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終於來了
第四十章 他終於來了
張盈盈興高采烈的走在前面,今兒個可算是再次見到傳說中的首富了。
以前只在報紙微博上破風捉影,上次去學校難免認不出來。
今天終於是好好的瞧了幾眼,帥氣!帥氣的很!
豪氣!豪氣的很!勞斯萊斯都是開一輛後面跟四輛的。
她站在門前花痴著,Jack好心的提醒道,「小姐,給我們先開個門吧?」
開門?她看了看此時已經被鎖上的門,「奇怪,我出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關門來著。」
陸一游站在後面,目光一滯,心頭一緊。
張盈盈先是敲了敲門,「飛舞,你把門關著幹嘛啊?」
她沒想到尚飛舞這麼快就洗完了澡,更沒想到這丫頭把門關上了。
「不想見首富也沒別這樣搞啊。」她嘀咕一聲,「我沒帶鑰匙啊。」
陸一游輕推開擋在前面的張盈盈。
驀地,他呼吸漏了一拍,極其不好的預感染上心頭。
他一腳猛踹在鐵門上,房子雖說是老了一點,但是門還是相當結實,他立馬就感受到來自腳尖的疼通。
陸一游身後的張盈盈以及Jack一票人都是一臉疑惑。
「老闆,你幹嘛?」
陸一游緊張的回過頭來,「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進去,她可能有危險!」
「危險?」張盈盈一下子慌了神,這說法是成立了,因為她出門的時候真的沒關門!
飛舞才剛剛進浴室,洗澡也不會這麼快,萬一真的有壞人……
「哎呀,都怪我!出門怎麼能不關門呢?她還在裡面洗澡呢!」張盈盈帶著哭腔的自責起來。
陸一游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告訴我還有什麼辦法能進去?」
張盈盈畢竟是涉世未深的大學生,遇到事情難免會慌張,她顫抖著嘴唇,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二樓,二樓的窗子沒關……」
A市的老實建築居民房都是這種兩層樓式樣,一樓大概兩米多的樣子。
陸一游立馬放手,直直的往二樓窗戶對應的地方走去。
Jack緊隨其後,有些擔心的看著老闆。
陸一游粗略的看了一眼結構,二樓的窗戶很大,並且沒有鐵欄。
先上一樓的窗戶,然後順著外接的空調管,應該能爬到二樓的窗戶上!
眼看著老闆一隻腳已經踏在了一樓的窗戶上,Jack慌張的大叫,「陸總!使不得啊!」
陸總這身軀千金不換啊!萬一有什麼萬一,陸式現在本來就不安穩,哪裡容得下什麼萬一啊!
陸總今晚要是從這裡摔下來了,單單一個前董事長陸山河,就能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使不得啊!」Jack一邊說著就往路一游的方向沖了過去,死死的抱住老闆的小腿,「陸總,這太不安全了,怎麼上去?萬一上去的時候摔倒了怎麼辦?您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任啊!」
陸一游站在一樓的窗戶上低下頭輕睨了多年秘書兼助手Jack一眼。
「放手。」很有力道卻冷清的兩個字。
Jack慢慢的放了手,他太了解老闆了,一旦老闆露出這種風淡雲輕的表情,並且在言語方面開始吝嗇,就說明陸一游是真的在隱忍與焦急的邊緣了。
他已經決定了的事情,誰都改不了。
Jack雙腳不停的跺著,滿眼焦急的看著飛檐走壁的老闆,小聲的叮囑,「小心啊陸總!」
張盈盈急的口乾舌燥,拉住Jack,「怎麼辦啊,萬一飛舞真有什麼事情可怎麼辦啊?」
這Jack本來就焦急,被張盈盈這麼一拉,更是心煩意亂,「哎呀!你說你!她在洗澡你出門怎麼不隨手關個門呢?」
「我,我可能腦子被門夾了,再說我們這一代民風淳樸的很,誰想得到……」張盈盈越說越急。
Jack長嘆一口氣,「哎,你不懂,你的朋友尚飛舞現在不同了,熟悉的陸總的人都知道她是陸總的老婆。經商之人,在外難免會有仇家的,萬一誰想不通要報復咱們陸總呢?這最好下手的還不是他這個平民老婆?」
張盈盈連連點頭,這話道理十足!
「咔咚!」
一聲重響從上至下。
Jack緊張的抬頭,「陸總!沒事吧?」
這聲響可把他給急死了,陸總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這放在古代,陸一游可算是那宮殿里的皇帝,是出不了任何茬子的。
不過好在,只是空調的外接管被抓斷了。
陸一游穩穩的站在二樓的窗戶上,一躍,身影矯捷的進了房間。
張盈盈拍了拍狂跳的心臟,「飛舞啊,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
陸一游火速的下樓,敏銳的走到衛生間。
眼前的一幕讓他緊眯雙眼,勃然變色。
「混蛋!住手!」
他的墨眸因為生氣變得濕潤且危險,暴跳如雷,一觸即發。
「陸,陸一游……」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尚飛舞慘白的嘴唇泛著點點的腥紅,劇烈的掙扎已經讓她精疲力盡,就連睜眼,都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趙建明回頭,一張血怒的俊臉浮現在他的瞳孔里,「陸一游?」
他的語氣有些疑惑,也有抵擋不住的害怕。
陸一游飛奔過去,一把扯開趴在尚飛舞身上的人。
幸好,他們之間還有一條浴巾遮著。
那是尚飛舞花了全身的力氣,死命保護住的浴巾。
他俯下身,把尚飛舞抱在懷裡,手掌撐住她的腦袋。
尚飛舞濕潤的頭髮上滿是密汗,因為掙扎秀氣的臉上都是抓痕。
他把她抱到浴缸裡面,圍好浴巾。
才轉過身去,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怒不可歇!
「你!完蛋了!」
他鮮少說一個人玩完了,如果有一天他說了這話,那眼前的人,將是他花掉所有代價都會完蛋的人。
趙建明因為劇烈的拉扯一下子飛出去好遠,摔倒在地之後整個骨架像是散掉了一樣。
只差一點,差一點就能讓陸一游後悔了,趙建明的眼神悲痛,要不是浴缸里那個面容獃滯的女人死命抵抗,恐怕此刻……
趙建明並不害怕此刻向他走來的陸一游。
他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從小跟父親相依為命,娶過一次老婆,因為她對自己的父親並不好,所以離婚了。
沒了老婆的他幾乎是緊接著就沒了工作,就在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只有父親了的時候,卻傳來陸式項目出問題,而自己的父親就是事故的受害者!
「陸一游!人渣!渣工程!三無塔吊!如果不是你這種無良的企業家,我父親根本不會死!」
說到激動的地方,趙建明整張臉面目全非。
陸一游一直隱忍著的情緒幾近爆發,「我同情你喪父之痛,並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你傷害我身邊的人。」
尚飛舞坐在浴缸里,因為過度的驚訝所以目光獃滯。
從兩人的言語交鋒之中,她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麼會出現今天這種事情。
「呵呵,同情?」絕望的冷笑從趙建明的嘴臉撕扯開來,「堂堂首富會同情我們市井小民是生是死?」
陸一游的眼眸從怒火轉到悲涼,世人都以為他無情無愛無悲無痛,可他再怎麼高高在上如神似仙,也終究逃不過七情六慾。
有人因為他們公司的工程而喪命,他又何嘗不痛心呢?
門外,是張盈盈跟Jack猛烈的敲門聲。
「陸總,您先給我們開個門啊!」Jack慌的不行,生怕老闆在裡面就跟歹徒打了起來。
陸一游斂下眸子,想去開門,卻不放心坐在浴缸里丟了魂的尚飛舞。
他走了過去,修長的身子倒影在她傷痕纍纍的身上。
一把抱起她之後,他這才走到門前開了被反鎖著的門。
張盈盈滿是慚愧的看著此刻被陸一游抱在懷裡的飛舞。
她細嫩的身上能看得到的地方,幾乎都是抓痕。
張盈盈越過他們,去衣櫃里隨手扯了件外套,披在了尚飛舞的身上,「沒事了,飛舞,沒事了……」
尚飛舞也不說話,就這麼愣愣的沒有焦距的直視著前方。
Jack跑去浴室的地方,才看見跪坐在地上的歹徒。
「趙,趙建明?」他不可置信的開口。
是項目事故人的家屬。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混蛋的事情呢?」Jack一把扯起癱坐在地的趙建明。
而趙建明卻猛地笑了出來,「混蛋?到底是誰混蛋了?怎麼?心疼自己老婆了?那誰來心疼我父親?」
他父親的死就可以這麼瞭然了嗎?
Jack頭痛的扶著額頭,來回的跺著步子,十分的糾結。
末了他才沉重的開口,「你知道陸總之前特意交代過什麼嗎?給你們多一些的安葬費,你們失去了親人不能在失去經濟了……」
Jack有些紅眼,他分明知道陸總是個多麼有人性的人,卻一再的被外人詆毀成無良無情的惡魔企業家。
「是,我知道,錢不算什麼,但是錢對我們來說,是唯一可以安慰你們痛處的地方的。」Jack頓了一下,「我告訴你,陸式在沿江大道的這個項目施工安全方面沒有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