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三郎怎麽才回來
等的沒啥吹的了,永昌帝這才回過神來,歎道:“你們的心意,朕了解,可是不能就這麽拿了去,不然弟妹嫂子們還不得半年罵朕不懂事麽,哈哈。”
“皇上,可不敢這麽說,老娘們她們都懂的,沒皇上關照哪有她作威作福的好日子。”
“是啊,是啊。”
仨老頭連連擺手,永昌帝臉色一繃,道:“怎麽都不聽朕的了,就這麽定了,你們三家每家都留下三成,就算是給後輩們留下點零花吧。”
“皇上.……”仨老頭急急跪倒痛哭流涕,心裏卻哈哈大笑,留下三成,那就是有三個點,一期分紅有四萬兩,三個點就是一千二,一個月怎麽也有一萬多,一年就是十二萬。看著不是很多,可這是皇上背書的啊,掙得踏實,花的痛快,哈哈,好。
等安撫了半天,永昌帝這才回過身來問地上的鄭同學道:“他們是朕的老兄弟有此孝心也正常,你呢,你獻上來想要什麽?”
永昌帝說完,眼神盯著麵前這個重重眼,但凡有一點非分之想,不用說,活不過今年去。
鄭乾哪裏知道這個,鬧著腦門想了想,一咬牙道:“回皇上,要說一點好處不要,那就太假了,我本來也就是個山野村夫,機緣巧合來到京城辦了這個買賣,其實就是想掙點錢回去過自己的小日子,說實話我這通過彩號也掙了不少,不過錢財加身怕是有人惦記,所以若皇上覺得小子還能入眼,便請皇上給個口諭,小子也能安心帶著錢上路了,嗬嗬。”
嗯?永昌帝倒是小小的吃了一驚,這小子不要錢,不要官,卻要自己一個保他安全的口諭,倒是想的實在。
“朕聽說,趙王要納你妹子,有他看顧,你還怕什麽?還有那崔家的侄女是你二嫂,秦王對你也照顧有加,你怕什麽?
鄭同學一聽,得,這是調查的清清楚楚了,當下笑道:“回皇上,這個,我已經分家另過了,婆娘還在卞州雜樹林呢,也有了身孕,我隻想掙些錢回去過我的小日子去,趙王秦王什麽的我可高攀不起,再說那崔家,我二嫂和我二哥的事想必皇上也知曉,現在都快成仇人了,我這個旁支兄弟湊過去幹嘛。”
“還有,這頭天獎的事,若沒有三位老大人的關照,恐怕早就被踢到一邊去了,哪裏還能有這等機會給皇上送禮,我自己知道我是啥玩意兒,不求別的,就求個安穩。”
永昌帝聽完,微微點頭,這小子若真是心裏這麽想的,倒也不是不能放他一命。
鄭端在旁一瞧,湊過來笑道:“姐夫,小鄭這點上就很好,上回在我那兒袁侍郎和武威伯的倆小子欺負他,他也沒說和誰誰誰有關係,硬是自己扛了,要不是正好秦王路過,恐怕就讓杜檢那小子給打死了。”
“還有這事?”
永昌帝一愣,尤玉可沒報這個啊,轉頭看鄭端,鄭老頭心裏一顫,娘的說漏了,可又不敢不答,原原本本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永昌帝聽完問道:“為何說是許王府的?”
鄭乾張了張嘴,苦笑道:“那個回皇上,來京時在泰州碰上曲家死了個少奶奶,正好和老宅那裏離家出走的一個丫鬟碰的上,我為了查證便去了曲家,正好碰上許王府三公子許達也來找什麽寶藏,便打了回交道,許達讓馬廄的梁柱敲了腦殼死了,我沒辦法就跑,來到京城正好趕上太後壽辰,這才冒用了許王府的名號,也正是因著這個事,才認識了桂王府的表小姐,開買賣掙錢又借了桂王府的名頭。”
原來如此,永昌帝對許達之死倒是清楚,李長安早已在奏報中說過了,沒想到那三個毛賊就眼前這貨啊。永昌帝點點頭,道:“好吧,看在你還算實誠的份上,朕準了。”說完叫過小太監來,拿過朱筆刷刷刷寫了四個字,進孝有嘉,蓋了小印賞了鄭乾。
鄭端一看,激動的叫道:“快快快謝恩,這可是聖上手書啊。”
“這,這啥意思?”
鄭四爺愣是沒看懂,永昌帝哈哈大笑,扔下手中筆道:“進孝有嘉,就是說你給朕進過孝敬,這四個字就是朕給你的賞,上頭有朕的禦印,隻要你不作奸犯科,誰也拿不得你。”
“啊,多謝皇上。”
鄭同學一聽,這可是大喜啊,笑的沒鼻子沒眼的,邦邦邦實在磕頭,永昌帝還算滿意,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吧,後晌內務府會去找他們交接股份。仨老頭喜滋滋叩頭告退,拽著喜出望外的鄭小四出了宮。
來到宮門口,正好碰上田語春他們也來請見,鄭端嗬嗬一笑,道:“誒呦,看我這記性,來就來吧,把田尚書給忘了,田大人不會怨恨我吧?”
威遠侯和宋國公倆好不得意的哈哈大笑,田語春臉一黑,哼道:“借過。”
打宮裏出來,鄭同學一路飄著回了家,仨老頭笑嗬嗬把他送了回來,一人掏了三千兩算是應了昨日的諾,鄭同學得了大便宜這點錢便有些看不上眼了,推辭不受,隻說是昨日隨口的玩笑話,豈能真的要錢。
威遠侯見他不收,笑道:“得,我們也不和你墨跡了,不收就不收吧,啥時候回鄉啊,我們三個給你擺酒送行。”
“這個,快了,有些事處理完了就走。”
鄭同學嗬嗬一笑,身告是一件事,有了皇帝老兒的手書,誰敢紮刺?然後便是池鳳南了和崔文星了,把這倆人的事搞定,京城之行便算圓滿結束了。鄭端一聽忽然笑道:“對了,你不是要領身告麽。不用跑了,石侯爺就管著都督府呢,讓人替你跑一趟就得了,省的你不懂事耽誤事。”
威遠侯也點頭笑道:“不錯,把你那手續拿來吧,老夫叫人給你辦了去。”
“呀,那可好,小子多謝了。”
“謝啥謝,三千兩呢,頭回給人跑腿辦事收這麽多錢,我們可賺大發了,哈哈哈哈。”
威遠侯笑的賊眉鼠眼,咋看都不像是久臥病床不出門的人物。鄭同學哦了一聲,點頭,明白,轉過臉來便笑嗬嗬的對宋國公道:“要這麽說的話,俞老您那是不是.”?。
“不用說了,咳咳。”
老頭擺出三個手指頭來叫道:“這宅子是老石送你的吧,我老人家也不小氣,京郊有處小莊子便送你得了,你可別嫌小,那地方有溫泉的至少值這個數。”
“好,好好,老俞就是夠意思。”
鄭同學樂上眉梢,嘴上就沒把門的了,仨老頭氣道:“嘿,這小子。”
轉頭鄭同學又看鄭端,這鄭侯爺笑道:“得得得,二位哥哥都有表示了,我怎能落後,飄然居你隨時來隨時伺候,吃喝玩樂全免,這個可以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鄭同學樂的哈哈大笑,忽然又愁上了眉頭,三人問怎麽了?鄭同學歎道:“就是我要離京回鄉,這些好處也帶不走,要不折現如何?
“滾。”
仨老頭氣的胡子亂跳,爬上車一溜煙跑了,鄭乾在後頭大叫:“喂,手續還沒拿呢,喂,喂.……”叫喊半天,三架馬車早跑沒影了,鄭四爺呸了一口,氣道:“好沒正經,開個玩笑就跑了。”
轉身回家,丫鬟小廝都上來見禮,問了聲可有誰在家,丫鬟說除了錢老爺和柳夫人在以外,都出去上工了。鄭四爺點點頭,得,也別打擾老錢頭的好事了,去太白樓看看去吧。
今兒是新年發售第一期,有了年前的火爆,今日同樣火爆,京城二十個發售點這還不到半天,就有數據傳來,已經買了十萬兩了。等鄭同學到了以後,一瞧這般興旺,心裏老後悔了,永昌帝果真是高手,就給了四個字,卻半點也沒提給留點的意思,自己還打破頭的感激不盡,唉,大意了。
邁腿進門,一樓全是裏有人高聲報數,買彩之人三五而坐,小吃瓜子吃著,小茶喝的高談闊論。雇傭的大姑娘小媳婦在中間來回穿梭,不用說彩票賣的好,光這些茶食就能掙一大筆了。
看了一陣,掌櫃的從後廚跑了出來,高聲叫道:“諸位,新年第一票,曲小姐說了,晌午管飯,大家夥敞開了吃啊。”
“好。”
樓內哄吵吵叫好,掌櫃的瞧見鄭乾來了,連忙過來問好,鄭四爺擺擺手沒事讓他忙他的去,晃晃悠悠上了二樓,這裏頭是賬房先生的地盤,一個個算盤子敲得劈裏啪啦響,仇三才帶著人在此守衛,卻沒見著池鳳南。
叫過仇三才來一問,說是曲妍在樓上和池鳳南盯對賬目呢,鄭同學雙眼一亮,正待邁步上去偷瞧,忽然問道:“怎麽不見老棉,去哪兒了?”
“唉,說是給曲三小姐買東西去了,啥北邊苦寒沒啥好吃用,列了老長一張單子。”
“得,由他去吧,有些幹的,總比單相思強。”
鄭乾歎息一聲,悄悄咪咪上了三樓,這裏都是豪間暖閣,用作談判招標之用,打眼望去,果然在曲妍那屋裏看見了二人,曲大小姐坐在書案之後,一隻腳搭在案上,一邊玩弄著發絲,一邊笑嗬嗬聽池鳳南報賬。
池舉人大冷的天,滿頭是汗,也不隻是屋裏熱的過,還是心虛的過。鄭四爺嘿嘿一笑,竄到了門外側耳傾聽,就聽得裏頭池鳳南吭哧吭哧把開年的預算說了邊,最後道:“開年之後,少了那店鋪的新建支出,預計本月運營結餘能達到四萬兩,若比照這個數,年內五十萬的款子就能還完,至於利息麽也就一兩個月的事。”
池鳳南說完抹了把頭上熱汗,低著頭杵在了那裏,曲妍咯咯一笑收回了腿,起身來到他近前,嫵媚一笑,衝著他吹了口氣,笑道:“池公子大才啊,算的這麽清楚,我看工錢要漲。”
“不用,不用,如今已經夠多了,還有獎金和紅包,足夠了。”
“呀,不要錢?”
曲妍笑嗬嗬圍著他轉了一圈,靠了過來,身上香氣直衝池鳳南鼻端,鄭四爺在外頭又聽又看,心裏大叫,老池一定要堅持住。
“要不,給人如何?池公子還沒成親吧。”
池鳳南哪裏受的住這個,忽然後退幾步,喝道:“曲小姐,莫要試探,可是要趕在下走人,若看不得眼了明說便可,不必如此。”說著話,扔下手上賬本就要走,曲妍一把拉住他笑道:“想啥呢?咯咯。”
將池鳳南硬生生攔住,曲妍又道:“如今鄭乾的份子保不住了,這彩號馬上和他沒關係了,池公子,你我都是老人了,你就沒想更進一步?”說著話曲妍便又靠了過來,水汪汪的大眼瞧著他,悠悠的說道:“難道你就對我一點也沒感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