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53

  此為防盜章


  太后見皇后這麼孝順, 當眾誇了皇後幾句。景琮直接賞賜兩盤皇后愛吃的菜給她。


  宗室看到太后和皇上誇獎皇后, 自然跟著誇讚皇后賢良孝順。


  佟貴妃看到皇后被人人稱讚, 心裡十分地不爽。她正準備端起酒杯喝酒的時候, 被身後的鄭嬤嬤阻止了。


  「娘娘, 您現在不能喝酒。」貴妃娘娘現在正在喝生子偏方,這段時間不能喝酒,也不能吃冰寒的食物。


  聽到鄭嬤嬤提醒, 佟貴妃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段時間不能喝酒, 默默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接過香卉為她盛好地一碗湯。


  喝了幾口湯, 佟貴妃站起身,朝太后舉起酒杯。當然, 杯子里的酒早就換成溫水了。


  「太后, 臣妾祝您福泰安康。」


  太后笑地一臉和藹:「好好好。」


  佟貴妃接著朝景琮舉起酒杯,嬌笑道:「皇上,臣妾就祝咱們大周朝國富民強、繁榮昌盛、國泰民安。」


  眾人聽到佟貴妃這句話,也紛紛站起身附和地祝福。


  「朕希望朕能做到。」


  「皇上聖明!」


  「都坐下吧。」


  「謝皇上。」


  景琮把他面前的一道松鼠桂魚, 賞賜給了佟貴妃。


  佟貴妃站起身謝恩, 然後美滋滋地開始吃了起來。


  景琮接著又賜了幾道菜給庄妃和二皇子、淑妃、麗嬪。


  雲婕妤見皇上賜菜給麗嬪,氣的差點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坐在雲婕妤旁邊的梁昭儀看到她氣地神色扭曲,眼裡一片嘲諷地笑意:「雲婕妤, 你費盡心思除掉麗嬪, 結果皇上一如既往地寵愛麗嬪, 哪怕麗嬪的父親被問斬, 麗嬪也沒有被連累,相反讓皇上更加憐愛麗嬪。」


  雲婕妤聽到死對頭梁昭儀的嘲笑,轉過頭狠狠地瞪著她:「梁婉儒,你給我閉嘴!」


  梁昭儀朝雲婕妤微微一笑:「怎麼,被我說中痛處了?」


  看到梁昭儀眼裡毫不掩飾地譏諷,雲婕妤心裡頓時充滿怒火,抬起手想要打梁昭儀一巴掌,但是隨即想到這是中秋家宴,她不能隨便動手。


  「怎麼,你想打我?」梁昭儀似笑非笑地看著雲婕妤。


  雲婕妤目光怨毒地瞪著梁昭儀,一副想要把她生吞活剝地模樣。


  「梁婉儒,你別忘了我的位份比你高,你剛剛可是以下犯上,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處罰你。」


  「雲婕妤,以下犯上不是你最擅長的么?」


  「你……」


  「雖然你的位份現在比我高,但是明年就不一定了。」梁昭儀滿臉微笑地看著雲婕妤,「要知道我比你受寵。」論進宮后,侍寢的次數,梁昭儀要比雲婕妤多。


  梁昭儀的這句話狠狠地刺激到雲婕妤,目光陰鷙地看著她:「梁婉儒,我們走著瞧!」梁婉儒這個賤人只是比她多侍寢了幾次,就以為她比她受寵,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羞辱她,真是太可恨。


  見雲婕妤被她挑釁地沒有失去理智,梁昭儀心裡覺得有些可惜。她故意說出那番話,就是想讓雲婕妤氣的在中秋家宴大發脾氣,讓太后和皇上對雲婕妤不滿,沒想到雲婕妤竟然忍了下來。看來,被罰閉門思過這段時間,讓她變得沉穩了不少。


  「婉姐姐,說不定等到明年你會被封為嬪,到時候她就不能在你面前神氣了。」清昭儀小聲地說道。


  梁昭儀想到自己如果真的懷有身孕,那麼明年她生下孩子后,說不定就真的能被封為嬪。


  「清妹妹,你不是準備才藝了么,待會記得表演給太后和皇上看。」


  清昭儀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婉姐姐,我有些不敢……」


  「清妹妹,你琵琶彈得非常好聽,太后和皇上聽了一定會喜歡。」上官清和梁婉儒從小玩到大,是閨中好友。兩人又一起進宮,自然是要相互扶持。


  「可是……」清昭儀一臉猶豫,她想在中秋家宴上表演琵琶,讓皇上注意到她,但是讓她第一個表演,她有些不敢。


  梁昭儀知道清昭儀在害怕什麼,溫聲地安撫道:「你第一個表演,這樣才能讓太后和皇上印象深刻。」說完,她站起身朝太后和皇上行了個禮,「太后、皇上,清昭儀想為大家彈奏琵琶助興。」


  清昭儀聽到梁昭儀這番話,驚得一臉無措,她沒想到婉姐姐會直接說出來,讓她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


  景琮看了一眼坐在梁昭儀身邊的清昭儀,並沒有什麼印象。雖然他後宮里的妃嬪有二十多個,不算多但是也不少,他並不是對每個妃嬪都有印象。


  「母后,您意下如何?」


  「既然清昭儀有心,那就讓她彈奏一曲吧。」


  清昭儀慌忙地站起身,朝太后和皇上行了個禮:「嬪妾獻醜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美人忽然站起身來:「太后、皇上,清昭儀彈奏琵琶,嬪妾想要一舞,為大家助興。」林美人為了能在今天大出風頭,這段時間一直在悄悄地練舞。


  清昭儀聽到林美人這話,不滿地皺起眉頭,這個林美人是怎麼回事?


  梁昭儀對清昭儀點點頭,示意她答應。


  「既然林姐姐不嫌棄妹妹,那妹妹就和林姐姐一起為大家表演助興。」


  皇后笑盈盈地說道:「既然兩位妹妹這麼有心,那就開始吧。」


  清昭儀從宮女手中拿過琵琶,緩緩地走到中間,先向高高在上的太后和皇上行了個禮,然後抱著琵琶坐了下來。早有小太監準備好了一張椅子。


  林美人這時也走了過來,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水紅色的衣服,這衣服飄逸,跳起舞來會非常漂亮。


  清昭儀抬手輕輕撥動琵琶弦,接著一陣悠揚悅耳地聲音響起。林美人也開始舞動了起來,她隨著琵琶聲的快慢而舞,時快時慢。


  彈奏的是《陽春白雪》,旋律清新流暢,節奏活潑輕快,生動地表現了冬去春來,冰雪融化,大地復甦,萬物欣欣向榮的景象。


  清昭儀彈奏的不錯,但是林美人的舞姿就差了點。雖然這段舞,她練了很久,但是她的身體不夠柔軟。還有就是她這段舞,和《陽春白雪》不太搭。再加上,她和清昭儀沒有什麼默契,所以畫面很不和諧。


  吳昭儀看著跳舞的林美人,眼裡是滿滿地嫌棄和鄙夷。


  「就她這拙劣的舞姿,怎麼好意思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表演?」吳昭儀是後宮里最會跳舞的一個人,三年前她剛被送進宮的時候,一段水袖舞舞動地是傾國傾城。


  惠嬪笑著說:「在吳妹妹面前,林美人跳舞無異於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惠嬪姐姐過獎了。」雖然吳昭儀嘴上謙虛,但是表情卻非常得意。


  「吳妹妹,你一舞傾城,今天不讓我們開開眼界嗎?」吳昭儀這個賤人仗著自己會跳舞,經常拿跳舞一事勾引皇上,和下賤的舞女沒有什麼區別。


  「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她又不是新人,不需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吸引皇上的注意。再說,今晚皇上肯定會去皇后那,她沒必要做無用功的事情。還有,她的舞蹈只能給皇上一個人看。


  「那還真是可惜。」惠嬪語氣里充滿遺憾。


  一曲一舞結束,太后賞賜了清昭儀和林美人兩人。景琮就懶多了,直接賞了兩盤菜給兩人。


  這個時候,王美人突然站了起來:「太后、皇上,嬪妾和蘇美人也想為大家助興。」


  蘇皎兮本來不願意在中秋家宴上表演,但是王美人一直纏著她,讓她幫她奏曲。她被王美人纏的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景琮饒有興緻地問道:「你們要表演什麼?」


  「皇上,嬪妾表演劍舞,蘇美人吹簫奏曲。」


  「聽起來不錯,你們開始吧。」


  眾妃嬪見皇上對王美人她們的表演一副感興趣地模樣,心裡自然是十分嫉妒。


  王美人去換了一身男裝,從一個清麗美人搖身一變,變成了俊俏瀟洒的公子哥。


  蘇皎兮朝王美人輕輕地點了下頭,開始吹奏起來,宛轉悠揚蕭聲緩緩響起。王美人手執長劍,隨著蕭聲地節奏舞動了起來。


  伴隨著蕭聲,王美人手中的劍時而輕盈、時而凌厲、時而溫柔。


  雖然場中舞動的王美人吸引了全場的關注,但是蘇皎兮卻讓人忽視不了,她的蕭聲一直緊緊抓住現場所有人的耳朵,讓現場所有人的心情隨著蕭聲的起伏而變得跌宕。


  蕭聲和劍舞配合地非常默契,兩者相得益彰。


  一曲結束,王美人利落地收起長劍,雙手抱拳地向太后和皇上行禮:「太后、皇上,嬪妾獻醜了。」


  蘇皎兮:「太后、皇上,嬪妾也獻醜了。」


  景琮站起身鼓了鼓掌,嘴裡稱讚道:「非常好。」


  王美人聽到景琮的誇獎,滿心歡喜,一臉激動地說道:「謝皇上誇獎。」


  蘇皎兮卻沒有王美人的喜悅,她此時感覺到如芒刺背,偷偷地掃了一眼眾人,發現其他妃嬪看她們的目光充滿嫉恨,在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會變成這樣。說實話,她一點也不想在中秋家宴上大出風頭。


  景琮注意到景瑞目光灼灼地盯著某個舞姬,眼裡閃過一抹嘲諷。如果說瑞王和那個便宜老頭哪裡最像,大概就是好色了。


  那個便宜老爹還活著的時候,後宮里擠滿了各種美人,瑞王府也是美女如雲。不止這樣,當年瑞王仗著先帝的寵愛,目中無人,橫行霸道,一次偶然地機會看上某個大臣的女兒,二話不說地就搶了過來,那個便宜老爹不僅不怪罪瑞王,反而覺得那個大臣的女兒能被瑞王看中,是他們一家的榮幸。


  就是因為先帝的縱容,瑞王當時不把文武百官看在眼裡,不是毆打某個大臣,就是羞辱某個官員,惹得大臣們非常不滿。這也是景琮登基的時候為什麼會被群臣擁戴的原因之一。


  景琮抬手指了下正在旋轉地舞女:「你叫什麼名字?」


  舞女以為景琮看中了她,心裡非常雀躍,臉上是滿滿地喜悅。「回皇上的話,民女名叫彩兒。」


  「瑞王,朕見你一直盯著這個舞女看,就把她賜給你。」


  彩兒聽說把她賜給瑞王,滿臉的喜色頓時僵住,變成難以置信。


  瑞王紅著臉站起身向景琮道謝:「多謝皇兄。」


  彩兒僵硬了一會兒也回過神來謝恩:「謝皇上!」雖然做不了皇上的妃子的,但是做瑞王的女人,也比做舞女好。


  理國公見瑞王一副歡喜地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在心裡直搖頭。瑞王這副性子還真是像極了先皇,不過這樣也好,容易控制。


  景琮其實不喜歡這樣君臣「同樂」的場面,不僅無聊透頂,還虛假至極,但是他身為皇帝又不得不面對這樣的場面。


  用完午膳,景琮就沒有什麼耐性,回到養心殿休息了。至於文武百官們自然是各自回各自的府邸,繼續過他們的中秋節。


  「皇上,午宴期間,瑞王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偷偷溜出去,和御花園裡一個名叫五兒的小宮女見面。」


  景琮靠坐在榻上,聽到劉盡忠這話,微微挑了下眉梢,「這個五兒是什麼來歷?」


  「根據奴才的調查,這個五兒就是一個普通的御花園粗使宮女,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景琮坐直身子,冷笑一聲:「沒有特殊之處,瑞王身邊的太監怎麼會跑去見她。讓護龍衛調查這個宮女,並暗中盯著她。」這個叫五兒的宮女有可能是怡太妃留給瑞王在宮裡的眼線。


  「是。」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有……」劉盡忠把午宴期間發現的事情,一件件地向景琮稟報。


  景琮聽了后,嘴角邊的冷意加深:「他們還真是坐不住,後宮那邊呢?」


  「回皇上的話,那幾家的人進宮后也有動作。」劉盡忠把那幾家的動作一一彙報給景琮。


  「齊國公夫人沒有對孔婕妤說什麼?」和鎮國公、理國公相比,齊國公就沒有什麼存在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秉持著和稀泥的態度,但是景琮一直懷疑齊國公是裝的。


  「沒有,齊國公夫人得知孔婕妤進宮以後就侍寢過一次不受寵,特別心疼孔婕妤,給孔婕妤帶了不少財物,希望她能在宮裡過得好點。」


  「沒有給孔婕妤名單?」


  「沒有。」


  景琮摩挲著下巴,神色若有所思,齊國公把女兒送進宮來不可能沒有目的,但是卻沒有給孔婕妤在宮裡的眼線名單,還真是有意思。


  「皇上,梁昭儀有可能懷有身孕了。」


  景琮聽到這話,眼裡閃過一抹驚詫:「有可能懷有身孕?」


  「梁昭儀親口對理國公夫人說的,好像是梁昭儀的月事推遲了好幾天,再加上樑昭儀這段時間胃口不好又嗜睡,所以很有可能是懷有身孕,但是並沒有找太醫確認。看他們的意思,是要把這個消息隱瞞下去。」


  「隨他們去。」梁昭儀不說,他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


  「皇上,這件事情不管嗎,畢竟事關到龍嗣?」


  「她不說,朕就當做不知道。」等她說了,他會讓皇后好好照顧。「雲婕妤那邊呢?」


  「皇上,鎮國公夫人給了雲婕妤一種香料,說是安神香。」劉盡忠說道,「鎮國公夫人覺得雲婕妤脾氣衝動,多聞聞安神香,能緩解她的脾氣。」


  「安神香?」景琮身為帝王的疑心病犯了起來,他懷疑鎮國公夫人送給雲婕妤的安神香怕是不簡單,說不定有催|情成分。


  「鎮國公夫人是這麼說的。」


  「調查這個安神香。」


  「是。」


  不要怪景琮疑心病,他曾經在香料上栽過跟頭。當時他還是秦王,怡太妃為了除掉他,收買了他身邊伺候的丫鬟,在他房裡點香讓他中毒。如果不是母后發現的及時,他怕是早就中毒而死的。


  從那以後,他就特別討厭香料,從此不再用香料。不過,後宮妃嬪喜歡用香料,他不好禁止,也就隨她們。宮裡的香料的來路都清清楚楚,所以他不怎麼擔心,但是從外面送進來的香料,他就不放心了。


  「今天晚宴應該會有事情發生,你盯緊點。」


  「是。」劉盡忠見景琮有些累了,說道,「皇上,離晚宴還早,您先休息一會吧。」


  「恩,朕先睡一會。」


  劉盡忠伺候景琮睡下了,然後悄悄地退出了殿內,發現德正沒有守在門口。


  「德正呢?」劉盡忠問一旁的小太監。


  「回劉公公的話,好像有人找德正公公有事。」


  劉盡忠聽到這話,微微眯起眼,表情若有深思。


  「等德正回來,叫他來見我。」


  「是,劉公公。」


  「皇上睡下了,不管誰來找皇上,都不要叫醒皇上。」


  「是。」


  半個時辰后,德正回到了養心殿,去見了劉盡忠。


  劉盡忠得知德正是去見某個大人物,而且這個大人物還拿德正的家人威逼利誘他。


  「過兩天,你去跟那位娘娘說,你答應幫她。」那位娘娘的家人膽大包天,竟敢威脅收買養心殿的太監。


  「是。」


  劉盡忠抬手拍了拍德正的肩膀,「你放心,你的家人不會有事。」


  「有皇上在,奴才不怕。」德正只覺得那位娘娘的家人太狂妄了,坐等著皇上以後收拾他們。


  劉盡忠回到養心殿,候在門口等皇上醒來。就在這個時候,德嬪來到養心殿。


  「奴才給德嬪娘娘請安。」


  「劉公公請起。」


  「不知德嬪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讓我來請皇上去看戲。」


  「回德嬪娘娘的話,皇上正在休息……」劉盡忠面露為難,太後來請皇上看戲,是叫醒皇上,還是不叫醒皇上。


  「既然皇上在休息,那就不要打擾皇上了。我會跟太后說清楚。」


  「那就麻煩德嬪娘娘了。」對於這位德嬪,劉盡忠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畢竟這位是太后的親侄女,是皇上的表妹,與其他妃嬪不同。


  德嬪看了看劉盡忠,神色忽然變得非常鄭重:「劉公公,你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我想請你好好地照顧皇上。」


  劉盡忠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下,隨即一臉認真地說道:「德嬪娘娘放心,奴才會精心伺候皇上。」


  沒有請到皇上,德嬪心裡有些失落,但是她不忍心叫醒皇上。「那我先走了。」


  「德嬪娘娘慢走。」


  皇后和妃嬪們,還有宗室的命婦們陪著太后看戲。至於,其他命婦在不久前就離開了宮裡。


  每年中秋節晚宴是皇室的家宴,參加的人都是宗室,沒有其他外人。


  前不久麗嬪的父親被問斬,宗室的命婦們不像以前那樣討好巴結她,都紛紛與她保持距離,彷彿她像瘟疫一樣避之如蠍。


  麗嬪本人對此毫無反應,安靜地看戲。只是每次聽到雲婕妤的笑聲,都會抬眸看過去,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


  今年新進宮的妃嬪,雲婕妤和梁昭儀出身最好又受寵,宗室命婦們紛紛巴結她們。至於,出身齊國公的孔婕妤,因為不受寵,倒是沒有宗室命婦煩擾她。


  蘇皎兮和王美人坐在後面,看戲看地昏昏欲睡,兩人都不喜歡看戲,想要回去休息,但是妃嬪們沒有一個人離開,她們也不好提前離開,只能幹坐著。


  景琮睡了一下午,睡到酉時初才醒。這一覺睡得非常好,醒來不僅全身輕鬆,精神也非常好。


  「皇上,您還是累了,不然不會睡一下午。」劉盡忠一邊伺候景琮梳洗,一邊心疼地說道。


  「朕睡了一下午,宮裡沒出什麼事情吧?」


  「太後娘娘下午派德嬪來請您去看戲,您當時正在休息,德嬪娘娘不忍心打擾您,就沒有讓奴才叫醒您。」


  「她們看了一下午的戲?」


  「太後娘娘看了一會就回慈寧宮休息了,皇後娘娘帶著諸位娘娘,還有宗室的命婦們看了一下午的戲和雜耍節目。」


  「沒出什麼事情吧?」


  「沒有。」


  「走吧,去景福閣。」


  晚宴依舊是在景福閣舉辦,等到景琮到的時候,皇后和其他妃嬪們都到齊了。


  「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


  「謝皇上。」


  「太后還沒有過來嗎?」


  「臣妾剛剛派人去請了,應該快過來了。」


  景琮輕輕地點了下頭,對身後的劉盡忠吩咐道:「讓御膳房上菜吧。」


  「是。」


  「皇上,您休息好了嗎?」皇後知道皇上睡了一下午,心想皇上一定是太累了,很是心疼。


  「朕沒事。」


  皇后親自把一杯熱茶端給景琮,一臉關切地說道:「皇上,您要注意休息,保重龍體。」


  「恩。」


  佟貴妃看到皇后一副溫柔賢惠地模樣,狠狠地翻了個大白眼,皇后慣會在皇上面前裝。


  她剛準備站起身也說一些關心皇上的話,這個時候德嬪扶著太后出現了。


  「皇上,護龍衛的密折。」


  景琮放下手中的奏摺,從劉盡忠雙手中拿過護龍衛加急送來的密折。


  劉盡忠見景琮打開密折后,一張臉變得越來越陰沉,一顆心也嚇得越來越繃緊。每次護龍衛送來的密折都不是什麼好事情,皇上每次看了都會雷霆震怒。


  啪的一聲,景琮狠狠地合上護龍衛加急送來的密折,一張臉陰沉如水,眼裡一片冰冷的殺意:「朕讓馮步雲調查何書亭貪污受賄一事,沒想到這麼多人想要何書亭的命。」如果不是護龍衛暗中保護馮步雲,馮步雲在去江南的途中就死了。


  「皇上,馮大人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景琮微微眯起眼,一雙眼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皇上,是鎮國公的人刺殺馮大人的嗎?」金陵知府何書亭是鎮國公的人,皇上派馮步雲調查何書亭貪污受賄一事,鎮國公自然不會放過馮大人。


  「除了他,還會有誰。」


  「皇上,您打算怎麼辦?」


  景琮的右手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沉思片刻后說道:「透露一件事情給理國公知道,讓理國公這次狠狠地咬下鎮國公一塊肉。」


  「皇上,您說的是?」


  景琮朝劉盡忠勾了勾手指,讓他把耳朵伸過來,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


  劉盡忠聽完后,立馬就去辦這件事情。


  景琮低頭看著密保,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至極地微笑:「希望理國公不會讓朕失望。」


  江南自古以來都是富庶之地,這裡的油水很多,而且山高皇帝遠。這就導致京城的位高權重的大臣們想盡辦法派自己的人去江南任職,在江南謀取財富。


  鎮國公和理國公都安排了自己的人在江南任職,這次調查何書亭,就給了理國公一個對付鎮國公的機會。景琮剛才讓劉盡忠去透露一個消息,理國公絕不會無視,他會抓著這個機會狠狠地咬下鎮國公一塊肉。


  這次調查何書亭貪污受賄一事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牽扯到的官員會很多,這就是景琮的目的。


  江南一帶的官員,景琮早就想動手清理了,但是他剛登基,根基不穩,他自己的勢力還沒有深入到江南,所以這六年來對於江南一帶的事情,他都是小打小鬧。不過,現在不同了,六年來他自己的勢力已經深入到江南,對江南一帶的情況非常了解,可以好好地清理江南一帶的官員和勢力了。


  過了一會兒,劉盡忠辦完事情回來了。


  「皇上,事情辦好了。」


  景琮把剛寫好的密折遞給劉盡忠,吩咐道:「交給少宗。」蔡少宗是護龍衛的首領,一直在暗地裡幫景琮做事。


  「是。」


  其實,蔡少宗之前送來的密折除了說馮步雲被刺殺一事,還提到怡太妃留下的殘餘勢力。


  怡太妃生前創辦了一個組織叫牡丹亭,負責收集情報、刺殺、斂財等工作,裡面的所有成員都是女子,而且這些人遍布全國各地,甚至文武百官的府里。


  景琮登基后,就一直讓護龍衛調查牡丹亭一事,並暗中清除牡丹亭的成員。六年來,景琮他們基本上把牡丹亭摧毀了,成員幾乎都拔除了,但是還殘留一些人,這些人中有牡丹亭的高層人員,她們手裡掌握不少消息,景琮希望能活捉到她們。


  一直以來,景琮覺得宮裡有牡丹亭的人,但是六年來沒有找到,這讓他更加懷疑隱藏在宮裡的人是牡丹亭的高層人物,這樣的人往往會隱藏的很深,不會輕易被發現。


  不止宮裡有牡丹亭的人,怕是一些大臣家裡也有。她們不會隱藏一輩子,估計在等他的那位「好弟弟」瑞王和西寧郡王。


  對於這些隱藏極深的牡丹亭的人,景琮並不急著把她們全部挖出來,他會很有耐心地等她們自己跳出來,到時候一網打盡。


  不過,從剛才護龍衛送來的密折來看,牡丹亭在江南的人並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隱匿在江南一些重要的官員的身邊。


  雖然他很討厭怡太妃那個毒婦,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聰明有心計。這六年來,為了清除牡丹亭,他的護龍衛可是花費了不少心血,也犧牲了不少人。


  說到牡丹亭的殘餘勢力,景琮還想到東安郡王的殘留的勢力。雖然在他登基前,他平反了東安郡王的謀逆,但是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


  想到這些爛攤子,景琮再一次不孝地把他那個便宜老爹罵了一遍。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意識逼他做皇帝,他真的不想做這個皇帝,太苦逼了。這也是他登基以來,為什麼這麼忙碌的原因?

  登基六年來,毫不誇張地說,他沒有一天是懈怠的,除了擔心自己的安危,還想讓老百姓過上平穩的日子。


  做皇帝苦啊,做一個好皇帝更苦啊。


  為什麼他一個宮鬥文里的皇帝這麼苦逼,為什麼這個世界還給他安排前朝的事情,就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地看後宮的妃嬪宮斗嗎?

  景琮在心裡心疼了下自己,然後又專心投入到批閱奏摺中。


  「皇上,皇後娘娘送來一碗冰鎮蓮子羹。」劉盡忠走進來說道。


  景琮放下手中的奏摺,端起碗來開始吃冰鎮蓮子羹。


  這幾天,皇后每天下午都會送來一些小食。佟貴妃也不甘示弱,每天也會送來一些精緻可口的糕點。


  這邊皇后剛派人送來冰鎮蓮子羹,那邊佟貴妃立馬派人送來棗泥糕。


  「小忠子,讓皇后和佟貴妃不要再送小食來養心殿。」他想吃什麼,會直接吩咐御膳房做。


  劉盡忠神色曖昧地說道:「皇上,這可是皇后和佟貴妃的一片心意。」


  景琮冷冷地看了一眼劉盡忠,嚇得劉盡忠連忙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奴才多嘴,請皇上恕罪。」


  景琮吃完冰鎮蓮子羹,放下手中的白瓷碗:「皇后的心意,朕清楚。佟貴妃……她是在和皇后較勁。」這後宮里的妃嬪,誰是真心對他,他心裡清楚得很。


  「皇上,您之前送給皇後娘娘佛珠,佟貴妃怕是吃醋了,所以才會……」


  「她拈酸吃醋又不是一天兩天。」佟貴妃自認為自己的家世不輸給皇后,她原本以為先皇後去世后,皇上會把她扶正,讓她成為當時的正王妃,但是她沒想到趙家會再送一個女兒進王府。因為這件事情,佟貴妃對皇後有很大的意見。


  「皇上,佟貴妃那邊得到了一張生子偏方,您看要如何處理?」


  「讓她吃吧。」目前他就兩個兒子,二兒子身體不好,不是大兒子的對手,趙家一直催著他立大兒子為太子,是時候給趙家找個對手了。


  劉盡忠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他原本以為皇上不會讓佟貴妃懷孕生子,沒想到皇上竟然同意佟貴妃懷孕生子。


  「比起趙家,佟家還算老實。」


  「皇上,要是佟貴妃生下皇子,佟家不一定會老實了。」


  「到時候朕再收拾佟家。」比起趙家,收拾佟家會簡單點。


  劉盡忠聽了這話后,沒有再說什麼。


  景琮打算等佟貴妃懷孕生子后,再讓皇後有孩子。


  佟貴妃那邊收到生子偏方后,就開始天天喝葯,但是只是喝葯沒有用,還需要景琮這個東風。


  景琮也非常配合她,這兩天都是歇在她那裡。


  眼看著中秋節快要到了,雲婕妤越來越坐不住了,這段時間她窩在宮裡抄寫《女戒》和《佛經》。


  在中秋節的前一天,她終於把這兩本抄寫好了。


  妙竹把雲婕妤抄寫好的《女戒》和佛經送到養心殿。


  「皇上,雲婕妤身邊的妙竹姑娘送來了雲婕妤抄寫好的《女戒》和佛經。」


  景琮似笑非笑地說道:「送給朕?」


  「皇上,這雲婕妤派人把抄寫好的《女戒》和佛經送給您,是希望您能讓她參加中秋家宴吧。」劉盡忠說道,「不過,這不合規矩。明明是皇后懲罰她抄寫《女戒》,她卻不交給皇后,而直接交給您。」


  景琮冷哼一聲:「讓她交給皇后。」


  「嗻。」劉盡忠走出養心殿,對候在門口的妙竹說道,「妙竹姑娘,你送錯地方了,雲婕妤抄好的《女戒》和佛經應該送給皇后,而不是皇上。」


  「佛經是我家主子親手為皇上抄的。」


  「妙竹姑娘,皇上說了,是皇后罰雲婕妤抄寫《女戒》,雲婕妤抄寫好了自然要交給皇后,至於佛經,也一併交給皇后。」劉盡忠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有,不是什麼人都能把東西送來養心殿,也不是什麼東西也都能送到養心殿,你們家主子云婕妤把養心殿當做什麼地方了?」


  妙竹被劉盡忠訓斥的一張臉變得蒼白,眼裡充滿驚恐。


  「這是第一次,皇上原諒雲婕妤的無禮,但是……」劉盡忠話鋒一變,語氣變得冰冷,「下不為例!」


  「奴婢知道了。」妙竹灰溜溜地離開了養心殿的門口。


  「謝皇上。」


  「皇上,嬪妾聽說用清露煮茶特別好。所以,一早就來御花園采清露。」說話的是穿了一身嫩粉色長裙的人,她是林美人,不是這一屆的新進宮的妃嬪,而是三年前被送進宮的。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盈盈地看著皇上。


  站在步輦旁邊的劉盡忠低著頭,拚命忍著笑。


  坐在步輦上的景琮卻一臉嚴肅:「清露煮茶是不錯,你們是該多喝喝,可以靜靜心。」說完,抬起手,示意抬步輦的太監繼續走。


  「嬪妾恭送皇上。」


  等皇上離開后,林美人怒瞪著和她一起來采清露的人。如果就她一個人來采清露,皇上一定會注意到她。這些新人真是太不安分了,想著法子爭寵。


  見皇上走了,其他妃嬪也沒有興趣留在原地了,抱著剛剛採的清露回到了自己的宮裡。


  林美人回到了儲秀宮,吩咐身邊的宮女如意把剛剛從御花園采來的清露拿去煮茶,到時候再送去養心殿給皇上品鑒。


  儲秀宮的主位溫婕妤剛剛起身,聽說了林美人一大早去御花園采清露一事。


  「皇上多久沒有來儲秀宮呢?」溫婕妤問道。


  「回娘娘的話,皇上有三個月沒有來儲秀宮了。」


  溫婕妤聽到這話,臉上卻露出一副恍然地神色,而不是神情黯然:「難怪她坐不住了,效仿新人去采清露偶遇皇上。」對於皇上三個多月沒有來她的儲秀宮,她本人倒沒有什麼反應,不難過也不著急,就好像皇上來不來,她都無所謂。


  「不是奴婢嘴碎,林美人可是宮裡的老人,她怎麼能像新人一樣跑去御花園采清露?」桂芝對於林美人這個做法很是看不上眼,覺得丟了她們儲秀宮的臉。


  「新人進宮,個個容貌絕色,如果她再不爭取,她怕皇上徹底把她忘了。」溫婕妤對於林美人這麼做沒有什麼意見,她自己不爭不搶,不能讓林美人和她一樣。


  「可是她這樣做丟了我們儲秀宮的顏面啊。」林美人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讓她和主子住在一起,就是驚擾了主子的安寧。


  「只要她不做出壞了規矩的事情就行。」溫婕妤輕笑一聲,「如果她有本事讓皇上寵幸她,到時候升了她的位份,讓她搬出去,也不免是件好事情。」雖然這三年來,林美人沒有給她帶來什麼麻煩,但是她這個人喜靜,喜歡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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