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青蛙奶茶
我聽見他問我的聲音,但周圍的空氣突然的襲來一片大範圍的黑暗,將我徹徹底底包圍,籠罩進了裡面。
我再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
……
「恭喜蔣先生,蔣太太她恢復狀況十分好,肺部已經沒有了積水,醒來后再住院觀察一個星期將能出院慢慢調理!」
我動了動自己沉重的眼帘,睜開眼睛看見幾名醫生看著坐在那邊沙發上的蔣靖州講話。
蔣靖州他罕見的高興,轉頭看著周年,「叫財務部準備點支票,做手術的一人五十萬,拿紅包封著送到醫院。」
「是。」
醫生們都十分高興,連連道謝。
「謝謝蔣先生!」
「蔣太太她真是幸福,蔣先生您這麼疼她!要是醒了知道肯定會很高興!」
我聽著,可卻感覺不到高興。
雖然這手術做得很好,可也不用一個封五十萬這麼多吧,但他錢多,他是大土豪,又不是我的錢我心疼什麼。
「快看,蔣太太她醒了!」
一時間全屋子人都往我這邊看來。
蔣靖州他看見我看著他眨眼睛,原本臉上還是很高興的,但下一秒就恢復了之前的面癱臉,弄得我是莫名其妙。
醫生們和周年見這情況,都找借口離開,關上病房的門這裡就只剩下我和蔣靖州。
我們跟鬥雞一樣對望了很久,他才站起身走到病床邊。
「醒了?」
我點點頭。
「我打電話告訴女兒,還有你爸媽,叫人接他們過來看你。」
「嗯,好。」
他走到那邊拿手機,我看著他的背影,「蔣靖州。」
他轉身看我。
「那天,那天我昏迷的時候,你說的話算數嗎?」
「什麼話。」
「你說,我是你最愛的女人。」
「你做夢了。」他頓了有兩秒,「我沒說過。也沒說謊的習慣。」
「.……」
是她做夢嗎?可她明明記得是真的。
可看蔣靖州他的表情,好像真的不是在說謊。
難道她真的是臨時前做白日夢了?她以前聽人說,人死之前會感到快樂,夢見一些自己生前渴望的事。
我感到失落又尷尬。
蔣靖州他意外沒嘲諷我心裡這麼惦記他,拿手機打電話叫人接我爸媽過來。
他們來了后氣氛就活躍多了,噓寒問暖,不像只有蔣靖州的時候,就坐在家屬椅那裡看著我,看得我都快得壓抑症。
……
「嫣然你好了可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那天我去醫院看你,那時你昏迷著整個身子都浮腫,那張臉白得發青,跟我之前接那單無頭浮屍起訴一模一樣!呸呸呸呸呸,也沒那麼丑,就是挺嚇唬人的。」
我和張楚楚逛街,她說起那天的事。
「不是那麼丑吧?」
我伸手摸自己變回正常的臉,被我爸媽看見我那麼丑倒無所謂,但想到蔣靖州都看見了,我就覺得難為情。
「哎總之都過去了,現在人沒事就好,人嘛不能總活在過去!」
「那也是。」
「聽說前面開了一間網紅奶茶,青蛙奶的,過去買一杯怎麼樣?」
「我還不敢亂喝東西,還是你自己喝吧。另外青蛙奶這麼黑暗的東西怎麼成為網紅食品的?」
我想想一塊塊青蛙肉和奶茶泡一起,真是毫無食慾。
「鬼知道,總之炒得很熱,就去買一杯試試,要不好喝扔了就是。」
我點點頭,和張楚楚一起往那間奶茶店走去。
路過一棟商業大廈的時候,我沒想到竟然遇見一個老同學。
傅景成。
傅景成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學,以前上高中我偷偷暗戀過他,還傻天真的寫了一封表白信,後來他說有女朋友了,我尷尬得無地自容,拿回那封信就跑。
不過他沒答應倒也是件好事,後面我發現傅景成也就顏值好,脾氣一點都不好,有一次竟然當街罵他女朋友是狗,背地裡還不斷跟同學炫耀我給他表白過。
總之是人生黑點了,我現在見到他是完全沒有了當初怦然心動的感覺。
「哎嫣然你看,那不是傅景成嗎?怎麼被兩個保安給趕出來了?」
我嗯了一聲,「是他。可能是有什麼爭吵吧?不過也不關我們事,還是快去買奶茶吧。」
張楚楚打量著我臉,她知道我討厭傅景成,於是答應,「那好吧,去買青蛙奶。」
「慕嫣然?你等下!」
沒想到我們走了幾步,傅景成會叫住我。
我扭頭,傅景成撿起掉在地面那A4紙往我走來,黑髮被風吹得凌亂不堪,「慕嫣然,是不是你跟你老公說了我壞話?我也沒怎麼得罪你,大家好歹同學一場,你用逼得我沒了工作嗎?」
我一頭霧水,「傅景成,我跟你幾年沒見,都快忘記你這號人物了。既然這樣我怎麼會無端端和我老公說你壞話?你自己沒了工作不自己找原因,到處賴在別人身上幹什麼?」
「我丟了這份經理的工作,就是跟總經理去見你老公,你老公見著我黑著臉就走出辦公室說不想跟我談,我們老總回來怕得罪你老公,二話不說就給我一封辭退信。」
「我之前見都沒有見過你老公,不是你在背後講我壞話讓他憎我還會是什麼!」
我楞住。
蔣靖州和傅景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見面都沒見過,按道理蔣靖州不會無端端討厭上傅景成這個人。
那麼原因看來真的是出在我身上。
雖然我討厭傅景成當年滿學校說我給他表白過害我被人取笑,但也不至於要害得他失業。
「那我回去問問他,要是因為我的原因我就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調解,叫你董事長給你恢復工作。但如果是你自己其他事得罪了他,我就不幫你求情了。」
傅景成轉了下眼睛,「那好吧,你留個微信給我!」
打發走傅景成后,張楚楚拉著我吐槽,「那個傅景成,你幫他求情還這個態度,乾脆刪了他微信,拉黑!」
「.……別了吧,一場同學。要是蔣靖州是為了給我出氣才這樣,還是應該還人家清白的。」
「你就是聖母!」
「哪有聖母,我是就事論事。」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張楚楚吸了口奶茶,她吸不出來把習慣拔出來,一塊白花花帶皮的青蛙肉黏在吸管,噁心的我皺起眉毛。
怎麼會有這麼無語的食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