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失敗
到了房間,寒澈一下就看到了滿臉憔悴,雙唇黑紫的依蘭。曾幾何時,那個明媚耀眼的依蘭怎麽也會變得這麽脆弱,脆弱的好像下一刻他的生命就會消失一樣。
“依蘭,好些了嗎?”寒澈走進。心中那種酸楚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難受,簡直想要透不過氣來一樣。畢竟眼前的女子是他曾經那麽深愛的人。
依蘭雙臂撐起,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寒澈見狀剛想去扶,結果卻被蟠桃擠到了一邊。
蟠桃扶依蘭靠在床頭,拿了枕頭給她墊在背後,然後又把被子替她蓋好,口中道:“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奴婢做吧。”
依蘭暗中狠狠的剜了一眼蟠桃,這丫頭倒是‘長眼’的很,現在還敢來阻攔她?
寒澈悻悻的收回了已經伸出去的手,一想蟠桃說的也對。男女授受不親,如今他和依蘭已經是過去了,那麽就應該保持距離。
蟠桃伺候完依蘭,就立在一旁,一點兒也沒有要退下去的意思。蟠桃總覺得這個依蘭怪怪的,好好的怎麽就中毒了呢?還有王妃,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回來?還有王爺,為什麽他看依蘭的眼神那麽奇怪?不行!她要自己的在這守著,看著,覺得要把一切不安定因素都扼殺在搖籃裏!
寒澈看著蟠桃那副防賊似的小模樣,心裏忽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可是現在他實在是笑不出來。不過由此倒是可以看出蟠桃對若蘭是真的很忠心。
而依蘭呢?她好不容易把寒澈盼來了,結果這個蟠桃卻這麽不知趣,像尊佛似的立在這裏,難道她就不知道自己很礙事嘛?
“蟠桃,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王爺說。”氣若遊絲的依蘭出言吩咐。
蟠桃一聽心裏就不樂意了。這是要把她支走?看來這個依蘭真的沒存什麽好心,等到王妃回來,她一定要悉數的都把這些告訴王妃!
蟠桃沒有動,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寒澈,寒澈衝她微微點頭,示意她退下去。無奈,蟠桃隻是個下人,如今王爺都這樣吩咐了,她又能怎麽辦呢?
看了看寒澈,又看了看依蘭,蟠桃最終悻悻的退了出去。不過她的眼裏和心裏都是滿滿的不甘心和不放心。這點寒澈看出來了,依蘭也看出來了。
“好了,現在有什麽話,你可以說了。”寒澈對著依蘭的時候他的聲音是溫柔的。他把若蘭的消息隱瞞了下來,是因為不想讓依蘭擔心。
依蘭看著寒澈,他的臉色不好,雖然極力掩飾,可是她還是能夠看出他憂心如焚。可是他擔憂的到底是什麽?是若蘭還是她?
“若蘭是不是出事了?”依蘭直接開口問道。
寒澈一怔,沒想到依蘭會這樣直接開口問,難道她知道什麽內情?
“你怎麽會這麽問?”
依蘭的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你別想瞞我了。若蘭她昨天就怪怪的。她知道我中毒的事情,然後又說了很多奇怪的話。而今天她沒有和你一起回來,所以我就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寒澈一聽,心中焦急,再也隱瞞不下去了,趕忙問道:“若蘭和你說了什麽奇怪的話?你從頭到尾仔細的說給我聽。”
依蘭皺眉,心中淡淡的不悅。他就這麽緊張若蘭,以至於一點也不顧及她的感受嗎?
“昨天我來找她聊天。可是沒想到我忽然吐了血,大夫來看過之後就說我中了毒,沒有幾天好活了。而後若蘭就一直怪怪的,她問我心裏還有沒有你?還說什麽她會離開,把王妃的位置我,咳咳……我當時還以為她隨口說說,結果……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寒澈的拳緊緊握著,骨節咯咯作響!原來是這樣,她竟然是因為依蘭中毒才離開的!這個笨蛋,她到底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她把他當成什麽?一件東西嗎?怎麽可以隨意的就把他讓來讓去!
白若蘭,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把你找到,然後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寒澈?”依蘭看他不說話,麵色鐵青,忍不住出言。
他一愣,隨後理了理心緒,說道:“沒事。她隻是出走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你不用擔心。安心的養病吧。”
說完之後,寒澈起身要走。他和依蘭兩個人如今實在是尷尬,也許是他平日裏不知道避諱,所以才會讓若蘭誤會他們兩個人依舊有情?
“寒澈……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依蘭揪住他的衣袖。
寒澈的身形一僵,他沒想到依蘭會這麽做。他與依蘭之間不是早就結束了嗎?這樣的結果也是當初依蘭自己選擇的。
“我讓蟠桃過來陪你。”說完,寒澈撥開她的手,轉身要離開。
依蘭急忙出聲道:“寒澈……我不求王妃的位子,我隻是想多看你兩眼,這樣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把你的樣子忘記……”
寒澈靜靜的轉身,看著依蘭淚眼婆娑的樣子忽然覺得很陌生,以前的依蘭是從不流淚的,她永遠都是樂觀,堅強,俠義無雙的。
“依蘭,既然是前塵往事,就忘了的好。”說完,轉身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依蘭的心痛的難受!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傾斜而出。為什麽時至今日,他還是不能留下多看她一眼?她為他做了那麽多,甚至連自己的命都賭上了,為什麽他不肯回頭?不肯留下?
寒澈,你當真對我無情了嗎?
依蘭靜靜的坐起身,擦幹了臉上的淚痕。目光變得淩厲,她不會就這樣放棄的。既然是屬於她的東西,她就一定會搶回來!無論代價是什麽,她都不會放棄!
蟠桃此時走了進來,問了一句:“依蘭姑娘,藥熬好了,您現在用藥嗎?”
依蘭看了她一眼,隨後淡淡的道:“放在那吧。你們都下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沒事的話不要來打擾。”
“是。”蟠桃將藥放在了桌上,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確定丫鬟們都退下去了,走遠了,依蘭才從床上下來。她的動作靈敏,完全不像是中毒已深的樣子。
她手腳麻利的將夜行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後開打窗戶,身形一躍,隨後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破廟裏。
寄月對若蘭百般折磨。此時的若蘭全身都是血淋淋的鞭痕,臉上也有不少。因為太痛了,所以後來她開始麻木,漸漸的感覺不到疼痛。可是沒當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寄月就會用一桶冷水把她潑醒,然後繼續對她施虐。
若蘭現在總算是清楚了,寄月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她已經徹底瘋了。原來恨一個人可以到如此深刻的地步。若蘭現在情願被寄月殺了也不願意再受這無休無止的折磨,這簡直比死還要痛苦。
終於,若蘭扛不住了,她又一次暈了過去。不過這一次她還有朦朧的意識。
嗯?寄月這次怎麽沒有急著用冷水潑她?難道瘋子也會累的嗎?
朦朧中,若蘭好像聽到有人再說話。
“你怎麽把她打成這個樣子?”
這聲音好熟悉,是個女子的。若蘭豎起耳朵聽,可是對方似乎刻意壓低著嗓子,讓她聽不出來。
“怎麽?你心疼了?做都做了,她早晚是個死!我恨她入骨,如今不過是讓她吃點苦頭而已。”
這是寄月的聲音。
若蘭輕輕的讓眼睛睜開一條縫,想看清來人,可是她隻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背影。
“不許再打了,萬一你壞了我的大事把她打死,我到時候就讓你償命!而且死狀絕對會淒慘無比,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寄月不說話了。
若蘭感覺到那黑衣人朝若蘭的方向走了過來。若蘭閉起眼睛,裝作昏死過去的樣子。
“對不起……”
若蘭聽到那黑衣人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這麽一句。
“我也是無奈,因為我必須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欠你的,我下輩子再還。”
說完,那黑衣人離開了。
若蘭隻覺得的自己的一顆心簡直像被人生生的捅了一刀。這種痛比剛剛寄月施加給她的要痛多了!
若蘭認得那個聲音,竟然會是她?為什麽會是她?
許是因為那黑衣人的話,寄月沒有再多若蘭用刑。若蘭全身濕透,手腳被捆綁。這寒冬的夜裏冷的澈骨,但是因為心裏更冷,所以若蘭竟然一點也不覺得身上的冷了。
漸漸的,若蘭真的睡了過去。死了的好,死了就不用再麵對這些陰謀背叛,殘殺算計了。寒澈,對不起,可能我再也無法見到你了。
第二天一早,許管家就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找寒澈,手裏還拿著一封信。
“王爺,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寒澈一整個晚上都窩在書房,如今若蘭下落不明,他根本就睡不著。所以聽到許管家的聲音後,他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竄了起來。
“快把信拿來!”
許管家把信遞到了寒澈的手裏,然後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畢竟也是有些年歲的人了,這一番疾跑下來,真是把他折騰的不輕啊。
寒澈顫抖著雙手把信拆開,上麵隻有寥寥的兩行字。
“白若蘭在我手上,城郊,城隍廟。你一個人來,否認就等著給白若蘭收屍吧!”
寒澈將信攥在手裏,緊咬牙關,雙目赤紅!若蘭果然是被人綁架了,不過這麽做的人到底會是誰?
“王爺,那信上怎麽說?可是有王爺的消息?”許管家在一旁開口問道。
寒澈點了一下頭,開口道:“是有消息,不過對方隻讓我一個人去,不許帶旁人。”
許管家趕忙出言阻止道:“王爺,使不得啊!萬一是您的政敵策劃的這次綁架,那您隻身前去豈不是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
寒澈道:“我要去救若蘭。旁的,我顧不了那麽許多了。”
“不能一個人去啊,王爺!您至少要帶上府中的幾個侍衛,老奴絕對不能讓您隻身前去冒險啊!”許管家跪在了地上,大聲哭訴勸阻。
“本王主意既定,絕不會更改。你好好守著王府。”說完,寒澈邁步就要出去,結果許管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雙腿,大呼:“王爺,太危險了,您不能去啊!”
“放開。”寒澈的聲音驟然變冷。
許管家死死的抱住寒澈的雙腿,他知道就算他不放手,寒澈踢也要把他踢開。但是他不能放,他死也不能讓王爺去冒著個險!
“王爺殺了老奴吧,除非老奴死了,否則絕對不會放手!”
寒澈心中大急,剛想把許管家踢開,可是蟠桃卻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對著寒澈道:“王爺,不好了!依蘭姑娘吐了好多血啊,太醫說,她恐怕……恐怕……”
聞言,寒澈和許管家都是一驚,驚訝之餘,許管家鬆開了雙手。
寒澈邁開大步朝東廂走去。結果一進門就正好看到劉太醫在開方子。而依蘭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枕頭和被子上還有鮮紅的血跡。
“依蘭,你怎麽樣了?”寒澈走到她的近前,心中十分的擔憂。
聽到他的聲音,依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望著寒澈道:“你來了……我還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的手伸向寒澈,寒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握住她的雙手。
“快別說傻話了,有這麽多的太醫在這兒守著,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等我把若蘭接回來,好讓你們姐妹團聚。”寒徹小聲的出言安慰。
可是依蘭卻搖了搖頭:“我隻想讓你……陪著我。寒澈,我隻想要你……”
這話說我之後,寒澈的麵色不免尷尬,此時還有劉太醫和一屋子丫鬟在,讓他們聽了,也確實不太像樣子。
不過劉太醫是個老人精,他聽到了也裝作沒聽見。而王府其他的下人皆是訓練有素,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此時仍舊垂著頭,好像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不過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蟠桃!
此時的蟠桃站在寒澈的旁邊,她的視線緊盯著二人握住的手,簡直恨不得衝上去將他們的手甩開!王妃如今不在,他們就可以這麽明目張膽嘛!還是王妃的姐姐呢,跟外麵那些狐媚子有什麽不同!
不過依蘭此刻的眼神渙散,好像根本不知道周圍還站了那麽多人似的,她的眼裏,心裏都隻有寒澈一個人存在。
“劉太醫,依蘭的毒到底怎麽樣?”寒澈的目光投向劉太醫。
劉太醫此時已經寫完了方子,站起身來,恭敬的回答寒澈道:“依蘭姑娘的毒昨日已經被暫時壓製住了,可是今早她卻吐了血,這一點老臣也是搞不清楚原由,想來隻要沒有做劇烈的活動,這毒應該不會衝開血脈啊?”
寒澈心中記掛著若蘭,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現在可有大礙?”
劉太醫道:“這一點老臣不敢保證。這毒著實奇怪,也許隨時會毒入五髒,老臣也回天無術!”
寒澈心中一驚,隨時會毒入五髒,那也就是說隨時有可能會斃命了?
怎麽辦?若蘭現在還生死不明,他必須要去救若蘭!但是依蘭現在又……
苦苦掙紮的一下,寒澈已經做出了決定,他撥開了依蘭的手,對她道:“依蘭,我如今有了若蘭的下落。我要去救她,你等著,我一定平安的把她帶回來。”
依蘭聽後麵色慘白,重新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寒澈……我隨時可能會死,我不想死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啊,別走,別扔下我不管……”
寒澈隻當依蘭如今是病糊塗了,雖然心裏焦急,可是也不能對她明說,隻能安慰道:“你不會死的。你要撐住。若蘭現在有危險,要是我不去,也許她就會死,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置身險境而不理吧?”
依蘭眼角淌淚到:“我不是不管她,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能撐多久,我隻想讓你陪著我。就算我自私,我不想死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啊。”
寒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心情現在真的是糟透了,他這一生還從來沒有糾結過。
“我答應你,一定帶著若蘭盡快回來。你聽話,好不好?”
依蘭搖頭,眼淚不住的滾落:“不好不好……讓別人去救她不行嗎?你曾經答應過我會一直陪著我,照顧我的……我不讓你走,不讓你去找別的女人……”
“依蘭!”寒澈一把撥開她的手,站起身來,麵上的寒意令人生畏:“我看你是病糊塗了!那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麽能置之不理!我去去就回,你好生養著吧。”說完,寒澈轉身離開。
依蘭掙紮著想從床上下來去追他,可是卻被蟠桃一把摁住,又重新讓她躺回了床上。
蟠桃道:“依蘭姑娘,奴婢勸您還是好生養著吧。您在這府裏是客,不要幹涉王爺和王妃的私事了。”
依蘭無奈的躺回了床上。蟠桃在說什麽她完全沒有聽進去,她的腦海裏隻有剛剛寒澈離開時,那毅然決然,毫不猶豫的背影!他明知道此去可能諸多凶險,甚至可能會喪命,但是他仍舊毫不遲疑!就算自己已經危在旦夕,他仍舊不肯多停留一刻!
他的心裏,眼裏,真的就隻剩若蘭一個人嗎?
依蘭的心,前所未有的空洞。難道她所作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失敗嗎?
寒澈騎馬出府,許管家一路追在後邊拚命的叫喊著:“王爺!不能去啊!王爺……”
終於,寒澈和馬的身影越跑越遠,直到看不見了許管家方才停下!
許管家老淚縱橫,心力交瘁。如今這府裏是怎麽了?為什麽總是不得安生?
寒澈一路快馬疾馳,來到了城郊的城隍廟。
這間廟早已破落,如今更是人跡罕至。到底是什麽人把若蘭抓到了這裏。
寒澈下馬,小心翼翼的走到裏麵。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了,看來你真的是很在乎這個小賤人啊!”
一個尖酸的聲音透著刻毒,自寒澈的身後傳來。
寒澈回身,正看到麵目全非,笑得一臉陰冷的寄月!
“是你?”
寄月仰天一笑,道:“就是我,怎麽?沒想到吧?是不是後悔當日沒有一劍殺了我?如今那個小賤人的命在我手裏,你不是很擔心,很害怕啊?”
寒澈聽了她的話眉頭一皺,冷聲問道:“她在哪兒?”
寄月一笑,大步退到了裏間,然後一把揪出被捆綁住手腳的若蘭。
寒澈見了若蘭全身是血的樣子,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痛,刻骨銘心的痛和恨灼燒著寒澈的心!
寄月!她竟然敢如此折磨若蘭,他一定要把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若蘭,你沒事吧?”寒澈的心已經慌亂了,各種情緒衝擊著他的理智,讓他恨不得衝上前去把寄月撕成碎片!可是她不能那麽做,因為若蘭還在寄月的手裏。他知道若蘭不可能沒事,但是他還是那樣問,他好希望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若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剛剛好像聽到了寒澈的聲音,她不是在做夢吧?
“寒澈……”若蘭心裏吃驚,竟然真的是寒澈來救她了!天啊,她本來以為自己就快死了,沒想到真的能夠再見寒澈一麵!
寒澈看著她睜開了眼睛,知道她還活著,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點。手不由自主的想要伸向她,她一定很疼,很難過吧?
寄月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生死相依的這幅樣子心裏就不由得來氣。她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若蘭的脖子上。冷冷的威脅寒澈道:“想不想親眼看著白若蘭死在你的麵前啊?”
寒澈目光一冷,盯著寄月道:“寄月,你不要亂來,你放了若蘭,本王可以既往不咎,饒你性命!”
“你以為我是為了讓你饒我性命才把她綁來的嗎?你錯了!”寄月歇斯底裏,那匕首的尖端已經刺入了若蘭的皮膚,鮮血又一次流了下來。
寒澈看後大驚,連忙製止道:“你別急!你有什麽條件說出來,本王都答應你!你先不要傷害她!”
寄月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著寒澈道:“真的?”
寒澈忙著點頭答應:“當然!本王一言九鼎,決不食言!隻要你放過若蘭,不管你提什麽條件,本王一定辦到!”
若蘭此時一時渙散,她知道寄月正在用自己威脅寒澈,她好狠,恨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
寄月笑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我要當王妃!隻要你娶我當了王妃我就一定饒了白若蘭的性命!”
寒澈聽後沒用吃驚,他早就料到寄月也許會開除這樣的條件!據他的觀察,寄月可能已經瘋了,整個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她曾今心心念念的就是要當上王妃,所以如今她這樣提出來一點兒也不奇怪。
“好!本王答應你,這就去向皇上請旨,封你為王妃。”寒澈說的痛快,可是他的目光一直緊鎖著寄月手中的那把匕首,心裏在想著該如何把那匕首除了,而不讓若蘭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