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無人可替
「找到小狐狸了?她在哪裡?」
「季小姐在厲煊的一個古堡里,那個古堡建在朗利特莊園野生動物園及迷宮深處的森林裡,很隱密。」
「你們守在哪裡,保持聯繫。」上官琛邪魅的鳳眸閃爍著熠熠光芒看向聰哥說:「馬上把直升機調過來。」
「是。」聰哥應了聲立刻拔打電話。
一小時后,上官琛坐於直升機上,俯瞰著下面曾為英國的豪華古宅朗利特莊園,飛行過野生動物園遊樂區和六個的迷宮,再往森林深處很快便看到一個小古堡。
「小狐狸,我終於找到你了。該死的厲煊,藏得可是夠深的。快,找個隱密點的地方降下去。」上官琛說不出的興奮與激動,沖手下,說:「都給我把傢伙準備好,不管是誰想攔本太子救小狐狸,就一槍暴了他的頭。」說著,他從懷中掏出槍咔咔兩聲子彈上堂。
飛機平穩降落下來,上官琛第一個跳下飛機沖向古堡。
就在他們監近古堡後面高高的圍牆時,幾個人影似鬼魅一般閃現在他們的面前。
上官琛不由分說舉起槍對上黑影,他的手腕卻被死死的抓住,同時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上官琛,你來這裡幹什麼?」
上官琛詫異的看著站於面前的影子,說:「影子?你,你怎麼在這?」他抬手攔下身後舉槍對準影子頭的手下,又推開影子抵著他的匕首。
「我奉命保護少夫人。」影子冷聲說。
「保護少夫人?你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敖龍與季婉已經離婚了。」上官琛說。
「龍少只告訴我,少夫人永遠是他的妻子,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好她的安全。」影子說。
「我去,你……敖龍這孫子到底在搞什麼?敖家正逢大難,他把自己老婆丟給別的男人,他這是保護?……算了,我想你們也不知敖龍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我也沒時間和他猜謎玩。那,你們先告訴我小狐狸現在怎麼樣了?」
「少夫人……不太好。」影子皺眉說。
「我去,不太好是什麼意思,那要你們在這裡是幹什麼的……,我現在要把小狐狸帶走,我可不能讓小狐狸落入厲煊這個小人手上,影子你最好給我讓開。」上官琛冷眸陰寒的瞪著影子說。
「在沒有接到龍少指示前,少夫人要留在這裡。」影子抬手攔著上官琛說。
上官琛看了看滿臉胡茬的影子及他身後另兩個也是形容邋遢的影衛,說:「瞧你們這副德行就知道一定是與外界失去聯繫了,敖龍現在已被關起來隔離審查了,他還指示你個屁啊。什麼敖家敖龍我不管,我只告訴你,小狐狸必須立刻回國去,不然她名下的產業,就連她辛苦創立的基金會都要被別人吞佔了。」
影子深深皺眉,銳利的眸子盯著上官琛,似在判斷著他所說的是否真實。
他可是知道上官琛一直窺視著少夫人,當下,不管是厲煊還是上官琛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上官琛氣極,但影子是季婉的影衛,更不是一般的保鏢,他不能強硬對待,他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秋水讓他證實自己的話,卻看到手機沒一點信號,他咒罵了一聲,指著影子說:「影子,我告訴你,敖龍應該是猜到敖家要面臨大難,他才會讓厲煊把季婉帶走,一是不想讓季婉淌這場權利之爭;二他給季婉巨額贍養費,就是保存了敖家可翻身的底牌。他所說的指示就是讓你們在適合的時機帶季婉回國去挽救敖家。
而現在敖龍被關起來了,他不可能再給你們任何的指令。
這裡手機沒有一點信號,看來是被厲煊屏蔽了,應該是他不想讓季婉知道外界的信息,特別是敖家的,不然依季婉的為人,不可能看著隱於危難中的敖家這麼長時間一點反映都沒有。
你若不相信我的話,那你這樣,你去找季婉把我說的話告訴她,她一定會想辦法證實我的話的真偽,然後讓她決定自己的去留。」
他話落目光懇切的看著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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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坐在浪漫唯美的花架下,目光獃滯的看著水果盤中鮮嫩的水果,片刻,她伸手從水果中拿起水果刀,怔怔的看著那閃著寒光的鋒利無比的刀鋒,又抬起另一隻手腕,那上面赫然有一道剛剛長好的刀疤。
曾幾何時,她嘲笑過姐姐為人渣陳志強找別的女人而自殺,更不屑於南宮嫣為情自縊。
而那一晚,她終於體會到什麼是痛不欲生的絕望,那一刻她忘了一切,只想用死亡來逃避。
然,她沒有死,被救活了,要繼續承受那如影隨行錐心蝕骨的痛。
人無力承受時,就會把自己龜縮起來。季婉亦如此,美如畫卷的風景看不進她空洞的眼眸中,親人的細心呵護喚不回她一絲感覺,她將自己封閉起來,變得越來越麻木冷漠。
縱使這樣,她的心還是抑制不住的想念那個人,好想見到他。
如果人死靈魂真的可以出竅,她希望無影無形的魂魄可以回到他的身邊,永遠默默的陪伴著他。
冰冷的刀鋒抵在手腕上,一股寒氣滲入她的心裡。
「小婉啊,不要,你快住手……」
季母看到手持刀子欲要割脈的女兒,她驚恐的大叫丟掉手中的托盤沖向季婉,一把奪下女兒手中的刀子丟掉,不顧手上被劃破的傷口,緊緊抱著季婉說:「小婉啊,你別嚇媽啊,我的孩子,你不可以這樣,你要是沒了,媽可怎麼活啊……」
「小婉!」厲煊聞聲衝來,他驚恐的看到地上那把水果刀,看著漠然看著母親哭泣的季婉,他感覺好無力,好內疚。
敖龍在你心中重要到,你連媽媽的悲傷都看不到的地步了嗎?
媽媽痛徹心扉的哭聲與溫暖的懷抱在季婉冰寒的心中激起一絲漣漪,抬起雙手環抱住媽媽顫抖的身體。
「媽!」
一聲輕輕的呼喚,讓哭泣中的季母抬起頭來,滿面淚水的看著神情獃滯的女兒,她的手捧著女兒冰冷的手,說:「小婉啊,媽知道你難過,你能不能再堅強一點,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媽媽求求你,好不好。」
一抹醒目的紅色映入季婉的視線,那是媽媽的手在滴血,那鮮艷的紅色刺得季婉眼睛有些疼,心上有一絲絲抽痛,她凝眉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微微泛著水光,反握住媽媽的手,從桌上抽出紙巾輕輕為媽媽擦拭手上的血跡。
「媽,很疼吧。」
「不,媽不疼,媽一點都不疼。小婉還知道心疼媽,媽很高興……」季母盈淚笑著,這是她來到這裡這麼久,聽到女兒第一次開口說話,女兒看到她的傷口有了一絲反應,如果可以讓女兒恢復往日的快樂,她寧願折壽也心甘情願,看著女兒眼中閃爍著淚光,她滿心歡喜。
媽媽的顫聲哭泣讓季婉心中那絲抽痛放大,她看向媽媽那雙充滿悲傷與期盼的淚眸,鼻子酸澀,一股熱辣湧上,滾燙的淚大滴大滴溢出眼眶。
「媽……」季婉緊緊抱住季母,悲聲痛哭。
「沒事,沒事了,哭吧,痛快的哭一場,有媽在,媽會一直你身邊,不要怕,不要怕……」季母邊哭邊安慰著懷中痛哭的女兒。
沉浸在痛苦中的季婉,一直不哭不鬧安靜得似不存在一般,季母看著將自己封閉起來的女兒很擔心很害怕。
人在極度痛苦時必要有一種宣洩,不然,無力承受巨大的精神壓力,很容易崩潰,導致精神失常患上精神疾病。
女兒終於哭出來,這讓季母惶恐的心放鬆了些許。
「媽,……對不起,……對不起,……讓您為女兒擔心了……還害您受傷,對不起……」
「沒事,媽沒事,這點小傷一點都不疼,只要小婉好好的,媽怎樣都沒事……」
「小婉……媽……」厲煊蹲下來張開雙臂輕輕擁住她們,明亮的眼睛中滴落欣喜與苦澀的淚。
他自信滿滿的認為自己足可代替她的愛人,再次住進她的心裡。
這些天,看著漠視一切的季婉,他心如刀絞,也終於明白,她對敖龍的愛之深切,那是無人可替代的。
亦如他這麼多年,她一直佔據著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無人可替。
季婉偎在季母的懷裡哭了好久,這些日子一直似有塊巨石壓在她的心上,讓她感覺無比沉重,那悶悶的痛更讓她有窒息的感覺。隨著痛快的哭泣沉悶的心緒在慢慢的舒緩,心身漸漸變得輕鬆怡然,一股睏倦襲上,她緩緩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哭聲停止,厲煊看著似掏空了身體一般疲累的趴在季母的懷裡的季婉,他長長一聲嘆息,泛現笑容撫了撫她的頭,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寵溺笑說:「小婉,你已不再是小孩子了,你會把媽媽累壞的,還是來厲煊哥哥的懷裡吧。」
他說著,輕輕把沉睡的季婉抱在自己的懷中,然後另一手扶著季母慢慢站起來,說:「媽,您小心。」
季母看著憨憨睡在厲煊懷中女兒,欣慰的笑說:「有時我特別想你們小時,將你們小小的肉肉的身子抱在懷裡感覺,那是身為母親最快樂的時刻。」
她看到厲煊對季婉滿眼的柔情,伸手拍了拍他,說:「人這一生會遇見很多種緣份,有一種緣份是永遠割捨不掉的,也是能陪伴你走完一生的,那便是兄弟姐妹。好好珍惜吧!」
厲煊淡然一笑,一抹愁緒凝於他的眉宇間,看著懷中的季婉,說:「小婉,哥哥會一直保護你。」
靜寂的夜,皎潔的月光下一道人影閃進了季婉的房間里。
季婉早已醒來,可當她透過窗子看著夜幕中璀璨的星空,腦中立刻縈繞著她與敖龍的一切過往,她蜷縮在被子里默默哭泣著。
特別想念他溫暖的懷抱,他霸道的佔有,還有他溫柔的情話……
一切的一切,讓她相思成災……
「少夫人!」
「誰……」
一聲熟悉的呼喚讓季婉驚訝不已,她猛的拉下被子閃著淚光的眸子遽然瞪得大大的。
「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