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魚
敲定了主意，溫不玨當即開始做起準備，在家裏翻找著一切能裝東西的家夥事。
在莫北看來，不玨的行動過於詭異，卻也不好說明到底在做些什麽，隻能默許的跟在人的身後，幫她尋找需要的東西。
期間，莫北忍不住問溫不玨，溫不玨卻是神秘兮兮的說：“秘密，等弄來你就知道是啥了。”
聽人如此說，莫北也隻能打消詢問的想法。
晚些時候，溫不玨卻讓人早早的編幾個筐子，說是明天去早市上用得著。
心中揣著秘密，溫不玨行動更加迅速了。
晚上，溫不玨對莫北說：“今晚你早些睡，我去把你沒弄完的筐子編好。”
莫北有心說急啥，實在不行明天就先不去，但看溫不玨那堅持的模樣，也隻能作罷，悻悻的說：“你也別太累。”
說罷，溫不玨拿了木牌一個人跑到雜屋去，為防止莫北發現，還將門從裏麵插上，這才小心的將家夥事都放在地上，邊道：“乖乖，這些玩意兒還真沉吶！”
上次就瞧到空間裏有一片很大的池塘，裏麵的水清澈的很，還有好多魚在裏頭遊著，要不是因為這次事發突然，溫不玨還真想不到用這個法子解決放下家裏的困境。
但她也明白，這種事稍微做做就行了，但若是次數多了，鐵定會引來其他人的懷疑。
靠著牆坐下，溫不玨閉上了眼睛。
再度睜開的時候，已經置身在空間中，身邊還抓著的是那幾個用來抓魚的盆子。
起身看看四周，都是熟悉的環境，以及那穿著粗布衣裳站在池塘邊發呆的莫小穀。
溫不玨愣了下，沒想到在這裏再次見到了莫小穀，連忙出聲：“小穀。”
莫小穀迅速地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大榆樹下的嬸嬸，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以及那臉上露出的酒窩。
“小穀，你二叔送去的野菜咋樣，吃了沒。”溫不玨快速的問道，看著莫小穀的眼睛裏都是關切。
小穀臉上升起一絲緋紅，低下頭悶悶的說：“娘說讓我謝謝二嬸的野菜。”
趁著那笑容，溫不玨心中的陰霾一下就被驅散了，伸手在人腦袋上揉揉，就說：“沒事，下次想吃就自己在這兒挖，回去別告訴你娘這裏的存在就行了。”
她倒是不怎麽在意，畢竟大嫂一個人帶著小穀本就生活的艱難，若是這空間能讓他們過的好些，也就值了。
莫小穀點頭，道：“嬸兒，我以後還能來這兒嗎？”
小臉上有著期盼，也有著其他的情緒。
“能，當然能，這是咱倆的秘密，其他人不能知道。”溫不玨忍笑的說，小穀這孩子還真是可愛。
拍拍頭，表示不論何時小穀都能來這裏，隻要不是為了什麽不好的事，溫不玨並不想要拒絕這個孩子改善母親壓力的想法。
說到底，小穀這個孩子還是比起同齡人更早熟一些，也許這就是失去了父親後瞬間的成長，會不自覺的替母親分擔壓力。
莫小穀證一絲不苟的看著溫不玨身後筐子裏，手裏拿著的木盆，有些疑惑，嬸嬸今晚要幹啥。
正思索著自己一個人怎麽辦，現如今有了小穀在，豈不是給了自己一個很大的幫助，忙道：“小穀，今晚要不要跟嬸嬸一起弄點別的回去？”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點點的誘惑，大有一番要將小穀給引上歧途的意思。
小穀年紀也不大，但對尋常有趣的事情也充滿了興趣，當即就點了點頭，乖巧的跟在溫不玨的身邊。
溫不玨手把手的教導小穀怎樣將那些草葉子放在木盆裏，然後在一點點的放入池塘中。
莫小穀第一次接觸，對這件事來了很大的興趣，當即自告奮勇的要第一個嚐試。
“行，那你一定要小心點，要是掉下去，嬸兒可沒辦法將你撈上來。”溫不玨故意晃了晃自己的小身子板，表示真要是掉下去了，自己可沒辦法把小穀給撈上來。
孩子被二嬸逗的咯咯直笑，當即就說：“嬸兒別怕，我從小就跟爹一起練過，這樣的池塘還不是問題。”
看著這孩子那自信的笑容，溫不玨暗自點了點頭，看來適當的引導還是有一定的幫助，也能讓莫小穀這個孩子重新尋找到自信。
這樣的話，大嫂應該再不會因為小穀的性格內向而擔心以後的生活了。
“好，要是抓得多了，你就帶回去點給你娘，讓她也知道，咱們小穀現在是大人了，也能給她分擔憂愁。”溫不玨誇讚的說道。
接著，她和莫小穀兩個人就在池塘邊忙碌了起來。
也不知是池塘裏的水和野草更好還是什麽，這被抓上來的魚一條賽一條的肥美，看的他們兩個人眼睛發直。
摸了摸兜裏，也沒帶其他東西，溫不玨隻能訕訕的說：“這次沒帶火柴和刀，不然嬸嬸帶你吃烤魚。”
莫小穀沒有說話，不多時從自己口袋裏摸出兩樣東西遞給了溫不玨，低聲說：“我帶了。”
說完，轉頭繼續去抓魚，隻留下溫不玨一個人愣在當場，怎麽都沒料到小穀這孩子居然還帶了這東西。
不過也好，當即溫不玨就著手收拾起了魚，刮幹淨魚鱗，剖出內髒，用樹枝架了火堆就烤了起來。
不多時一條烤魚已經弄好，雖然沒有什麽味道，卻讓兩個人吃的都很滿足。
末了，溫不玨擦擦嘴，對小穀說：“小穀，這件事是咱們之間的秘密，你可不能和其他人說，不然以後就沒有這些好東西吃了。”
說著露出了威脅的眼神，嚇的小穀趕忙將最後一口魚吞進肚子裏。
莫小穀對這個二嬸並不懼怕，人帶著自己吃從來沒接觸過的東西，還跟自己說怎麽去改變現在的生活。
雖然昨兒帶回去的隻是一些野草，莫小穀還是看到了娘臉上落下的眼淚，也在那個時候，他決定要替娘分擔更多，讓他不要在那樣辛苦。
莫小穀點點頭，說：“小穀聽話，嬸兒還會不會帶我吃這些東西。”
小臉上有著期待，這也是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親人，讓莫小穀本能的想要接近。
溫不玨的鼻子一酸，道：“肯定，嬸兒不僅要帶著小穀吃，還要帶著你改變你們的日子哩。”
溫不玨知道，自己能幫助的隻是很小一部分，最大的方麵還是要看莫小穀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帶著自己的娘擺脫現在窮苦的生活。
見浸泡在水中的筐裏都是魚，溫不玨挑揀幾條最肥的魚放在盆裏，交給莫小穀，說：“小穀，回去把這幾條魚養起來，別讓別人瞧見，尤其是你三嬸，你娘身子不好，每個兩天就殺一條魚給你娘補補身子。”
大嫂的身子一直不好，莫小穀又是個孩子，考慮到這點，溫不玨實在是不敢給孩子太多魚，隻隨意的拿了幾條讓小穀帶回去，吃完後再來這裏抓就是。
莫小穀手緊緊抓住盆子點了點頭，末了溫不玨還說：“別急，等明日晚點來嬸兒家裏一趟，有好東西給你。”
說完，溫不玨又交代了幾句之後，才跟莫小穀離開了空間。
從雜屋裏出來的溫不玨躡手躡腳回了主屋，發現裏麵的光亮已經滅了，琢磨著莫北已經歇了，這才將裝魚的筐子背進廚房。
打開用來儲水的缸，小心翼翼的將那些魚都給放了進去，一麵說：“隻能暫時委屈你們在這裏過夜了，等明兒可一定要活著。”
這些魚都是溫不玨的心血可不能出了什麽事。
將所有東西都放好後，溫不玨才回到了主屋。
累了一晚上，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溫不玨發現莫北正一臉莫名的看著自己，摸了摸鼻子，問：“咋了。”
莫北才說：“我早上起來準備燒點水，咋發現缸裏都是魚。”
說的也是一陣莫名，難不成昨夜遇上啥好事了，還能一夜之間讓缸裏都裝滿魚，
溫不玨倒是一臉的鎮定，說：“那個啊，我昨晚去河裏抓的，正好你等下捎著去早市上賣了，還都是活的，應該能賣不少錢。”
溫不玨說的自然，臉上看不出什麽破綻。
莫北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相信了溫不玨的話，細細的盤算了下，缸裏的魚數量確實不少，個頭也都不小，這要是拿去早市買，鐵定能賣不少錢。
琢磨了下，莫北還是說：“我打算隻帶一小部分去賣了，免得讓別人起疑。”
溫不玨自然覺得沒問題，讓莫北自己決定，她還困著呢，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背著筐子的莫北走出院子，向著早市的方向走去。
一早上，隻因莫北這裏的魚最鮮活，最肥，反而最受人的歡迎。
不過一個早上就買了個幹淨，還有不甘心的人問莫北，明天還會不會來賣。
莫北小心的把錢收好，說家裏還有點，明天會再來一趟。
其實他心中的震驚不比這些人小，以及溫不玨到底從什麽地方抓來這些魚，他根本不得而知，但還是選擇相信了不玨的話，沒有詢問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