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為救墨痕入潭底
初若來到洞中,只覺一陣刺骨的寒意襲滿全身,讓她止不住打了個冷顫。好在她乃南海鮫族,對於寒冷有些較高的適應性,可縱是如此,也依然有些難熬。
初若回頭望向那已經離去的女子,雙眸忽閃,她不是沒有想過那女子或許在騙自己,只是之前彷彿聽無妄提起過玉冰藤,何況她委實想不出,楚墨痕的同門有何理由加害自己。不過,縱使是陰謀,她也會心甘情願的往裡跳。
想到楚墨痕一次次為了救自己而涉險,初若的心更加堅定。
她坐在寒潭旁,緊緊地盯著潭中,一刻也不敢怠慢,只見潭底最深處綻放著一朵鵝黃色的花兒,想來那便是即將結果的玉冰藤。
「楚墨痕,你要等我啊……」初若喃喃自語,有些失神。這麼久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自己獨處,沒有楚墨痕在身旁笑嘻嘻地打趣,竟還有些不習慣。
想到這裡,她心下竟然有些煩躁,只覺這洞中過於安靜,安靜的讓人發慌。可初若卻忘了,在遇到楚墨痕之前,自己一直是喜歡這種無人打擾的安靜的。
一日,兩日,三日……等待的日子格外難熬,尤其是在這絕境之中,初若早已是饑寒交迫。只見她面色慘白,睫上已覆蓋了一層白霜,如石頭般坐在那裡。睏倦襲來,她的腦袋一點一點,卻不敢睡去,連忙伸出手去用潭水洗了洗臉,當冰冷的潭水觸碰在肌膚,終是褪去了困意。
潭底,那鵝黃色的花瓣已經掉落,結起了嫩綠色的果實,只是那果實並未成熟,只有拇指般大小。
「不知道楚墨痕怎麼樣了……」初若抱膝而坐,將頭放在膝蓋上,縮成小小的一團。不知為何,這幾日,她總是止不住地想起楚墨痕,想起他那張不正經的笑臉,想起他不知疲倦地在自己身旁講著講那,想起他為了自己受傷時眼中的擔憂。
初若進入洞中已有五日,這五日她徹夜未眠,更是滴水未進,如今本就虛弱,又出了神,不知不覺竟沉沉睡去。
而潭底,那顆果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著,逐漸變的金黃,竟有一顆杏子般的大小,如燈籠般散發著金色光芒。
「楚墨痕!楚墨痕!」初若失聲大呼,竟是做了夢。夢中,她取到了果實,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眼生生地瞧著楚墨痕在自己面前倒下。
「不——」
她猛地坐起,大口喘著氣,見到是夢境這才放下心來,拍了拍胸口。
這時,她看到了潭底的果實,露出喜色,容不得多想,縱身躍入潭中,朝著果實的方向游去。
這潭水格外陰冷,如冰針刺入皮膚一般,傳來陣陣刺痛,初若向下游著,卻感覺自己地動作緩慢了下來,四肢竟被凍的沒了知覺,身體彷彿要被凍住般!只見她的雙腿已經化作魚尾,咬著牙關用力擺動,終於,她摘下來果實!
可這她幾日沒有進食,又不眠不休,早已變的格外虛弱,潭底寒冷刺骨,摘下果實已經消耗掉了她全部的力氣……
她蹙著眉,望著湛藍的潭面,吐出了口氣,身體竟向下沉去,意識也逐漸模糊。
不行,她還要救楚墨痕!
這般想著,初若咬著牙再次向上游去,可身體早已凍僵,她拚命划動著臂膀,卻是有心無力。再一次吐了口氣,初若只覺自己快要窒息,意識也開始模糊,眼前早已看不清晰,只是彷彿看到有個身影躍入了潭中,朝自己而來。
原來,無妄劃破空間將二人送至玉衡派,正巧被門中弟子發現,稟報上去。掌門見到楚墨痕中了瘴氣之毒,立刻為他傳功緩解了毒氣,只是玉冰藤的果實尚未成熟,只得稍作等待。而楚墨痕被掌門勒令好生休養,雖擔憂初若卻也無法出去尋找,好在聽別人說初若亦被救起,才放下心來。
這日,楚墨痕溜出房外,欲要去尋找初若,可尋遍所有房間,亦是不見人影,當下詢問了門中小輩,這才聽一人說起,幾日前曾見到慕顏與初若去過後山。
「師兄!你可好些了?」見到楚墨痕的身影,慕顏笑著跑了過來,卻未曾看到他那滿臉的擔憂。
「師妹,阿若呢?」見是慕顏,楚墨痕連忙問道。
慕顏一怔,不知他口中的阿若是誰,可她本就聰慧,仔細一想便想到了那日的女子,咬了咬唇,試探性地問道:「師兄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自然是當日與我一同出現的女子!」楚墨痕蹙眉,雖然鎮定,卻也掩蓋不住眸中的焦急:「她在哪裡?」
「她……」慕顏目光閃爍,似是在糾結什麼,許久,她一咬銀牙,堅定道:「她下山去了!」
下山?楚墨痕眉頭蹙地更緊,不可能!他了解阿若,阿若雖面上清冷,卻是個重情之人,不知道自己是否安全,絕不可能離開,何況慕顏神色閃躲,定是對自己有所隱瞞。
「不好了!不好了!」
這時,一個弟子匆忙跑來,向楚墨痕與慕顏行了一禮,神色匆忙:「二位師叔,不好了!玉冰藤的果實,不知被何人摘去了!」
玉冰藤?
楚墨痕與慕顏皆是一怔,各有所思。
慕顏心下大駭,當日,她將那果實成熟的時期早說了五日,就是想讓初若吃吃苦頭,知難而退,她不過是個平常女子,如何能在寒洞之中撐過五日?
楚墨痕心下已有了答案,再一看慕顏故作輕鬆的模樣,更是瞭然,哪裡顧得許多,匆匆朝著後山奔去。
「師兄!」見楚墨痕如此驚慌,慕顏急的跺了跺腳,卻也只得跟上。
楚墨痕迅速來到寒潭旁,望著潭中那抹若隱若現地身影,心猛地一疼!顧不上自己的身體,連忙一躍而下,朝著初若游去。
冰冷的潭水侵蝕著他每一次皮膚,卻將他體內的瘴氣之毒引出,在體內不斷攢動,衝擊著他的五臟六腑。忍著體內的炎熱以及潭水的冰冷,他終是抓住了她早已冰冷而有些僵硬的手腕。
初若的臉早已因窒息而憋得通紅,楚墨痕摟著她的腰肢緩緩上游,嘴巴覆上了她的嘴唇,將口中的空氣渡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