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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給嫂子個痛快吧

  鄭寬也覺得對,若鄭乾脫身了,卞州縣還不得鬧翻天。幾人都去看花由二,花大爺啊了兩聲,眼瞧著三人期盼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叫道:“走著。”


  等的鄭乾上了樓來,豪間內早已布置完畢,朱蘊泰主座上坐了,背後屏風後頭朱詢藏了,按朱蘊泰的說法就是要讓他看看這道貌岸然之輩的嘴臉。人一上來,朱蘊泰這才好生打量了一番這個死到臨頭喊刀下留人的家夥。


  “跪下。”


  校尉一聲暴喝,一腳踹到鄭乾的腿彎,撲通,鄭同學跪了個狗啃屎。


  “你有何話要說,哼,說不出個大事來,可就不是三刀的事了。”


  朱蘊泰冷冷一笑,卻見這滾刀肉把頭高高的揚起,喝道:“無關人等退下。”


  好一個鄭乾,押解到杜康樓上,根本沒有一個臨刀待死之人的覺悟,反倒轉客為主,叫無關人等都退下。


  範知府一看大急,這不是上趕的找死麽,合著命懸一線的機會就是給你作死耍的?


  偏朱蘊泰毫不在意,鄭乾這種人他可見得多了,螻蟻一般,一腳踩死都能惡心你一腳,要不是有心拿他給朱詢看,讓朱老三知道知道什麽叫人心險惡,哪裏會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刀哢嚓了,屁大點的事兒。


  “出去吧,給他鬆綁。”


  校尉應聲,將鄭乾提溜起來解開繩索,退了出去。範知府臨走終是忍不住又勸了一句,好好說話。鄭乾微微一笑,撩開亂糟糟的頭發道:“去吧去吧,記得回去燒開水,把豬胰子準備好。”


  範知府一噎,狠狠瞪他一眼,找死的貨,上臉了還。


  等人全都退走,朱蘊泰深吸口氣,緩緩問道:“說吧,什麽十分的大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就不是三刀的事了。”


  鄭乾一驚,心道娘的怪不得那刀子越磨越鈍呢。腦中急轉,當著朱蘊泰的麵挖起了鼻屎,等到朱蘊泰眼神不善殺氣四溢之時,鄭同學終於長出口氣,一把將桌案上茶杯拿起猛灌了兩口喝道:“你要坐天下,可知如何做的穩?”


  嗯?朱蘊泰雙目寒光爆射,一拍桌子,哢嚓一聲,散了架。


  “你敢消遣本王?”


  “看,說大事你又不信,算了你還是斬了我吧,老騙子的心思是白費了。”


  朱蘊泰好懸沒一口血噴出來,聽到他說李長安,生生又咽了回去。外頭校尉聽到動靜,咣當一聲推門而入,就見朱蘊泰揮手道:“給鄭公子換茶來。”


  “啊,是。”


  校尉腦袋懵圈,範知府一看大喜,狗日的小子你真有本事,不用旁人動手,親自去叫夥計來換茶。此時花由二帶著龐天蛟等人被攔在樓梯口不讓上,見到範知府下來,花由二急忙叫道:“範大人,如何了,多會兒斬?”


  範知府笑道:“不知道,反正王爺讓上茶。”


  啊?花由二傻眼,龐天蛟急急道:“不會有變故吧?”


  “不會,王爺說斬了,要是不斬,臉麵往哪兒擱,說話不算話,以後誰聽他的。”


  花由二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偏是給那個看門的校尉聽去,說完了拽起龐天蛟不敢多留,匆匆下樓而去。


  房間內,鄭乾擺足了造型,義正言辭的說道:“李大人的理念與王爺非是相衝,而是一個時機,一個度的問題。”


  鄭乾把李長安的話掏出來,又喂給了朱蘊泰,當然不是原封不動,而是又改造了一遍。你秦王不是要興兵罰罪麽,李長安也想啊。不過是,你想的立時就幹,而李長安想的是攢些家底再幹。


  朱蘊泰細細品味了一陣,倒不能說錯,也是有些道理的。


  “就這?”


  “誒,何止呢。”


  鄭乾見他入了道,信心大增,也不等新茶了,開始了重生以來最浩然正氣的白呼。


  “二十年前兵亂,把朝廷打了個一窮二白,近些年雖然好些,可天下兼並越發嚴重,朝廷快窮的揭不開鍋了,這種局麵王爺應該比我清楚。”


  “是,好好收拾一通北疆,討回些利息來,能安定天下人心,給百姓出一口惡氣,大家夥擁戴這位子就穩了,再收拾內政誰敢不服。可是王爺你想過沒有,這打仗的錢從哪兒來,而打完仗之後又如何呢?”


  朱蘊泰聽的前半句,微微點頭,這也正是他的想法,之前對朱詢說要對宗室下手可不是隨口說的,他是真這麽想。打仗要錢,充盈國庫要錢,安定天下要錢,那這些宗室、權貴、豪商便是最大的目標。


  可聽到後半句,難道有不妥?想起李長安,心裏冷哼一聲,可又是文武之爭,動搖國本的說辭嗎?


  “繼續說下去。


  朱蘊泰細眼瞧著,眼中一絲戲謔。鄭乾來了勁,跳起身來,叫道:“王爺想法雖好,但太過於理想,這治國理政可不是如行軍打仗般令行禁止的。”


  “退一步講,就說王爺大獲全勝,可天下的頑疾依舊,那是動人的,不和你鬥個你死我活才怪。你興兵痛快了,文官不高興,士林不高興,給你上點作料,恐怕杖也打勝了,家裏也快斷糧了。更不用說萬一征伐有些坎坷的話……。”


  “所以,這就叫做勝而不勝,丟了西瓜撿了芝麻,沒搞清楚主要矛盾,傻子溜圈白瞎。”


  鄭乾得意忘形,順口而出,朱蘊泰大怒,喝道:“混賬,你說誰呢?”


  “嘿,你別氣啊,話糙理不糙。”


  鄭乾還真硬氣,偏沒有否認,朱蘊泰咂咂嘴,倒沒說錯。


  “王爺坐天下,為的是什麽?為的是長治久安,國朝興盛,這眼光便不能隻盯著打仗那些事了,而要更高的高度去看,左手文右手武,都是治理天下的工具爾。興兵如此,修文也如此都是手段不是目的。“嗯?這句話倒出乎朱蘊泰的預料,沒想到他還有這般見識,倒是令人刮目相看起來。


  “聖人日,治大國像做飯,文武火候相濟才能做出一頓美味佳肴,你總不能事事都用殺來解決吧,文攻武衛才是正途。那麽這個時候,老騙子哦不,李大人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敢問王爺,我聽李大人說,他在朝中就是個光杆司令,有數的幾個同夥在那張牙舞爪的,誰的勢力也不靠,是不是真的?”


  朱蘊泰沉聲點了點頭,道:“不錯,若非他李長安是個孤傲直臣,哼,我早就哢嚓了他了,哪裏會容的他蹦躂到現在。”


  “那就對了,總要有人在前頭做得罪人的活,老李頭正合適,等有些成效,有錢了再打仗不遲,就算是敗了也無關大雅,勝了更好,大軍一擺,老李頭幹的更歡。況且他年歲也不小了,過幾年嗝兒屁了,天下太平。”


  一番話,說的朱蘊泰定住了,沉思良久,終於覺得他說的對,總不能事事都自己出手,總要有個擋槍的才好。李長安名聲在外,又臭又硬,幹這個活正好。不用軍威逼迫,自己躲在幕後總攬,放他去咬人,咬不動再行非常手段。而且他年歲大了,也不怕成了權臣。


  朱蘊泰點點頭,鄭小四說的好,忽然由此及彼,又想起自家老爹來了,都說昏聵了幾十年,可如今再看,何嚐不是裝聾作啞做家翁呢,兵亂席卷天下都能摟回來,這是昏聵之人能做到的?而當年的那些豪族權臣又在哪兒呢?

  朱蘊泰越想越驚,再及細想,背後就滲出冷汗來了。聖上遲遲不定儲君人選,除了老二朱蘊乾是個廢物點心,恐怕也是見自己格局太低,手段欠佳的緣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朱蘊泰長長出了口氣,多年的怨氣終於化解,心裏十分暢快,看著鄭乾便也覺得不是那麽礙眼了。


  “說了這麽多,難道不是套中套,李長安再詐降的把戲?”


  朱蘊泰戲謔的看著鄭乾,鄭同學一噎,這個還真能說的通,老騙子真心實意為他出力,怎麽看也不大靠譜。


  “王爺,這個,其實在你。”


  “哦,怎麽說?”


  鄭乾嘿嘿一笑,湊近了剛要張口,朱蘊泰一瞪眼喝道:“離遠些。”


  “哦,嗬嗬,是有些味。”


  退開幾步,鄭同學笑道:“李大人為何老是和你作對,還不是怕你行事偏激,動不動就大軍討伐,殺人如麻。若是你顯露出些別開生麵的手段來,證明你不僅不是個糙哥,反而有明君之相,你說他還能死硬的不低頭?”


  “何為糙哥?”


  “哦,就是莽夫。”


  哼,朱蘊泰一瞪眼,喝道:“要本王的誠意,他李長安的誠意在哪?”


  “看看,落了下乘了不是。”


  鄭乾一手指天,一手指著朱蘊泰笑道:“你將來是那個位子座的,要有格局,大度些,你和旁人不一樣滴。”


  朱蘊泰剛剛對他的感觀有所轉變,這時一看又蹬鼻子上臉了,好生猖狂,及其討厭。


  “你說的誠意為何?


  “就在眼前。”


  鄭乾神秘兮兮的指了指腳下,笑道:“這些人利用你打擊李長安,誰能看不出來,我算什麽,值得他們揪著不放?誠意就在此,有了共同的目標,才叫誌同道合,這可比榮華富貴更合老騙子的胃口。”


  “誌同道合?”


  朱蘊泰眼光閃爍,沉默了下去,好一陣才放下手中已經涼了的茶杯,道:“這麽半天也沒讓你喝上一口熱茶,回府衙喝範有閑去吧。”


  呦,鄭乾雙眼放光,這是不用死了?轉念一想,這是讓自己回去給老騙子指點呢,表示表示大家便你好我好。


  “得,王爺您老歇著,小子走了啊,啊,留步甭送。”


  鄭乾哈哈一笑,自己拉開了房門,外頭校尉一愣,裏頭朱蘊泰道:“送到府衙看管。”


  校尉答應一聲,又上了繩索,押著鄭乾就往外走,範知府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好小子,真讓你成了。


  “快快,回衙。”


  出了杜康樓,範知府連連吆喝,也不管法場了,帶著人疾馳回衙。老百姓都傻了,這這,鬧著玩呢?崔玉涵在人群中,喜極而泣,提起裙子就跑。


  “夫人,夫人。”


  丫鬟在後頭大叫,崔玉涵回頭叫道:“快回家,備洗澡水。”


  杜康樓三樓內,鄭乾走了,朱詢從屏風後頭站了出來,看著朱蘊泰直笑。


  “大哥,我說什麽來著,他可不是貪生怕死,賣友求榮之輩。”


  朱蘊泰臉色黢黑,哼道:“油嘴滑舌,你當這不叫賣友求榮?”


  “他那是有大才,與夾縫之中左右逢源,生生找出一線生機。”


  “哈哈,一線生機?”


  朱蘊泰大笑三聲,叫道:“奸猾小人,不足為信。”說罷,一甩袍袖出了豪間,朱詢在後跟著大笑三聲,道:“這就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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