中看了許多春宮,所以比旁的女子懂得多些,奴婢除了皇上的,誰的都不想看。」
「……你說的這些朕大致明白了,現在你來給朕解決這裡。」陸晟面無表情的掀開被子。
「……」怎麼更精神了,難道是聽小黃文聽的?還有讓她解決是什麼意思?淼淼艱難的看著陸晟,「皇上,這得你的妃嬪才能做。」說完才想起來陸晟沒有妃子,連個通房都沒有過。
「按你說的那些方法,幫朕解決。」陸晟直直的盯著她,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盯得她合不攏腿——
她覺得是嚇的……解決什麼?!坐上去自己動?狗皇帝的道德底線就這麼低嗎,是個女人都能幫他解決這些問題?!
淼淼舔了一下嘴唇,義正詞嚴道:「皇上不可大意,您身子還沒大好,不能就此傷了元氣,不如奴婢教您個辦法,既能很快消下去,也不會傷及身體。」
「你不願意?」陸晟的眼睛眯了起來。
淼淼的後背立刻出了一層薄汗,猶豫一下后露出一個嚮往的表情:「奴婢自然是願意的,不過是擔心皇上身體而已,若皇上一定要奴婢來,那……」
「不用,」他竟差點忘了這女人對自己覬覦的事了,「朕自己來,說吧,什麼方法。」
淼淼默默鬆了口氣,在陸晟耳邊說了幾句話,陸晟遲疑的看了她一眼,試著握緊拳頭將全身繃緊,試了幾次之後,那處果然就消了下去。
陸晟面色輕鬆了些:「沒想到你還有些本事。」
淼淼盯著陸晟泛紅的耳根謙虛幾句,心想自己幸虧穿越的是瑪麗蘇言情,要是進了種馬文,恐怕就沒那麼好過關了,這樣一看,陸晟簡直單純得可愛。
二人單就陸晟起床更衣就耗費了小半個時辰,可偏偏又沒人敢進來打擾,等她出來后,眾人看淼淼的目光添了幾分打量,彷彿她在裡面跟陸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一樣。
淼淼嘴角抽了抽,懶得搭理這些閑出屁來的人。
她現在吃飽喝足,還不想把自己的生命安全踩在地上摩擦。
她以為不解釋這事就算了,可沒想到宮裡的風言風語卻悄悄多了起來,全是說江小淼禍水轉世的謠言,一股傳到了國師府,一股傳進了李全的耳朵。
「公公,這可如何是好,萬一那江小淼再懷上了皇上的孩子,以後豈不是更沒咱們的立足之地了?」跟李全一起欺負過淼淼的小太監著急道。
此刻李全正在他司禮監的大床上趴著,此刻整個門窗都是關得緊緊的,屋裡一股子捂著的血腥氣加臭味。
因為傷口處理不當,李全屁股上的傷已經開始發潰,比先前廷杖打在身上的時候還痛,此刻聽聞淼淼得寵的消息,心中更是憤恨:「皇上不過是一時興起,只要她沒有子嗣,便奈何不得咱們。」
「可這事誰說得准……」小太監為難道。
李全輕笑一聲,結果牽扯到了傷口,本還算得上年輕周正的臉立刻扭曲了:「你附耳過來……」
小太監忙湊了過去,仔細的聽他說話,接著不住的點頭。
隔天晚上,淼淼剛回自己那破地方,送飯的小宮女便來了,一進門便歡快的將食盒放在桌上:「淼淼姐姐,今日有地方送來的螃蟹,皇上都賞給宮裡人了,我特意給你留了些。」
說罷便將食盒打開,一股帶著點點海腥的新鮮味道撲鼻而來,味道迅速把隔壁兩位鄰居也給引來了。
淼淼湊上去看了眼,咽了下口水道:「多謝了,但是以後盡量還是不要給我送這些。」
「為什麼?」小宮女好奇。
淼淼笑笑:「我不愛吃。」假的!還不是因為書里女主吃了這些涼性東西,結果害你們皇上病情加重了,她自然要防著點。
淼淼一邊吃自己的飯,一邊看兩個小孩一隻貓在那啃螃蟹,心裡默算自己大姨媽也快到了,未免到時候痛經,她這幾天要多注意些,不能再像前幾日那樣喝涼水了。
小宮女見她好像在想什麼,便好奇的靠了過來,欲言又止的盯著她。
淼淼翻了個白眼:「我跟皇上什麼都沒發生過。」
小宮女盯著她的表情看了半天,鬆了口氣道:「我就說嘛,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定然是他們誤解了。」
「他們?誤解?」淼淼挑眉。
小宮女吐了吐舌頭,小心道:「我跟姐姐說,但是姐姐得保證不會生氣。」
……看來不是什麼好話了,淼淼頭疼道:「你說,我不生氣。」
「他們都說姐姐是禍水轉世,明知道皇上身子不好,卻還妖媚惑上,就是為了能懷上龍子,圖謀皇位。」小宮女說完,忙補充道,「當然了,我知道姐姐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告訴我那些小姐妹,要她們不準胡說了。」
……連圖謀皇位的話都說出來了,擺明了意思是她想讓陸晟早點死唄,這種流言要是讓陸晟聽到了,怕不是要弄死她。淼淼生無可戀的趴到桌子上。
小宮女嚇了一跳:「姐姐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要被某個人的管家婆叫去談話了。」淼淼嘆了聲氣道。
果然,翌日國師便來了。
淼淼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奴婢跟皇上什麼事都沒有。」
「你知道本座為何來找你?」國師溫柔的問。
淼淼訕笑:「知道,昨日剛知道的,國師就算不來找奴婢,奴婢也是要去找國師解釋的。」
說著,她便隱去自己給陸晟上生理課的事,將其他的都一一告訴了國師,最後總結道:「奴婢知道皇上身子還弱,怎麼敢做媚主亂上的事,國師太小瞧奴婢了,若國師還是不信,大可找嬤嬤驗奴婢的身。」
「宮裡傳得神乎其神,也不怪本座會擔憂,」國師臉上的笑深了些,「你如此明事理,本座也就放心了。」
淼淼嘿嘿一笑:「國師放心,奴婢會一直一直明事理下去的。」那個狗皇帝,也就你當個寶了,誰稀罕啊。
「如此,那本座便先走了。」他本就是聽說了這些流言才想要來敲打一下,結果知道是一場鬧劇,也就沒必要繼續留下了。
淼淼也樂得他趕緊走,虛偽的狐狸雖然比殘暴大野狼溫和一點,但也不是她一隻小白兔能應付的。
國師走後,心情舒暢的淼淼拿著一盤糕點去找陸語了,這段時間他們常來往,淼淼乾脆把隔開兩個院子的牆上開了一個門,二人串起門來更方便了。
她到時陸語正抱著一本《孟子》看,在看到她端著的糕點時,當即把手裡的書放下了,和她臉對臉一起啃糕點。
一盤糕點還剩下三個時,小宮女跌跌撞撞從外頭跑了進來,一看到淼淼便失聲道:「姐姐,正陽殿那跪了一地宮人,都是先前傳姐姐閑話的,國師說要將他們全部殺了。」
「什麼?」淼淼懵逼的看著她,嘴角還沾著糕點渣子。
小宮女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的金蘭好友也在裡面,她們也就是平時嘴快了些,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還請姐姐去跟國師求求情,饒她們一命吧。」
淼淼猛地回神,想起書中似乎也有這樣一個情結,不過殺那些人的不是國師,而是陸晟。
所以劇情有變化?不管是不是,一想到這事是因為她多嘴引起的,淼淼坐不住了:「正陽殿在哪,快帶我去。」
小宮女忙起身,二人一路飛奔往正陽殿去了。
還沒走進牆內,便聽到裡面一陣哀嚎求饒聲,淼淼的心沉了沉,深吸一口氣進去了,正看到庭院內竟跪了三十幾個宮人,四周則是拿著明晃晃大刀的禁軍。
淼淼被刀面反射的光刺花了眼睛,半晌才看到站在台階上的國師,她忙拎著裙邊跑了過去,在台階下面站定,沉默一瞬後仰頭勉強笑道:「國師大人,這些人不過是隨口八卦幾句,罪不至死吧,還請國師網開一面,他們定已經知錯了。」
「小淼怎麼會來這裡?」國師輕輕的掃了她身後的小宮女一眼,小宮女嚇得直接跌跪在地上。
「你先回去。」淼淼怕小宮女被連累,忙扭頭道。
小宮女看了眼國師,見他沒有反對,忙跌跌撞撞的跑了。
淼淼看著她離開,才回頭說話:「國師……」
「小淼怎麼不一起離開,平日多歇息,才有精力好好照顧皇上。」國師微笑。
淼淼見他避重就輕,一時有些著急:「國師,您就放過他們吧,又不是什麼大罪……」
「他們今日敢造皇上的謠,明日便敢通敵叛國,這樣的人,如何能留?」國師像看孩子胡鬧一般,耐心的反問。
淼淼遍體生寒,訕笑道:「也不一定吧,這兩件事怎麼能相提並論。」
「是啊,好像是不能相提並論,」國師似覺得自己荒唐了,笑了笑走下台階,等與淼淼一臂遠的時候停下,認真問道,「小淼,怕血嗎?」
淼淼一怔,隨後忙點了點頭:「怕,國師能不能……」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國師拉到了懷中,被他寬厚的手蓋住了眼睛,淼淼愣了愣,明白他在做什麼之後拚命掙紮起來:「你不能這樣!這個皇宮做主的是皇上,你憑什麼草菅人命,憑什麼……」
「乖,這是為你好。」國師的聲音依舊溫柔,眼神卻已宛如修羅。
她還未開口,耳邊便炸起了利刃砍到骨頭的聲音,層層慘叫之後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要不是還有凄厲的風聲,她真以為這個世界被按了什麼靜音鍵。
自己的頭髮掃過臉龐,又癢又溫熱的感覺,她恍惚間以為那是宮人濺在她臉上的血。
懷裡的人徹底安靜下來,若不是她的肩膀在發抖,自己還真以為她冷靜下來了,國師臉上的笑意難得沒了,微微蹙眉看著她,竟有些後悔當著她的面動手。
「你們……」淼淼艱難的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就沒有王法嗎?」
「何為王法?在天醞,皇上就是王法,而本座,就是執行王法的刀,」國師的聲音里已經沒有絲毫情緒,她的睫毛在手心抵著,彷彿她微不足道的反抗,「那些人敢妄議王法,如何殺不得?」
淼淼只覺得這一切荒唐極了,哪怕一直拚命告訴自己,死的這些都是紙片人,她能摸到、看到的,都只是作者的物象描寫,可她就是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二十幾條生命因為八卦沒了。
她驀地想起自己初進宮時,看到的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走吧。」國師的聲音依然溫柔,卻猶如地獄的呢喃。
「國師大人先走吧,我們……」淼淼只覺得自己所有情緒都被抽離了,此刻只剩麻木,「不同路。」
國師微微一怔,最終眼底閃過一絲狠厲,整個人都變得冷漠起來:「不要以為你對本座還有點用,本座便能一直縱著你,本座若只想要血,保你活著便是,有的是手段讓你聽話。」說罷,他淡漠甩袖離開。
淼淼垂眸,才敢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屍體都沒了,只剩下遍地的血,入眼一片通紅,彷彿要讓人的眼球滴血一般。
她緩緩蹲在了地上,一直到天黑都沒有離開,還是小宮女帶著陸語和大腚過來找的她。
「姐姐,別傷心了。」小宮女紅著眼睛道。
淼淼面無表情的盯著地上的血跡,事實上因為天黑,她已經看不清上面有什麼了,可她就是覺得,那些人的冤魂還在。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淼淼說完,又覺得這句似乎不合適,她親口告訴國師宮裡有人造謠,哪來的臉說自己不殺伯仁。
陸語不言,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