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兵權
陸之行拍拍胸脯,包下了這件事。
??韓瓊滿臉通紅,站起來道:“事情說完了,你送我下去,我要回去了。”
??陸之行探頭看看地麵,“要回去啊?這點距離還用我送?你還能更廢物點嗎?”
??說著話,他突然一腳踹在他*上,把他從房頂上踹了下去。
??“哎呦!!!”
??韓瓊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摔得腰酸背痛,半天沒爬起來。
??陸之行站在房頂叉腰看著,皺眉道:“你這功夫怎麽越來越不能看了?當幾天小白臉把以前學的都喂狗了?”他厲聲喝道:“給我站起來!”
??韓瓊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捂著腰指著他罵道:“你奶奶的!你拿我跟你比?差點摔死我!”
??第二日一早,阿若來宿舍看排練,走了三個排練場突然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問林若兒:“是不是有人不在?我總覺得少個人呢?”
??林若兒轉頭看方平,方平是鄭乾前兩天給找來的總管,方平道:“韓瓊受了傷,因此沒來。”
??林若兒忙問:“受傷?好端端的怎麽受傷了?”
??方平道:“他說走夜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腰給閃了,躺床上下不來。”
??阿若正走到單人練習室,秦不忘和雲藝瀛、有雪三人正在此練舞蹈,阿若便問雲藝瀛:“藝瀛,你平日跟他走的近,今天見到韓瓊了嗎?他傷的怎麽樣?”
??雲藝瀛很想說她跟他走的不近。
??“沒見到。”
??阿若拉著林若兒轉身去看韓瓊,林若兒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纏著紗布,“你手怎麽了?”
??她看了一眼,不甚在意,“不小心刮的,小傷,可以快好了。”
??林若兒納悶道:“怎麽沒見鄭少爺?鄭少爺這個時候不是最應該在你身邊噓寒問暖的嗎?”
??阿若嘟嘴,“誰知道他又去哪鬼混了。”
??兩個人來到韓瓊的房間外,隔著還有十來米就聽見裏麵一陣鬼哭狼嚎。
??“啊啊啊!輕點!輕點!疼!”
??阿若捂住耳朵,問剛出門來的小廝:“裏麵怎麽了?殺豬呢這是?”
??小廝笑出了聲,“韓哥不知道在哪摔了一身傷,郎中正在裏頭給他敷藥,他疼得直叫。郎中叫我去找冰塊給他鎮痛呢。”
??阿若擺手讓他走了,來到門口朝裏張望,見韓瓊露著背趴在床上,一個白胡子郎中不知道給他抹的什麽,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她以手做扇,邁步進去,打眼往他背上一看,當時也是一驚。
??那背上基本沒一塊好皮膚了,不是青就是紫,紫裏透紅紅裏透黑,那真是一個五彩斑斕!
??“你這摔的挺有水準啊,骨頭沒折兩根?也是厲害!”
??韓瓊心裏說:“要不是還有三腳貓的功夫墊底,別說骨頭了,命都得讓陸之行那一腳踹沒了!”
??本來還哭喪著個臉,一看見她進來,連忙爬起來抓過被子蓋身上,臉色煞白,“一姐,你真不把自己當女人啊?!”
??阿若倒是真忘了古代人保守,忙背過身,“不就是一個後背麽,看一眼又不少塊肉。我說,你昨天晚上幹什麽缺德事兒去了?重操舊業坑蒙拐騙讓人揍了?”
??韓瓊複趴回去,“沒有,就是去後園子裏溜溜彎消消食,結果一腳踩空,從台階上滾下去了。雲藝瀛能作證,昨晚我倆還在後園子遇見說話了呢。”
??阿若囑咐郎中給他好好醫治,門外響起人的說話聲。
??“鄭世子,您來了,小的這去通報。”
??“不必報了,我自己進去就好。”鄭乾攔住小廝進門,見到阿若才說:“找了一圈不見你,問了才知你是來這了。”
??他從懷裏摸出兩個拇指長短的小瓷瓶兒遞給她,“這是玉露膏,消腫止血不留疤,回去記得塗抹。唉算了,”他複又歎息一聲,“還是我給你抹吧,你這忙起來飯都懶得吃,怎麽可能想起來抹這個?”
??說著,他拿過她的手就開始拆紗布。
??阿若把玩著兩個瓷瓶兒,有些不大信任的問:“這東西好使嗎?”
??“嗬,”他又驚又怒,“這可是太醫院的葉神醫葉知秋研製的,有價無市,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你居然敢懷疑它的效用?”
??“葉知秋?就是……”
??齊安寺的師父?
??他點頭,“要不是我爹常年征戰沙場,我家也不可能囤下這麽多玉露膏。每次我爹出征,皇上就會讓葉太醫給準備一箱子帶去戰場,回來了還得再賞賜一箱子用於消疤,左一箱右一箱,我爹和雁赤城又用不完這麽多,就都留下了。現在我家裏囤了有十幾瓶兒。”
??說著話,藥膏已經抹好了,冰冰涼涼的,感覺很不錯,細聞還有一股清香。
??“能消腫止痛?”
??他點頭。
??她覺得這東西不錯,看了看,扔了一瓶到韓瓊床上,“給你了。”
??韓瓊受寵若驚,鄭乾怔愣一瞬後跳腳道:“這可是好東西!我專門拿來給你的,你怎麽能送人呢?!”
??“你家裏不是還有十幾瓶兒嗎?幹嘛這麽小氣?韓瓊,好好養傷!”
??她拉著鄭乾離開韓瓊的房間去她自己的院子,他一路上沒說話,生悶氣。
??宿舍裏也有阿若的一個院子,取名字的時候還跟鄭乾產生了不小的分歧。他主張取名為“思君閣”或者“長情軒”一類的,但阿若覺得這些名字都太小家子氣了,而且兒女情長什麽的她實在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雄心壯誌,於是一掃他的建議,獨裁專斷拍板叫做“雲林閣”,意在希望自己能成為古代的馬雲王健林,稱霸天紹國的商業圈。
??鄭乾大概知道那兩個人物是什麽地位了,脫口而出吐槽道:“你咋不叫羅名堂呢?”
??阿若到臥房換了身輕裝便衣,然後指揮幾個小廝去倉庫把準備好的東西裝到車裏,運去光祿寺。
??阿若換好衣服,隨手將堂前佩揣進兜裏,然後招呼鄭乾去光祿寺。
??阿若坐在馬車上,拍打著車壁嘖嘖讚歎:“不愧是鄭少爺,出手就是大方。”
??大方的鄭少爺翹著二郎腿靠在軟墊上,很不受用她的恭維,“區區一輛車罷了,不說別的,還不敵你我初識時那一千五百兩銀子呢。”
??“鄭少爺還記得呐!”她故作驚奇,“我怎麽不記得有這事兒?”她撓頭道:“什麽一千五百兩?咱倆之間還有錢的問題?”
??他忍怒憋笑,“沒有!當然沒有!那都是你我之間愛情的見證!”
??這車是鄭乾不忍她每天奔波勞累特意命人打造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木料,車廂很大,除了一個足夠躺下一個人的榻子外,榻下還有空間可放茶水點心。榻上墊子又軟又厚,最上層鋪的是名貴的冰蠶絲,涼爽通透。車輪都是打了又打磨了又磨,馬選的都是沉穩的老馬,就連車門都是他親自過目的,可以說很是用心了,做了足足一個多月,折磨的木匠都要抹脖子了他才滿意的點頭。
??阿若知道她是一番苦心和關懷,但她這個人就是不會說好話,也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心裏明明很溫暖很感動,但就是說不出來,如果非逼著她說,她大概會把好話說的很難聽。
??好在鄭乾也了解她的秉性,也沒指望她能說出什麽好話來。
??馬車在光祿寺門口停下,他扶著她下車,她指揮著人把兩車的道具拉進光祿寺後院的水台。
??讓下人先鋪上波斯地毯,然後把桌椅擺上,坐北朝南的主位上擺放龍椅,兩側一字排開座位席,中間留做演出。
??阿若則是爬到樹上到處測試角度,然後立起鏡子,鏡子前麵放一盞燈,每個鏡燈下麵站一個花樓的燈光師,負責調節燈光的角度。
??阿若第一次發現手電筒居然這麽有用。這蠟燭做的燈怎麽可能有手電筒的光線強?隻能多次折射後形成最強的光點打到舞台上。而且這又是室外,有月光映襯著,這燈光就更加不顯眼了。
??燈光方麵落下了,阿若當然就要從別的地方加。
??這次節目除了運用了大量背景板演員之外,她還準備了幾個神秘道具,鄭乾站在下麵連連稱讚,“不愧是你,這種辦法都想的出來。”
??阿若把一切都交代好了,留他們去落實,自己癱倒在椅子上,腦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真是不體驗一下永遠不知道事情有多難。以前看春晚也沒覺得多難搞,端午晚會都沒覺得多難做,這次卻是讓我費盡心神了。”
??他拍拍她的頭,“可是你做的很好啊,皇上肯定沒見過這樣的歌舞。”
??她苦笑一聲,打趣似的仰頭看他,“你說皇上看完了不高興,要砍我的頭,怎麽辦?”
??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還能怎麽辦?我們就隻好私奔了!”
??她遙想,“那我們私奔去哪裏?皇上那麽厲害,我們逃到哪裏都會被發現的。”
??沒想到她竟然都開始琢磨往哪逃了,他笑了一聲,“放心吧,沒那麽容易就砍頭的。皇上要是不高興要殺你,我和赤城、應風,還有楊軒和張衍他們,我們都會給你求情,皇上也不是那麽不講理,動不動就殺人的。”
??她明顯不信,“都說皇上看誰不順眼就殺誰,連理由都不需要,我又不是位高權重的大臣,再出了差錯,還能有活路?”
??她是從哪聽說皇上殺人不眨眼的?他笑道:“我覺得我們的皇上除了耳根子軟了點,容易被人動搖了點,其實其他方麵還算是個明君。”
??可她還是唉聲歎氣,“我總覺得這次要出事兒。我直覺向來很準,這次肯定要出大事兒。”
??鄭乾是月亮落了才回的府,從後院兒牆頭翻進去,衣服也沒換,倒下就睡,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是被拂笑晃醒的。
??“大清早兒的吵什麽吵!”他一把推開抓著自己兩肩不斷搖晃的手,吹開遮住眼睛的發絲,眼睛半睜不睜的坐在床上,活像個被上了身的老巫婆,“是不是本少爺這幾天忙的沒空搭理你,你就越發不知規矩了?本少爺沒睡醒不許人打擾都忘了嗎!”
??拂笑被他推了一個跟頭,一*坐地上,聽他埋怨也顧不上委屈,急的帶了哭腔,“少爺,出事兒了!”
??他不甚在意,“能出什麽事?鄭府走水了還是皇上要抄家了?”
??拂笑摸著*站起來,“雖不至於,卻也差不多了。”
??他這才正了神色,睜開眼看他,示意他繼續說。
??拂笑道:“老爺今天去上朝,直到現在也沒回來,剛才墨白過來傳消息,說皇上把老爺兵權給收了!”
??“什麽?”鄭乾一聽這話心裏就是一沉。墨白是雁赤城身邊的人,他親自來送的消息不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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