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他的陰狠
我閑著他話里的意思,半晌抓住他的胳膊,說:「那咱們得抓緊找齊六件陰物,只要找齊了,往後咱們就不會這麼被動。」
他順勢握住我的手,「的確是這樣。」
說著,他逼近我,盯著我的眼睛。
我往後縮,納悶的問:「你盯著我看什麼?」
他皺眉說:「我覺得你眼睛里有東西。」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什麼?」
「有我看不懂的秘密。」他淡淡道。
這話說的我瞬間緊張起來,難道他知道我在墓地里看過他跟紅葉道長的那些圖像了?
我咽口唾沫,乾笑道:「我能有什麼秘密。」
為了贏得主動權,我語調一轉,看向他:「有秘密的是你才對。」
他一怔,緩緩坐直身體。
「我回屋去了。」說完,我匆忙回到房間。
收拾著剛躺下,他就出現在我身後,抱住我。
我掙扎一下,他越抱越緊。
不過,他就是抱著,沒有其他的動作。
我嘆息一聲,沒再掙扎,由著他抱著,「常璟離,你不去找韓寶蘭的小叔嗎?」
「抱一會就去。」他說。
我靠著他的胸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常璟離和周易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見我出來,周易立馬跳起來,說:「收拾東西,咱們去找賣花瓶的人去。」
我面上一喜,居然這麼順利的問出來了。
「那人在什麼地方?」我問。
周易說:「就在市裡,昨天韓寶蘭小叔說了謊。」
我快速收拾好,拿上手機就跟著他們出門,周易說那人在市裡,其實真正的位置是在東南郊區的一個村裡,是一座有些年頭的小院子。
我上前敲門,半天都沒人應、
難道裡面沒有人?
我用力的推了一下門,門竟然直接被我推開,我走進院子里,問:「有人嗎?」
這院子外面看著還行,可裡面卻十分破舊,院子里都是雜草,窗戶上的玻璃也碎了,窗前都是玻璃碴子。
「你們確定是這裡?」我納悶的問。
能拿出古董花瓶的人家,不至於窮成這樣。
常璟離說:「就是這裡,韓寶蘭小叔說他們就是在這裡交易的,賣花瓶的人說這是他們老家,想要把花瓶賣掉重新蓋房子。」
「那我去屋裡看看。」我走進屋裡,左右也沒看見人,剛想著跟常璟離說,身後突然吹過一陣涼風,我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側身避開,同時向後退。
我一直退到牆根才停下,往房間左右看,還是沒看見人,難道是我想多了?
可等我往地上看時,我猛地大眼睛。
屋裡只有我一個人,卻又兩排腳印,而且多出來的腳印明顯比我的腳大。
「誰在屋裡?」我說、
我這話剛說完,我就看見距離我五步遠的地方再次出現一道腳印,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道陰影,看起來奇形怪狀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第一反應是往外跑,可還沒等我動,那道陰影突然往前沖,眨眼的功夫就到我眼前,我只感覺胸口一陣鈍痛,像是塊石頭撞到我的身上。
「唔……」我悶哼一聲,胸口針扎的疼。
而且,在把我撞倒之後,那道黑影也沒有從我身上下去,反而往上爬,環住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上像是墜著冰塊,又涼又疼。
想要去兜里掏血玉,卻發現雙手像是被掐住,根本動不了,無奈之下我只好在舌頭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使勁的往右手吐了口血。
血落到我的胳膊上,滋滋一陣響,皮膚上也是火燒火燎的疼,但右手總歸是能動了。
我連忙從兜里拿出血玉,摁在脖子上。
可惜,在血玉碰到皮膚的那一刻,脖子上的黑影直接滑到地上,像是水一樣滲進土裡。
我猛地喘口氣,捂著脖子,沖著屋子外面喊常璟離。
讓我心慌的是,半天都沒見常璟離進屋。
同時,屋裡逐漸變暗,沒一會就只能勉強看清眼前的東西、
那道黑影又從土裡出來,「來這裡幹什麼?」
我往牆根靠,說:「來找賣花瓶的人,花瓶上雕刻著一條蛇。」
那黑影倏地上前,逐漸變成人的樣子,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看不清他的五官,「你是誰?」
說著,他身體前傾,「一身的鬼氣,剛進來我以為是跟我搶地盤的孤魂野鬼。」
「想要再買一個花瓶。」我說。
他嗤的一聲笑了,「小丫頭竟然跟我說謊,你是沖著人面蛇來的吧?趕緊離開,我不可能把人面蛇的下落告訴你。」
原來他知道。
他剛說完,我就看見常璟離出現在門口。
我心裡有了底,面上不動聲色的說:「為什麼?」
他冷哼一聲,不屑道:「人面蛇豈是你們這種鬼物能拿到的。」
「是么?」常璟離冷笑一聲,手上的紅線直接把那道黑影捆住。
黑影拚命的掙扎,發出吱吱的叫聲,片刻后,地上出現一隻纏著紅線的灰毛老鼠。
原來是灰老太奶的親戚。
「人面蛇在什麼地方?」常璟離問。
老鼠吱吱叫了聲,常璟離收回紅繩,我就看見它再次滲進土裡,然後一個老頭從牆角出來,哆哆嗦嗦的看著常璟離。
「人面蛇在鬼村。」老頭說。
常璟離嗯了聲,「那雕蛇花瓶是怎麼落到你手裡的?」
老頭說:「這段時間有人在打鬼村的主意,頻繁派人進入鬼村,幾乎要衝破了鬼村的陣法,我看著情況不對,我就背著花瓶逃出來了。」
常璟離擰眉,「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老頭搖頭。
常璟離面色平靜,跟我說:「出來吧。」
老頭鬆了口氣。
我捂著胸口從地上起來,跑出屋,站在太陽下,我才感覺自己活了過去。
「啊!」
屋裡又是慘叫,我嚇得一哆嗦,扭頭看去,就見常璟離手上的紅繩再次把老頭纏住,還在不斷的收緊,勒進肉里。
「命你等守著鬼村,竟然敢出逃,實在該死。」常璟離說。
我看著他眼中的狠厲,身體忍不住的發抖。
已經很久沒見他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