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賈元春生女

  此為防盜章, 購買40%即可, 否則48小時后~  因為遲遲懷不上孩子,尤氏沒少吃偏方,想著吃些偏方, 興許就能懷上了。偏偏她一直都懷不上, 如今,張老夫人都那麼說了, 她也不能再吃那些偏方。


  尤氏有些嫉妒張老夫人,自己沒有懷上孩子,婆婆卻老蚌懷珠,還生下賈惜春這麼能耐的女兒。要是賈惜春是自己生的該有多好,有一個郡主女兒, 即便不是兒子,她在府上的地位也不一樣。


  可她沒有任何辦法,賈惜春終究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賈惜春是她的小姑子, 不是女兒。


  張老夫人不知道尤氏的這些想法,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笑而過。


  傍晚, 賈蓉鼻青臉腫地回到家裡, 他又挨打了。


  賈珍瞧見兒子被打得那麼慘,也沒有絲毫辦法。兒子去的是巡防營, 還是皇帝讓去的, 那些人都敢這麼打賈蓉, 那麼自己也沒辦法為兒子討回公道。再者,人家還能說是賈蓉的錯。


  「蓉哥兒。」賈珍不忍看賈蓉的臉,「明天還要去嗎?」


  「要去。」賈蓉都快哭了,即使被打得這麼慘,他還過去。


  那些人簡直不是人,總喜歡打他的臉,還說打人打臉才有意義。這也算幫他阻攔了爛桃花,讓他能更清楚地看明白那些女人。還說像他們這樣的人,總是在外曬太陽操練,不能當一個小白臉,他的臉太白了,不像是巡防營的人。


  賈蓉無奈,那些人打他也是尋著他的錯處的,比如他操練時動作不規範,打!再比如,他應長官聲音不夠大,打!反正那些人就能抓著他各種各樣的錯處,一個個還都喜歡打臉。


  幾乎每天都要挨打,賈蓉心裡苦。


  「上點葯,明天繼續吧。」賈珍只能這麼說,即便他只有這麼一個嫡子,「要不,你去你祖母那邊看看?」


  「祖母昨兒讓人給我上藥了,還備著大夫。」賈蓉回答,當他沒有去過嗎?他就是去了,才越發絕望,祖母就是要讓他在巡防營多鍛煉鍛煉,說是讓他成為一個能撐起府里的好男兒。


  「看,你祖母對你真好。」賈珍感慨,「有大夫在,你也破不了相。」


  賈蓉聽賈珍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就是他的父親。父親只會說空話,不做其他事情。


  「不說了,我今兒答應了小美人要過去陪她。」賈珍不忍再去看賈蓉的臉,轉頭去跟他的小情人玩耍去了。


  自己竟然連父親的一個姨娘都不如……賈蓉有些憂傷。


  張老夫人得知賈蓉回來后,便讓人去叫賈蓉過來吃飯。等見著鼻青臉腫的賈蓉時,左右看看,沒有破皮,那就破不了相。


  「過段時間,晒黑了,他們也就不朝你的臉打了。」張老夫人心裡有其他的想法,賈蓉到底是寧國府的人,又皇帝開口讓賈蓉去的,巡防營的人卻這麼打賈蓉,這說明他們可能被人授意了。


  授意巡防營的人教訓賈蓉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皇帝本人。


  賈蓉跟他父親賈珍差不多,不是一個好的,要是自己這個老婆子沒在,只怕這個府里已經烏煙瘴氣了。但是即便她活著,賈珍後院還是有好幾個女子,賈珍成天就跟那些女人廝混,而賈蓉還沒成親,卻也跟好幾個丫鬟發生關係了。


  張老夫人心裡都清楚,賈珍和賈蓉的荒唐行為瞞不過她。皇帝讓人教訓賈蓉,也是想賈蓉學好,不想惜春擁有那麼糟糕的家人。


  這也說明皇帝沒打算對付寧國府,在當今皇帝登基之後,賈敬總是夜裡驚醒,也沒心思去教育兒孫,還縱然賈珍和賈蓉。張老夫人便明白了,賈敬已經沒有辦法了,寧國府很快就要走到盡頭。


  如今,因為賈惜春的出生,皇帝沒打算對付寧國府了,自然得讓人撐起這個府里。


  張老夫人忽然想到賈敬沒在府里,就算賈敬在府里,賈敬也不是寧國公。這寧國府的牌匾也不適合繼續掛著,而榮國府那邊還能繼續掛著,那是因為賈老夫人還活著,賈老夫人本身是國公夫人。


  「快過年了,府上的牌匾也該換一換了。」張老夫人開口,「不是國公府,就不要再掛著寧國府的牌匾。」


  賈蓉正艱難地吃飯,吃一口,他就覺得臉疼,突然聽到張老夫人說這話,不大明白,「原本就掛著的。」


  「你父親傻,你也傻嗎?」張老夫人道,「也對,你才去巡防營幾天,讓他們多打打你,也就好了。」


  「水。」賈惜春正好就在旁邊,聽到張老夫人的話,便道,「腦子,水。」


  把腦子裡面進的水打掉就好了,把水打掉了,也許就能聰明一點。賈惜春表示寧國府上的人,就沒有幾個是聰明的。


  「小姑姑渴了嗎?」賈蓉轉頭看向賈惜春。


  「你。」賈惜春伸出小胖手指著賈蓉。


  賈蓉見賈惜春指著他,以為賈惜春讓他倒水給她喝,結果他還沒倒水,就聽到賈惜春接下來的話。


  「腦子,水。」賈惜春道。


  「你小姑姑說你腦子進水。」張老夫人聽明白女兒講什麼話了,女兒除了『阿彌陀佛』幾個字講得很順口之外,其他字就有些艱難,沒有那麼順,「把你腦子裡進的水打掉就好了。」


  「對。」賈惜春故作嚴肅地點點頭,「打,阿彌陀佛。」


  賈蓉嘴角微扯,小姑姑怎麼說這樣的話。要是那些人要是知道他小姑姑說這樣的話,一定狠狠地打他。


  「小姑姑為什麼又說『阿彌陀佛』?」他的這位小姑姑總是那麼喜歡說『阿彌陀佛』,賈蓉不認為這一句話有什麼好說的。


  「打啊。」賈惜春翻白眼。


  賈蓉看著他的小姑姑竟然會翻白眼了,覺得很有趣,便走到賈惜春面前,想要逗一逗賈惜春。


  「打你哦。」賈惜春伸出手,拍了拍賈蓉的手。


  「好了,吃你的飯。」張老夫人笑著道,「你小姑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祖母,小姑姑這麼小,就懂得欺負孫子了,等她長大……」


  「你是她的侄子,她教導你,那是應該的。」張老夫人打斷賈蓉的話,賈蓉這麼蠢,打一打也沒有什麼問題,她的女兒的小手那麼小,也沒多大的力氣。


  賈蓉確實沒有感覺到賈惜春有多大的力氣,只是有些委屈,「要是那些人知道小姑姑說的話,一定更用力揍我了。」


  「你若是聽話,他們揍你做什麼。」張老夫人道,「他們必定不可能無緣無故揍你的,你是你小姑姑的侄子,他們對你必定不差。」


  什麼叫不差,是不差揍吧,賈蓉心酸,卻無可奈何。


  「吃飯吧。」張老夫人給賈蓉夾了一塊排骨,「你父親是沒什麼用了,家裡就指望你能有些出息。」


  賈蓉最近幾天總挨揍,身上疼著呢,根本就沒空跟那些丫鬟玩耍了。吃過晚飯後,他就回到院子,洗漱后,就躺在床鋪上,想到明天去巡防營后,還得繼續挨揍,他就覺得渾身上下都疼。


  祖母沒有安慰他,還讓他繼續去巡防營,他能怎麼辦,又不能請假。要是他想請假,估計他祖母第一個反對。


  在巡防營待著,賈蓉便覺得度日如年,哪裡有以前那麼輕鬆舒爽。


  話說尤氏得知賈珍又去了那些姨娘的房裡,心裡越發不是滋味,賈珍總喜歡那些貌美的姑娘,新鮮度也不持久,即便她是賈珍的正室,卻也不能得賈珍多少敬重。


  尤氏本又怯弱,多聽賈珍的話,因此,她也管不住後院的那些女子,甚至還有得寵的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


  張老夫人以前很少管這些事情,那是因為張老夫人覺得寧國府沒救了,如今,她的想法不同了。只是要是尤氏自己立不起來,她這個婆婆也沒有辦法幫太多。


  「趁著過年,放了那些女子,讓她們回家過年去吧。」張老夫人對身邊的朱嬤嬤道,「換下牌匾后,府上違制的房屋該封的就封,可養不起那些女子了。」


  張老夫人身體好了許多,之前沒動,那是賈惜春太小,她懶得去動。既然快過年了,張老夫人就想安安生生過個年,賈蓉都去巡防營了,賈珍那邊也該處理處理了,不能讓賈珍再那麼逍遙下去。


  此時,賈惜春正抱著小腳丫,她尋思著,要不要讓賈珍做幾場噩夢。畢竟賈蓉都被打了,賈珍是賈蓉的父親,子不教父之過,賈珍也應該受一點教訓,「阿彌陀佛。」


  賈惜春抱著佛珠,哪顆佛珠是能讓人做各種各樣的夢的呢,找一找。


  「阿彌陀佛。」賈惜春歪著頭,軟軟糯糯地說一句。


  「娘的乖女兒,你日後可千萬別出家啊。」張老夫人坐在床榻邊上,看著賈惜春那麼可愛地『阿彌陀佛』,她就把人摟在懷裡,說什麼『阿彌陀佛』,就不能說其他話嗎?「出家了,就沒有頭髮了哦。」


  「不,不出家。」賈惜春摸摸自己的頭髮,她在前世的時候也是留著長頭髮的。她是佛修,但不代表她就要出家,佛修也有俗家弟子好么。


  做佛修,讓人看的是實力,而不是光頭。她才不出家,堅決不出家。賈惜春還想穿得清新脫俗一點,能忽悠人就行了,天道又不管他們有沒有出家。在很久很久之前,還沒有佛修這個說法呢。


  張老夫人看著賈惜春的小手抓著她那不長的頭髮,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麼寶貝你的頭髮啊。」張老夫人可是瞧見了,女兒時常抓頭髮,每天都還要人打理她的頭髮后,才肯安心玩。這麼愛頭髮的女兒,應該不可能出家吧。


  「寶貝。」賈惜春點點頭,沒有頭髮,怎麼做小佛女,小仙女。


  「今天吃蛋羹嗎?」張老夫人親自奶的賈惜春,沒有刻意吃素,葷腥照吃,賈惜春也沒有不喝她的奶。等賈惜春能吃其他輔食了,張老夫人也沒想要著讓女兒吃素,要是從小就讓女兒吃素,那些人不還得認定了她女兒以後就得出家。


  「蛋。」賈惜春抱著小腳丫子,「吃。」


  賈惜春雖然是成人的靈魂,但是她還是喜歡抱抱小腳丫子什麼的。她既然重新變成小孩子了,自然得重新體驗一下小孩子的樂趣。


  因為賈惜春第一句話說的是『阿彌陀佛』,又是在景安侯夫人說大雪壓死人時說的,皇帝才讓人多設置了臨時安置點,也調配了糧食。


  三四天過去,就有人陸陸續續從外地來京城,那些人的家都被大雪給壓沒了,加上糧食又不夠吃,有的糧食又被大雪埋了,他們只能背井離鄉。


  好在皇帝提前做了安排,那些人來了之後,好歹能喝些熱粥,有個遮風避雪的地方。


  只是這雪還在下,只怕還會有人陸陸續續來京城附近。這一件事情可不好處理,要是人多了,那些人也不能進到京城內部,只能待在京城外,而雪還沒停,事情只會越來越艱難。


  皇帝沒想去找賈惜春,畢竟賈惜春還那麼小,他們能指望賈惜春做什麼呢。於是皇帝就只能找相國寺的明空大師,看看有沒有辦法讓這雪停了,至於欽天監,他們只會觀察天象,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讓雪停。


  「大師。」皇帝見到明空大師,便直言了這次大雪恐怕會造成多人死亡,詢問有沒有讓雪停的辦法。


  「貧僧無法,陛下不如去找找泰安郡主。」明空大師道,「泰安郡主雖然年小,但佛子佛女生來知事,這也是有的。即便不知,泰安郡主也是個有佛性有善心之人。」


  明空大師雖然無法算出賈惜春到底是何方神聖,但賈惜春前世必定是大能者,否則尋常人出生絕對沒有衝天的佛光,更不能戴著佛珠出生。一個功德極多的人,必定不是大奸大惡之徒,指不定賈惜春真有辦法讓大雪停了呢。


  他們佛門中人,向來都不是自私自利之徒,此等大善之事,若是力所能及,必定也是願意幫襯一二。


  「朕親自去吧。」皇帝嘆息,他親自去,方能顯得他的誠意。不管賈惜春小不小,若是能有益於江山社稷,他這個皇帝自然得去做,這也有利於他提高聲望。


  事情急迫,皇帝沒有沐浴齋戒三日,而是直接跟明空大師去了寧國府。


  皇帝沒有擺大架子,卻也不是微服私訪。眾人早就知道賈惜春出生時的異象,他這個皇帝因為大學去請求賈惜春,也得明著來,明著來,方能讓那些人看到他這個皇帝為了百姓彎腰。


  好在有人到寧國府告知張老夫人,否則張老夫人也不知道皇帝要來。只不過皇帝沒有讓他們都去迎駕,只道皇帝過來瞧泰安郡主的。


  皇帝原本沒打算讓人說,可是寧國府已經多年沒接駕過,賈敬又去道觀煉丹了,寧國府的幾個男人根本就撐不起來。未免寧國府的人犯錯,皇帝才讓人提前通知寧國府。


  賈珍沒在府里,張老夫人也沒讓人去找賈珍。反正皇帝來見的又不是賈珍,她也不想她那個蠢兒子在皇帝面前出錯,倒不如不去找了。而尤氏得知皇帝要來,首先想到的就是讓人去找賈珍,她素來都聽賈珍的,又是個沒主意的人,即便賈老夫人拿了主意,可她依舊想著她的夫君。


  皇帝和明空大師來到寧國府後,就直接去看賈惜春了。


  屋裡燒著碳,倒是暖和,沒有外面那麼冰冷。因此,賈惜春倒也沒有穿得那麼笨重,她一個人坐在床榻上,就能玩得很愉快,一下子扯扯襪子,一下子摸摸頭,一下子抱著腳丫子裝作一個小糰子。


  裝那麼多件衣服,再抱著腳丫子,縮縮頭,可不就是一個大丸子,小糰子么。


  當皇帝和明空大師進屋后,他們就看見賈惜春在那裡玩腳丫子。


  「惜春。」張老夫人沒有抱著賈惜春出去迎駕,而是讓謝嬤嬤看著,因為來府上的人交代過,不必抱著賈惜春出去,她才讓賈惜春待在屋裡的。


  回來后,張老夫人又見賈惜春玩著腳丫子,便走了過去。說女兒安靜吧,可是女兒總是在那裡玩腳丫子,玩手,說女兒活潑好動吧,可是女兒又沒有亂動,沒亂爬。


  賈惜春抬頭,就看到明空大師的大光頭,下意識伸手摸自己的頭髮,「頭髮,要。」


  「乖,沒人剪你的頭髮。」張老夫人有些尷尬,轉頭瞥了一眼明空大師的光頭,又看向賈惜春。


  「光光,不要。」賈惜春誓死護衛自己的頭髮,要讓他們知道她根本就不想出家,不要光頭。要是光頭了,不能裝扮,那她的人生就缺少很多樂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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