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拙劣的手段
不過他的眼神變了,變得隱藏的更深了。深到幾乎他看不出什麼情緒了。
他輕輕勾起嘴角,喊了一聲邵奕。
「大哥,歡迎回來!」
他可從未想過再次相見,男孩兒會對他說出這樣一句話。
邵奕眉頭皺了又皺,似是想到了當初父親答應母親的話,在邵家,他才是邵家的長子,顧北洋只能排在他後面。
不過,那個躲在黑暗角落裡渾身是傷的男孩兒,或是那個將他推下樓梯,說著邵家的人都噁心的男孩兒,又怎麼會親口承認自己和邵家有關係呢?
還開口喊他為大哥?
「奕,你沒事吧!」任然憂心的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
邵奕回過神來,沒有說什麼,只是握住了她溫熱的小手。任然也意識到什麼緊緊反握住了他的手。
「大哥,這位是誰?還不跟二弟介紹介紹。」如今的顧北洋身上再也找不到八年前的影子。
自顧自的湊過來,嬉皮笑臉弔兒郎當的模樣令他心生煩悶,邵奕將任然往自己身後藏了藏,回他道:「我有二弟。」
說著,遞給從小到大唯一的玩伴一記眼神,對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對身前不斷跟他攀談的小姐溫柔點頭一笑,走過來對顧北洋伸出了手。
問好:「你好,我是阿奕結拜的兄弟,我叫覃若勛。」
顧北洋謔笑的瞧了他一眼,玩意的回道:「既然大哥有了二哥,那我就是三弟了!」
……
意識回攏,模糊的視線也清晰了起來。邵奕揉了揉抽痛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記得,他中了迷藥昏倒了,然後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了顧北洋怎麼從義子變成了他三弟的事情。
許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就如放電影般在腦海中一絲不落的重播一遍。頭痛難受的緊。
「唔嗯~」
女人從鼻中發出的輕哼聲在空寂的房間中尤為明顯。邵奕愣了一下,轉頭去看身邊。果真有一個赤裸的女人就躺在他身邊。
他看著女人裸露的後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老太太這麼做,就是為了讓姚筱筱爬上他的床?
不知為何,看著這一幕,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狠心離去女人的身影。想到她冷情且膽小的樣子,就算是知道姚筱筱爬上他的床,她也會『乖巧』貼心的為他關好房門吧!
就像上一次姚筱筱在辦公室故意往他身上蹭,他本想不耐煩的推開她。不料從辦公室門縫中看出那個女人驚愕的神情。就故意配合想看一下她會是什麼表情。
結果,她收回視線轉身就想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真是在這方面為他省了不少心啊!可他卻惱怒的在姚筱筱身上掐了一下,迫使姚筱筱注意到有人來,親手阻止了這一切。
「阿奕…我……」
被子往一邊扯了扯,姚筱筱緊裹著被子,露出一張被熏紅的臉,嬌羞的看著他。
邵奕回過神來,淡然嗯了一句,起身就要穿衣服。
「阿奕,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只是知道你昏倒了,焦急想要過來看看你,沒想到後來就發生了這件事…….」姚筱筱又連忙加了一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尤其是千棠那邊,我絕對會守口如瓶的!」
見慣了千棠那是就是是、非就是非的真性格,倒是有些看不慣她這樣揉捏做作的樣子。
不覺的擰緊眉頭,問道:「你不知道她已經離開了?」
他就不信,她跟老太太那麼久,老太太還什麼事都跟她說的人,千棠離開的事情她會不知道。
裝也要裝的像一些。
「她離開?她為什麼會離開?莫非是擔心王總的事情會牽連到她……?」姚筱筱捂住嘴巴,欲言又止道。
邵奕著實沒有心情看她這副樣子。又覺得自己渾身都沾上了她身上難聞的香水味,不耐厭煩的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想將身上的味道全去除乾淨。
女人為什麼要噴香水?他覺得倒還不如自然一點兒的好。就像那個女人,什麼都沒塗,卻好聞的不得了。
洗完澡,邵奕拿著浴巾擦著頭上未乾的頭髮。
走出浴室,原本空寂的房間中,突然多了幾分躁動。
老太太來了,正坐在床上安慰了姚筱筱。邵奕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又自顧自的擦著頭髮。
真是自導自演的一部好戲啊!
他站在窗邊,眺望著遠處冉冉升起的陽光,不僅在內心中譏笑一番,他曾反問老太太究竟她教會了自己什麼?
是落敗后不顧臉面的娶討好,是擔心掌握不住事態的發展,毫不顧及自己身份的去插手一些低劣的事情,還是裝模作樣的維持著岌岌可危的關係?
「既然事到如今了,我也絕不會讓你在邵家受什麼委屈。」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姚筱筱的手背,轉頭瞧了一眼還佇立在窗前的兒子,語氣硬了一些:「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不管怎麼說你都要擔負起責任來。」
「怎麼擔負?娶了她?」聽到這話,邵奕冷笑出聲。
邵奕怎麼會因為一個計謀,就會屈服?
老太太還一臉認真的點點頭:「我早就說過要你娶筱筱,你不同意,如今那女人狠心離開了,事情又發生到了這個地步,這下你說什麼都得聽媽的!你和筱筱就是上天註定是夫妻的緣分。」
越說越是離譜,人為還如此拙劣的手段,美其名曰緣分?
邵奕拒絕了太多次了,也懶得不想回答。
現在都已經過了第二天的大半天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可沒空在這兒聽母親的話娶什麼女人。
「阿奕,你聽到了嗎?筱筱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你絕對不能辜負了她。還有等過段時間,我會替你們舉辦……」
關上門,徹底隔絕了老太太聒噪的聲音。
喘口氣,邵奕掏出手機沖那邊交代道:「去查一下少奶奶離開去了哪裡。」
那女人最近腦子摔壞了,總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就算是幸運離開了,也別是傻乎乎的把自己送到敵人手中,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