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小蜜蜂蔣思思
「你的肩膀……怎麼會這樣?」
「一點小傷。」
我眼淚嘩啦嘩啦的就掉了出來,「既然你受傷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去醫院,快點!」我轉頭看著司機喊。
「是!」
司機一踩油門,加快了車速。
後面的路他沒有再跟我說任何一句話,都是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
我看著他感到深深的無助與恐懼,他在我心裏面一直是安全保護的代言詞,直到我發現他也會有脆弱的一面,直到我發現他有可能離我而去,那種恐懼比我所經歷的所有恐懼都要深刻,都要叫我害怕顫抖。
到了醫院蔣靖州被送進急救室。
我在門外站著等,護士讓我到急診包紮一下手再回來。
我搖頭不願意,怕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會不在這裡。
護士拿我沒辦法,只好讓我坐在手術室外面的凳子上,給我消毒傷口包紮。
借著這裡的燈我仔細看清了自己手心的傷口,淺淺的一道痕。
那他的呢?他的傷口是深還是淺?
一定是後者對嗎?否則怎麼會出那麼多的血,將衣服都染濕。
我眼睛不爭氣染上了一層水光。
高跟鞋平穩不齊踩地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我抬起頭秦芳虹蔣敏敏蔣思思還有張媽在司機的帶領下正匆忙往這邊走來。
看來是司機通知了她們,所以都趕過來了。
護士已經給我包紮好此刻正收拾工具,我站起身想喊一聲媽,但秦芳虹怨恨的眼神讓我把想說的話硬生生逼回了肚子裡面。
秦芳虹看著那護士,「我兒子怎麼樣了。」
護士見秦芳虹氣質不同普通人,回答的聲音不免多幾分敬畏,「阿姨,那位先生在裡面做檢查,應該很快就能出結果了。」
秦芳虹沉重的吸了口氣。
蔣敏敏走上來瞪著我,「你真是沒好事!誰接近你誰倒霉!都是你,要不是你招惹那些窮鬼也不會害得我哥哥受傷!」
我看著蔣敏敏,一句話都答不出來。
畢竟事實是因為救我,蔣靖州才受傷,他不救我現在就不用進裡面那種地方了。
我忍氣吞聲,可蔣敏敏還是不解恨。
「我早就說了哥哥,你天蠍座他獅子座,天蠍專克獅子,他和你結婚就是被克的份!當初他不聽,現在好了!現在終於來報應了!」
「.……」
「可我也是天蠍座哦姑姑。」蔣思思咬著根棒棒糖抬起頭看著蔣思思,「而且爸爸會沒事的啦,我相信。」
「你,你」
蔣敏敏被蔣思思頂嘴后一臉尷尬,又瞪著我,「總之就是你克著我哥哥,才害得他受傷的!你就是一個害人精!」
蔣敏敏大吵大鬧的時候手術門被打開,大家都一窩蜂的走了上去。
醫生在追問下摘了口罩,看著大家講,「蔣先生他的傷雖然傷口深了點,但沒有傷到血管,只是皮外傷,包紮半個月就能恢復,大家不要擔心。」
眾人聽到這裡都鬆了口氣,我感覺自己的心終於放下。
ICU是無菌病房沒有穿防護的人不能進去,等蔣靖州由護士扶著去了觀景病房那裡我們才進去看望。
蔣靖州靠在床背上,一屋子人他目光鎖定的卻是我。
我走過去,「你要吃點水果嗎?我去給你削。」
「手受傷了怎麼削?」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好像是削不了。
「坐著。」他看著家屬椅,「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
「好吧。」
我走過去坐下。
他雖然只是皮外傷,可秦芳虹緊張得不行,吩咐張媽又是明天熬雞湯又是熬什麼補血粥買人蔘的。
蔣敏敏也時而插句嘴說要做靈芝紅棗膏,靈芝紅棗膏補血,她上次弄傷手指就是吃這個臉上血色才沒變差。
還有應該找營養師問問有什麼補血的,通通做一份,那才能補回來。
張媽腦子記不下,都要拿出個小本子來記了。
蔣靖州聽得頭疼,皺著眉,「要明天拿這些來,後天你們去殯儀館見我。」
「撐死。」
「.……」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看著我。
對上他的眼睛,我臉上的笑突然就僵住了。
他一直看著我,看得我很不好意思,站起身往窗邊走去。
-
四天後蔣靖州過了觀察期就出院了。
為了感謝他我自己去市場買菜給他做了一桌子菜。
我正在廚房切蔥,所有食物都煮熟了,撒上幾根蔥花就算完成了。
蔣思思那丫頭在一邊拿著個攪拌器打雞蛋,鬧著要自己做一個水蛋吃,我看向她那碗,裡面的雞蛋被她轉得黏糊糊的毫無食慾,真不知道吃了會不會拉肚子。
等會還是想個辦法哄她倒了這碗,然後在手把手教她打一碗新的。
我聽見開門聲。
難道他回來了?
我放下刀拿餐巾擦了擦手然後往外面走,蔣思思聽見開門聲也丟了打蛋器跟著我。
「一定是爸爸回來啦!」
走到客廳,我看見蔣靖州他把西裝外套遞給了保姆,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爸爸!」
蔣思思高興的往他跑過去,抱著他的腿鬧著要他抱她起來。
我忙走上去拉回這丫頭,「你爸爸手還有傷口不能抱你。」
「哼。」蔣思思不高興的扁了扁嘴巴,「傷口是個壞東西。」
我揉了揉她腦袋,看著蔣靖州。
「你回來了?」
他淡淡嗯。
「我給你做了一桌子菜,已經熟了,你到飯廳去吃吧?」
他有些吃驚的站在那裡看我。
蔣思思走過去,「媽媽說她做了菜給爸爸哦,我也做了菜給爸爸,是一個水蛋。」
「好。」
蔣思思又跑回我身邊,「爸爸說好哦。」
我點點頭,「那你叫他快進去吧。」
「媽媽叫你快進去哦。」
「現在就進。」
「爸爸說現在就進。」
「哦。」
「媽媽說哦。」
「.……」
這丫頭跟只小蜜蜂一樣在我和蔣靖州身邊跑來跑去傳話,原本我跟蔣靖州就尷尬了,現在這樣更是莫名奇妙。
蔣靖州坐下后我把廚房做好的菜拿出來,把手裡的白切雞放在桌面,「你身上還有傷不能吃太油膩上火的東西,所以我做的都是比較清淡的。」
「我做的也很清淡爸爸,是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