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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洛陽獄又現唐周

  再之後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項成三人殺了那九名兵士,又從白仁口中得知了馬元義的下落。


  項成幾人自然是急急不可待的向洛陽奔去,路上也就僅僅泛起一陣陣煙塵而已。


  鏡頭轉回馬元義這邊。


  盧植因為這次大漢朝廷對馬元義的重視,騎兵們馬不停蹄的帶著馬元義就回了洛陽。


  “城上的衛兵速速開城門,盧將軍得勝歸來!”夜色已深,一隊不到三十騎的隊伍壓著一輛囚車在這洛陽城下衝著城上叫喊著。


  城上的望樓是燈火通明,隻是這城門卻早已關閉。望樓上的士兵探出頭來向著城下望去,城下也早已準備好了令牌。


  一名騎兵手舉盧植的將令衝著望樓晃了晃,而後大叫道:“速開城門,盧將軍回城。”


  望樓上的士兵定睛看了看,似乎是看清了這令牌一般招呼著眾人就去開那城門。


  漢魏的洛陽城並不是如今的洛陽。而是在在洛陽市東白馬寺東的洛水北岸。


  盧植一行人又西北而來,現在所在的城門並不是洛陽城的四大正門,而是東北側的“上東門”。


  上東門是個小門,但是城牆也有近乎十丈高。真不知道那望樓的兵士是怎麽看的清楚這令牌的。不過還好,他們並沒有放錯人,來的僅僅就是盧植一行人而已。


  進了洛陽城,盧植押送這馬元義就去了洛陽的詔獄之中,路上卻是沒有再說半句話。


  在詔獄中交接以後,馬元義接下來要遭受的嚴刑毒打就不在是盧植管轄的範圍了。直到馬元義上刑場的那天,身上的鞭傷和棍傷依舊是觸目驚心。


  就說馬元義被關押在了這詔獄,獄中潮濕陰冷,時不時的還有一些不怎麽可愛的小動物來串門。


  馬元義所犯之事對於漢朝廷來說自然是十惡不赦的,在獄中還沒有坐穩他就被帶到了罪人們接受審訊的地方。


  主掌刑禦之人,在漢朝官名“廷尉”,現在這個廷尉卻是年紀老邁,時常在這大獄中見不到人,就連馬元義這麽“窮凶極惡”的罪人他都沒有親自來審問。


  審問馬元義的隻有三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官員,之所以年輕是因為這三人口唇上的胡須都還沒有長出來。


  古人雲:“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在漢朝這個喜歡看人資曆、年齡的朝代,就這樣的官員的陣容,可想而知現在的漢朝廷已經昏庸到了何種地步。


  這三個人坐在一張桌席後邊,吃著桌子上擺放的瓜果,嘴裏罵罵咧咧的吐著果皮。大概就是對這二半夜吧自己吵醒,而感到不滿。


  兩名兵士壓著馬元義進了這審訊室。


  審訊室裏倒是寬闊,除了那一張桌案以外,兩側放著各種刑具。中間放著一張寬木板凳,一個有鎖鏈的人形木架。板凳是杖刑所用,木架則是鞭刑。


  這個時候就要說一句,漢朝的刑罰項目著實單一,遠比不得鞭子朝代的刑罰來的變態。


  “把他綁起來。”最左邊的年輕官員吧嘴裏的棗核朝地上一吐衝著兩名兵士說道。


  漢朝的審訊不似現在這般文雅,要先有請原告律師陳詞在有請被告律師辯解啥的。在漢朝,先是把你綁起來打,打完了再行問話。正史上就連曹操的兒子魏文帝曹丕在年輕的時候都被這樣審訊過,所以在這個時代,這些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馬元義也沒有反抗,任由兩名兵士把自己綁在那人形木架上。


  待馬元義被綁好以後,三寧年輕的官員也沒見動作,就是在那桌案上吃著瓜果聊著天,而綁人的兵士一左一右卻是從旁邊的水盆裏抽出了兩條皮鞭。


  衝著自己的掌心唾了兩口唾沫,這兩名兵士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就揮舞起了鞭子。


  鞭子抽打在馬元義的身上,聲音無比的清脆,就好似年夜的時候放的鞭炮一般“劈啪劈啪”不見停歇。


  起初馬元義是咬牙硬撐,那三名官員一看這貨還是個硬骨頭,冷哼一聲就不在搭理這邊,任由兵士抽打著馬元義。到了後來,衣衫皮膚盡數被抽裂,這兵士把皮鞭在水裏一沾,在抽上去的時候馬元義這種英漢都疼的叫出了聲。原來,那看似是清水的液體卻是酒水。


  就這樣有抽了小半個時辰,馬元義前胸後背盡數裂開。血水還不似刀削劍砍的那種傷痕那樣流出,而是一層層的從皮膚裏滲出。


  馬元義也是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如此反反複複當真的好不折騰。那三名審訊官似乎覺得天也聊夠了,瓜果也吃夠了,終於擺了擺手喊停了抽打馬元義的兵士。


  馬元義還在昏迷,一盆冷水就劈頭蓋臉的澆了下來,昏迷中的馬元義隨即就清醒了。


  “說,你們謀劃什麽?同黨都是何人?”這三人卻是一人主審,剩餘兩人做記錄。主審之人的臉皮幾乎貼在馬元義的臉上就這麽問道。


  馬元義渾身疼的眼皮都抬不起來,但是卻沒有多說一個字,隻是嘴角抽了抽,似乎在嘲笑這官員一般。


  這官員氣急,有準備招呼兵士進來對馬元義行刑,但是手抬到一半卻是停住了。


  主審官放下抬起的手,臉上猙獰的表情卻是慢慢地變成了戲謔,這是看著馬元義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的主謀叫張角,巨鹿人。對也不對?”


  馬元義心裏一驚,臉上的表情都不自然了,雖然他因為疼痛本來的表情就不自然。


  “還要我繼續說麽?”主審官問了一句,沒有等馬元義回複就繼續說道:“你們相約光和七年鄴城會合,洛陽內外一起舉事,妄圖直接奪了我大漢江山。可惜啊可惜,這計劃挺好卻被你們這些土雞瓦狗、烏合之眾給糟蹋了。”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馬元義睜大了眼睛盯著這官員,冥冥中似乎想起了點什麽但是卻不敢相信。


  “我是怎麽知道的?”那官員反問一句,又接著說道:“想必你也知道你承認與否都是死路一條,我就發發善心讓你知道這始末吧。”


  說罷,這官員拍了拍手,那黑漆漆的後堂裏走出一人。


  這人裏的太遠,馬元義看不清楚相貌,單是這身形就是化成灰馬元義都能記得。


  此人不是唐周又是何人!


  “元義大哥,別來無恙?”唐周將鬥篷上的帽子一掀,衝著馬元義漏出一個羞嗒嗒的微笑。


  原本唐周嘴上那稀疏的胡須卻不見了,現在唐周整個人又娘又醜,再加上那羞嗒嗒的動作,眼睛簡直能被辣壞了。

  “唐周!”剛剛被鞭子抽打都沒有叫出聲的馬元義這個時候就猶如野獸一般的衝著唐周吼叫著,捆著馬元義的木架都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唐周卻是作出一幅害怕的模樣,衝著兩個獄卒用尖銳的嗓音說道:“快快按住這廝。”說完這話還嬌滴滴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接著又說:“這人當真凶惡,卻是嚇死了奴家。”


  這房中眾人一陣惡寒。


  “唐周,你為何出賣大賢良師!為何出賣我!”馬元義被兩名獄卒按住,嘴裏還是繼續的咆哮著。


  原本親如一家的人,為何會鬧到如此地步?馬元義是個忠肝義膽的人,他想不通。其實很多人都想不通,這唐周明明是張角的弟子為何要出賣於他?可能是唐周看出張角起義必定失敗,也可能唐周原本就是漢朝廷的人。總之這些事,隻能留給後世去品評。


  而在這裏,唐周卻說出了自己為何要如此做。


  “為何出賣你?那你卻要問問你那好兄弟!”唐周聽完馬元義的問話,眼睛裏終於閃過了一絲狠厲之色。


  馬元義聽完這話卻是一愣,不等馬元義想明白唐周又接著說道:“你那好兄弟項成現在可是在冀州張角身邊?”


  “你……你.……你怎麽知道?”馬元義當真是個老實人,被人把話一套就失口說了出來。


  “你承認了就好。”唐周拿出一條手絹輕掩了一下口鼻,似乎對這牢獄的味道有幾分厭煩:“你和張角二人欺瞞於我,騙我說找不到此人,幸虧我也有些手段,這才查明了此人的位置。若是我沒有這些手段豈不是要被你等欺辱了去?那項成毀了我男兒根本,你卻不聞不問,枉我當時還認你做大哥,竭心盡力的輔助於你,你卻如此待我!”


  唐周越說越激動,說道此處卻是被口水嗆到“咳咳咳”的咳嗽了一陣子。


  “你殺我叔父,我都可暫且不與你爭執,你卻因為這等小事置我、置良師於死地!”馬元義趁著唐周咳嗽終於插進話來:“悔不聽及宇所言,當時就該一刀殺了你!”


  “殺了我?哈哈哈哈!笑話!”唐周聽完馬元義話卻是大聲失笑道:“明日午時便是你的死期,我唐周便去監斬,我看誰能殺我!”


  說完這話唐周卻是一轉臉衝著那審問官輕聲笑道:“廷尉大人,這賊酋應當不是斬首這麽簡單吧?”


  這一聲“廷尉”叫的那審問官有點飄飄然,衝著唐周一抱拳回道:“內管大人隻管放心,如此惡徒豈能輕易斬首就讓他了卻了性命,應當‘車裂’之。”


  “那就好,那就好,這賊酋已經交代了。明日行刑之時我可能去觀看?”唐周接著問道。


  “內管大人,來監刑自然可以,到時候我為您備上一個好位置。”審問官趕忙賠笑。


  “如此奴婢倒是要謝過‘廷尉’大人了。”唐周說罷轉身欲走,那被他稱為廷尉的審問官也是趕忙起身相送。


  臨走的時候這審問官招呼了一下兩個獄卒,馬元義吃疼的吼叫和唐周的輕笑聲就在這洛陽大獄不停的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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