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喝醉了
第二十七章 他喝醉了
陸一游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他渾身散發著酒氣,旁邊攙扶著他的是個溫婉的女孩子。
他像是有意一樣,平日里到庭院他就會打發這些鶯鶯燕燕們回去,可是今天不同。
今天他頭一次不聞不問下了車就往別墅里走著。
就連攙扶著他的女孩都有些訝異,但是陸先生沒開口,她也不敢說話。
卧室的燈亮著,尚飛舞靠在圓床上,蠶絲被子蓋在她的腿上。
昏黃的暖燈下她翻閱著畫志上阿利卡的畫集,墨香的畫志上是阿利卡的《紅與藍》。
別墅外引擎熄火的聲音響起,這讓她有些分神。
他回來了?
她準備收起畫集的手滯在了半空中,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一輕一重。
她深吸一口氣,將畫集合上放在圓床邊的白色櫃檯上。掀起蠶絲的被子下了床。
「你回來了?」她邊說邊走,疑問的語氣卻戛然停止了。
是陸一游,他身旁還有個人,是個很輕柔的女生。
不像以往他身邊的那些人,今天這個女生外表不張揚,反而讓尚飛舞多了一絲不安。
半晌,她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之後,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好笑。
他們之間不過是上帝大發慈悲救了螻蟻,根本不是什麼正常的夫妻關係,她為自己的這絲不安感到可笑。
陸一游醉醺醺的從女生的肩上抬頭,「你笑什麼?」
這個男人即使喝醉了,不省人事了,臉龐都如刀削斧刻一般好看明朗。
尚飛舞拉了拉滑下來的睡衣,「你喝醉了,趕緊洗漱了休息吧。」
她別過臉去,不再看摟著的兩人。
陸一游沒醉,他分明得意的看到尚飛舞刻意迴避的眼神。
「洗漱?喝醉了怎麼洗?」他問道。
扶著她的女生漸漸的體力不支。
尚飛舞指了指大廳里的米色沙發,「把他扶到這兒坐下吧。」
路一游坐下之後笑意盎然,看了看把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小女生,「你幫我洗漱啊?」
他表現的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尚飛舞覺得他肯定已經醉的六親不認的,於是湊上前去,問道:「你去哪了喝這麼多酒?」
「夜夜笙歌啊!」
女孩兒在聽到「夜夜笙歌」的時候露出靦腆又不好意思的笑容,低著頭也不說話。
夜夜笙歌!又是夜夜笙歌!
尚飛舞覺得心底有股火氣在向上湧出來,她煩悶的踢了一下米色的沙發,卻碰到邊邊角角的木頭,吃痛的收回了腳。
陸一游早已側躺在沙發上閉著眼暈暈沉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女孩兒的笑聲像銀鈴一樣沒憋住,「呵呵,呵呵。」
尚飛舞有些尷尬的抬頭,「別笑了別笑了。」
她看向陸一游,而陸一游則是像個醉漢一樣,毫無知覺。
她索性直接敲了敲他的額頭,這才解氣。
「姐姐,你給他洗漱吧,很晚了我得回去了。」女生怯生生的開口。
「哼,我才不幫他洗漱呢,憑什麼啊?」
「憑你是他的老婆啊!」女生耿直的看著眼前氣質親人的人。
「行行行,你早點回去吧,太晚了。」
還未等女生走到庭院,尚飛舞就追了下去,愣生生的把人家攔在了別墅的門口,「誒……」
她高喊一聲,待女生回過頭來,她卻又停頓了好一會。
「姐姐,還有什麼事嗎?」
尚飛舞低處一個黑色的小包,「雖然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在夜夜笙歌裡面工作的,這裡面有幾萬塊錢,如果能夠把你從深淵裡拉出來,我就覺得這幾萬塊花的功德圓滿了。」
林初菀一時沒反應過來,雙腳像被釘了釘子一樣,挪不開。
尚飛舞見她駐足在原地不動,於是又上前一步,把小包放到了她的手上。
「哎呀,你可別嫌少了,我雖然是這陸家的少奶奶,但是我真很多錢,陸家的東西全是陸家的,一點都不屬於我的。」
她說得句句屬實,還是個學生所以沒太多的積蓄,就連這錢,還是上次陸爺爺生日的時候包給她的大紅包。
林初菀眼淚忽然就往下不停的掉,像七月瓢潑的大雨。
她想開口,卻發現一開口全是哭泣的聲音,她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的俯在尚飛舞的肩膀上不停的流淚。
這可嚇著尚飛舞了,她滿臉驚慌,「你怎麼了啊?」
好半天,林初菀的情緒才緩和了過來,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姐姐,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尚飛舞搖頭,「不用謝,雖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堅強一些,我相信人生在世,難關在所難免,過去了就好了。」
她拍拍林初菀的肩膀,聊表安慰,同時也自我安慰著,她爸爸一定會渡過重重的難關,重新睜開眼睛的。
尚飛舞望著林初菀踽踽獨行的背影,竟然找到一絲感同身受。
她走了不遠又回過頭來,「姐姐,你剛剛不用那麼生氣,陸總在夜夜笙歌里只是喝了一些酒而已,沒做什麼的。」
尚飛舞的臉霎得紅了起來,「好了知道了。」
二樓大廳的米色沙發上,尚飛舞歪著頭假以思索,喃喃自語,「只喝了點酒?沒做什麼?」
她來回的跺著步子,轉著眼珠思來想去,最後得出結論,「怎麼可能嘛?」
她拋了拋腦海中的思緒,「管他呢,洗澡睡覺!」
她甩手轉身,卻被沙發上的人迅速的拉住手腕,「管他呢是什麼意思?」
尚飛舞臉上寫著完蛋了,她懺悔的回頭,陸一游的一張臉赫然的映入了她的眸子里。
他一雙清澈的墨眸根本不像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
陸一游拉著她的手一用力,她整個人就跌在了沙發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三厘米,尚飛舞能聞到他身上濃烈香醇的酒氣,有些醺人。
「你說你不管我就算了,為什麼把管我的小妹妹趕走了呢?」他問她,嘴巴里讓人微醺的酒氣肆意的散了出來。
可能是在這散發出來的酒氣的熏陶下,她膽子也大了一些。
正言道:「陸一游,以前我只知道你風流,現在沒想到連小妹妹都不放過。」
話音剛落,她的唇就被他死死的抵住。
這個吻如果以酒精度來衡量的話,她想應該有十幾度了。
一吻完畢,他看著她鮮嫩欲滴的粉唇,「誰說我連小妹妹都不放過了?我只是讓人家幫我洗漱而已。」
尚飛舞癟了癟嘴,想從他身上起來,剛一用力,卻被他用手臂死死的反扣住,「想跑?往哪裡跑?」
她訕訕的放鬆,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這不放鬆還好,一放鬆的壓下來,她就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聳立。
她趕緊找了個話題,「陸先生,我幫你放熱水洗漱吧?」
「你剛剛不是還說管他呢?」
「你喝多了聽錯了……」
他力道十足的再次帖上她的唇,片刻之後,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這個吻,深邃的墨眸定定的看著身上的人。
「你還覺得我喝多了嗎?」
尚飛舞眼睛都不敢轉一下的搖了搖頭,「不……」
「那我是不是連小妹妹都不放過?」
她再次搖頭,「不是……」
大廳內的氣氛怪怪的,有些曖昧,這讓尚飛舞覺得非常的危險。
「陸先生,我明天一早還有課……」她語氣委婉。
「你什麼意思?」他直言並直勾勾的看著她,視線片刻也不離開。
「聽謝叔說您明天一早也有個重要會議……」她繼續語氣委婉。
「所以呢?」他繼續視線不離開她。
「所以早點休息吧!」
鋪墊了這麼多,終於是把這句話給引出來了。可是她並沒有因為這句話的引出而鬆一口氣。
陸一游挑眉,「那聽你提問的順序,你的意思是你上課比較重要,而我的會議不怎麼重要?」
「不不不,您的會議最重要了!跟您的會議比起來,我的課根本不算什麼!」
「那你上來,自己動。」
「啊?」
「我說上來自己動,剛好不勞煩我。」
他悠閑的把雙手墊在後腦勺下面,一臉輕鬆的看著她。
尚飛舞輕哼兩聲,「陸先生,你就放過我吧,我明天真的一早就有很重要的課。」
現在都十二點了,他一折騰一點前能睡就是好事了。
「放過你?」
陸一游的字典里沒有放過誰,畢竟他現在腦子裡都是這個她跟林教授兩人並肩的背影,這叫他怎麼放過她?
不過一想到她明早確實有課,他還是人性化的問道,「什麼課那麼重要?」
「是許教授的校園寫生課!」
她上次就欠許教授一萬五千字的國畫賞析,明天課排的很滿根本沒時間寫,她還想養精蓄銳明天精神滿滿的搞定這國畫賞析呢。
他大手一勾,狂狷的笑著,「寫生課而已,不妨礙我們的夫妻正常生活。」
「可是,我明天真的需要有很好的精力!」她最後一次嘗試。
「我明天也需要有很好的精力。」他莞爾一笑,輕輕一拉,粉色的睡衣就散落在了米色沙發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