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師妹啊我害了你
“姥姥，想打我，我掐死他。”
鄭乾瞪眼一瞧，嘿嘿笑道：“你掐呀，你掐死他這可是犯人命的，嘿嘿，你想想你的下場。”
潘小白一愣，鄭乾狠狠的道：“你敢殺人，老子就敢替天行道。”
撲通，潘小白扔了圖富一把跪在地上，猛扇了自己兩個巴掌，哭道：“四爺，鄭四爺，你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玩蛇了。”
“放了你？”
鄭乾哈哈大笑，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潘小白一個跟頭滾出老遠。
“好，今兒我就放了你，不過，把那字據還來，再掏五千兩賠了圖老板，還有我的行動費，裝備費，哦還有圖老板的醫藥費，嘿，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掏解藥啊。”
潘小白捂著臉不敢不依，正要掏藥，卻猛然聽的大門口衝進來不少衙差來。一見來了救兵，潘小白頓時一個就地打滾，跳將了開去。
“哈，鄭小四，你死定了，敢訛爺爺，你就等著他死吧，哈哈，來人呐，快來人，殺人啦。
潘小白單腿獨跳，好不起勁，那些衙差們衝過來把眾人團團包圍。
“光天化日之下，聚眾鬥毆，還有沒有王法了。”
領頭的捕頭大叫一聲，鄭乾嘿嘿一笑道：“你眼瞎啊，這一地的女人衣裳，這是聚眾鬥毆？”
“那是？”
捕頭拱了拱手，問道：“四爺可有何高見？”潘小白大急，吼道：“你是不是瞎，這是殺人呐。鄭乾一攤手，道：“你看，他承認了吧。”
府衙二次開審，這一回，是兩個原告，兩個被告。
範知府一看鄭乾折騰的這麽大，一邊歡喜一邊犯愁，喜得是折騰大了那邊才好撒手，愁的是根本撒不了手啊。
“砰，堂下何人，狀告何事，速速道來。”
老範同學心裏慪氣，便沒了好臉色。潘小白在堂下啊一聲先哭了兩句，張口要告，被旁邊鄭乾搶了先。
“你個鬥雞眼，人都看不清，你說個錘子。”
“你你你，放屁。”
潘小白氣個半死，範知府一拍驚堂木，喝道：“一個一個說，你來。”
一指鄭乾，鄭四爺哈哈大笑，把事一說，潘小白往圖家扔蛇咬人，自己等人去找他理論，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聚眾，自己等人身為卉州府第一等良民，自然要替天行道，再然後他就噴毒煙殺人。人證物證聚在，圖老板現在還嗝屁著呢。
潘小白大罵放屁，範知府狠狠一拍驚堂木，探頭一瞧，好家夥，圖富臉都像紅布似的了，一邊扭捏，一邊流口水。
“這，這，快死了？”
“啊，解藥在他那兒。”
鄭乾一指潘小白，潘公子委屈的掏出解藥來叫道：“大老爺，我真沒殺人，這不是毒藥，是，是”“是什麽？”
鄭乾趁火打劫，潘小白偏又不說了。等衙差把藥灌下去，圖老板渾身大汗淋漓，好半天才轉醒過來。
“呼，好痛快。”
眾人都傻眼了，不用問這藥必定是迷魂壯色之類的玩意兒。範知府氣的破口大罵，在本府地界幹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來，天理難容。潘小白急的直磕頭，叫道：“大老爺，冤枉呐，小的就是就是，欣賞，對就是欣賞，藥也是別人給的，事也是別人幹的，與我無關。”
說完這話，潘小白為自己的機智大大的滿意，範知府扭頭問那捕頭，可是如此？捕頭不敢欺瞞，把所見一說，的確潘公子是穿衣服的，地上也有不少女人衣裳，受傷的潑皮也有好幾個光屁股的。
“你看”潘小白笑的春光燦爛，鄭乾道：“大老爺，他們那些潑皮可都是拿刀的，這算什麽？”
“嘿，你還說，你那些人可都是拿鐵棍的，你要不要臉？”
“怎麽，沒刃就不算，你有沒有腦子？”
倆人嘁哩喀喳又辯起來刀棍之事，範知府一看，明白了，狠狠一拍驚堂木，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傷風敗俗，你參與了就算，鄭乾打人合理。”
“大老爺英明。”
鄭乾趴在門板上連連拱手，潘小白大急，脫口而出：“大老爺，你瞎”嗯？範知府一瞪眼，潘小白再不敢說話。
“迷藥藏身，意圖不軌，這點你逃不掉，掌嘴四十，罰銀五百。”
“大老爺，那他呢？”
潘小白委屈極了，我吃虧還受罰？那知那範知府哼道：“鄭乾露著半個屁股招搖過市，有礙觀瞻，豈有此理，大大的混蛋，罰你後衙灑掃，你就趴著好了。”
“大老爺，我冤枉。”
鄭乾嘻嘻哈哈叫冤枉，範知府怒喝一聲道：“冤枉個屁，退堂。”
驚堂木一拍，差役們上來啪啪啪打潘小白的嘴巴，說是打可也沒用什麽勁，畢竟對這禍害，眾人還是有些不敢。潘小白挨了四十個嘴巴子，嘴角還是腫了起來，衝著鄭乾喝道：“雞，疼的。”
“呦，長串行了吧你。”
鄭乾哈哈大笑被人抬進了後衙，潘小白差點氣的咬了舌頭，他娘的，我說的是你等的。
等到了後衙，鄭乾先問汪延年在不在這兒住？範知府哼道，你當誰都有你這待遇，出入府衙如自家後院一般？一聽這話鄭乾放心下來。
“我說，這汪延年是不是和李長安不對付啊。”
範知府把下人們全轟走，忍不住還是把如今的困境給鄭乾說了，鄭同學也沒想到汪延年居然如此幹，這可如何是好。倆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寂靜無聲。好半天鄭乾才道：“也許老騙子就是這麽安排的，說不定還有後手。”
嗯？怎麽說。範知府來了精神。鄭乾咂咂嘴，讓他倒了杯茶，潤了潤嗓子後說道：“之前在卞州，那汪延年便觸了老騙子的黴頭，被趕去了鄉下巡視。這回又派他來，這小子說不定覺得是老騙子借機害他，故而給龐家背後那人賣個好，搭個船換碼頭。”
還別說，鄭乾這一番猜測，還真踩到點上了。範知府苦著臉叫道：“這老騙子，哦不李長安誠心的是不是？”
“不對，老李敢這麽做說不定是那邊有問題。”
“你是說，裴元具不會救龐家？”
範知府連連搖頭覺得不信，那可是裴元具的恩主啊，不救天下士林如何看他，以後誰還敢用他？再者一說，就算真是這樣，李長安何必多此一舉？想來想去總覺得這裏頭有貓膩，除非是李長安真是詐降，誑了朱蘊泰，轉頭就下絆子。
鄭乾歎息一聲，這些人物所思所想太複雜，自己啥也不知，還真不好猜測。
範知府也哀歎不已，朝中無人，小船兒遊大海，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啊。
兩人幹坐半晌，覺得還是拖一拖穩住了才好，等裴元具派人來了後，看清楚了才好行止。範知府沒的主意，也隻好如此。然後又說起潘家案子來，問鄭乾後頭打算怎麽幹。一說起這個鄭四爺談興大增。
桃園打架隻是第一步，潘家一定會報複，到時候抓到有力的人物，嘿嘿，翻翻曆年舊案，還就不信了，他潘小白偷雞摸狗這麽多年就沒有一件好事留下，往輕了說打的潘家低頭服軟才是，往重了說，抄家滅門也是等閑。
範知府倒吸一口涼氣：“小四，這是不是說，咱們發大財了？”
“嘿嘿，事在人為麽，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隻要有恒心，啥事幹不成。”
範知府一拍大腿，就這麽幹，折騰潘家個一年半載，銀子有了，就算龐家案子失了手，有錢在手，回鄉養老還是送秦王打點，自然由心。
話說的差不多了，倆人喝著茶閑聊起來，做樣子麽，總不能一頓茶的功夫就放人吧。聊著聊著，又說起近期的事來，不多，就兩件，還都和秦王有關，一個是卞州城南有人私開礦場，朱蘊泰特地派人來說要嚴查。
這種事，誰知道朱蘊泰是怎麽想的，他說嚴查那就嚴查一番唄，總要有個交代才好。
另一件便是鄭嫻丟了，鄭乾吃了一驚，那娘們丟了怕啥，誰還能拐了她去，使喚人出去找就是了。他操心的是，朱蘊泰怎麽這麽關心老宅，先去菜戶營，再專門派人來說這個事。範知府也不知這裏頭的道道，兩人瞎猜了半天也沒個頭腦，索性不管了。
不過人還是要找的，範知府當下命人廣撒人手，滿府裏去找，三教九流，勾欄瓦肆不拘哪裏全不能放過。
等鄭乾告辭出來，方同漸和圖富等人上前說是鄭婉叫人來傳信兒，說鄭嫻丟了，讓他請知府大人幫著給找一找。
“我都進衙門了她也不怕？”
鄭四爺搖了搖頭，還真是把進衙門當回自家後院了。
“嗯，知道了，剛剛大老爺已經派人去了，天還早，咱們也去找找吧。”
鄭乾倒是不急的回家，一來鄭嫻丟了，再不待見那娘們樣子還要做一做，不然傳出去不好聽，分家咋啦，分家就不是一門宗了？二來麽，家裏杵著個母老虎，不在外頭晃蕩早早回家有窺視圖雅之嫌，這點上鄭同學把握的極好，看吧，爺們都不在意的，你就別窩心了。
一群人先去了棋盤街，宅子如今正掛著牌子發賣呢，好家夥兩千三百兩，比之當初高了七百兩，就著還看宅子的人絡繹不絕。牙行鄭老實瞧見了鄭乾連忙過來見禮，如今鄭四爺的名聲可是比之原來大大的響亮，秦王都斬不了，誰還能斬了他去。
“四爺好。
鄭老實禮行的極到位，鄭乾點點頭笑道：“老鄭，買賣不錯啊。”
“嘿，還不是托您老的福，這麽好的宅子發賣，還讓我全權處理，這是照顧小的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
鄭乾琢磨片刻，說道：“老鄭有個事你幫我盯著點。”
“哦，四爺您說。”
是這樣的，鄭乾把鄭嫻的樣子描述了一遍，鄭老實他們接觸人麵廣，讓他多留心打問，一有消息就去王家報信。這事簡單，鄭老實滿口答應下來，鄭乾摸了摸身上一文錢也沒帶，拽過圖富來，許了天仙院開張以後三天免單的好處，鄭老實一聽大喜，連連道謝。
出了棋盤街，眾人也沒個目的，黃老三他們跑得跑散的散，不然有這些人在，找人要方便的多。沿著大街一路轉悠，直到天色黑了下來，圖富嚷嚷走不動了，這才回家。
等一到家，好家夥，院牆裏外被人潑了好些糞水，頂風臭三裏。阿若正在大門口罵街呢，左右四鄰圍了一圈指指點點，不用問，一定得罪人了。鄭乾一看氣的火貓冒三丈，大手一揮喝道：“來呀，收夜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