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主子別逼我動手 16
奏折稱，青州府沿海地帶最近出現多起海盜搶劫財物，肆意殺害百姓，破壞公共財產的案件。
青州府地方部隊多次發動攻擊，皆以失敗告終。
請求皇上派兵增援青州府，協同當地部隊，一舉殲滅海盜。
沿海地區近些年海盜打砸搶殺事件頻發。
這些海盜大多都是來自於距離鳳還國不遠的一個島國，這個島國麵積不大，目前正處於戰亂之中。
許多人流離失所，在戰爭中失去了家園，便漂洋過海來到富庶的鳳還國劫掠。
沿海居民最開始見到這些海盜的時候，以為是見鬼了，於是都稱呼他們為鬼子。
久而久之，這群海盜也被稱為“鬼寇”。
姚湛今日和羅仲華一同上朝，他站了出來，向皇上主動請纓，稱自己願意去青州府。
“末將願領兵前往，殲滅鬼寇，驅逐海盜，還青州府百姓一個安寧。”
皇上準了。
他要求姚湛在三個月內剿滅沿海的海盜。
青州府距離皇城不算近也不算遠，快馬加鞭獨自前往，大概需要一天多。
若是率軍隊前往，騎兵和步兵一起，估計要三到五天。
姚湛帶了秀吾軍五千兵馬出發。
這一次的行動規模並不大，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本質上來說，這和之前清剿山匪的行動沒太大差別。
……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郭婉瑩來找姚湛。
此時的虞牧淮已經不再遮遮掩掩，而是跟在姚湛身邊保護他。
戚慕行派來監視以及試探他們的人，陸陸續續全部被幹掉，他幹脆暫時放棄了，也沒有再派人前來。
這是虞牧淮第一次見到郭婉瑩。
之前阿酒也就見過一次。
那次是剛過來暗中潛伏的時候，見到姚湛在街上幫了郭婉瑩。
自從成功接近了戚慕行之後，郭婉瑩就很少與姚湛有什麽來往了。
但郭婉瑩改頭換麵剛來皇城的時候，得到過姚湛的幫助。若是突然不接觸，也會讓人產生疑心。
所以兩人就當做普通朋友那樣在來往。
這一次郭婉瑩會按捺不住來找姚湛，是因為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青州府。
那是她的家，是她所有親人被害的地方。
在那裏，大火吞噬了一切，也將她推向了地獄，改變了她的一生。
姚湛和郭婉瑩兩人在院內的石凳上，小聲交談著，其中穿插著一些隻有他們才懂的暗語。
虞牧淮抱臂站在屋頂，似乎是為了回避。
她敏銳地察覺到，現在姚湛的院子外麵，潛藏著非常多人。
這些都是戚慕行的手下。
他肯定不願意郭婉瑩與姚湛有什麽接觸，但是又不得不表現出自己的大度。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
除了在皇位的爭奪上，他就隻有麵對郭婉瑩的時候才能這麽克製了。
虞牧淮忍不住在內心發出了嘖嘖稱歎聲。
如果這都不算愛.……
“姚大哥，好幾年沒回去，不知道那裏有沒有變樣。”
“郭姑娘，遲早有一天，你能夠光明正大的回去。”
“.……”
待郭婉瑩告別之後，虞牧淮才從屋頂上下來。
目前她不適合與郭婉瑩有過多接觸，避免戚慕行察覺到什麽異常。
姚湛站在院中，抬頭看著月明星稀的夜空。此時他思緒萬千，麵上不由得露出了悲戚的神色。
虞牧淮去了周圍巡視一圈，確定沒有盯梢的人之後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她緩步走到姚湛身邊，口中喃喃念道。
“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之子歸窮泉，重壤永幽隔。”
姚湛回頭，收起了因為郭婉瑩到來而引發的愁緒，抹了抹臉。
“阿酒，好文采啊！看不出來，功夫如此高強，詩詞竟也如此出眾！”
虞牧淮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做的，以前看來的。”
姚湛困惑，“是哪位大師所做？這麽好的文采，我怎麽沒聽過？”
“忘了。”
聽到這敷衍的回答，姚湛也不惱。
他繼續抬頭看著夜空，喃喃念道，“恩師，過幾日就能來看您了。”
……
五千兵馬一路疾行，風餐露宿，僅三天就來到了青州府。
青州府地處沿海地帶，甫一進入地界，就聞到了一股海腥味。
這裏依山傍海，環境優美。
但是因為沿海，每年都會遭遇台風等惡劣天氣。
青州府的百姓大半都是漁民，他們以出海捕魚為生。
若是環境突變，海勢變化，船隻就很危險，漁民的生命也會受到很大威脅。
除此之外，他們還要提防時不時會出現的海盜。
因此表麵看起來，青州府的百姓們生活富庶，不愁吃喝，但其實他們為之付出了很多代價。
姚湛帶兵直接來到了青州府的駐軍部隊之中。
駐軍部隊總兵名叫梁孝榮，這支駐軍部隊名叫梁家軍，基本上都是由附近幾個城市的人組成的。
梁孝榮率軍在部隊入口處迎接，看到了領頭的姚湛，老遠就走了過來。
“哎呀！姚兄弟啊，真是救星啊！”
姚湛剛下馬，梁孝榮就衝了過來一把攬住他，大掌在他的背上連拍幾下。
幸好姚湛也是練過的，不然這一巴掌下去，一般人可受不了。
雖然軍階比對方高，但是姚湛也沒有介意這樣的舉動。
梁孝榮從小在海邊長大，皮膚被曬得黝黑，手指粗糙，聲音洪亮，帶著濃濃的口音。
他就是個典型的自來熟，見到姚湛特別熱情，一口一個兄弟地拉著他向營帳走去。
能夠進入營帳內的，都是兩支軍中的將領。
看到姚湛身邊一個瘦瘦小小的人跟了進來，梁孝榮大大的臉上有滿滿的困惑。
“姚兄弟，這位也是你的副將嗎？這小身板，看著不大像啊.……”
虞牧淮此時做了一些改裝，頭發束成了一個男士發髻，臉上塗黑了些，穿著的也是秀吾軍的軍裝。
她斜睨了梁孝榮一眼，一言不發。
姚湛趕緊說道，“梁總兵，這位是我的隨從，雖然沒有軍階，但其實是我的軍師，行軍作戰的能力不可小覷。”
“小曲？什麽小曲？你們平時打仗還唱小曲？”
虞牧淮虛著眼睛打量對方，眼神寫滿了“這怕不是個智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