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52
此為防盜章 君臣一邊用膳, 一邊欣賞著歌舞。
一群舞姬中, 有幾個姿色不錯。其中有一個長相清純嫵媚, 一直不停地向景琮暗送秋波。可惜, 送給了瞎子,景琮無動於衷。
景琮注意到景瑞目光灼灼地盯著某個舞姬,眼裡閃過一抹嘲諷。如果說瑞王和那個便宜老頭哪裡最像,大概就是好色了。
那個便宜老爹還活著的時候,後宮里擠滿了各種美人, 瑞王府也是美女如雲。不止這樣, 當年瑞王仗著先帝的寵愛, 目中無人,橫行霸道,一次偶然地機會看上某個大臣的女兒,二話不說地就搶了過來,那個便宜老爹不僅不怪罪瑞王,反而覺得那個大臣的女兒能被瑞王看中, 是他們一家的榮幸。
就是因為先帝的縱容, 瑞王當時不把文武百官看在眼裡,不是毆打某個大臣,就是羞辱某個官員,惹得大臣們非常不滿。這也是景琮登基的時候為什麼會被群臣擁戴的原因之一。
景琮抬手指了下正在旋轉地舞女:「你叫什麼名字?」
舞女以為景琮看中了她, 心裡非常雀躍, 臉上是滿滿地喜悅。「回皇上的話, 民女名叫彩兒。」
「瑞王, 朕見你一直盯著這個舞女看,就把她賜給你。」
彩兒聽說把她賜給瑞王,滿臉的喜色頓時僵住,變成難以置信。
瑞王紅著臉站起身向景琮道謝:「多謝皇兄。」
彩兒僵硬了一會兒也回過神來謝恩:「謝皇上!」雖然做不了皇上的妃子的,但是做瑞王的女人,也比做舞女好。
理國公見瑞王一副歡喜地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在心裡直搖頭。瑞王這副性子還真是像極了先皇,不過這樣也好,容易控制。
景琮其實不喜歡這樣君臣「同樂」的場面,不僅無聊透頂,還虛假至極,但是他身為皇帝又不得不面對這樣的場面。
用完午膳,景琮就沒有什麼耐性,回到養心殿休息了。至於文武百官們自然是各自回各自的府邸,繼續過他們的中秋節。
「皇上,午宴期間,瑞王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偷偷溜出去,和御花園裡一個名叫五兒的小宮女見面。」
景琮靠坐在榻上,聽到劉盡忠這話,微微挑了下眉梢,「這個五兒是什麼來歷?」
「根據奴才的調查,這個五兒就是一個普通的御花園粗使宮女,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景琮坐直身子,冷笑一聲:「沒有特殊之處,瑞王身邊的太監怎麼會跑去見她。讓護龍衛調查這個宮女,並暗中盯著她。」這個叫五兒的宮女有可能是怡太妃留給瑞王在宮裡的眼線。
「是。」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有……」劉盡忠把午宴期間發現的事情,一件件地向景琮稟報。
景琮聽了后,嘴角邊的冷意加深:「他們還真是坐不住,後宮那邊呢?」
「回皇上的話,那幾家的人進宮后也有動作。」劉盡忠把那幾家的動作一一彙報給景琮。
「齊國公夫人沒有對孔婕妤說什麼?」和鎮國公、理國公相比,齊國公就沒有什麼存在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秉持著和稀泥的態度,但是景琮一直懷疑齊國公是裝的。
「沒有,齊國公夫人得知孔婕妤進宮以後就侍寢過一次不受寵,特別心疼孔婕妤,給孔婕妤帶了不少財物,希望她能在宮裡過得好點。」
「沒有給孔婕妤名單?」
「沒有。」
景琮摩挲著下巴,神色若有所思,齊國公把女兒送進宮來不可能沒有目的,但是卻沒有給孔婕妤在宮裡的眼線名單,還真是有意思。
「皇上,梁昭儀有可能懷有身孕了。」
景琮聽到這話,眼裡閃過一抹驚詫:「有可能懷有身孕?」
「梁昭儀親口對理國公夫人說的,好像是梁昭儀的月事推遲了好幾天,再加上樑昭儀這段時間胃口不好又嗜睡,所以很有可能是懷有身孕,但是並沒有找太醫確認。看他們的意思,是要把這個消息隱瞞下去。」
「隨他們去。」梁昭儀不說,他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
「皇上,這件事情不管嗎,畢竟事關到龍嗣?」
「她不說,朕就當做不知道。」等她說了,他會讓皇后好好照顧。「雲婕妤那邊呢?」
「皇上,鎮國公夫人給了雲婕妤一種香料,說是安神香。」劉盡忠說道,「鎮國公夫人覺得雲婕妤脾氣衝動,多聞聞安神香,能緩解她的脾氣。」
「安神香?」景琮身為帝王的疑心病犯了起來,他懷疑鎮國公夫人送給雲婕妤的安神香怕是不簡單,說不定有催|情成分。
「鎮國公夫人是這麼說的。」
「調查這個安神香。」
「是。」
不要怪景琮疑心病,他曾經在香料上栽過跟頭。當時他還是秦王,怡太妃為了除掉他,收買了他身邊伺候的丫鬟,在他房裡點香讓他中毒。如果不是母后發現的及時,他怕是早就中毒而死的。
從那以後,他就特別討厭香料,從此不再用香料。不過,後宮妃嬪喜歡用香料,他不好禁止,也就隨她們。宮裡的香料的來路都清清楚楚,所以他不怎麼擔心,但是從外面送進來的香料,他就不放心了。
「今天晚宴應該會有事情發生,你盯緊點。」
「是。」劉盡忠見景琮有些累了,說道,「皇上,離晚宴還早,您先休息一會吧。」
「恩,朕先睡一會。」
劉盡忠伺候景琮睡下了,然後悄悄地退出了殿內,發現德正沒有守在門口。
「德正呢?」劉盡忠問一旁的小太監。
「回劉公公的話,好像有人找德正公公有事。」
劉盡忠聽到這話,微微眯起眼,表情若有深思。
「等德正回來,叫他來見我。」
「是,劉公公。」
「皇上睡下了,不管誰來找皇上,都不要叫醒皇上。」
「是。」
半個時辰后,德正回到了養心殿,去見了劉盡忠。
劉盡忠得知德正是去見某個大人物,而且這個大人物還拿德正的家人威逼利誘他。
「過兩天,你去跟那位娘娘說,你答應幫她。」那位娘娘的家人膽大包天,竟敢威脅收買養心殿的太監。
「是。」
劉盡忠抬手拍了拍德正的肩膀,「你放心,你的家人不會有事。」
「有皇上在,奴才不怕。」德正只覺得那位娘娘的家人太狂妄了,坐等著皇上以後收拾他們。
劉盡忠回到養心殿,候在門口等皇上醒來。就在這個時候,德嬪來到養心殿。
「奴才給德嬪娘娘請安。」
「劉公公請起。」
「不知德嬪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讓我來請皇上去看戲。」
「回德嬪娘娘的話,皇上正在休息……」劉盡忠面露為難,太後來請皇上看戲,是叫醒皇上,還是不叫醒皇上。
「既然皇上在休息,那就不要打擾皇上了。我會跟太后說清楚。」
「那就麻煩德嬪娘娘了。」對於這位德嬪,劉盡忠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畢竟這位是太后的親侄女,是皇上的表妹,與其他妃嬪不同。
德嬪看了看劉盡忠,神色忽然變得非常鄭重:「劉公公,你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我想請你好好地照顧皇上。」
劉盡忠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下,隨即一臉認真地說道:「德嬪娘娘放心,奴才會精心伺候皇上。」
沒有請到皇上,德嬪心裡有些失落,但是她不忍心叫醒皇上。「那我先走了。」
「德嬪娘娘慢走。」
皇后和妃嬪們,還有宗室的命婦們陪著太后看戲。至於,其他命婦在不久前就離開了宮裡。
每年中秋節晚宴是皇室的家宴,參加的人都是宗室,沒有其他外人。
前不久麗嬪的父親被問斬,宗室的命婦們不像以前那樣討好巴結她,都紛紛與她保持距離,彷彿她像瘟疫一樣避之如蠍。
麗嬪本人對此毫無反應,安靜地看戲。只是每次聽到雲婕妤的笑聲,都會抬眸看過去,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
今年新進宮的妃嬪,雲婕妤和梁昭儀出身最好又受寵,宗室命婦們紛紛巴結她們。至於,出身齊國公的孔婕妤,因為不受寵,倒是沒有宗室命婦煩擾她。
蘇皎兮和王美人坐在後面,看戲看地昏昏欲睡,兩人都不喜歡看戲,想要回去休息,但是妃嬪們沒有一個人離開,她們也不好提前離開,只能幹坐著。
景琮睡了一下午,睡到酉時初才醒。這一覺睡得非常好,醒來不僅全身輕鬆,精神也非常好。
「皇上,您還是累了,不然不會睡一下午。」劉盡忠一邊伺候景琮梳洗,一邊心疼地說道。
「朕睡了一下午,宮裡沒出什麼事情吧?」
「太後娘娘下午派德嬪來請您去看戲,您當時正在休息,德嬪娘娘不忍心打擾您,就沒有讓奴才叫醒您。」
「她們看了一下午的戲?」
「太後娘娘看了一會就回慈寧宮休息了,皇後娘娘帶著諸位娘娘,還有宗室的命婦們看了一下午的戲和雜耍節目。」
「沒出什麼事情吧?」
「沒有。」
「走吧,去景福閣。」
晚宴依舊是在景福閣舉辦,等到景琮到的時候,皇后和其他妃嬪們都到齊了。
「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
「謝皇上。」
「太后還沒有過來嗎?」
「臣妾剛剛派人去請了,應該快過來了。」
景琮輕輕地點了下頭,對身後的劉盡忠吩咐道:「讓御膳房上菜吧。」
「是。」
「皇上,您休息好了嗎?」皇後知道皇上睡了一下午,心想皇上一定是太累了,很是心疼。
「朕沒事。」
皇后親自把一杯熱茶端給景琮,一臉關切地說道:「皇上,您要注意休息,保重龍體。」
「恩。」
佟貴妃看到皇后一副溫柔賢惠地模樣,狠狠地翻了個大白眼,皇后慣會在皇上面前裝。
她剛準備站起身也說一些關心皇上的話,這個時候德嬪扶著太后出現了。
「有什麼不好的,是皇上免了我去請安。」雲婕妤毫不在乎地說道。
「再說,我今天去請安,不就撞到了麗嬪了么,以她的性子,她一定會給我難看。雖然我不怕她,但是也不想讓其他人看我被麗嬪教訓。」雲婕妤敢截麗嬪的胡,自然不怕麗嬪能把她怎麼樣。別說麗嬪,就是皇后她都不看在眼裡。
「主子說的是。」
「還有,你不覺得麗嬪想要教訓我,但是我卻不去,豈不是更讓她沒臉。」
「主子說得對。」自家這位主子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從小到大養尊處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別說麗嬪,她不放在眼裡,怕是皇後娘娘,她都看不起。這樣的性子,在鎮國公府怎麼鬧都沒關係,可是現在身在宮裡,她還覺得主子收斂下性格比較好,畢竟宮裡不是鎮國公府,但是以主子的性子是不會聽她的。
「我累了,我先睡一會兒。」
「主子先休息吧,等皇上的賞賜來了,奴婢再叫醒您。」
「恩。」
此時,承乾宮裡,除了雲婕妤沒到,其他妃嬪全都到了。
佟貴妃看到麗嬪,當然是笑話了一番。麗嬪自然不甘示弱地懟了回去。
其他的妃嬪只能暗地裡笑話麗嬪,沒有那個膽子明目張胆地嘲笑麗嬪。
雲婕妤沒來,但是她們的話題中心是她。其他妃嬪們毫不手軟地在皇後面前給雲婕妤上眼藥,說雲婕妤毫無規矩、恃寵而驕什麼的。然後又在麗嬪的面前煽風點火,讓麗嬪更加記恨雲婕妤。
麗嬪本想今天早上見到雲婕妤給她一個教訓,不曾想雲婕妤直接沒來請安,這讓她心裡更加窩火。這筆賬,她會十倍地討回來。
皇后聽了一會妃嬪們的嘴巴官司,就沒有什麼耐性了,讓她們散了。
「皇後娘娘,這個雲婕妤未免有些猖狂,竟然不來給您請安。」吳嬤嬤說道。
「皇上免了她的請安,她不來請安沒有什麼不對。」
「雖然皇上免了她的請安,但是她也該來給您請安。現在就仗著受寵不來給您請安,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截了麗嬪的胡,麗嬪是不會放過她的。」麗嬪進宮三年,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受辱,以麗嬪的性子,她絕不會放過雲婕妤。
「麗嬪受寵了三年,一向囂張跋扈,她自己怕是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剛進宮的婕妤下了臉面。」吳嬤嬤幸災樂禍地說道,「今天麗嬪的臉色可真是難看。」
「讓她們斗去吧。」皇后樂得看戲。
景琮下了朝,不僅賞賜了雲婕妤一堆東西,也賞賜了麗嬪一些東西,算是安撫麗嬪。
麗嬪收到東西后,心裡是滿滿地甜蜜和得意。哪怕雲婕妤截了她的胡,皇上依舊沒有忘記她。
雲婕妤得知皇上也賞賜東西給麗嬪了,氣的砸碎了不少東西。她沒想到皇上這麼寵愛麗嬪。
後宮其他妃嬪得知這件事情后,一邊笑話雲婕妤就算截了麗嬪的胡,也無法阻止皇上寵愛麗嬪。一邊又羨慕嫉妒麗嬪,被截了胡,皇上知道她受委屈了,就賞賜東西安撫她。
這一齣戲,雲婕妤雖然承了寵,但是比不過麗嬪受寵。
「麗嬪還真是受寵,雲婕妤這次白忙活了。」海藍端茶走了進來,「主子,請喝茶。」
「麗嬪畢竟三年裡一直受寵,雲婕妤想要扳倒她,哪有這麼容易。」
「比起雲婕妤,麗嬪娘娘在皇上心裡的地位更高一些。」
蘇皎兮神色若有所思,如果皇上真的寵愛麗嬪,那麼昨晚就不會輕易地被雲婕妤截走。不過,也有可能因為雲婕妤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所以昨晚才給面子地去了雲婕妤那裡。
算了,這件事情和她沒關係,她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
景琮難得興緻好,正在寫字。
劉盡忠端著東西走了進來:「皇上,麗嬪娘娘又派人送來一碗冰鎮蓮子湯和幾盤糕點。」
景琮微微點了下頭,示意劉盡忠先放在一邊。
「嗻!」劉盡忠把東西放在另一張小桌子上。
過了一會兒,景琮擱下手中的筆,看著宣紙上的四個大字「精忠報國」,寫的是氣勢萬鈞且蒼勁洒脫。
「小忠子,朕這四個字寫的怎麼樣?」
劉盡忠立馬豎起大拇指,滿臉崇拜地說道:「皇上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
景琮聽到他的馬屁,送給劉盡忠一個嫌棄地眼神:「你跟在朕的身邊這麼多年,怎麼還是這麼沒長進?」
被嫌棄的劉盡忠露出委屈地表情:「皇上,這可不怪奴才,奴才讀書少,嘴笨不會說話。」
景琮懶得跟劉盡忠貧嘴,滿意地看著自己剛剛寫好的四個字。「待會送去裝裱,然後你親自送給鎮國公。」
劉盡忠一聽這話,圓潤的臉上登時露出驚愕地神色:「皇上,您這是要提醒鎮國公?」
「朕是在警告他。」這段時間,鎮國公的小動作不少。因為還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和他清算。
「皇上,鎮國公能理解您的一番苦心嗎?」
景琮似笑非笑地說道:「那就要看他的覺悟了。」
等字幹了后,劉盡忠拿去內務府裝裱。內務府的人的動作很快,一個時辰就裝裱好了。
劉盡忠拿著裝裱好的字,親自去了一趟鎮國公府。
等他回到宮裡,向景琮彙報了鎮國公的反應:「皇上,您可沒有看見鎮國公當場就哭了出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這鎮國公比戲子演戲還要厲害。
景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地笑容:「這幾個老傢伙一個比一個會演戲。」明天早朝,鎮國公這個老狐狸會當著群臣的面再演一出感激涕零的戲碼。
「皇上,鎮國公府出手真是大方,給了奴才一百兩賞銀。」劉盡忠心想不愧是百年世家,底子就是豐厚,一出手就是一百兩。「皇上,您以後讓奴才多去幾趟鎮國公府,這樣奴才養老的本就有了。」
景琮被劉盡忠的話逗樂了:「你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
「嘿嘿嘿。」劉盡忠一臉傻笑。
景琮拿起一本奏摺朝劉盡忠扔了過去,很是嫌棄地說道:「笑地蠢死了。」
劉盡忠嚇得收起臉上的笑容,討好地看著景琮。
景琮擺擺手,示意劉盡忠出去,不要打擾他看書。
劉盡忠退出了養心殿,站在門口美滋滋地算著自己攢了多少養老本。
德正這時走了過來,對著劉盡忠恭敬地叫了一聲:「劉公公。」
「怎麼了?」
德正小聲地在劉盡忠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瞬間讓劉盡忠的神色變了。
「你小子這次怎麼變聰明呢?」
「劉公公,奴才雖然不聰明,但是也知道這件事情沾不得,畢竟奴才是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德正心裡跟明鏡似得,他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皇上。不管別人給他開出多麼豐厚的條件,他可沒有那個膽子背叛皇上,除非他嫌命大。
劉盡忠送給德正一個讚賞的眼神:「你小子不錯,不枉費我平時教你。」
「奴才一直感激劉公公的教導。」在養心殿伺候的太監和宮女,可是要經過千挑萬選的,可以說能在養心殿伺候,那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他好不容來到養心殿伺候,又得到劉公公的賞識,以後前途不小,他才不會傻到背叛皇上。
「你跟我進去,把這件事情稟告給皇上。」
「是。」
景琮聽完德正的話,露出若有深思地表情:「德正,你答應她。」
「啊?」德正懵了。
「笨,皇上是讓你將計就計。」
德正瞬間明白,一臉恍然地說道:「奴才遵旨。」
「小忠子,你教教德正怎麼做。」
「是,皇上。」
劉盡忠帶著德正退了出去,然後跟他說了一番話。
其實,德正很機靈很有眼色,不然劉盡忠也不會教導他。聽完劉盡忠的一番話后,他馬上就明白自己要怎麼做了。
「等她們誘惑你三次后,你再答應。」劉盡忠提點道,「這三次,你要表現的有些心動,但是卻猶豫不敢,明白嗎?」
德正點點頭:「奴才明白。」
劉盡忠抬手輕輕地拍了下德正的肩膀:「不要讓皇上失望。」
德正聽到劉盡忠這麼說,心頭一凜,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敬畏:「劉公公放心,奴才絕不會讓皇上失望。」
「她們向你打聽什麼,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教你怎麼回她們。」
「奴才知道了。」
「你小子這次要是表現的好,皇上會好好獎賞你的。」
「奴才一定好好乾。」
劉盡忠心想那位膽子真大,剛進宮沒多久就想著收買養心殿的太監,想要知道皇上的行蹤。
不得窺探皇上的行蹤,這可是宮裡的規矩,哪怕是皇后也不敢收買養心殿的太監或者宮女,打探皇上的行跡。
這年頭,還真有吃熊心豹子膽的人,真是不怕死。
木英想了想說:「娘娘,不然你捎個信回府,問問看是否真有此事?」
麗嬪覺得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就寫了封信回去,詢問她父親是否真的受賄三萬兩白銀,家裡的奴才是否真的在街市上毆打無辜老百姓。
這邊麗嬪剛捎信,那邊景琮就收到了消息。
「送去沈府吧。」
「嗻。」劉盡忠讓手下的人把麗嬪的這封信送了出去。
麗嬪的父親被參一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妃嬪們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基本上都是幸災樂禍。麗嬪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受了牽連失寵,這對她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情。
後宮里的妃嬪都是人精,都猜到麗嬪的父親被參一事是雲婕妤搞的鬼。昨天麗嬪才打了雲婕妤一巴掌,今天麗嬪的父親就被御史參奏,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思雨閣里,海藍海青和蘇皎兮也在議論這件事情。
「主子,麗嬪的父親被參,真的是雲婕妤做的嗎?」海藍有些不敢相信雲婕妤會這麼猖狂。
蘇皎兮放下手中的書籍,神色若有所思地說道:「應該是的。」麗嬪打了雲婕妤一巴掌,以雲婕妤的性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甚至不會讓麗嬪好過。雲婕妤的位份比麗嬪低,對麗嬪做不了什麼,但是鎮國公卻不同。鎮國公有權有勢,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對付一個從四品的內閣侍讀學士還是非常簡單的。
「這雲婕妤太囂張了吧。」海青對雲婕妤這種做法又是憤怒又是懼怕。
「主子,這明顯是栽贓陷害啊。」
「是不是栽贓陷害還不一定。」不是她心裡陰暗,哪個當官的屁|股乾淨,多多少少都會收一些錢吧,尤其是麗嬪還受寵,想要巴結沈府的人應該不少。
海藍聽到蘇皎兮這麼說,不由地一驚,隨即小聲地問道:「主子,您認為麗嬪的父親真的受賄三萬兩?」
蘇皎兮神色淡淡地說道:「我怎麼想不重要,這要看皇上相不相信。」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雲婕妤未免逃過仗勢欺人。」海青心裡忽然非常擔心,她們主子長得好,如果以後皇上寵愛主子,雲婕妤是不是也會這樣欺負主子?
她們慶國公府早已不如當年,現在不過就是一個三流世家,家裡也沒有人在朝中有權勢,如果鎮國公府打壓慶國公府,老爺他們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蘇皎兮也覺得雲婕妤太仗勢欺人,但是又能怎麼樣,雲婕妤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她在宮裡受欺負,找娘家人撐腰並沒有什麼不對。
「主子,雲婕妤這麼跋扈,以後要是您受寵,她……」海青一張臉上寫滿了擔心。
海藍聽到海青這話,心頭猛地一沉,因為海青擔憂的不是沒有道理。
蘇皎兮聞言,微微皺起眉頭,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了。
「以祖父和父親的性子,他們不會做出貪污受賄一事,更不會縱容家裡的下人在大街上毆打百姓。」他們家早就沒落了,這些年祖父和父親他們做事一直都小心謹慎,就怕得罪那些人,害的家破人亡。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慶國公府現在是夾著尾巴做人。
「可是,要是鎮國公府的人栽贓陷害,怎麼辦?」
海青的這句話讓蘇皎兮陷入了深思,過了一會兒,她開口道:「皇上英明神武,絕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雖然她和皇上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她能看出來皇上是一位睿智的明君。他們慶國公府早就沒落,對皇上沒有任何威脅,皇上不會對他們慶國公府趕盡殺絕。
海藍和海青認為蘇皎兮想的太天真了,他們慶國公府比不上鎮國公府,皇上肯定會相信鎮國公府。
海青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雙眼亮晶晶地說道:「只要主子深受皇上的寵愛,皇上就會庇護咱們慶國公府。」
海藍聽到海青這麼說,心裡非常贊同,附和地點頭:「對對對,只要主子比雲婕妤受寵,皇上就會維護主子。」
「主子,為了慶國公府,您一定要受寵!」只要主子比雲婕妤受寵,雲婕妤就不能拿主子怎麼樣。
雖然蘇皎兮覺得兩個丫頭的話很有道理,但是讓她主動去爭寵,她是做不來的。她這個人比較佛系,不想太受寵,因為這樣會很麻煩,也會非常危險。
「既來之則安之吧。」
海青聽到蘇皎兮這麼說,認為自家主子太不上進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蘇皎兮:「主子……」
蘇皎兮開口打斷了海青的話:「我心裡有數,你們不用擔心。」雖然她不想招惹麻煩,但是在這後宮中,麻煩和危險會主動找她。海青和海藍擔心的事情,她會放在心裡,也會有一番計較。
海青和海藍聽到蘇皎兮這麼說,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永和宮裡,佟貴妃聽聞了這件事情后,笑地非常幸災樂禍:「還真是一出好戲。」
「娘娘,這雲婕妤未免太過囂張跋扈。」香卉一邊給佟貴妃剝葡萄皮,一邊數落雲婕妤。
佟貴妃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呵!」
「奴婢瞧著這雲婕妤也沒有什麼手段,自己鬥不過麗嬪,就仗著娘家欺負麗嬪。這不就跟小孩子一樣,在外面打架打不過別人,就回去告狀,找大人幫忙撐腰。」佟貴妃另一個丫頭香蝶一臉輕蔑地說道。
佟貴妃送給香蝶一個讚賞的眼神:「香蝶說的對!」佟貴妃非常看不上雲婕妤,覺得雲婕妤不僅沒有腦子,而且還非常幼稚可笑。
被誇獎的香蝶滿臉笑容:「依奴婢看,雲婕妤也沒有什麼本事,不足為懼。」
「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佟貴妃的語氣充滿嘲諷。
承乾宮的皇后聽聞這件事情后,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吳嬤嬤說道:「皇後娘娘,這雲婕妤太張狂了,如果不好好管教,恐怕她會擾亂後宮。」
皇后一臉冷意:「以她這副囂張跋扈的性子,早晚會把自己作死。她仗勢欺人把麗嬪逼急了,麗嬪絕不會輕饒她,且看著吧。」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麗嬪。麗嬪雖然沒有心機,但是把她逼急了,到時候她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娘娘,您說皇上會不會維護麗嬪?」要知道麗嬪一向都很受寵。
「本宮不清楚。」她嫁給皇上十年,但是依舊琢磨不透皇上的性子。麗嬪的父親被參奏一事,皇上會不會偏袒麗嬪,她說不準。
「這件事情和本宮無關,沒必要操心。」
「娘娘說的是。」
皇後站起身,理了理儀容,「去養心殿。」
「娘娘,您這時候去養心殿做什麼?」
「去找皇上商議中秋家宴一事。」
「是。」
過了一會兒,皇后和吳嬤嬤到了養心殿。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劉公公請起,皇上現在忙不忙?」
「娘娘,您稍等,奴才這就去進去稟報。」
劉盡忠進入養心殿向景琮稟報皇后求見,景琮正好沒事就讓皇後進來。
「皇後娘娘,皇上讓您進去。」
皇後走進養心殿內,先向景琮行禮,然後說明來意。
「皇上,臣妾來找您商議中秋家宴一事。」
「和往年一樣就好。」
「皇上,今年有新晉的妃嬪進宮,再加上您出了孝,臣妾想著今年中秋家宴辦的熱鬧點,給宮裡增加一些喜慶,您覺得如何?」
景琮想了想,覺得皇后的話有幾分道理:「皇后考慮的對,那就以你的意思,今年的中秋家宴就辦的喜慶點。」他登基六年,宮裡沒有好好地熱鬧過,趁今年中秋節熱鬧一番也好,再加上母后也喜歡熱鬧的氣氛。
「臣妾一定要把今年的中秋家宴辦的熱熱鬧鬧,讓皇上和太后高興。」
「不要太過鋪張浪費。」他登基六年來,勤勤懇懇地工作,好不容易讓空虛的國庫有了點銀子,可不想因為太過鋪張浪費又弄沒了。
皇后明白皇上的意思,溫溫柔柔地說道:「皇上放心,臣妾絕不會鋪張浪費。」
景琮目光含笑地看著皇后:「皇后辦事,朕一向放心。」
皇后微微紅著臉說:「謝皇上的信任。」
「皇后,新進的妃嬪們怎麼樣,可都守規矩?」景琮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皇后聽到這個問題,微微愣了下,隨即笑著說:「回皇上的話,新進的妃嬪們還都守規矩,只是前兩天雲婕妤對麗嬪出言不遜,被麗嬪打了一巴掌。」
「雲婕妤對麗嬪出言不遜?」
皇后把前兩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沒有添油加醋地告訴了景琮。
景琮聽了后,略微不滿地皺起眉頭。
「皇上,臣妾已經罰過雲婕妤,讓她閉門思過,抄寫《女戒》一百遍,想來她以後會懂規矩,不會再出言不遜了。」
景琮聞言,眉頭舒展看來,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皇后,你做的很好。」
「皇上,這是臣妾的職責。」她這個皇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幫皇上管理好後宮,不讓後宮的事情煩擾到皇上。
就在這個時候,劉盡忠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皇上,馮大人求見。」
皇后見皇上有事要忙,很有眼力見兒地退了下去。
「皇上有事要忙,臣妾先行告退。」
「朕今晚去承乾宮用晚膳。」
皇后一聽這話,一雙眼頓時變得清亮,神色有些激動:「臣妾知道了。」不要怪皇后激動,畢竟皇上大半個月沒有去承乾宮了。
兩個國公吵了起來,其他大臣樂得在一旁看戲。
下了朝後,景琮先去給太后請安,在太后那裡遇到了德嬪。
德嬪是太后的親侄女,長相花容月貌,性子活潑可愛,嘴巴也非常甜,很會討人喜歡。她經常來找太后,陪太后說話,逗太后開心。
「臣妾給皇上請安。」德嬪看到皇上,臉上露出一抹羞澀地笑容,甜甜地給景琮請安。
「起來吧。」景琮在位子上坐了下來。
「謝皇上!」德嬪在沒有參加選秀之前,經常進宮來看望太后,對皇上不算陌生。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上皇上表哥。其實,她這次進宮參加選秀,太後娘娘是不同意的,但是她喜歡皇上,想要進宮成為皇上的妃子,一輩子陪在皇上的身邊。
太后和景琮聊了一些家常話,並沒有提到梁昭儀侍寢一事。
景琮在太后那裡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準備回到養心殿批閱奏摺。
等到景琮離開后,德嬪撒嬌似地扯了扯太后的袖子:「姑姑……」
太后哪裡不知道自家這個侄女的心思,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皇帝連續兩晚寵幸梁昭儀,可不是看中了梁昭儀的美色。
德嬪乖巧地點了點頭:「我聽姑姑的話。」
「華兒啊,你當初要進宮,我是反對的。」太后輕輕地嘆了口氣,「皇帝的妃子不是那麼好當的,再加上皇帝的妃嬪不少,你要是坐不住沒有耐心,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做皇帝的妃子,看起來榮華富貴,身份尊貴,但是前提是要受寵。如果不受寵,就會變成一個可憐人。
「姑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喜歡皇上表哥,想要一輩子伺候皇上表哥。」全天下,沒有比皇上表哥優秀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