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番外篇,你太難忘
第四百三十五章 番外篇,你太難忘
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裡——二十二歲的尚舞。
聖彼得堡是最接近北極圈的一個大都市之一,它是世界上少有的擁有『日不落』現象的城市。
六月之後這裡的日照時間長達二十三個小時,盛夏的時光像尚舞的心一般,不曾黯淡。
她在周末漫步在城市,色彩鮮艷的滴血大教堂,像極了一顆巨大的巧克力無意間掉落在了凡間。
斜陽輝映下的東宮,壯闊而又美麗,美輪美奐。
喀山大教堂厚重的建築外觀,展現出宗教的威嚴。
尚舞流連在如此美麗的建築中,步伐輕盈的去感受這座古老而又靈動的城市,可腳步停下來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眼前的壯闊不敵心裡遍布的空曠。
公園裡的白鴿在起飛,尚舞找了個木椅坐了下來。
她微微的閉著眼睛,卻猛地睜開了,她其實不太敢在清醒的時候去閉眼睛,因為腦海中總會浮現一個紳士的清冽面孔,他那麼的近,卻又那麼的遠。
尚舞拿出舊舊的報紙,細細的撫平了之後攤在了雙腿上,報紙上的那個男人,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抬手,撫上他蹙著的眉頭,卻發現怎麼也撫不平,她失語的笑著自己,呢喃道,「傻了吧,這是報紙啊。」
這是報紙啊,不是他的真人。
夜裡的聖彼得堡天空還泛著藍光,美到讓尚舞不想回去。
院子里是中藥的氣味,她坐在爐灶旁邊發著呆,想著在喝完極其苦的葯之後要用什麼來解嘴巴裡頭的苦。
可她真的喝完那一大碗黑乎乎的中藥之後,卻只是坐了下來,嘴裡的苦讓她忘了一些心裡的苦了。
人這一生會經歷很多的『苦難』,她已經習慣了如何把吃苦當吃補了。
她打開手機,在搜索欄輸入了他的名字,最近最火的一張照片立馬出現在了她的眼前,A市的夜色匆匆之下,那個男人小心翼翼的用手臂護著一個女生下車。
女生稚嫩的臉上有些微微的害羞,那神態,像極了她。
尚舞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都驚呆了。
她覺得她至少還是幸福的吧,即使在大洋彼岸,只要她有在搜索欄裡面輸入她的名字,就能毫不意外的搜索出他的照片。
只是這一次,尚舞沒想到會是搜一送一的結果。
那女生被溫柔的呵護著,嬌羞的像一朵想開卻又怕開的花兒一樣。
良久,尚舞才發現手機的屏幕上面出現了一滴淚水,晶瑩剔透的在手機的屏幕上,彷彿這四下無人的時候它才可以猖狂。
她忽然好羨慕,羨慕那個可以被他貼心的小動作保護著的女生。
從A市都聖彼得堡的距離太遠,遠到她的難過那麼那麼的卑微。
夜裡。
尚舞在床上輾轉反側,熄了燈卻熄滅不了窗外的明亮,她閉著眼睛,腦海里一片模糊,模糊之後又清晰的浮現那副畫面,那張紳士到完美的男士臉頰在黑夜中顯得那麼的耀眼。
潮濕的房間里,尚舞感覺有人俯身而上,壓的自己的喘不過氣來,還有些洋洋得意。
她太累了,累到都睜不開眼了。
這熟悉的撲面而來的海洋氣息讓她渾身燥熱了起來,溫度適宜,她急切的感知到她需要對方,不,不是需要,是渴求。
對方的吻柔軟到讓人根本就移不開,帶著不輕不重的力氣,像是挑,逗,吸引著她,逼得就她聲聲呢喃,呼喊著他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他的身體是溫熱的,心臟是跳動的,他在鮮活的佔有著她。
抵著她,溫柔又霸道的開始了佔有,尚舞緊緊的環抱住了他,無盡的索求著。
天亮夢醒,她微微的睜開眼睛,撲向床邊,卻撲了個空不說,還差點摔倒了下去,她瞬間就已經清醒了過來,那個男人不在,昨夜只是美夢罷了,夢過無痕。
身體總是比心裡要誠實,你努力想要掩蓋的思念會在某個夜裡變成夢境,告訴你,你從頭到尾,都不曾忘記過。
尚舞狀態不好,一向被稱為學霸的她今天曠課了。
是進入學院以來唯一的一次曠課。
她去了教務處,申請了三天的病假。
從教務處出來的時候,她找到了自己的老師——金世允。
「老師,能不能借我兩萬塊錢人民幣?」
金世允錯愕得很,「你不會是因為我收你做了徒弟,所以你就開始放縱了起來?聽說你今早的課程沒有去?」
「尚舞,你別忘了,我說過什麼,勤奮是一個畫家必不可少的東西,你的手就如同刀鋒一樣,如果你長久的不用的話,就會生鏽,就會鈍,懂嗎?」
尚舞低著頭,秋眸里不肯透露出任何的情緒,她難過的搖頭,「老師,我不會偷懶的,我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請假而已。」
「那兩萬人民幣是怎麼回事?」
金世允非常直接的問道,尚舞抬頭,「我想回去一趟A市。」
「有什麼事情嗎,能說出來嗎?」
「有事,但不能說。」
尚舞還是第一次在金世允面前這麼的固執。
金世允也不是什麼善茬,「不回去會有什麼後果?會死嗎?」
尚舞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不回去,嗯,會死的。」
她如此迫切的想見他一面,真實的看見他,而不是在報紙上,而不是在夢境裡面。
金世允雖然表面上不那麼的爽快但還是點了頭,「尚舞,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是因為想偷懶什麼的,不然就把你逐出師門!」
「你要買機票是吧?我直接幫你訂吧,免得轉來轉去的。」
尚舞道謝,「謝謝老師,錢我之後會還給你的。」
金世允大手一揮,「算了算了,就當是進師門的見面禮吧。」
——
A市機場透著一股與熟悉的味道,鐫刻在她的歲月中,尚舞帶著口罩跟墨鏡,莫名的就吸引了一些狗仔的目光,她匆匆的消失在了鏡頭前面,去往了機場的衛生間裡面。
站在鏡子前面,尚舞一再的確認自己能否認出自己,在掩蓋完美之後,她的腳步匆匆,離開人來人往的機場。
有時候,你在心裡逃避一個地方久了,身處在這個地方的時候,會覺得自己有點像過街老鼠一樣,時刻的想要隱藏自己,害怕別人的目光,害怕任何人的不經意的觸碰。
她搭乘著機場的巴士,在心裡告誡著自己,只看他一眼,就一眼就好了,確認他不僅僅是存在在她的回憶中,而是完美的生活在這片湛藍的天空之下。
陸式大廈,尚舞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心,她不敢進去,只能講自己隱藏在人群中,然後等候著一輛豪車開出來,然後倉皇的看一眼,車裡的人。
A市的夜晚,比聖彼得堡暗得多了。
尚舞等待了很久,街燈都開始亮了起來,卻還是沒看見他等在大廈的門口,等待司機將他的車子開出來。
尚舞有些心慌,是不是他習慣了自己開車了?又或者他今天沒來上班呢?
沒來上班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因為最近的報紙都說他已經是個工作狂了。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偷偷的從大廈的電梯里溜進停車場,停車場里總不害怕錯過他了吧。
尚舞看準了打卡進去的人,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進去了,而後輕車熟路徑直的走向電梯,按下了負一層,去停車場。
她在看見陸一游的那輛保時捷的時候鬆了一口氣,還好,他來了公司,並且沒有走。
尚舞慶幸,這個點要下班的基本上都已經下班了,停車場也空曠,她也不用為了躲避其他人的注視而東躲西藏著。
尚舞坐在一輛車子後面,在等待保時捷的主人來臨之前,昏昏欲睡,等待的時間很漫長。
很奇怪,她明明已經有那麼長那麼長的時間沒有見到他了,照理說也不急於這麼一時,可就這麼一小會兒,尚舞就已經等得快要抓狂了。
停車場里細微的聲音吵醒了淺淺的閉著眼睛的尚舞,那個人的聲音細密的穿了過來,低磁到讓人窒息。
「Jack,把明天的行程安排一下,晚上十二點之前發給我。」
「好的陸總,今天晚飯用安排嗎?」
提問的聲音顯得有點小心翼翼,而拒絕的聲音卻乾脆又直接,「不了,不吃了。」
尚舞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看著那個人快速的移動到車子旁邊。
拉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
他瘦了,真人比報紙上面更加的瘦,瘦到像是脫了相一樣。
說好了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但尚舞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了理智,她沖了上前,速度很快,怕車子開走了她在也看不到他一眼了。
戴著的口罩因為她的跑動而掉落了,她坦誠的站在那輛車的旁邊,等待著車子的出發。
陸一游將手臂抵在車窗邊,車窗是開著的,他從後視鏡里看到一個人影,這個人影是尚舞沒錯。
而陸一游卻沒有回頭去看,「Jack,明天幫我預約一下醫生吧,最近總是出現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