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常在河邊走
一落地為王，偏偏排行老九，九一歸零，王不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九爺驚疑不定，可看張海一臉嚴肅的樣子，再聯想到他說這些話時候的面不改色，這都讓他陷入了沉思。
緊接著，九爺又不禁想起張海剛才強調的闖刀門陣、拼刺刀和下油鍋三個關卡！
這些都足以證明張海是一個有實力的人，而不全是憑著一張嘴忽悠的江湖騙子。
張海見他神色變化，心裡也是有了底。
於是他趁機接著道：「老哥，您這舉動，讓老弟測因果，看似偶爾，實則必然，這就是定數！」
「在來之前，老弟是為了了結因果，所以準備了這尊佛像，之後與老哥投緣，稱兄道弟，又為此種下了因！」
「世間因果、緣分，都是深奧而奇妙，老弟信奉因果，卻從不強制性了卻因果，而是遵循因果，既然剪不斷，那就順應天命。」
「您在老弟面前種下了因，老弟身上就有了您的因果線！」
「落地成王，王不就，竹籃打水，老哥用拳成王，終是不成，如果老弟沒看錯，您最近是準備舉辦一場拳賽？」
「老哥出身於道，道渾濁不明，說明這拳賽不是正規的，那應當就是地下拳賽了！」
張海說到這裡，九爺神色頓時一滯，旋即又充滿警惕。
張海卻故作不在意道：「如果是這樣，那老哥您可得注意了，這拳賽就是您的果啊！」
九爺道：「既然張老弟喊我一聲哥，那哥哥也不瞞你，最近均村的確有一場地下拳賽，而且就在老哥的場地中舉行。」
「老弟你的意思，是我在此種下的因，要在即將到來的地下拳賽中結果？」
張海點頭道：「因果是這樣，命數是如此，但就像老弟我之前說的那樣，凡事沒有絕對，就算天道無情，也會給人留下一線生機。」
「只是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的話，老哥您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破財免災！」
九爺道：「老弟可有破解之法？」
張海沉思，旋即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就是老弟給您送第二份禮物的緣由了。」
說著，張海指著銀行卡道：「老哥，卡裡邊是一千萬，老弟追求仙緣，孑然一身爾，身外物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反倒是您，手底下養著一幫人，但凡出現點差錯，很容易就人心渙散。」
「所以，這是老弟送給您的第二份禮物，請您務必收下，也算是了卻老弟心中的一個結。」
「當然，有了此結，必有其果，老弟沒什麼要求，當有一天老哥您的刀口對準老弟的脖子的時候，能想起這一千萬便可！」
九爺實在是摸不準張海的目的。
按理說，眼前這要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那他完全沒理由先給佛像，再送一千萬給自己。
要說他不是騙子，難道以他這個年紀，真能預知未來將要發生的事么？
勞斯萊斯、十幾輛奧迪A8，還有梁氏遠洋集團繼承人的身份，這都是實打實存在的。
張海，這人來歷神秘，雖說他在均村的身份和房產等信息都是通過九爺的手辦理，但九爺也是受人之託，拿人錢財，並不知道僱主的身份信息。
也就是說，九爺連聯繫他的渠道都搞不明白，更何況是託付渠道的幕後之人張海了！
兩份禮物，暫時沒有索求任何的回報，只是玄乎的說，將來有一天會發生自己把刀架在對方脖子上的時候，讓自己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而這一切，都會在不久的將來發生……
九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這時候張海知道自己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九爺是怎麼選擇。
當場翻臉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張海先兵后禮，以強大的實力震懾了眾人，接著又是佛像又是銀行卡的送。
俗話還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呢，張海這份厚禮送上，哪怕九爺明知天上不會掉餡餅，張海也不信他能忍得住這份誘惑！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九爺心裡似乎有些動搖。
不過他人老成精，多年的閱歷告訴他，萬事需謹慎，尤其是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絕對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於是他試探性問道：「老弟，哥哥還不知道你是哪裡人呢！」
張海聳聳肩，「均村啊，剛才不是說過了么？」
九爺笑道：「老弟知道老哥不是問的這個！」
張海也跟著笑了，「不瞞九哥說，老弟真是均村人。」
九爺皺眉，「老弟，哥哥我出生在均村，這一輩子幾乎也沒有出過均村，你說你是均村人，哥哥我會信么？」
張海苦笑一聲道：「老哥，老弟有必要騙你么？我的確是均村人，只是自幼父母雙亡，還不懂事就流浪街頭。」
「那一年，昌南市還只是一個縣級的消費水準，最高的大樓也才六七層，那時候的均村只是個小村子，有瓦房的就是大戶人家，多數人還在住草棚。」
「那一年，走在均村的小道上，周圍佳木蔥蘢，枝繁葉茂，每一天的空氣都無比的清晰，人們吸上一口，莫不是滿臉陶醉。」
「那一年，均村還沒有郊外，那條河更是清澈見底，我每天都看著別的小夥伴們在河裡抓魚。」
「那一年，因為我是個孤兒，小夥伴們都排擠我，欺負我，所以我只能遠遠的站著。」
「那一年是個冬天，我如同往常一樣在河邊走，一群阿姨在河邊洗衣服，我走著走著，看到河邊有一棟天宮。」
「我不知道那是海市蜃樓，所以就一直往前走，走啊走啊……」
說到這裡，張海頓住了，沒有往下說。
而九爺似乎也因為他的這一番話，勾起了往昔的回憶。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均村人，九爺對這個村子有著特別的感情。
他從這裡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雖說算不上大富大貴，也沒有權傾天下。
但是回顧他這一生，的確沒有多少遺憾。
「唉……」
九爺嘆了口氣，旋即有抬眼看向張海，「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