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少幹活多偷懶
“哦，對對，你是正人君子，那你哭天喊地的來這兒幹嘛？”
“我…。”
棉相生氣的無可奈何。
鄭乾在前頭邊走邊做不經意的問道：“前頭院子老大了，空著著實可惜。”
“官人說的對，我等也是這麽想的，可是東家不許，說是要有神秘感才好，故而不僅院子空著，連伺候的人都放在了後頭，若是不熟的指定要惱火生氣，等的見識了姐姐們的風采，還不得把一腔怒火好好發泄一番麽。”
小丫頭話說的極溜，別說鄭乾了，連後頭的棉相生和仇三才都撩撥的心火焦急起來。
“有道理，還真沒想到，哈哈有趣。”
鄭乾心裏讚一聲，這裏可算是把人心琢磨透了，一個迎賓的小丫頭都這麽厲害，那裏頭該是什麽光景？四下眼神亂轉，果然這裏的院子和旁處不同，花樣真多。
有的像是書齋，老娘們拿著戒尺念書，底下男男女女裝模作樣偷奸耍滑，不是瞅著空子摸一把就是掏一手的。
有的院子便是個遊樂場，一群姐兒們陪著做遊戲，當然輸家的懲罰可香豔的很。
有的卻是書房模樣，挑燈讀書，紅袖添香，端的是高雅。
還有的就是個酒池肉林了，放浪不羈，耍出了天際。
鄭乾看得咋舌不已，不知道的以為自己回了前世了，這家可真有創意，怪不得老相王也要來耍一耍，嘿嘿，真真了不得。等的過了這幾個單獨的院子，終於來到了一處本時代的大園子裏。當間是個占地極廣的三層樓，兩側靠著空中回廊連接著十五六個小樓，端的是壯觀。
人未進，裏頭聲，嬌笑聲便撲麵而來。鄭乾長長出了口氣，笑道：“還是這裏熟悉啊。”
倆個小丫頭捂著嘴輕笑一聲，道：“可不是，外頭那些都不是常人玩的，這裏才是最熱鬧的，官人請吧。”
三人進了院，一樓全是賭台耍樂的地方，人聲鼎沸個個衣著光鮮。鄭四爺放心了，身上就六百多兩，有這個倒是不用發愁錢了。轉了一圈，沒什麽太過感興趣的，便讓倆丫頭領著上了二樓，這上頭更是鶯鶯燕燕，姐兒們穿梭，一個個輕飄衣帶，各有肥痩，看著人眼花繚亂。
大廳人雜，倆丫頭領著又上了三樓，這裏便是飄然居裏頂級銷金的地方，一個個暖閣林立，大冬天的還有花草裝點，外間回廊伺候的丫鬟個個端莊，放出外頭去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
來到一處叫紅棉閣的，卻正好對上棉相生的姓氏，三人覺得彩頭不錯，進的裏頭一看，好家夥，地方不小極盡奢華，鋪的地毯擺著香爐，碩大的矮幾後頭還有軟塌。仇三才過去坐了坐，笑道：“四爺，前些年還沒有這些呢，嘿嘿，真舒服。”
“可不是，自打侯爺盤下這裏，就全都換了花樣，官人看著如何？”
“不錯，還行。”
伺候的丫鬟把冰凍的果子美酒端上來，鄭乾嚐了一口點點頭，有點前世的味道了。兩個小丫頭一看鄭乾居然沒有太過驚奇，心裏越發肯定是低調豪客。仇三才笑嗬嗬又問那十幾座木樓是何所在，倆丫頭臉色一紅，捂嘴輕笑，說當然是春宵暖帳了。仇三才一聽，喜得抓耳撓腮不止。
“官人稍待，我等去請姑娘們去。”
“去吧去吧。”
倆丫頭拜辭而去，鄭乾轉頭便想和二人吹一吹前世的各種玩法，哪知一邊的棉相生拿過酒壇子來一掌拍開泥封，對著嘴就灌了下去。
“我日，瘋啦，姐兒們還沒來呢。”
棉相生卻理也不理，隻顧對著嘴喝，酒撒了一地也不管，鄭乾要奪他的酒，仇三才勸道：“四爺別管他了，老棉心裏不舒坦，讓他喝吧。”
“唉，酒入愁腸愁更愁啊，這早早喝醉了，還玩個屁啊。”
棉相生灌了一肚子，抹了把嘴，叫道：“無妨，一泡尿的事，姐兒來了接著喝。”說著話又拿過一壇子來，鄭乾連忙奪下喝道：“人來了再喝不遲，不然不是虧了。”
也對，棉相生點點頭，卻有些醉意上頭，嗬嗬笑了起來。
等的一陣，外頭有人請見，叫進來一看，是一位輕紗遮麵的佳人，手中還抱著一個琵琶，身後跟著兩個丫鬟。鄭乾瞧了瞧，果然美妙，照著前世的做法，一指棉相生道：“小姐去陪他吧。”
那佳人一愣，忽然眼圈一紅，泣道：“原來官人看不起我等，告辭。”說吧，竟然扭頭就走了，鄭乾叫道：“呀，我幾時看不起了，格姥姥的，脾氣倒是不小。”
“四爺不是這麽玩的，人家可是清倌人，就是來彈唱閑聊助興的，玩耍的還有別人呢。”
“哦，原來如此。”
鄭乾哈哈大笑居然出醜了，又等了一陣，門外飛進來四五個花枝招展的姑娘，一進門香氣彌漫，蝴蝶亂飛，撲倒三人身邊笑道：“官人我等來了。”
仇三才笑道：“四爺，這些才是。”
“好，玩起。”
鄭乾大喝一聲，拿過酒壇子來讓姐兒倒酒，然後叫道：“今兒不醉不歸，來走一個。”
三人舉杯，姐兒相陪，嘩啦啦酒杯見底，酒過三巡，仇三才自不必說和身邊兩個姐兒玩的興起，鄭乾倒像是個正人君子一般和人聊了起來。唯獨那棉相生一杯接一杯喝個不停，旁邊的姐兒急了，端著酒杯繞過他的胳膊，叫道：“官人，來來來，喝個交杯。”
好個棉相生，美色在前卻視而不見，管你交不交杯，拿著自己的杯子就是灌，那姐兒撅著嘴，使勁往回摟酒杯，卻死活喝不上，讓棉相生帶著酒水撒了一身。
“呀，濕了，換衣裳嘍。”
姐兒叫了一聲，眾人刷一聲扭頭去看，棉相生卻動也不動，鄭乾急了，問道：“老棉，你來是喝花酒的，可不是來喝悶酒的。”
砰，棉相生把酒杯重重一頓，掙著血紅的雙眼，喝道：“我想好了。”
“你想好什麽了？”
“我，我要劫了三小姐，帶著她遠走天涯。”
我日，鄭乾和仇三才絕倒，娘的，喝花酒就喝出這麽個結果？
紅棉閣裏趣事多，花酒不喝成了勸解會，不止鄭乾和仇三才，連幾個姐兒都上場了，勸解棉相生千萬不可為情而傷。尤其是那些姐兒們大把的身邊例子，拿出一個來就夠演繹一出話本的。
什麽琵琶娘賣琵琶人財兩空，什麽俊書生討嬌娘頭頂綠帽，什麽好鴛鴦渡風波一拍兩散，等等等等。說了好半天，卻依舊勸不會這死心眼子，大家夥都沒了招。卻有個伺候來的小丫鬟說道：“要不給大爺再找個動心的？有了新的便忘了舊的了。”
幾個姐兒一聽，眼神頓時不善起來，那小丫鬟嚇得再不敢多言。
鄭乾擺擺手，這主意不好，柳婆子家裏就有一個不差的，還不是澆不滅他的烈火？況且說動心，到底啥樣的才叫動心？別看的多了發覺還沒曲冷君好，反而堅定了信念，豈不糟糕，不好，不好。
花酒喝成了悶酒，幾人一時無話。
暖閣外頭，那倆領路的丫頭，一個叫雲裳一個叫雲錦，兩人正安排一眾表演的姑娘，卻突然見彈唱助興的清倌人委屈的跑了出來，一問才知居然是讓她去陪客。倆人心裏就是一愣，雲裳疑惑的說道：“連清倌人也不知道，難道咱倆看走眼了？”
雲錦笑道：“怎麽可能，那氣度可不是裝出來的，一定是嫌棄了，說不得這是個重色不重藝的。”
“那換誰去？”
雲錦想了想，叫過隨侍的丫鬟來讓她去請琴珊姑娘，雲裳大驚，問道：“琴珊可是袁公子的心頭肉，若是來了不見人，可怎麽辦？”
“放心吧，哪有這麽巧的，再說都這個點了，要來早來了。”
雲裳一聽恍然大悟，那袁公子貴為兵部左侍郎袁大人的獨子，家裏管得緊，這半夜了肯定是出不來了，想到這裏直誇雲錦想的周到。等的琴珊一來，對著倆丫頭問道：“什麽人需要我出馬？”
“姑娘，那人是外地來的，就喜歡姑娘這樣的。”
“哦，可是出手大方？”
琴珊眼光一亮，近些日子可是招待了不少這類豪客，雖不是權貴可著實掙了把好錢。雲錦笑道：“看著不俗，不過也要姑娘出馬才能掏出來不是。”
琴珊咯咯一笑，挑了把雲錦的小臉，笑道：“就你嘴甜。”說完叫著小丫鬟陪著去了紅棉閣。沒一會的功夫，就聽見紅棉閣裏嚎叫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都是輕聲呸了一口。雲裳低聲哼道：“也不知男人們為啥都好這口，長得跟肉豬似的。”
“嘿，別胡說，小心人聽見，這叫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哼，我看都瞎了眼了。”
等表演的姑娘安排好送進去，倆人偷眼瞧了瞧，和預想的反差極大，琴珊大發神威和其中一個浪的起勁，而那重重眼卻有氣無力的和姐兒閑聊，另一個則倒在軟塌上呼呼大睡，陪伴的姐兒甚是無趣，都自己鬥起酒來了。
“怪，真怪。”
兩人撇撇嘴，想不明白還要怎麽才能算是如意，不過人家也沒再吩咐，倒也省了一番操心。
又過了一陣，從樓下上來十幾個人，卻是幾個年輕公子個個左擁右抱，姐兒們在懷中調笑說手氣真好，公子哥哈哈大笑上下其手，籌碼全塞了姐兒的衣裳裏。而最後則跟著一個鼻青臉腫的老頭，一邊抹汗一邊陪著笑，那領頭的公子回頭看了一眼，哼道：“怎麽，才花幾個錢就心疼了，要不讓你閨女過來頂替，不用你花錢，杜公子就替你出了。”
旁邊那個杜公子從姐兒懷中抬起頭來，笑道：“我還就喜歡她那樣的，哈哈，夠勁。要不是把我打了一頓，我還看不上呢，嘿嘿。”
“你呀，夠賤。”
幾個公子們哈哈大笑，老頭苦著臉道：“幾位爺，小女實在是粗魯不堪，我，我”“甭說廢話，今兒你閨女要不來，哼哼，有你好看。”
幾個人嘻嘻哈哈上了樓，老頭一屁股癱軟在地，就差放聲大哭了。
雲錦和雲裳一看大吃一驚，這，這袁公子什麽時候來的？兩人心裏綴綴，連忙上來請安。那袁公子邪笑一聲，抬手在兩人身上擰了一把，笑道：“怎麽今兒看著我卻是這個樣子？”
旁邊杜公子哈哈笑道：“這還不懂，當爹的半夜來查房，做閨女的做了虧心事，害怕唄。”眾人一陣哄笑，雲錦和雲裳勉強堆起個笑臉來，道：“怎麽會，公子大駕光臨，我等喜歡還來不及呢，怎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