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疑心(1)
“有……有這麽苦嗎?”久兒慌了,她緊忙將藥放下,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她想找尋的東西。
“掌門真人,你等等我,我去去就來,你等著啊。”久兒快速的跑了出去了,白依也奇怪的很,這丫頭,究竟是想到了什麽?
久兒跑的飛快,回到了慧西苑的廚房,將廚房的櫃子翻的淩亂,最後終於找到了糖塊,她開心的放在了口袋裏,從廚房又跑了出去,而在寢殿躺不住的江源此時正好出來了,看到久兒如此,還以為她有闖了什麽禍,趕緊跟了過去。
白依並沒有想到久兒能回來,所以當久兒氣喘籲籲的跑回他寢殿的時,他十分驚訝。
久兒喘著粗氣,從口袋裏掏出了糖塊,放在了白依的手掌之中,又重新端起藥,說道:“還好我跑的快,藥沒有涼,掌門真人,這回好了,我給你找到糖塊了,一會把苦藥喝完了,立刻含著這糖塊,這樣,嘴裏的苦就變成甜了。”
白依驚訝的問:“你就是為了給我拿糖?”
久兒點頭,說:“是啊,趕緊把藥喝了吧。”久兒又盛了一勺藥,小心翼翼的吹了幾下,然後喂到白依的嘴裏。
可能因為太過著急了,所以久兒進入寢殿時,門並沒有關緊,跟在久兒身後的江源正好從門縫中看到此情此景,江源驚呆,久兒何時跟掌門真人如此親近了?
久兒一口一口喂著,掌門真人雖然虛弱,可卻淺淺的笑著。
江源轉身離開了八卦殿,回到了慧西苑的寢殿,躺在床上,將自己縮在被子裏。
這時,江源突然想著,會不會是掌門真人早就知道葉歸就是久兒,是個女兒身,但因為生了情愫,所以便將其隱瞞久兒身份,為了是能接近她?
江源又晃了晃頭,嘟囔著:“不會的,若是想接近她,當初直接收她當自己弟子了。”
這時久兒蹦蹦跳跳的,嘴裏哼著小曲進到了寢殿,江源立刻裝作睡著的樣子,而久兒坐在了江源的旁邊,看著將自己捂得跟蠶寶寶一樣的他,問:“你在幹嘛呢?”
江源不做聲,久兒用手指戳了戳被子,問:“你是冷嗎?”
江源依舊不做聲,這時躺在對麵的風白說著:“他瘋了,他之前跟我說躺不住要出去,可沒多久又回來了,一聲不吭的就把自己捂在被子裏。”
“大師兄,你怎麽樣了?服藥過後可還覺得好了些?”久兒又坐到了風白床邊,而風白哼了一聲,氣憤道:“雨竹師妹是把我當妖打了啊,都是同門怎會下手這般狠?”
久兒點頭,說道:“雖然大師兄躺在床上還是無法動彈,但能聽到你責備雨竹師姐,說明你的確已經無恙了,主要是腦子沒有壞,甚好。”久兒站了起來,走到了江源的床邊,十指張開,說:“就是不知道江源師兄怎麽樣了。”久兒一把將江源的被子掀了起來,江源嚇了一跳,大聲問道:“你怎麽能掀開我的被子?”
久兒卻嗬嗬的笑了兩聲,隨後說道:“掀開你被子怎麽了?我看看你好的如何了啊,不過聽你的聲音這麽大,肯定是無礙了。”
江源瞬時沒了精氣神,將被子從久兒手中拿了過來,說:“我要休息了。”說完,江源又躺下了,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久兒見他突然又沒了精神,說著:“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等你醒了,我帶你一起去看看掌門真人吧,你真的是要跟他好好道謝,掌門真人傷的很重,可是卻把仙丹給了你,我去的時候,他是暈倒在床上的,嘴角還有血呢!”
江源微微一驚,沒想到掌門真人竟會舍己,為他。
風白眼睛都瞪圓了,忙問:“什麽?掌門真人暈倒了?現在可好?”
久兒驕傲的點頭,拍了拍胸脯說:“當然好多了,我把師弟們熬的藥給送過去了,不過掌門真人太虛弱了,都拿不動碗了,還是我喂藥給掌門真人的,我離開的時候,掌門真人倒是有了一些精神,氣色也好了那麽一點點,晚一些的時候,我在過去一趟,因為也不知道他到底退沒退燒。”
聽到這,江源忍不住說了一句:“那你為何離開?一直守在掌門真人身邊,也好多加照顧,退沒退燒,也不用在這裏猜疑了。”
其實這話是帶著醋味的,可是久兒卻聽不出這醋味,說著:“我倒是想守在掌門真人身邊了,可是他要休息,我總不能在他休息的時候守在旁邊。”久兒長歎了一下,嘟囔著:“在那危險時刻,我竟然隻能看著你們一個個的對抗邪惡,而我隻能在下麵看著,無能為力,真希望自己能幫得上你們,可是我力量薄弱,隻能照顧你們了,也算是心安了些。”
聽到這話,江源和風白心裏都有些不好受。
作為大師兄的風白自然是要安慰一下小師弟的,所以嗬嗬的笑了兩下,安慰道:“你很厲害的,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可是打敗了我們慧西苑最厲害的江源呢,所以你實力不凡,隻是欠缺點實戰經驗,沒關係的。”
風白的話好像點醒了久兒一樣,看著江源急切的問道:“江源師兄,你告訴我,你我比試的時候,你是不是讓著我?你的實力在我之上甚多,可我怎麽可能會將你打傷的呢?”
風白這時也疑惑了,心想著,葉歸說的對,以江源的實力,怎麽會打不過第一重都未突破的葉歸呢?
江源在被子裏,想起那天的情景,他總不能告訴久兒,他當時就認出了她,所以才不忍下手的呢?
可即使江源不說,久兒此時也猜到了,或許那天江源看出自己是女的,所以才不下手的吧。
因為有風白在,所以久兒不便將心裏所想說出來。
江源此時開口說:“我不是雨竹師姐,對人下手那麽狠,我是個斬妖除魔的道人,不是傷人的惡徒。”
久兒“哦”了一聲,說:“明白了。”
江源一直在被子背對著久兒,並不與她見麵,而久兒也想著,或許他真的是大傷剛愈,需要休息。
“那風白師兄,江源師兄,師弟暫且告退了,晚點在來看你們。”久兒規規矩矩的行禮走了,走時還看了一眼江源,但他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心裏還是有一點失落的。
當寢殿的門被久兒關上了,風白才開口說:“江源,我覺得你不對勁啊,跟葉歸有矛盾了?我昏倒之後,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何事了?”
江源隻是淡淡的回道:“沒什麽。”
雖然風白不是斷袖,不懂斷袖之情是怎樣的,但想來應該跟普通男女之情差不多吧?
風白開口勸道:“這一輩子啊,能找到合適自己的人著實不易,不要總想著對方的過錯,要想著對方的好,不然哪一天失去了,便是一輩子都失去了。”
風白想到他勸的是兩個師弟,就覺得渾身發冷,可想到葉歸長的的確跟個女子一般,便也覺得能接受了些。
大師兄的那番話,江源的確是聽進去了,他也覺得有道理,可想到久兒口口聲聲的念著掌門真人這,念著掌門真人那,還去了人家的寢殿親自喂藥,曖昧氣息濃如陳酒,心裏著實無法痛快。
“為什麽他們兩個看起來像認識很久了般。”江源總覺得掌門真人對待久兒,而久兒對待掌門真人都從來沒有見外過,久兒就算在沒有規矩,也不應如此,而掌門真人對久兒,可是第一次見麵是就笑著的,其他弟子從未有過掌門真人如此對待。
不過細想一下,自己何嚐不是備受掌門真人照顧,僅有的一顆仙丹,卻給了自己。
江源閉上了雙眸細想,覺得這兩個人不會生什麽情愫,隻是自己心裏不舒服罷了。
不知不覺的,江源竟睡著了。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天以黑。
他起身看了一眼對麵的風白大師兄,此時的他睡著了,江源不知道他是剛睡下,還是以睡許久。
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寢殿外,卻看到庭院中的師弟師兄們並沒有修煉,而都是忙碌著,看了一眼師傅的寢殿們緊閉,想著師傅應該還沒有痊愈。
江源從庭院,走到了廚房,又從廚房走到了儲物間,每個弟子看見江源都很親切,為他痊愈感到高興,可江源隻是敷衍的笑笑,然後問:“葉歸呢?”
所有的弟子都是左看看右看看,著實是沒有葉歸的身影。
“剛才還看見葉歸師弟了呢,現在怎麽沒了呢?”
“我記得他手裏端了一碗藥,我還以為是給大師兄和江源師兄送去的呢。”
“那他拿著藥去師傅那了嗎?”
“師傅的藥是我送的。”
大家雖然七嘴八舌的,但江源聽懂了。
“我知道他去哪裏了,我去找。”江源勉強的笑笑,隨後往八卦殿的方向去了。
然而這一次久兒將房門關的很好,江源找不到縫隙去看裏麵發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