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
同樣的招式隻能見效一次，這句話不僅限於聖鬥士。
被黑袍人用邪門方式複活，回歸戰場的阿裏變得愈發難纏：麵對幾次三番賣破綻、想要故技重施的安妮，他不再草率突進，讓自己置於前後包夾之下，而是在外圍不停遊走，伺機對二人發起攻擊。
戰術的改變，讓局勢又開始朝不利陳昊等人的方向傾斜。弓矢都被留在林外的‘傻逼’背上，缺乏遠程打擊手段的少女隻能被動挨打；而精神力尚不足以支撐持久戰，‘回藍’手段全憑天賦的少年，也瞅著麵板上不斷減少的數字焦躁漸生——毫無疑問，這般僵持下去，失敗的絕對是他們。
屋漏偏逢連夜雨，那些黑袍人複活阿裏之後，並未如故事中的雜魚般就此退場。他們圍繞在‘斯卡利得’製造的風係屏障外，雙臂高舉昂起頭，擺出與英文字母Y相同的姿勢。其所持匕首的前端，正釋放出詭異的黑色氣體，它們仿佛毒蛇般盤旋在屏障表麵，製造出讓人牙酸的尖嘯聲。
不幸中的萬幸，是翠綠色的龍卷形屏障厚度驚人，一時半會倒不必擔心。
“嘿！”嬌喝同時身泛紅光，靠著鬥氣與附魔雙重加持，安妮總算擋下了對方的突刺。剛準備還以顏色，卻發現阿裏已經退到數米開外，敲擊盾牌加以嘲諷，紅發少女鬱悶地扭過頭，壓低嗓音問道：“怎麽辦？他好像不上當……”
“加大dps，八碼分散，自己交保命技能，趕在boss狂暴前幹掉——呃，沒什麽。”條件反射一串遊戲術語冒出口，目光掃過滿臉問號的同伴，正一心二用的陳昊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對牛彈琴。重新組織好語言，他利用阿裏一擊不中遠遁的機會給出了指示。“你待會放棄保護我，直接攻擊那個混球。”
“欸！？”雙目圓睜楞了片刻，少女差點因疏忽被阿裏一劍刺穿喉嚨，想起剛剛對方扛著自己狼狽奔逃的畫麵，她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擔憂，忙不迭搖晃起腦袋。“太危險了，我拒絕這麽做！”
說得好像你不這麽做，我們就很安全一樣！若非場麵容不得鬆懈，陳昊絕對會賞對方一個爆栗，結合多年遊戲玩家的經驗，他已經看穿了這場戰鬥的本質——
一場壓榨dps，有時間限製的boss戰。
必須在黑袍人解除‘斯卡利得’屏障前打敗阿裏，否則一切都會白給（陳昊尚不清楚他們之後想幹嘛，但肯定不是好事）；尚未現身的第二位頭目，也像一枚隨時會引爆的炸彈，催促著少年采取速戰速決的策略。
而在人手嚴重不足的當下，放棄穩打穩紮策略，采取相對激進的進攻型打法，就成了必然的選擇。
“聽話！”沒功夫和安妮解釋太多，陳昊隻能按住前者肩膀，無視其意見蠻橫道：“照我說的做，否則我們都得死！你待會裝作惱羞成怒，離開我對他發起攻擊。待那家夥來偷襲我時，再用藥水把他炸上天。我記得出發前給了你兩瓶，應該還沒過保質期——”
“先等一下，陳昊。”為了避免被無視，係統話音未落就是一個彈窗，阻止陳昊繼續講下去。“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對阿裏的掃描與初步分析完成了。”
“說。”言簡意賅吐出一個字，陳昊本就糟糕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沉默了約半分鍾，回過神的少年低下頭，對上安妮視線同時，伸手用大拇指在脖頸處比劃了個‘割喉’的手勢。
“原計劃改變，那個畜生交給我，你去對付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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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衝，橫斬，表麵纏繞黑氣的劍刃與泛著綠光的箏形盾相碰，最終依舊是不分勝負。
結果早在預料之中，阿裏並不感到意外。眼見躲在後方的法師舉起胳膊做施法狀，他立即抽身後退，並將長劍護在身前。
月牙形利刃角度刁鑽，依舊逃不脫調整角度的噬魂之刃。輕易將攻擊化解，注意到少女體表的紅光開始黯淡，阿裏看上去麵無表情，實則內心竊喜不已——他知道，對方的鬥氣開始衰竭了。
沒了鬥氣，那個小丫頭就是個有附魔裝備的Ⅱ階冒險者，好對付得很；附魔師的表現雖超出預期，頻繁使用煉金藥劑也讓人意外，但終歸實力有限。隻要奴仆們準備完畢，按計劃發動的獻祭就會奪去守護獸的性命，到時作為執行者的自己，必將因奪取聖器聲譽大增，甚至晉升到‘主教’都並非不可能。
至於說失敗……看著已經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二人組，以及全力維持屏障無暇他顧的‘斯卡利得’，阿裏真不認為自己有輸的可能性：且不論詛咒之鎧剛剛完成充能，還能支撐自己再‘死’一次。就算他們真有什麽壓箱底的絕招，樹林外還有一道‘保險’，足以把意外因子盡數抹除。
畢竟吃了一次虧，哪怕占據上風阿裏依舊沒有得意忘形。腳步不停繞到另一側，男子默默舉起長劍，打算繼續消耗女護衛的精力。
又是一道風刃襲來，目標直指自己的心窩。阿裏照例舉劍迎上，卻發現為了保護法師被迫呆在原地的少女猛地收起盾牌，頭也不回拔腿便跑，眨眼功夫就衝到十多米開外。
哼，果然是外強中幹的凡人，估計被自己死而複生的事實嚇破膽了吧。看著孤單麵對自己的金發少年，阿裏忍不住發出幾聲冷笑，隨即停下腳步舉劍瞄準對方。“怎麽，還想反抗嗎？單憑你那孱弱的神，根本對抗不了我所侍奉的偉大之——”
“冷笑話留著死後跟你主子說吧，沒爹媽的孤兒！”沒拿獸骨的手豎起中指，少年咬牙切齒道：“居然拿活人靈魂充當能量源？你的所謂‘不死’真是可笑！”
“哼，那又如何？”被揭穿真相導致麵色微變，但想到‘那個人’的保證，阿裏很快有恃無恐起來。“這可是被祝福的力量，遠比虛偽光明更真實的偉力。盡管嘲笑吧，反正你也將化作它的一部分，成為我永生的祭品！”
“狠話誰都會說，傻逼！”手中的獸骨散發出陣陣紅光，陳昊匯聚著魔力話鋒一轉，朝安妮離去方向撇撇嘴賤笑道：“我很好奇，如果她把你儲藏靈魂的‘倉庫’毀了，光憑你身上的鎧甲你還能複活幾次，倆次嗎？”
沒給阿裏反應的機會，拳頭大小的火焰從獸骨前端飛出，如利箭般砸在因慌亂而來不及舉劍防禦的男子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