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比試大會(3)
“是否能滅了我萬仙居,還要看你的本事。”白依聚氣於劍,整個劍身都發出了金色光芒,獸人眯著眼,著實是不敢直視追星劍。
“不自量力。”獸人沒有把白依放在眼裏,可著實是吃了不少虧,白依畢竟以列入仙位,實力怎麽會那般的差?
獸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因此決定不再保留實力手下留情,獸人乃是上次六界大戰的戰士,而白依當時還是個不得道的孩童,所以跟獸人實力差距還是有的。
白依已經開始吃力,可他身下乃是萬仙居的弟子,他若倒下,這些弟子們也會性命不保。
兩人僵持,突然的,獸人一吼,使出全力,將白依打傷,他手上的追星劍也掉到了地上。
青山和江源畢竟是受過白依恩惠,所以見到此狀,勃然大怒,不顧身上的傷,又衝了上去,兩人在一次合力,可這次,獸人兩臂一揮,將青山輕而易舉的再次打飛,還是白依將青山接住,才沒有讓他摔到地上,可江源卻將獸人的手臂砍下,白依立刻將青山平安放下,重新拔起追星劍,趁著獸人驚愕之時,刺入他心髒。
獸人從未想到,這兩個人竟然能將自己傷成這樣?
獸人用另一隻手將刺入自己身體的追星劍拔了出來,說:“獸人的心髒跟你們這些人的心髒,位置可不是一處。”
白依這才恍然大悟,自己錯失了一個殺死他的機會!
獸人自知打不過,直接逃走了。
江源本想去追,可自己的身體卻已經不聽他的了,身體一斜,閉上雙眸,暈了過去。
白依伸手將江源接住,輕輕落地,將暈倒的江源給了久兒。
“好好照顧,我去稟報天帝。”說完,收起追星劍走了。
慧西苑的人趕緊將江源抬會寢殿,而源虛道長在原地驚歎:“怎麽會這樣?”
剛才江源與獸人那一戰,明顯,江源的實力,超出了青山。
可源虛道長清楚的很,早上的時候,江源的實力還並未如此,一時之間,竟可提升這麽神速?
費解,著實費解。
“師兄,你還愣著幹什麽?我隨你前去看看江源的傷。”墨宇道長拍了下源虛道長,才讓他緩過神來,立刻小跑跟去,看看愛徒傷勢如何。
謙修道長卻一聲歎:“江源,真是百年難遇。”
青山捂著痛要斷裂的胸口,卻沒有任何的呻吟,他瞪著雙眸驚訝著,江源的實力在自己之上?怎麽會這樣?
這時,他的心髒處又傳來了妖獸的聲音。
“青山,你連師弟都無法超越,你要如何殺你的師傅為曉露報仇?放了我吧,讓我跟你融為一體,給你無盡的力量吧!”
青山沒有在跟妖獸說那一句“閉嘴。”而是一直聽著妖獸對自己所說的所有的話。
今年的這次比試大會,自然是無法在比,可今年誰是第一誰是第二,大家心裏都已經有數。
江源的傷勢不太好,盡管墨宇道長和源虛道長二人共同渡氣,可他還是昏迷不醒,最後決定將江源先送到慧西苑寢殿,讓他先躺下再說。
久兒看著大家用各種辦法為他療傷,呆呆的站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嘴角流血的江源。
她轉身離開,獨自留著血淚,她不停的擦拭著,沒一會,兩袖就被鮮血浸染,她趕緊跑去了庫房,找出了新的道袍給自己換上,而這件被血淚浸染的道袍,久兒立刻扔去了廚房的火堆裏,不讓人發現。
這時白依也已經從天帝那裏返了回來,從房間裏拿出太上老君的那顆仙丹,往慧西苑走去,走到了慧西苑寢殿前,卻正好看到從廚房跑出來的久兒,久兒因心虛嚇了一跳,趕緊又逃回了廚房。
白依雖然發覺久兒的不對,但更覺得江源情況緊急,因此便顧不得她了。
進了寢殿,看到江源依舊昏迷不醒,將手打開,手掌心出現了一粒圓溜溜金燦燦的仙丹,給江源服了下去。
很快,江源便恢複了意識,將眼睛緩緩睜開,有一股熱流在他的身體裏穿梭著,瞬時,身體好了不少。
“掌門真人?”江源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寢殿,也不記得掌門真人是何時親臨慧西苑,在自己的旁邊。
白依點頭,說:“我早就料到你會有今日,所以太上老君的仙丹,是我為你留著的,這仙丹作用極佳,不過三日,你便恢複往常了。”說完,白依轉身就走了,江源緊忙道謝,可白依並沒有給任何回應。
走出寢殿,卻看到久兒這丫頭正在門邊趴耳偷聽,白依隻是笑笑,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久兒給白依行禮,而背對著他們的白依,此時吐了一口鮮血,手臂一揮,立刻回到寢殿,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久兒跑進了寢殿,看見江源無事,激動的直接撲了過去。
所有人都隻是笑笑,覺得久兒跟他們的心情是一樣的,看到江源痊愈,特別高興。
久兒說道:“沒想到掌門真人心慈人善,當初受了重傷不舍得用,竟然給了你。”
江源有些臉紅,將久兒輕輕的推開,說:“我的胸口處還是有些刺痛,待我痊愈,必然好好謝過掌門真人,你怎麽樣?可否傷到?”
來不及久兒開口,其他的弟子便說:“我們都無事,隻是你跟青山,四苑苑主,還有掌門真人受傷了,不過四苑苑主受的都是輕傷,而掌門真人剛才看上去好似無礙。”
在對麵的風白,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身旁竟無一人,而江源身邊卻人滿為患。
“我說,你們是不是過分了,我難道傷的就不重嗎?”
這時所有的弟子才驚訝發現,風白竟然已經醒了!
“大師兄!”
所有的弟子又圍著風白去了,而風白淚流滿麵,說著:“雨竹師妹實在是太狠了,竟然把我打成重傷,我發誓我一定潛心修煉,將雨竹師妹打倒。”說完風白竟然還哭了,師弟們連忙安慰,而江源坐了起來,與久兒一起笑著。
四苑苑主都在各自的寢殿內療傷,而白依在寢殿裏,依舊昏迷。
四苑的弟子都停下了修煉,為自己的師傅熬藥,而久兒卻不等江源痊愈,自己便跑來了八卦殿。
“掌門真人,我是葉歸,給你送藥來了。”
可久兒並沒有聽到掌門真人的回應,因此用腳踢了踢門,聲音比之前更大了些。
“掌門真人,我是慧西苑的弟子葉歸,給你送藥來了,弟子可否方便進去?”
可是白依依舊沒有回應。
久兒見勢不對,放下藥,挽起了袖子,用力的撞開了門,卻見白依嘴角流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久兒瞬時慌了,她從未想到,白依身受重傷,卻將仙丹給了江源,久兒不停的搖晃著白依的身體,喊著:“掌門真人,掌門真人!”可白依卻還是沒有醒。
將手指放在白依的鼻息下,還好,雖然微弱,但仍有呼吸。
“之前看他的狀態那麽好,現在怎麽會這般?”久兒此時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下山尋醫,可久兒剛剛轉身,卻被白依緊緊抓住了胳膊。
“別走,就在這。”
久兒的心被這五個字揪住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掌門真人,此時卻像個無家可歸,不知所措的孤兒,久兒回過身,蹲在他的旁邊,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柔聲問道:
“我不走,但是掌門真人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白依微弱的說:“不是一直叫我白依的嗎,我哪是什麽掌門真人。”說完,白依竟諷刺的笑笑,微微睜眼,看著自己的床說:“我哪是什麽掌門真人,不過是個孤兒罷了。”
久兒的心如被石頭砸了一樣,若論孤兒,她何嚐不是。
“原來都是可憐人。”久兒扶起白依,將他安置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說:“我去山下抓點藥,請一個大夫上山給掌門真人醫治。”
白依緊緊的抓住久兒的手,說:“無需,躺上時日我自會痊愈,我與你們不同,隻要我元神無損,便會無事,隻是難受些而已。”
久兒搖頭,說道:“不行,這種傷痛怎忍的了?還是叫大夫吧,不要逞強了,快些痊愈,也好讓我們這些弟子們安心啊。”
白依閉上雙眸,說:“身體上的傷痛,總是要好過些。”白依鬆開了手,說:“你的手太涼了,還沒有我的暖和,你出去吧,我無妨。”
久兒卻歎氣,將外麵的藥拿了進去,然後關上寢殿的門,走到了白依的身邊說:“江源那邊已經無礙,你身邊無人可不行,慧西苑的弟子們都念著您呢,所以給你和師傅一同熬了藥,掌門真人,我扶你起來,把藥喝了,雖有些苦,但良藥苦口,不要挑三揀四。”
說完,久兒就把白依扶起,盛出一勺,輕輕的吹去熱氣。
白依看著久兒竟眼圈紅了,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還是他小的時候,出去玩得了風寒,額頭燒的滾燙,她一身粉色長裙,也是這般拿著藥給他吹著,吹涼之後,白依捂住了嘴巴直搖頭,她看到直歎氣,端著碗拿著勺子,對白依說:“把藥喝了,雖有些苦,但良藥苦口,不要挑三揀四。”
口氣跟久兒完全一致。
這次白依麵對久兒送過來的藥,沒有像小時候那般拒絕,而是直接張開了口,雖然苦味在嘴裏不禁讓他皺了眉,可還是咽了下去,隨後,眼淚竟從他眼中流了下來。
久兒愣了,看到這樣的白依,竟不知所措。
白依眼淚還在掉,可卻嘴角上揚,對著久兒笑了,說:“果然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