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線索終露不歸去
令牌……說到底,最重要的那樣東西是令牌,只要能找到這枚令牌,所有的疑惑就全都迎刃而解,夜卿凰和沈延澈一直以來想要弄清楚的真相也就明了了。
剛剛鬆開的手再一次緊緊握拳,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不管怎樣,她都不能錯過,更不能放棄。
窗外有輕輕的腳步聲,桑梓心下微微一凜,她能確定,這並非西苑下人的腳步聲,不由收回心神,起身緩步走到窗子旁邊,握緊收在袖間的匕首。
窗外一抹人影四周轉了一圈,確認沒有人,便一個躍身進了屋內,桑梓一揚手,手中匕首刺了過去,那人一驚,一把握住桑梓的手腕,低聲道:「是我!」
桑梓一愣,收回手,神色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人,「鬼四?你怎麼來了?」
鬼四將窗子關好,拉著她走到一旁上下打量了一番,鬆了口氣,「還好,你沒事兒。」
「怎麼回事?」「副閣來信,告訴我你在這裡,讓我找到你與你會合,接下來的行動也好有個照應,誰料我們剛想去找你告訴你這件事,就看到你被陵安王府的人帶走了,沒過兩天,又被
帶到了將軍府,多方打聽才打聽出一些眉目來。」說著,他一把抓住桑梓的手腕,「走,快跟我離開這裡,這褚流霆不是好惹的人。」「不行。」桑梓斷然拒絕,掙開了鬼四,見他面露疑色,便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給他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已經打聽到了一些線索,隱觴玉身邊的小葯童說,他原本就是
承國人,而且是承國的王爺,我現在能斷定,他就是十一年前在南海犧牲的涵王殿下,可是現在我還不能走,我還有一樣東西要去取。」
「什麼東西?」「證據,能證明他身份的證據。」桑梓抿了抿唇,神色堅定,「那葯童說,隱觴玉府中藏著一枚他以前在承國做王爺時的令牌,之所以留著此物,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證明自
己的身份,我只要拿到這枚令牌,就能知道他是不是涵王。」鬼四狠狠皺了皺眉,「你要混入陵安王府找令牌?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陵安王府是個什麼地方?你又知不知道隱觴玉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不定現在他已經發現了你的身份,
這些是他故意放出來的消息,就是為了試探你,將你引出來,你這一去,便正好中了他的計……」「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不過你放心,我是光明正大的去。今天一早陵安王府已經發出了帖子,邀京中的大臣和富商兩天之後的八月初一前往府上赴宴,褚流霆也在受邀之列
,我與那陵安王府救了我的小葯童關係不錯,他只要說一聲,我就能隨褚流霆一道前去,到時候我隨便找個理由退下,趁著府中人手聚集正廳之時,尋找令牌的下落。」
「可是……」「沒有可是,我必須去,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好了計策。」頓了頓,她彎眉淡淡一笑,「就算我不能全身而退,我也要去,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只要能證明他就是涵王,哪
怕舍了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鬼四雖然心中急躁,卻又實在拿她沒辦法,正琢磨著該怎麼辦時,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說話聲。桑梓走到前窗瞥了一眼,沉聲道:「有人來了,你快走。」說著,她將鬼四往後窗推了推,突然勾起唇角幽幽一笑,道:「你告訴副閣,就說我很快就會拿到證據,等我一拿
到證據,我就會立刻回京,快的話,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團圓節,讓副閣把我最愛吃的桂花糕給準備好,等我回去了犒勞我!」
鬼四無奈,只能用力點點頭,拍著她的手背,「那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有危險一定要發信號給我們。」
「嗯!」「吱呀」一聲,前門推開,一名姑姑領著兩個小丫頭進了門來,對著正站在後窗那裡出聲的桑梓行禮道:「海棠姑娘,王爺特邀姑娘八月初一一同前往府上赴宴,這是陵安王
府派人送來是新衣。」
桑梓回身走過去伸手挑起一抹在手中,彎眉一笑,不得不說,這衣料著實是好,柔滑而不涼,正適合如今的季節。
「王爺有心了,到時候我定會親自前往府上拜謝王爺。」
姑姑眯著眼睛笑了笑,「姑娘,先把衣服試一試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適,這兩天也好改一改。」
「好。」桑梓點點頭,領著兩個小丫頭進了裡屋。
不多會兒,再出來時,穿著新衣的桑梓讓幾人眼前一亮,之前一直聽說桑梓是從兩國交界逃出來的農家女,而今這麼一看,她的身上哪裡有半點農家女子之氣?
就連走到剛剛走到門口的褚流霆也愣了愣,待回過神來便輕咳一聲,幾人這才發現他,連忙回身行禮。
褚流霆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屋裡只剩下他和桑梓,他繞著桑梓走了一圈,將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沉聲道:「你真的打算去陵安王府?」
桑梓故作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將軍這話……是在說我不該去嗎?」
「不是不該去,而是……」他停了一下,看著桑梓的目光越發沉斂,「你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聞言,桑梓心下咯噔一跳,繼而又笑了笑,「我不明白將軍的意思。」褚流霆沉著臉色看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這雙手,本將絲毫看不出曾經務過農、做過粗活……」說著,他的手指從她的掌心裡拂過,「不過
,倒是越看越像是個舞刀弄劍之人。」
桑梓心下一駭,輕輕地抽回手,低垂著頭,「我……不明白將軍的意思,我只是想……再去看一眼王爺,將軍若是厭惡我,那等這次赴宴之後,我便立刻消失在將軍眼前。」
「你可知本將那天為何要帶你回來?」褚流霆打斷她,濃眉微微皺起,「本將是擔心,萬一你留在陵安王府,恐活不過兩日。」
「為……為何?」「因為,你太不了解他了。」褚流霆沒有說得太明白,只是如此輕輕一嘆,而後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復又停下,「你走吧,從現在開始到今夜子時,你隨時可以離開,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錯過這個機會,你就想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