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山中嫁娶
而且,我注意到他說的一句話,是有人命老頭守著鬼村,而老頭私自逃了出來,所以該死。
那命令老頭的人是誰?
老頭活活被紅線勒成一塊一塊,而後再次化為一灘灘黑色東西滲入土裡。
常璟離收了紅線,轉身走出屋子。
「看什麼?」見我一直看著他,他低聲問。
此時,他眼神已經恢復溫和,甚至在看我的時候還帶著緊張,問完不等我回答,他就主動解釋說:「要是不把這老鼠解決了,怕他還會再跟別人泄露鬼村的地址。」
我點點頭,「這個我懂,只是你知道鬼村在什麼地方?」
他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我接著問:「你也知道是誰命令老頭守著鬼村的?總不會那人是你吧?」
還有推測我沒說出來,既然他知道鬼村在什麼地方,你是不是也早就人面蛇就在裡面?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裝出一副不知道,要去問韓寶蘭小叔的樣子來?
「我知道鬼村,當初是我命令這老鼠守著鬼村的。」他緩緩道。
我心頭一顫,我果然猜對了。
他接著說:「我也知道人面蛇,但是我並不知道人面蛇就在鬼村裡。」
說著,他走到我跟前,嘆氣說:「我在鬼村待過一年,那地方陰魂多,我便布上陣法,將他們困在其中,本想著找世上最厲害的道士來將他們超度,誰知道我這一出來,就沒能再回去。」
他越說我覺得漏洞百出,「你自己不就很厲害?」
他可是常家的老太爺。
「不,當時我什麼都不會。」他解釋說。
我抿唇看著他,半晌說:「你先帶我去鬼村。」
他應了聲,牽著我的手往外走,我仰頭看著他的側臉,越來越覺得他身上的秘密很多,不僅僅是次卧有個棺材那麼簡單。
「看什麼?」他突然又問。
我愣了下,收回目光,找了個話題:「那個老鼠為什麼是那樣的?能滲進土裡,灰老太奶也是老鼠,她就不那樣。」
常璟離解釋說:「剛才看見的那個老鼠已經死了,魂魄坐化成地仙,所以才會那樣。」
我緊張起來,「你殺了地仙?」
他勾唇笑笑,「是個野仙罷了,不足為慮,倒是你……」
他尾音拉長,湊近我,「緊張我?」
我嗔他一眼,「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當然緊張你,你是我男人。」
他臉上的笑容變大,一下子把我拉到懷裡,死死地抱住,「太好了,你還緊張我,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我仰頭看他,越來越糊塗,我都看見他跟紅葉道長共赴生死的畫面了,也能確定他心裡的人是紅葉道長,按理來說是我緊張才對,為啥他比我還緊張?
難道,我看見的兩幅畫面是假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低頭在我唇上親了親,說:「沒什麼,咱們去鬼村。」
我以為這次又要去多遠的地方,誰知道這次並沒有出省,但是也在這裡的偏遠山區。
在山裡開車就開了一天,據說那個村子往裡就找不到人類居住的痕迹。
傍晚的時候,我們到了村子外面。
「這就是?」我納悶的問。
就是山腳下的十幾戶人家,老人和小孩居多,看不見個年輕人。
常璟離從車裡下來,說:「不是這裡。」
我背好包,跟著他往村子里走,我發現村裡的老人看見我過來絲毫不好奇。
我越來也覺得這地方奇怪。
我跟常璟離說這件事,他往村裡瞥了眼,說:「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被他說的更緊張了。
我們又順著山路往裡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看見一個村,跟外面那個相比,這個村子要大的多,村裡很熱鬧,張燈結綵,走近一看,才發現是有人結婚。
不過常璟離沒讓我進村,「你在外面等著,我去準備些東西。」
說著他上了村子南邊的山。
我站在村口,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回來。
「姑娘,你站在這幹啥呀?」從村外過來一位大爺,扁擔上挑著兩個筐,蓋著布,也不知道裡面是啥。
沒等我說話,他就握住我的手,往村裡走,「你也是來參加婚宴的吧?快進村呀,在村口站著幹什麼。」
他碰的我的時候,我還哆嗦了下,而後發現他的手是有溫度的,這才鬆了口氣。
剛才我還覺得這村有問題,沒道理那邊的村人那麼少,這山裡路都不通的地方人這麼多,現在一想,沒準他們都是來參加婚禮的。
我被大爺拉進村裡,他還貼心的給我找了個桌子,「你就坐這裡。」
說完,他就挑著扁擔去了人最多的院子。
我在包里摸了摸,只有一百塊錢,但碰見這事也不能白吃白喝,就想著把這錢給送院子里去,剛要動就聽見一聲低喝:「別去。」
我扭頭,發現坐在我旁邊的竟然是江學浩。
「江叔,你怎麼在這裡?」我詫異道。
他也坐在椅子上,身體綳的很緊,額頭都是冷汗,嘴唇發白,「沒時間說那些,總之別動別出聲。」
看他這樣,我也害怕起來,往他旁邊看了看,發現他們那一排做了四個人,兩個稍微年輕些,個個都很緊張。
最年輕的那人說:「別緊張,熬到天亮就好了。」
我咽口唾沫,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我揉了揉眼睛,認真的往四周看,可是無論怎麼看,那些都是正常人,面色紅潤,說話有力,反而是江學浩幾人神情緊張,臉上透著黑氣。
突然一陣就鑼鼓聲響起,原本聚集在院子里的人都跑了出來,喊著:「新娘來嘍。」
隨著聲音,一隊人抬著個花轎進村子。
看見那花轎,我不由得皺起眉來,剛開始見那花轎還是大紅色,可過了會上面的紅色緩緩褪去,變成了個純白,就連村裡人都出現了重影。
但是這也就是一會,我揉了下眼睛,就又恢復正常了。
怎麼會這樣?
「姑娘,你旁邊有人嗎?」一個胖老太滿臉笑容的問我。
我搖頭,「沒人。」
她笑呵呵的坐了下來,我不經意間碰到她的胳膊,鬆了口氣,是熱的,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