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徹夜長談收白仁
項成到洛陽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洛陽作為東漢的首都自然是重兵把守,城牆上的兵士來回的巡邏根本不給項成一絲進城的機會。
“項成兄弟,為何不殺將進去救出馬元義?”項籍看著項成在這洛陽城下已經溜達了兩圈,這才開口說道。
項成不是不想殺進去,隻是這洛陽城現在入鐵桶一般嚴實,項成就是想殺進去總得找找這鐵桶上的縫隙不是。
“羽哥,這洛陽城防禦森嚴,今夜怕是進不了城了。”項成歎了口氣開口回答道。
項籍好奇道:“為何進不了城?”
“羽哥你看,這洛陽城高十丈,我可翻不上去啊。再說這城牆上的兵士一炷香能巡邏十次,咱們就是上去了也得被發現。”項成對於項籍的好奇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好開口解釋道。
項籍聽完項成的解釋徹底驚訝了:“咱們為什麽要翻牆?直接破了這城門殺進去就好了!”
項成聽完是兩眼一黑差點就摔下馬背,原來霸王是這麽打算的,果真社會,惹不起惹不起。
沒等項成回話項籍又接著說道:“當年孤一人一騎一戟,衝到那城下不過三招就把城門給他砸成了粉末。你已得了孤的真傳,怎地如此窩囊!”
項成心裏難過啊,這洛陽的城門純鐵打造,別說一人一戟了,就是一百人一百戟怕是把這城門都砸不成粉末。
“羽哥,今晚咱們先在城外露宿,這漢朝沒有夜間行刑的先例,明天混進城門咱們再行定奪。”項成是打定主意不聽項籍的建議了,翻身下馬在路上留下記號就自顧自的去收拾睡覺的地方了。
元月夜間的風冷的刺骨,項成在城外找了個破損的廟宇收拾了一下打算在這裏度過這一夜。項成收拾完自己的地方在收拾了一下旁邊,按照甘寧和馬忠的速度,這會應該也快到洛陽了。
果然不出項成所料,把這下榻之處收拾好的時候,廟宇門口就想起的馬蹄聲。聽聲音一共三騎,項成還在疑惑為啥多了一騎的時候,廟宇的門被推開了。
除了甘寧、馬忠之外,多出來的那一騎應該是現在被捆著的這個人的,這人就是白仁。
項成一拍腦袋,把白仁給忘了。正準備起身給他騰個地方,卻不想甘寧馬忠二人把白仁超柱子上捆了個結實,然後就自顧自的過來準備睡覺了。
項成隻能說,要玩還是你們會玩。
白仁似乎對以後的生路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被捆在柱子上之後既沒哭喊也沒吵鬧。項成索性也就不在管他,自顧自的睡覺去了。
項成心裏裝著事,這一覺睡的也不怎麽踏實,做夢都夢見馬元義被車裂。驚醒以後卻是半身冷汗,掙紮這爬起來卻看見了在柱子上不停摩擦繩索的白仁。
“白仁,你幹嘛呢?”項成撓了撓頭讓自己清醒一點,隨便開口說道。
這聲音雖然帶著幾分沒有睡醒的氣息,但卻把白仁嚇了一大跳。
“嘿……嘿嘿,沒幹嘛沒幹嘛。”白仁停止了動作趕緊賠笑,生怕惹惱了項成把自己就地宰了。
項成本來就沒打算追究這些事,要殺白仁早在山陽的時候就能殺,沒有必要拖帶現在。項成還算一個比較冷靜理智的人,至少性情不是反複無常型的。
看了看天色,門口天空剛剛泛白,看樣子大概在卯時左右。
洛陽的城門辰時開放,戌時關閉。項成幾人所在的地方離洛陽城門不遠,騎馬過去按現在的時間來說也就十幾分鍾的事情。
所以現在項成,無事可做。
但是,項成是個會自己給自己找樂子的人,比如說現在,項成就打算逗逗白仁。
“白仁,你說你是鬼穀子傳人,你可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項成滿臉殺氣的問道。
被捆在柱子上的白仁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略一思索而後答道:“你在想如何殺我。”
項成兩眼一翻,這哪跟哪啊。
項成並不笨,甚至還帶著幾分小聰明,聽到白仁這麽說怎麽可能不知道白仁所想。但是項成現在可沒時間和白仁在這裏玩腦筋急轉彎。
白仁這麽說無非就是逼迫項成不要殺自己。
試想,如果項成沒有反應過來。說我想的不是這個,那是不是就證明他不想殺白仁?白仁也就是要項成一個答複,他能看出來不管怎麽說項成應該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白仁,別抖你的小聰明了,我不殺你。”項成有點意興闌珊了,索性不再理會白仁。
白仁看到自己的小蔥名被項成識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空氣中有一種氣氛,叫做“尷尬”。
為了打破這尷尬,白仁開口了。
“你可是擔心馬元義?”白仁小心翼翼的問道。
在來的路上,甘寧和馬忠聊的飛快,白仁在後邊被這兩人拉著。雖然耳畔大多數時候都是風聲,但是甘寧馬忠的聊天內容也多多少少的鑽了一些進到白仁耳中。
項成望了望白仁,這才開口說道:“是啊,我給我那兄長算了一掛,今年年初有一次大劫,搞不好就會身死。”
項成現在是準備把這掛師的身份一穿到底了。
白仁卻是一呆,還記得自己年少時,先生曾經說過。天下算術無不是周易。
而這周易數術便是鬼穀子一門的主修。
“壯士,你莫非也是我鬼穀子一門?”白仁小心翼翼的問道。
項成從草垛上起身坐直了身子開口說道:“不是,我乃是和大賢良師所學。這數術名叫‘無字天書’。”
項成開啟大忽悠模式,項籍在兩人的腦海裏傳出一股傷痛的感情。就好似再說:“這孩子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白仁輕輕哦了一聲接著說道:“我聽中郎將說過一些。馬元義所犯罪行十惡不赦,恐怕明天就要問斬了。”
項成輕哼一聲:“我何嚐不知,隻是這洛陽城我沒去過,卻是想救兄長也無從……”
話還沒說完,項成一轉臉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白仁,白仁被這眼神看的是全身汗毛聳立。項成的眼神中帶著渴望,帶著失而複得,帶著狠厲和決絕。
“我……我.……我可幫不了你。”白仁說話都結巴了。
聽著白仁這麽說,項成嗖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手往旁邊一抄張角幫他打製的那柄楚戟就握在了手中。
楚戟遙遙一指,戟尖就抵在了白仁的咽喉:“你若是想活,那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項成握著楚戟的手很穩健,一絲顫抖都沒有。現在顫抖著的,卻是被捆在柱子上的白仁。
“壯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幫我幫。”白仁趕忙回答。
白仁任由額頭的冷汗往下直流,因為被捆在柱子上也沒有辦法去擦拭。若不是他反應快趕忙回答了項成的問話,這會怕是連流冷汗的機會都沒有了。
白仁雖然是漢兵,但是因為他的家族原因似乎對漢朝廷並沒有多少歸屬感,反倒是為人行事極為隨性。再加上現在抵在自己咽喉的楚戟,可謂是形式比人強。
白仁不想死,這花花世界他還沒有體驗過。幫了這項成以後漢朝廷卻是回不去了,不過回不回得去白仁不在意。回去也不過隻是一個刀筆小吏而已。
“壯士,我聽說你們是準備起事,不是傳聞是否如此?”白仁看項成拿開了抵在自己咽喉的楚戟,這才問道。
項成想了想回答道:“不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是大賢良師說的。”
“壯士,我幫了你就當不了漢朝的兵了,你可願收留我?”白仁聽完項成的話,支支吾吾的說道。
項成這個時候滿腦子都是怎麽救馬元義,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項成絕對答應,故此項成點了點頭回答道:“隻要你願意幫我,我若不死便保你一世安樂。”
白仁聽完心頭一陣悸動,就要衝項成拜下去。結果,這一拜卻是沒有完成,因為白仁現在還被捆著。
空氣中不知為何又滿滿的都是“尷尬”。
項成幫著白仁解開了繩索,這時候甘寧和馬忠也沒這一陣吵鬧的對話給折騰醒了。
眾人都醒來之後,依次去門口的水井裏洗漱了一番。看到項成做的牙刷白仁也是忍不住的驚奇。甘寧和馬忠當然已經對牙刷這東西免疫了,反正他們覺得沒有啥是項成弄不出來的。
眾人洗漱完畢幾人坐在廟宇裏開始討論對馬元義的救援行動。這廟宇地麵上的灰塵倒是積的厚實,白仁拿起一個樹枝就在地上畫出了洛陽的城防圖。
這圖畫的十分細致,倒是讓項成對白仁刮目相看。
按白仁所說,馬元義所犯罪行十惡不赦,那麽問斬的地方一定是在洛陽城做熱鬧的菜市口,時間應該是午時。
不過馬元義到菜市口的時間應該是巳時,在這菜市口等上整整一個時辰,待周圍的人群都知道此人所犯何事的時候才會問斬。
所以,等到辰時項成幾人混進了洛陽城還有大把時間做準備。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行刑的時候到底有多少兵力把守,還有如果劫囚成功應該走那條路線出城,勢分頭出城還是一起出城?是溜出去,還是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