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別激動是自己人
“哈哈,好,老地方,老規矩,咦不對,今日是錢老爺請客,不能用老規矩,得用新規矩。就來個三重火焰山。”
眾人一陣叫好,可左右一看老頭不見了,回頭一瞅,見他居然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在樓內亂轉,嘴裏也不知道念叨著什麽,杜公子一瞪眼喝道:“這邊,想跑?”
“啊,不是不是,我,我,公子,要不我再去取些錢去。”
“大半夜的取個屁,我告訴你,沒錢了讓你閨女過來頂,來人,去他家拿人去。”
“別別,我再想想辦法。”
老頭急的欲哭無淚,連忙阻止,左右一瞧,卻是一個說的上話的也沒有,不禁悲從中來。那袁公子瞧著老頭哼笑一聲,扭身往裏走,又對雲錦說道:“把琴珊叫來,就說今兒本公子要和他圓房。”
“哈哈,每回都是她,袁兄你也不說換個人。”
“切,你懂什麽,個中滋味妙不可言。”
袁公子哈哈大笑,聽的雲錦和雲裳心膽倶寒,“那個,袁公子,琴珊陪別人去了?”
“哦,可是費閣老?”
雲錦搖頭,又問可是齊尚書?雲裳搖頭說是外地來的豪客,袁公子大怒,一巴掌把雲裳扇倒,喝道:“你們不知道琴珊是誰的人麽?”
雲裳捂著臉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雲錦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嘴裏叫道:“公子恕罪,是,是那些人看見了琴姑娘,非要點的,我們,我們.……。”袁公子哪裏聽得她們的胡話,一腳踹倒雲錦,喝問道:“人在哪兒?”
“在,在紅棉閣。”
“哼,待會再收拾你們。”
說著話,帶著人來到了紅棉閣門口,這袁公子倒也不是愣頭青一個,雖然嘴上叫的凶,可卻很謹慎,伸手點破花窗格,從窗戶紙的窟窿眼往裏瞧了瞧,然後又叫杜公子也過來看,問他可曾見過?杜公子搖了搖頭道:“沒有,應該就是外地來京的。”
袁公子這下放心了,外地來京,要麽是商賈巨賈,要麽是封疆大吏派來賀壽的,看他們那樣子,頂多是後者,哼哼,遇上本公子合該你們倒黴了。
這些人浪蕩京城,仗著自己身份,拿大捏小的事可沒少做,套路都是熟的,哪回不是欺負了人,對方還得恭恭敬敬請茶賠罪,花錢買平安。一杆人等都曉得發財的機會來了吵吵嚷嚷就要衝進去。
那杜公子連忙攔下,笑道:“這麽進去多寒磣,看我的。”
說罷,將那錢老板給提溜的過來,錢老頭連連哀求,杜公子嗬嗬笑道:“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說著話,一腳狠狠踹出去,老頭慘叫一聲,砰撞到了門上,碎花格的房門嘩啦一聲碎裂幾半,老錢頭一頭就栽了進去。
房裏仇三才正和那琴珊膩歪在一起火熱的緊,鄭乾好沒意思的和姐兒閑聊著,突然門外衝進來一人,撲通一聲撲倒在地,頭上血流滿麵,隔一聲昏了。抬頭再看,門口衝進來幾個年輕貴公子。
當先那人耀武揚威的走進來,眼光一掃,那些姐兒們哪裏不認得他,尖叫一聲連忙捂嘴,紛紛起身退到了一邊。琴珊一看是這兩位爺來了,嚇得一個激靈,臉上血色全無,顫巍巍站起身來,叫了聲袁公子杜公子,扭身便要離開。
仇三才笑嗬嗬一把將她又拽進懷中,喝道:“走什麽走,大爺這裏不過癮麽。”
杜公子來到近前,惡狠狠盯住了仇三才喝道:“膽子不小啊,知道我們是誰不,知道她是誰不?袁公子的夫人也敢玩,你小子嫌命長了是吧?”
袁公子在後頭使勁吸了口涼氣,搖搖頭就當沒聽見。仇同學一個楞神,咧開嘴嘿嘿傻笑,扭頭去看鄭乾。
鄭四爺心裏差點罵娘,喝個花酒也能碰上二代們過來收割經驗。娘的,這種時刻可不能慫,越慫倒黴的越快,可也不能太硬,否則今晚怕是就走不出飄然居了。朝著仇三才微微點頭,仇同學得了指令,心裏大喜。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就想問一句,琴珊姑娘是你們哪一位的夫人?
杜公子沒想到他會這麽問,要照往常不是該報出名號看誰厲害麽?這不按劇本來,可該如何?杜公子有些撓頭,可身後一幫人看著,氣勢不能丟,雙眼一瞪喝道:“關你屁事,就算不是夫人,也不是你們可以玩的,識相的.……”砰,杜公子話未說完,仇三才立馬變臉,伸手一把薅住了他的頭發,狠狠的砸在了案幾上,那杜公子啊一聲慘叫,原本頭上就有一道傷口,這下可好,再次迸裂血流入住。琴珊驚叫一聲,喊道:“大爺,住手,這是武威伯的公子,那是兵部侍郎的公子,惹不得啊。”
“什麽惹不得,難道我等就惹得?”
仇三才長身站起,抓著琴珊不撒手,就這麽來到袁公子近前,喝道:“我不管你們是誰,琴珊一不是你們的夫人,二不是你們的家眷,就給我滾,否則小心狗命。”仇三才還真能惡心人,抓過琴珊來狠狠親了一口,裂開大嘴,哈哈大笑。
那袁公子氣的臉色發黑,不住的顫抖,頭一回碰上這麽硬茬的人物,身後幾個公子哥受了驚嚇,都不敢說話了。再看杜公子已經碰的五迷三道站不起來,心裏一沉,喝道:“好,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來硬的是吧?等著。”
袁公子一甩手就要走人,鄭乾連忙出言叫道:“袁公子且慢,別生氣啊,咱們好好聊聊,不然明兒傳揚出去自家夫人在這兒陪人耍樂,豈不是笑掉大牙。”
“你們還有明天麽?”
袁公子猛然回頭,冷冷的瞧著鄭乾,鄭四爺哈哈大笑,指了指案幾前的軟凳笑道:“別太自信了,這京城裏還不是你說了算的,來坐下聊聊,相見就是有緣,又都是琴珊姑娘的恩客,大家也都算是親戚了,來吧。”
“誰和你是親戚。”
袁公子氣的破口大罵,臉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終究是沒有邁步就走,竟然真的走過去坐下了。
“你要說什麽?”
鄭乾嗬嗬一笑,拿過酒壇子來給他倒了一杯酒,笑道:“明說吧,我等上京你也應該能猜出是幹什麽來的,為了一個娘們起爭執實沒必要,再說,還是受人挑撥的,傳出去讓人笑話不是。”
鄭乾說著話,瞟了一眼門口偷瞧的雲錦和雲裳,倆丫頭嚇得魂不附體,扭頭袁公子心裏咯噔一下,這是拿賀壽來威脅自己啊,殺,不行,壽誕發生命案還是上京來的賀使,不管多小的人物都是大案。打,更不行,且不說別的,單明日鼻青臉腫的進宮就要了老命了。
好厲害,不按套路出牌啊,往年來賀壽的也訛了不少,偏沒一個像他這般反客為主的。
袁公子定了定心神,仔細又打量起鄭乾來,見他似笑非笑,一對重重眼中滿是譏笑之色,心裏便沉不住了。
“你們是哪裏來賀壽的。”
“好說,既然能坐下一起說話,我也不瞞著,泰州許王府,大公子許仲駕下拚命三郎鄭小四是也,哦,那倆便是大朗和二郎,袁公子你呢,兵部那個侍郎府上的,說起來,咱們還都是一條線上的呢,哈哈。”
鄭乾笑的肆無忌憚,擺足了譜,袁公子一聽是許王府,差點失聲笑了出來,可憋著憋著就笑不出來了。
鄭乾胡謅一句,卻讓他想的歪了,那許王府是個外姓王爺,窩在泰州過自己的小日子,朝中甚少冒泡,不過卻是和鄭家關係甚好,一個外戚一個外姓,靠著鄭太妃的餘蔭抱團取暖,這飄然居可就是申成候鄭端的產業。
說起鄭太妃來,袁公子心裏一顫,一哭二鬧三上吊,護犢子護的忒緊,偏偏聖上對她是百般敬重,惹了那老娘們不死也要扒層皮的,倒黴,今兒真倒黴。
想到這裏,袁公子哼笑一聲道:“我乃兵部左侍郎三子,袁珍,那個被砸破頭的是武威伯獨子杜檢,鄭兄,可聽明白了?”
“明白,明白,都是一家人,對了杜公子那傷好像不是我們砸的吧。”
“倒也算不得你們頭上,不過杜檢被打,這筆賬怎麽算?”
“你開個價吧,一人做事一人當,二百兩夠不夠?”
鄭乾掏出二十張銀票來放在了桌上,袁珍差點咬了舌頭,看看這一張張十兩的銀票,抬頭又看看鄭乾。鄭四爺笑道:“不夠?”又要往出掏,袁珍擺了擺手哼道:“算了,這點傷不算什麽,幾位還是趁早回去歇著吧,免得明日進宮出了洋相。”
袁珍知道這三人是收拾不了了,巴不得他們趕緊走,至少自己還能在兄弟們麵前留些臉麵,鄭乾自然心領神會,起身抱拳道:“袁公子仗義啊,兄弟佩服,山水有相逢,告辭。“袁珍點點頭,起身相送。
好家夥,屋裏除了仇三才其他人都看傻了,這,這就沒事了?
仇三才依依不舍的鬆開了琴珊,去扶棉相生,嘿,事都完了,這小子醒了,張著嘴要酒喝,一看屋裏這麽多人,搖了搖腦袋叫道:“怎麽就這麽幾個姐兒。”
“別說了,回家睡覺,唉。”
仇三才歎息一聲,實在是舍不得琴珊,扶著棉相生三人往外走,路過那地上老頭時,老頭居然也醒了,抹了把臉上鮮血,叫道:“公子饒命啊,啊,啊,小四,是你小四,救命啊。”
好家夥,這一聲哀嚎,鄭乾等人打個激靈,回頭一看:“老錢,你是老錢?”
鄭乾和仇三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成功將袁珍等人唬住,順利脫身。
還沒走到門口,卻見那倒在地上的老頭悠悠轉醒過來,抹了把臉上鮮血,一眼就看見了鄭乾。
“小四?是你,小四,救命啊。”
老錢頭爬過來抱住鄭乾的腿就不撒手,鄭四爺定睛一看,我日,這不是錢玉嬋他爹,錢老爺麽,怎麽成了這般模樣。
這錢老爺當初因為錢玉嬋的緣故,賣了府城的家業舉家搬到京城來,說是投靠太仆寺一個本家叔叔來的。沒想到竟然在這這裏給遇上了,還是這般淒慘。鄭乾連忙將他扶起,問道:“老錢,你,你怎麽會在此,又搞成這般模樣?”
袁珍一愣,問道:“你們認識?”
“廢話,不認識能這麽扶起來麽?”
仇三才白了他一眼,轉頭問鄭乾,道:“四爺,他誰啊?”
“老錢呐,方同漸相親那姑娘他爹。”
一句話,仇三才想起來了,剛來卉州時,就聽說方同漸相親去,姑娘人漂亮身手好,老方確實是動過心,要不是王熙在前已經說定了婚事,說不定就把那錢小姐給娶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