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海給九爺送了三份禮，一是佛像，二是銀行卡，三是一個箴言。
前兩者是物質，肉眼能見，後者比較玄學，看似故弄玄虛，可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九爺又難辨真假。
況且張海說了，九爺以後可能會當他是騙子，但終究有一天會發現他的良苦用心。
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很玄乎，不切實際。
九爺比較蒙，同時又有些驚疑不定，對於張海的出現，是意外？是因果？還是早有安排？
他是一個老成持重的人，加上他過人的豐富閱歷，還有那份與生俱來的識人之能，讓他對這一切起了疑心。
一佛一金是為因，破財免災是為果！
這兩句話就像是魔咒，縈繞著九爺的腦海，不停的迴響。
九爺想了想，道：「老弟啊，你這話說的有些玄乎，老哥可能是真的老了，不明其意，不知可否為老哥解惑？」
張海笑了笑，旋即豎起右手食指在唇邊搖了搖，一臉高深莫測道：「不可說，不可說。」
九爺凝重道：「老弟你是天師教張天師第六十四代傳人，是年輕有為有真本事的漢子，可別學那些江湖神棍般故弄玄虛啊！」
面對九爺略帶激將，且打感情牌的言辭，張海心想，娘咧，要是給你交底，哥們還怎麼忽悠你喲？
表面上，張海卻一臉正色道：「九哥，在沒有落座之前我就說過，真正能窺破玄虛的人，一定不會把話說明白了。」
「這是天機，泄露天機者，必受其報，老弟我雖然是道家門生，但卻一直信奉因果。」
「世間之事，沒有絕對，一切皆有定數，擅自擾亂天道運轉者，必受其害！」
「老弟只能說，九哥將有一劫，但絕不會危及到您的生命，只是會讓您丟失部分的身外之物。」
「恕老弟直言，九哥您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道上的一些事，該放下就放下，有時候，吃虧也是福啊！」
張海不能明著說自己的撈金計劃中，會損害到九爺的利益，不然的話，估計他立馬就會被九爺掃地出門。
但他顧及到九爺對於均村混子的統治力，又不得不先在九爺這裡打一記預防針。
如此一來，將來地下拳賽的運轉，若是如他所想，按照他的計劃運轉，到時候就算損害的九爺的利益，那也不至於無話可說。
總而言之，他就是來給九爺心理暗示的。
只要九爺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到時候事情發生了，或許他認為張海是個騙子，但與此同時，他肯定也會想起今天張海說的這些話。
而那兩句彷彿箴言一樣的話，就會變成最終的魔咒。
一旦事情發生，九爺想起這兩句話，定會想起今天的情景，然後他在考慮對付張海的同時，定會深入琢磨這兩句話。
而張海的這兩句話，實際上並沒有任何玄機。
可他利用的就是九爺很深的城府，就好像之前梁大慧離開時留下的那句話，能夠引起九爺無限遐想一樣，張海的這兩句話，一定也會讓九爺困擾不堪。
果不其然，張海留下兩句箴言一樣的話，再加上他現在模稜兩可的回應，讓本來就滿頭霧水的九爺，此時疑心更重。
九爺道：「老弟，若是不信因果又將如何？」
張海臉色變得凝重，九爺這話也是暗藏玄機。
張海的突破口就是因果，九爺最先讓他解釋相信因果會怎麼樣，然後張海才一番忽悠加送禮，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現在九爺再問，不信因果又如何？
如果張海繼續忽悠，那就有可能引起九爺另一層次的疑心，這說明九爺對張海的來路有了一定程度的懷疑。
那如果張海起身就走，這就間接說明他今天的目的沒有達到，甚至於賠了夫人又折兵。
九爺這等於是把問題又推給了張海，讓張海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娘咧！姜還是老的辣啊！
張海幾乎是瞬間就洞徹了九爺的想法，他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心念電轉。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猶豫，因為這樣一來，反而會露出破綻，引起九爺更大的疑心。
張海道：「九哥，世間因果，於鬼神之說有所區別，不是信則有，不信則無能夠解釋的，那是自我安慰。」
「老弟闖刀門陣，拼刺刀，再下油鍋，是因，也是果。老哥你擺刀門陣，設卡拼刺刀，架油鍋，是因，也是果。」
「老弟來均村的安排，雖然您是中間人，不明其中糾葛與緣由，但這也是因果。」
「您可以不信因果，但老弟講究因果，此來就是為了了結一樁因果。」
九爺聞言沉默了，然後喃喃道：「一佛一金是為因，破財免災是為果。」
語畢，九爺握拳，在桌上化了一橫。
這一拳，看似輕飄飄的，沒有任何氣力，但是下一秒，木屑紛飛，堅實的紅木製作而成的桌面，竟是劃出了一條很深的痕迹。
九爺目光灼灼，緊盯著張海的眼眸，沉聲道：「老弟，此因果何解？」
張海目光複雜，暗地裡卻在罵娘！
他算是看出來了，九爺這人表面直爽，實際上城府頗深，是屬於那種疑心頗重的人。
不過張海想想也就理解了，若是九爺沒點城府，又怎麼能夠成為均村三大佬之一？
只是張海沒想到，自己闖刀門陣、拼刺刀，最後還雙手下油鍋，就是這樣都沒能完全取得九爺的信任。
用拳頭在桌上化條刻痕，這是要考驗大哥的忽悠能力？
娘咧！大哥就解給你看，讓你丫知道啥叫三寸不爛之舌！
「拳連桌，桌上木屑落地，自古以來，九之數為極，老哥年輕時候排行老九，現在被人稱之為九爺！」
張海目光炯炯道：「九之極，拳連桌畫一，木屑落地，地為土，一加土為王！」
「這不是遁去的一，九一歸零，王不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到這裡，張海一臉嚴肅，「老哥您這一拳，應劫了啊！」
「因果之說，不管九哥信不信，您這一拳下去，果是未知的，但因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