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猿煉氣經
猴王也受到感染，大聲的“吱吱，吱吱”叫了幾聲，猴群中又是一陣歡呼，猴王拿起一隻瓷碗，舀滿，一口喝幹。
群猴激動，一下子將氣氛點燃，幾百隻灰毛猴子爭著搶著去喝大缸中的猴兒酒，燕雲則和猴王你一碗，我一碗喝個不停，一人一猴也不知喝了多少碗，一直到周圍的猴兒們都喝的東倒西歪爛醉如泥。
燕雲和猴王也好不到哪去，一人一猴醉眼惺忪的互看著對方，突然都大笑了起來。
燕雲沒喝過幾次酒，喝這麽多更是頭一次，盡管沒多少經驗，燕雲也知道這猴兒酒是難得的佳釀，看眾猴的樣子更是知道，平時想喝上一次恐怕不易，想到這裏對猴王好感更增。
一人一猴喝掉了麵前大缸中所有的猴兒酒，其它灰毛猴子最多也就喝個一兩口，就已經醉了，等麵前的大缸見底，猴兒們已經睡了一地。
酒不醉人人自醉。
燕雲若不想醉隻需要運轉真氣，一周天就能清醒過來，這時卻不想破壞這種氣氛，偶爾醉上一次又何妨？
猴王臉上紅紅的，晃了晃昏昏沉沉的頭，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半天才反應過來，笑道：“你醉了，看你晃的。”
燕雲醉眼迷離的看著對方，指著猴王笑道：“是你醉了才對，明明是你在晃，我根本沒動。”
猴王叫道：“不可能，我是天地所生，我不可能醉，一定是你醉了。”
燕雲笑道：“你是誰生的該醉也得醉！”
“明明是你醉了。”
“是你醉了才對。”
……
不多時，猴王和燕雲就先後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不知睡了多久，燕雲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了猴王，好像他還在自吹自擂，說什麽自己是天生地養，生下來就和猴兒們有緣，麵前的畫麵朦朦朧朧模糊不清，隨即又看到了他的母親薛晴溪，那是他第一次和母親對視，薛晴溪的目光透著看透世事的睿智，好像什麽都知道，還帶著幾分感激，不知為何，這一刻，夢裏，這一次對視的瞬間，卻停頓了好久，後麵不知道又夢到了什麽，燕雲醒來時天還蒙蒙亮，竟然一下子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而夢中唯一記得的，就是薛晴溪那雙洞悉一切的雙眸，他幾乎都要忘記的畫麵，這一刻卻如此清晰。
燕雲正在回味睡夢中的畫麵，好像有什麽本該留意的東西忽略掉了，一隻毛茸茸的手臂一下壓在他的胸口，隻聽猴王呢喃道：“喝，喝酒，誰先倒下，誰是王八。”
燕雲瞅了一眼仍呼呼大睡的猴王，輕輕將對方的手臂拿開，緩緩站了起來，周圍的情景和昨天睡過去之前沒什麽變化，幾百隻灰毛猴子東倒西歪的睡了一地，睡姿更是千奇百怪，這個無意識的叫幾聲，那個翻個跟鬥接著睡，最有意思的竟然是被燕雲打傷的那隻叫小灰的猴子，竟然自己跑到溪邊狠狠灌了一大口，搖搖晃晃又走回原來的位子，倒下繼續睡。
燕雲覺得自己的頭仍有些迷糊，稍稍運轉真元，一周天後，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剛才是在練功嗎？”
猴王不知道什麽時候清醒了過來，正瞪著燕雲，滿臉好奇的神色。
燕雲微微點了點頭，苦笑道：“不善飲酒，沒想到一下睡了這麽久。”
猴王搖頭道：“你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尋常人……尋常猴子都要睡足三天三夜的，你還是第一個喝過猴兒酒的人類。”
燕雲失笑，對方拿自己和猴子比，實在讓他無話可說。
燕雲想起一事，問道：“猴兒酒很難釀製嗎？我看猴兒們不像是常喝的樣子。”
猴王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頭，抓頭笑道：“幾年能喝上一口就不錯了。”
見燕雲不可置信的樣子，笑著指了一下空了的四個大缸，道：“這可是全部的猴兒酒了，足足攢了十多年。”
即便想到了猴兒酒的珍貴，燕雲仍聽的目瞪口呆。
猴王見燕雲的樣子，一下子跳了起來，不由分說的拉著燕雲道：“你還不信，我帶你去看。”
猴王拉著燕雲就向石像後麵靠近石山邊上走去，燕雲這才發現，石山轉彎處有一個僅能容兩人並進的石洞，上麵三個古樸的纂字：神猿洞，之前被石像擋著，沒有發現這裏另有乾坤。
一人一猴進到石洞裏，才發現，這處石洞十分深邃，越往裏麵走，越開闊，地勢也越低，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耳邊傳來滴水的聲音。
“滴噠！”
猴王道：“前麵就是。”
燕雲點頭向前看去，前麵是一個很大的天然廳堂，像一個小廣場，光線有限，燕雲功聚雙眼，景物清晰了一些，發現前麵有一塊很大的石台，上麵有一塊鍾乳石，水正是從上麵滴下來的，滴在石台上，在流到下麵的大缸裏，這個大缸和外麵見過的大缸一樣，而邊上還有幾個備用的，一隻灰毛都快掉光了的老猴兒像一個遲暮的老人般，拄著一根拐杖，雙目緊閉的坐在石台不遠處，聽見聲響緩緩睜開了渾濁的雙眼。
老猴兒看了猴王一眼，又看向燕雲，似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人類，眼裏閃過驚訝之色，衝著猴王“吱吱，吱吱”的叫了幾聲，大概是詢問的意思，猴王連比劃帶叫喚，交流了半天，老猴兒才再看了燕雲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睛。
猴王看出燕雲的不解，解釋道：“這是最老的老猴了，很睿智，平時就在石洞裏。”
燕雲點點頭，並沒有問它們都交流了什麽，想來也是介紹一下自己。
燕雲不由向鍾乳石上麵看去，進來這麽半天才滴下幾滴水，燕雲走近節了一滴放在嘴裏嚐了一下，果然是猴兒酒，而看大缸裏，隻有一點底，估計還不到一碗，想起昨天喝酒時候的樣子，不由大感可惜，這要聚集多久才有那麽多阿？看來猴王說的果然是實話，恐怕真要積攢數年才有那麽多酒了。
燕雲原本還以為是猴兒們自己釀的，沒想到竟然是天然產生的，不由對這個石洞有了幾分好奇。
燕雲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水滴總是按照這個速度滴下嗎？”
猴王抓抓頭，似乎不太明白燕雲的意思，燕雲又解釋了半天，猴王才搖頭道：“這個我可不知道，這裏冷颼颼的，也沒什麽好玩的，平時都沒有猴兒來，我自然來的更少了，這裏平時隻有老猴兒一個。”
燕雲不由看了老猴兒一眼，猴王點點頭，似乎明白了燕雲的意思，對著老猴兒“吱吱”叫了半天，又指指燕雲，老猴兒想了一下，才對著猴王叫了幾聲。
猴王抓耳撓腮的道：“老猴兒說這個季節猴兒酒最多，其他季節都很少。”說完不明所以的看著燕雲，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麽。
燕雲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麽，反而將目光落在了地上，似乎在尋找什麽，偶爾還用腳將地上的土蹭到一邊去，老猴兒也被燕雲的舉動吸引，也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燕雲似乎找到了什麽，順著線索一點點移動，似乎在這小廣場般的地下繞了一圈，最後走到了老猴兒的麵前。
燕雲抬頭看向老猴兒，一人一猴對視了一下，燕雲指指地麵，點點頭，老猴兒卻搖搖頭又微微點頭，燕雲笑了起來。
猴王看的莫名其妙，揉揉眼睛，也學著燕雲的樣子用心的看了看地麵，仍一無所獲，隻是覺得這石洞裏的地麵竟然比外麵還要平整光滑，以前竟然從來沒注意過。
猴王問道：“你們說了什麽？”
燕雲道：“我隻是問它看的懂地上的陣法嗎？老猴兒說不懂，但知道地上的東西不尋常。”
猴王更是疑惑，問道：“陣法？什麽是陣法？”
燕雲向石洞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陣法就是天然或人為形成的凝聚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達到自己目的的陣勢。”
猴王搖頭表示不懂，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
燕雲笑道：“起初我隻是發覺這裏比外麵天地靈氣要濃厚一些，觀察了一下才發現，這裏竟然有先人布置下的一座陣法。”
猴王聽的直皺眉，抓頭苦思道：“陣法什麽的，好像很複雜，不懂，你就告訴我這個陣法有什麽用處吧。”
燕雲看了猴王一眼，心裏好笑，這猴王的性格和普通猴子也沒什麽兩樣，也是這麽著急，解釋道：“陣法的作用就是將外麵果樹林中果實蘊含的少量靈氣聚集在一起，從而形成猴兒酒。”
猴王大概聽明白了，顯得有些興奮。
這時已經走到了石洞口，燕雲當先走了出來，正好看到石像背對著洞口，石像背上好像還有一些深淺不一的線條，燕雲想到什麽，眼前一亮，連忙走了過去。
燕雲認真的看了石像背後的紋理好久，一旁的猴王早等的不耐煩，見燕雲從入神中回過神來，連忙問道：“你在看什麽。”
燕雲意味深長的看了猴王一眼，問道：“你真的很想學道？”
猴王一愣，眨眨眼問道：“就像老神仙一樣？”
燕雲點頭。
猴王認真的點點頭，不明白燕雲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燕雲一指石像背後的紋理，道：“這就是一部修真功法：神猿煉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