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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萬裏無雲今日晴

  “師兄,你要幹什麽?”


  “來而不往非理也,把潘家給我灌滿了。”


  “我的師兄呦,這麽惡心的事,你也做得?”


  “為何做不得?他潘小白能幹,我就不能幹?”


  鄭乾咋咋呼呼,阿若瞧見這貨回來了,上來一把就把他耳朵擰住,拖著門板拽到了一邊去。


  “看見了沒,家裏都讓人潑糞了,你趕緊想招把姓圖的趕走,不然家裏永無寧日。”


  阿若說著話差點哭出聲來,原來不止院牆,院內都讓人投了屎包,花草房簷回廊庭院裏滿滿一片,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鄭婉正帶著人收拾東西呢,準備搬到城南老孫家去住。


  “姑奶奶,不能趕啊,趕走了臉上不好看倒在其次,關鍵是那份子錢以後咱還要不要了?”


  一說到錢,阿若猛地抹了把眼淚,喝道:“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人家都欺負到脖子上了,你還想著錢,你還是人麽,趕緊把那姓潘的收拾了,雅兒還在屋裏哭呢,眼都哭腫了,你要搞不定,甭想娶我。”


  阿若喊得聲大,鄭四爺倒吸口涼氣,圖富遠遠聽著這話,實在是過意不去,連忙過來道:“珂姑娘,放心,這損失我一定賠,啊不,天仙院四成份子。”


  老圖狠狠心,張口抬出四成來,阿若差點破涕為笑,低著頭道:“圖老爺都是自家人,你又何必如此。”


  “唉,都是因為我啊,該的該的。”


  鄭乾好半天才緩過起來,暗中一豎大拇指,這婆娘娶了才帶勁呢。


  家裏不能住了,去城南老孫頭家恐怕也要遭殃,何苦連累他。老孫頭直說不怕,有膽就來。老王頭和羅氏正好借著機會說將就一晚,明兒就回雜樹林。鄭乾想了想,回去也怕那些家夥惡心人,還不如就在府城呢。


  “不用,這些天先不回,咱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住,他潘小白指定不敢撒野。”


  “哪兒?”


  “府衙。”


  鄭四爺毫不客氣,大手一揮,帶著人就奔府衙來了,範知府接到下人回稟,差點沒氣翻了鼻子,好你個鄭小四,真當府衙是你家後院啊。說歸說,還是叫上自家婆娘出來相迎,看著便是通家之好的模樣。


  “小四,嘿,我早說都是一家人了,你老是不來,你伯母都怪罪我了。”


  範知府笑的胡子亂顫,範夫人一瞧,呦,這鄭小四的家眷不少啊,又看著了鄭婉阿若二人,眼前就是一亮,好標致的人兒,臉上就帶了笑模樣,等看到圖雅時,卻嚇了一跳,鄭小四這什麽口味?

  “唉,給大老爺添麻煩了。”“誒,說的什麽話,快快請進。


  範知府拉著鄭乾的手,青壯們抬著直接去了書房,一進門範知府立馬變臉,喝道:“鄭小四,這可是算錢的。”


  “好,潘家的事我一文不要,不打出他翔來,我就不姓鄭。”


  “這可是你說的啊。”


  “然也。”


  “好,敞亮。”


  範知府聽了極為滿意,吩咐人擺家宴,今晚不醉不歸。鄭乾當著眾人的麵,感激涕零,帶著小不點王依高喊,大老爺仗義。眾人一頓黑線,太浮誇了吧。


  倒是圖富圖老板心裏一動,原來關係如此之近啊,這二丈人老子當定了。轉身便和圖雅小聲嘀咕起來。


  “閨女,就他了,你怎麽說?”


  圖雅扭扭捏捏微微點頭,圖富心裏哈哈大笑,鄭乾突然脖子一涼,奇怪起來,難道有人咒我?


  在府衙住了一宿,賓主盡歡,酒席宴上範夫人和眾女聊了家常,知道一個是姐姐,一個是未婚的夫人,那嚇人的姑娘是老圖家的閨女,躲難來的,這心裏便有了計較。


  等半夜回了房,便和範知府說起了枕頭話。


  “老爺,看小四還未成親,和咱們如兒年紀也相當,你說咱們兩家連一連可好?”


  “嗯?就那重重眼,腦袋大身子小,字都不認得,就鄉下一土財主,你能看的上?”


  老範同學十分詫異,要說鄭乾相處起來很得勁,可真要是做女婿可就是另一回事了。範夫人瞥了他一眼道:“長得怪怎麽啦,人家那叫奇人有異象。出身不好怎麽啦,和你這個四品知府都稱兄道弟的,怎麽也不能說人家沒本事吧。”


  嘶,你說的好有道理。範知府捋了捋胡子,沉吟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道:“這人本事是不小,和我算什麽,人家和李巡撫都又打又鬧的,和永安郡王嘻嘻哈哈的,和秦王都敢一較長短,還屁事沒有,不妥不妥。”


  “什麽不妥,這樣的人更得抓住才行啊,你想想,人家發達了咱不也跟著沾光,那像你一般,朝中連個靠山也沒有,說是知府,誰看在眼裏。”


  “啥?我靠他?”


  範知府一聽就上頭,這男人哪個不好麵子,堂堂四品知府大人,屈尊降貴靠女婿,咱丟不起那人。範夫人一看就知道這老小子倔脾氣又犯了,哼道:“我可算看透你了,嫁給你就是倒了一輩子黴了,多少年了還是個知府,你也好意思說。”


  “呀,怎麽,你後悔了,當初我高中時你家是怎麽說的,現在見了好的就嫌棄我了,你好意思說?”


  “我就說了怎的,自己不頂事,還不讓別人說了。”


  好麽,老兩口為了個鄭乾越說越偏,大半夜的鬧將起來好一番大戰。


  第二天一大早,範知府頂著烏青眼來和鄭乾幾個老爺們吃早飯,老王頭一看,不用說,一定是兩口子打架了,而且還打輸了。心裏十分過意不去,正待起身抱歉一番,外頭匆匆來人,卻是衙門的捕頭,一上來就道:“大老爺,找到鄭嫻的下落了。”


  “哦,在哪兒?”


  那捕頭道:“在城北聚柳莊,有人看見她和一個書生走了,去的便是那裏。”


  啊,範知府吃了一驚,眾人一看他這模樣,頓時嚇了一跳,怎麽了這是?範知府擺擺手讓捕頭先下去召集人馬,然後歎道:“你們不知道,那聚柳莊不是人待的地方。”


  鄭乾驚道:“難道邪魔作祟?”


  “非也。”


  範知府一咬牙道:“你們要做好準備,那地方是往鹽洞送人的聚集地,進去了生死難料。”


  這話一出,眾人都明白了,鹽洞啊,卉州府有名的落命坑,多少外地客商不明不白的丟了,多少落難之人被誘惑消失,都是去了那裏,十死無生。傳說那鹽洞是許王的產業,具體真不真就不知道了。


  鄭乾冷笑一聲,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老範這回我開了殺戒你可別怨我。”


  “胡鬧,那,那不是你可插手的。”


  範知府欲言又止,鄭四爺一拍門板差點跳起來,喝道:“我說老範,撇開鄭嫻不說,那地方每天送多少人去死,你這知府怎麽當的,就任由他們害命?”


  “你,混賬。”


  老範同學須發皆張,最後還是歎口氣道:“那,那鹽洞有一成是府衙的收入。”


  “啊,原來你是同夥?”


  鄭乾大叫一聲,範知府連忙喝道:“你懂個屁,那是稅,我是說鹽洞關係重大,裏麵錯綜複雜,不是咱們能動的。”


  “屁,先砍了他手腳,再漲價,不幹就砍他半截。”


  鄭乾齜牙咧嘴,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那些人,眾人心裏奇怪,難道小四和鄭嫻感情很好?其實他們那裏知道,鄭乾那心裏卻是有了一個不好的感覺,非是鄭嫻,而是春蘭。當初春蘭出走,說是跟著客商往北去了。十有八成是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鹽洞中不止要苦力,也是要女人的。


  範知府一怔,眼光閃爍片刻,撲通一屁股坐下,緩緩道:“小四,這次你要大鬧?”


  “是,不為別的,就是為民除害,我鄭小四行走鄭湖靠的就是這個,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不出手我還不如回家種地去。”


  “好。”


  範知府狠狠一拍桌子,倒把慷慨激昂的鄭乾嚇了一跳。


  “老範,我就是說說,你不會真送我去死吧。”


  “不,我自知卉州以來,從沒做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你知百姓怎麽說我麽,泥塑範知府,嗬嗬,今日虧你豪氣衝天,我便陪你走一遭。”


  “不是,老範,你聽我說”“不用說了。”


  範知府大手一揮,叫道:“官差先去要人,你帶著你那青壯隊殺進去,不拘多少能救幾個是幾個,關鍵是把那些來往的賬目找到,那可是重中之重。”


  鄭乾一聽,格老子的,上了老範的當了,沒把他套住反倒讓他借驢上套把自己套住了,娘的,老範啥時候這麽聰明了。扭頭看到老王他們又擔心又激動的眼神,鄭乾咬咬牙,喝道:“幹了。”


  “小四,切不可大意,一定小心謹慎啊。”


  “我知道,我知道。”


  老王他們紛紛囑咐,偏鄭婉和阿若沒說話,鄭乾奇怪,平日裏就數她們叫的凶,今日怎麽成了鋸嘴的葫蘆了。


  “姐,曼兒,你們就沒有什麽和我說的?”


  “四弟,大膽的去,這回姐支持你,為民除害大義為先。”


  “死東西,你去了別忘了孩兒,保命回來。”


  “我日。


  鄭乾頭都大了,這下不下真功夫也不行了,趴在門板上衝著眾人抱拳道:“諸位,今日別過,咱們來日再會。”


  說吧叫方同漸安排人手,還是那十幾個青壯和那倆侍衛,說也奇怪,這倆貨自打跟著方同漸出來劫法場後,便沒有再回去,朱詢那裏連問都不問,也不知打的什麽主意。


  當安頓妥當,府衙的差役們也準備好了,由那捕頭帶隊正麵要人。臨走時鄭乾支開旁人,問範知府到底怎麽個意思?

  老範歎了口氣道:“那鹽洞是許王的產業,實則把持在花由二手中,他是主事,周邊之事便是府內大族們支應。這回若龐家案子李長安沒了後手,說不得老爺我要立一回威了,那些大族根枝纏繞,拿住罪證,才好保命。”


  鄭乾一聽明白了,可轉眼又道:“你拿了罪證,人家還不和你拚命?”


  那知範知府哈哈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這便是交易。”


  “明白。”


  鄭乾聽完心裏有了底,關鍵不在那鹽洞,而在那些敲骨吸髓的罪證,卉州府有數的大族一個跑不了,拿來在手,收拾龐家本地便沒了阻礙,至於朝中的後果,那自然是李長安和秦王考慮的,總不能人家冒著生死給你辦事,你倆甩手不管吧。


  鄭乾不由得讚歎起來,老範果然思慮周全,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啊。


  “老範,你也要多注意他們狗急跳牆,這回回來那倆侍衛就保護你吧,別一把年紀了再客死他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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