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主子別逼我動手 17
姚湛隻好用一種通俗的說法來解釋，“我剛剛的意思是，我這位隨從的實力很不錯，梁總兵不要小看了。”
“啊……”梁孝榮長著嘴巴點點頭，一副長知識了的模樣。
隨即他繞著虞牧淮轉了一圈，“這個小身板，能有什麽實力，姚兄弟你可別忽悠我，這怕是抗不住我一拳.……”
說著，梁孝榮沒等周圍人反應過來，竟直接一拳向著虞牧淮的肩膀捶去。
他隻是想試試對方身板硬不硬，也沒注意自己拳頭重不重。
姚湛大驚失色，“小心！”
營帳內的梁家軍也忍不住發出了叫聲，“總兵，不可……”
他們想要阻止自己的上級幹蠢事，要是下手沒個輕重，把姚參將帶來的人打傷了怎麽辦？
虞牧淮剛剛還巋然不動，抱臂而站。她目光微垂，看著前方的地麵，一點不在意梁孝榮的打量。
這猝不及防的一拳襲來，她連眼皮都沒抬，就極快地抬手，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拳頭。
梁孝榮麵露驚訝的神色，他的速度和拳重都不錯，可現在卻感到自己的拳頭完全動彈不得。
隨後他咧開嘴，似乎有些驚喜，空著的另一拳如颶風般襲來。
這一次，他不再是試探，而是真的準備過招的拳。
虞牧淮側頭躲過這一拳。
她偏移的位置計算得非常精準，梁孝榮的拳堪堪劃過她鬢角的碎發。
在躲避的同時，虞牧淮還握著對方拳頭的那隻手向前方一擰，梁孝榮立刻發出了“嗷”的一聲痛呼。
緊接著虞牧淮伸腿，一招前踢正中梁孝榮的腰腹。
虞牧淮稍微控製了一下自己的力道，避免下手過重，太不給這位總兵麵子。
但是梁孝榮依舊被踢得連連後退，忍不住發出了咳嗽聲。
一旁的幾個梁家軍剛剛還在擔心梁孝榮太不客氣，這會兒全湊到了他的身邊，關心他的身體。
梁孝榮雖然仍感覺疼痛，但是為了強撐著臉麵，他努力挺直背，不去揉摸肚子。
他伸手擺了擺，示意自己無礙。
隨後梁孝榮收起剛剛輕視的表情，對著虞牧淮抱拳道歉。
“這位小兄弟伸手了得，我老梁佩服。剛剛就是小小切磋一下，你別往心裏去。”
虞牧淮點點頭，依舊麵無表情，“無礙。”
“姚兄弟，你的這位隨從實力很強啊，你剛剛怎麽會需要對他說小心呢？”
姚湛幹笑了兩聲，“我那是對梁總兵說的，想要你小心一點。”
梁孝榮：……
眾人都是武將，不用文縐縐的說話，也都很直來直往，幾句話就將雙方的身份介紹了一下。
然後進入正題。
梁孝榮將這兩年海盜的情況大致說明了一下。
雖然他口音很重，但是配合相關的文件記載，倒也能看出個大概。
海盜雖然由來已久，但是近些年卻格外猖獗。
眾人的一致看法是，由於島國近幾年的國內戰爭打得如火如荼，導致很多人外逃，所以青州府的沿海地帶亂了許多。
島國內的戰爭的確是帶來了一些影響，很多人沒飯吃，隻能外出尋找途徑。
但是虞牧淮知道，青州府海盜數量劇增，與伍老板有關係。
上一世阿酒對此有些了解。
伍老板頭腦精明，為人甚至可以說有些奸詐，具備十足的奸商品質，很會鑽空子。
現有的鹽商規模雖然很大，但是僅在鳳還國內的交易，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伍老板想要將生意做到全世界去。
首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距離很近的島國。
島國的麵積雖然不大，但是人口不少，手工水平相對落後，沒辦法產出鳳還國這麽精致的鹽。
加上近幾年戰亂頻發，製鹽的人和鹽商都少了許多。
正是伍老板可以走私鹽的好時機。
通過海盜們的船，他不需要交稅，還能壓海盜的運輸費。
隻需要付極少的運輸費，就能賺取足夠大的差價。
海盜中大部分都是鬼寇，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做海盜幹打劫的行當，無非也就是為了賺錢。
現在有個上門的生意，隻需要開船運貨就能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有人拉著親戚，有人帶著朋友，過來青州府附近的海盜就越來越多了。
但是有了鹽商這筆運輸費，他們仍然不滿足。
如果遇到了出海的漁民，還是會上去打個劫搶一頓。
永不知足，得寸進尺，這就是海盜們的劣根性。
自從開辟了走私鹽這一條新路子，伍老板便像是打開了人生的新篇章，一發而不可收拾。
阿酒的印象中，他好像還通過這些海盜們的船隻，將私鹽運往了周圍其它國家。
但是由於阿酒對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並不怎麽感興趣，所以隻知道一個大概。
具體的，還是需要虞牧淮這段時間暗中去調查。
目前鬼寇主要有兩個大的據點，分別在沿海一片小海村，以及距離海岸線不遠的一個海島上。
小海村之前住著的是青州府居民，可是那裏被鬼寇入侵，燒殺搶掠之後，將整座村子的人都屠了。
由於村子距離城中有一段距離，中間還有一段坎坷的山路，所以隔了好幾天，外麵的人才發現裏麵的慘狀。
這群鬼寇非常狡詐，小海村隻是他們臨時落腳的地方，一旦有人來攻打，他們就提前逃跑，很少正麵迎戰。
後麵就是大海，隻要及時開船跑路，追兵很難追上。
大海和陸路是截然不同的，天氣也會增加很多變數。
梁孝榮曾經組織士兵船隊開往海島，想要將他們一舉殲滅。
然而對方準備充足，戰意很濃，竟一舉將梁家軍擊退了。
對方有海島做為支撐，梁家軍卻是在海上漂浮無依，不適合長期作戰，所以隻能撤退。
之後又有幾次攻擊，皆以失敗告終。
不過在營帳中了解了梁家軍和鬼寇最近的交鋒之後，虞牧淮發現了一些問題。
鬼寇那些人每次都是井然有序地撤退和進攻，一點不慌亂，而是計劃非常周密。
就像是提前知道了梁家軍的部署一樣。
虞牧淮偏頭看了姚湛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樣的疑惑。
虞牧淮：我覺得，梁家軍內部可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