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聚會（上）

  （抱歉了各位，今天有急事，隻能更新這麽多了,下次兩更，抱歉抱歉。）……

  “五張白色長圓桌？！！！”蘭斯砰的一聲站了起來，“克羅利婭說要五張白色長圓桌？”


  凱瑟琳夫人點了點頭，這個要求是克羅利婭提出來的，她似乎在想了一夜之後還是覺得自己的屋子不能用來舉辦聚會。“費蘭斯今天回來，他不會高興的。”在大清早的時候克羅利婭告訴凱瑟琳，“你們可以大街上辦一個大型聚會，這樣既不失禮也不會令人懷疑。”


  “我們沒有時間！”凱瑟琳當時這樣回她，但克羅利婭聳聳肩：“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該去準備了——準備五張長圓桌吧，我會把它們擺得像夏日的海灘舞會那樣——這令人愉快，不是嗎？”克羅利婭說著就離開了，凱瑟琳一臉苦惱的盯著她遠去的背景。


  “我們去哪找五張長圓桌？？”蘭斯問她，“我們既沒有食物，請帖也還沒有發出去。我們要去哪抽出時間找該死的長圓桌？”


  “我會做食物，艾迪遜夫人去發請帖，”凱瑟琳告訴他，“克羅利婭負責叫服務生和擺放位置，所以找桌子的事情就到你頭上了，蘭斯。”蘭斯一臉鬱悶，凱瑟琳說完就往外走去。“哦，對了——”她在門邊停下來，“小源這孩子不錯，你可以讓他去學校叫同學過來——我記得你是個老師？”蘭斯點點頭，“那太好了，讓小源再去邀請你班上的女同學，她們肯定會搶著來的。”


  蘭斯幹巴巴的朝她笑了笑，凱瑟琳轉身離開了。


  “出啥事了嗎？”小源走下樓問到，蘭斯抬頭看了他一眼。“出了點意外，”他走過去如實說到，“克羅利婭改變主意，不想讓我們用她的大房子了。”小源聳聳肩，“她讓我們找五張長圓桌，就好像我們能請到那麽多人似的。”


  “那我們能請到嗎？”小源問。


  “你認為呢？”蘭斯回到，“晚上就是聚會的時間了，調查員隨時都會來——口供一致隻會讓他們更加懷疑，所以我們隻能讓這些主婦們各自說話而又不露出破綻。”他歎了口氣，“吃飯吧，小源。吃完了我們去學校請幾個學生過來，然後再去找長圓桌。”


  “這需要時間。”小源看了看牆上那根指向“八”的時針。“我以前在電視看見過，一個聚會要準備很多飲食，還要請人。現在又要去找長圓桌，可能時間會不夠。”


  “很高興你能意識到這點。”蘭斯說。


  “那我們——”


  “一個人去學校，行嗎？”蘭斯和他對視著說到，“你去學校，我去找桌子——你還記得怎麽走的，對吧？”他看到小源猶豫不定的眼神，這讓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得學會一個人出去，知道嗎？”蘭斯坐到椅子上告訴他，“我不是詹姆斯，你知道的。”


  小源低頭想著，蘭斯沒再出聲。“好吧我去，”小源在幾十秒後抬頭說到，“但你得給我一些錢，不然我就得走路去了。”


  蘭斯笑了一聲，掏出錢包從裏麵抽出一張信用卡後就把錢包扔給了小源。“拿去吧，”他說，“我得去弄長圓桌，你就幫我看好錢包吧。”


  “不不不，”小源果斷的退了回去。“我會把它弄丟的，”他說，“你隻要給我來回的車費就行，我帶著這麽多錢會——”


  “詹姆斯告訴你隻能拿他給的錢嗎？”蘭斯問到，小源搖搖頭：“不，他沒這麽說過，是我自己不想要而已。”


  “為什麽？”蘭斯又和他對視著，“你害怕別人說你？”


  “我……這——”小源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我，我隻是……”他悶咳了一聲，“錢這個……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錢，我就不喜歡。”他說，“也許這聽上去像個傻子愛做的事，但我就是不喜歡——當然了，如果在大街上見撿到一塊兩塊的我會據為己有，但如果十塊百塊的話，我就會裝成沒看見了。”


  “你就是個傻子。”蘭斯說出自己的結論，接著他又把錢包扔過去。“既然如此，你幹嘛不敢接這個錢包呢？”


  “我隻是——”


  “拿著錢包出去吧，小詹姆。”蘭斯從桌上拿起自製的三明治塞到他手裏，“吃完了之後把紙扔垃圾箱裏，我們的時間可是緊得要命啊。”說著他就推著小源走了出去，“早點回來。”他囑咐一聲，然後便走進屋裏把門關上了，留下小源一臉苦樣的拿著錢包站在外麵。


  外麵陽光很好，就是有些冷。小源穿過蘭斯的草坪，然後就停在了路邊。一陣開門聲這時響了起來，小源回頭一看，發現蘭斯正拿著車鑰匙往車庫走去。“你還沒去嗎？”他邊走邊問，然後沒等小源回答就說：“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他打開車庫，把車開了出來。“再見，小源。”


  說完他就開著那車爬上了街道，越跑越遠了。小源鬱悶的用腳把一塊石子踢飛，一輛紅色的跑車這時停在了他旁邊。


  “怎麽了，親愛的小源？”一陣銀鈴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小源回頭一看，隻見莉塔·格爾摘下墨鏡，身體靠在方向盤上做了一個很誘人的姿勢。“蘭斯怎麽把你扔這了？他要你去哪跑腿嗎？”


  “額……他……”小源左右看了一眼，然後透過窗戶發現凱瑟琳夫人正在自己的廚房裏忙來忙去。“額……他……我要去學校。”小源說著點了點頭，“……對！沒錯，我要去學校！”


  莉塔眯著眼睛點了點頭，“哦——那麽……你要搭車嗎？”她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椅說到，然後用手解開自己的一條肩帶，“我想……”她語氣曖昧，呻吟了一聲，“——你會不會忘了去學校的路呢？”


  “嗯哼！”一聲警告在後麵響起。謝天謝地，凱瑟琳夫人總算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我想你該離開了，莉塔。”凱瑟琳夫人拉下臉走過來說到，莉塔把另一邊的肩帶也拿下來，她俯上身子，拉住小源右邊那空空的衣袖：“你還想不想……上車呢？”


  凱瑟琳夫人拿起手中的攪拌器就往她的手上拍了過去，莉塔飛快的把手縮了回去。“你怎麽——”


  “公交車站在左邊，小源。”凱瑟琳夫人用英語說到，小源點點頭就跑開了。莉塔狠狠的瞪了一眼凱瑟琳：“你給我等著！”說完她便踩開油門追上去，凱瑟琳夫人把手中的一個雞蛋用力一扔，那雞蛋啪的一聲碎在了莉塔的車窗上。


  “哈！一個美人的雞蛋香車！”凱瑟琳不屑的說到，然後扭過頭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莉塔跑出車子大聲威脅著，凱瑟琳朝她搖搖自己手中剩下的雞蛋，莉塔的怒氣最後變成了手勢威脅，她哼了一聲就回到了車子裏發動了引擎。


  那個婊子！莉塔悶悶的想。自己老了，沒魅力了，就看不慣別人吊馬子，去他媽的！莉塔把油門越踩越快，幾秒後她看到小源正在前麵走著，於是就停下來把車窗上的碎雞蛋弄幹淨。“你好啊，”她清完雞蛋後就把車開上去停在了小源的旁邊，小源愣了一下，低下頭繼續走著。


  “唉唉唉，別走啊！”莉塔緩緩的開動車子，“我知道剛剛那個婊子打斷了我們的交往，我們相處很好的，是嗎？”


  小源低頭不語，越走越快。


  “我知道，我知道！”莉塔自言自語著，“你怕別人說閑話對嗎？不用管它！”莉塔揮揮手，“所有的男生都在16歲沒了第一次的，看你樣子，你幾歲了？18？19？哦！天啦！處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小源興奮的看到了候車處，急忙跑了過去鑽進等車的人裏，莉塔把車開上馬路，再繞到他的旁邊。


  “你不用這麽急的躲我，”她嗬嗬的笑道，“我們是鄰居嘛，以後有機會來的——你為什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呢？”她嘟起嘴問到，候車的人一臉有趣的看著這邊。“你瞧瞧，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們很般配呢！”一個人捂嘴笑了。“你就別害羞了，親愛的小源，我知道你早喜歡我了，隻是你不願說出來對嗎？來吧！別害羞了，我送你去學校，然後在路上我們好好玩玩，你會發現這多有趣的。”


  小源假裝看了看車到站的時間，然後退到牌子邊上。


  “哦，來吧！”莉塔大聲說到，然後走下車來到小源前麵，小源急忙往一邊走去。“我……我覺得，我……”公交車過來了，小源轉身往車上走去，莉塔上前把他攔回牌子邊上。“我……我得去學校，夫人。”


  “哦，這我知道。”莉塔說著回過頭朝公交車司機喊了一聲：“開走你那慢吞吞的破車子，他會上我的，明白嗎？”司機作嘔的別過頭去，等到下車和上車的人沒了之後，他踩上油門就走了，小源一臉鬱悶的看著那越來越遠的車子。


  “好了，”莉塔轉過頭對小源說，“現在你必須得上我的車了。”


  “這個……你知道嗎？我其實不上學。”小源想了一下之後說到，“我隻是去蘭斯的學校拿點東西，”一個剛下車的人停在了旁邊，“所以對我來說，什麽學校上課快遲到的都是放屁，我完全可以走過去。”他說著就往一邊走去，莉塔趕緊拉住他。“那我也可以送你去啊，我知道蘭斯·克裏斯丁的學校在哪，相信我……”她說著又解開肩帶靠了過去，“你不上的話，我可要叫非禮啦。”


  小源用力把她推開。“滾你大爺的！”他罵了一句，但沒人聽懂。


  “非禮啦！”莉塔大聲叫道，她一邊扯著自己衣服一邊叫著，“非禮啦！非禮啦！非禮啦！——”小源搖頭就走，莉塔忽然衝上去把他抱住。“非禮啊~~~~~”“唉，你——”小源用力的踩了她一腳，然後一個轉身從她懷裏掙脫出來，緊接著一腳就踢了過去，莉塔側身躲了過去，但腳下沒踩穩，摔倒了。


  “你踢我！”莉塔滿臉怒氣的指著他叫到，路人圍在一邊指指點點。“我警告你，源·洛夫安特。”她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褲腿，“我要報案！你居然無緣無故的踢我！”說著她就拿出了一個手機開始打電話，小源急忙轉身離去，但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人攔住了他。小源抬頭一看，發現這人的下巴幹幹淨淨的，沒有胡子。“能讓開嗎，先生？”他鼓起勇氣問到，那人低著頭笑了笑，然後俯下身子在他脖子上吹了口氣。“我認識你，哥們，”他的語氣讓小源一顫，“我不是來攔你的。”說著他回過頭伸出手把莉塔的手機拿過來。“抱歉，警察先生。”他衝電話裏說到，“是我和我老婆在街上吵架，她吵得沒理了就報了警，很抱歉打擾到你們。”說完他便把手機扔了回去，莉塔眉毛一豎：“你——”


  “滾遠點，婊子。”他朝莉塔喊了一聲，莉塔火氣突突的冒了上來。“你居然——”那人撿起一塊石子就往莉塔的車窗砸去，隨著一陣清脆的碎響，莉塔的一麵車窗給砸爛了。“給你。”他拿出幾張鈔票往車裏一扔，“修車費，現在你有事情做了吧？”


  莉塔狠狠的盯著他看著，無奈這人毫無反應，始終微笑著，她隻好瞪了一眼小源。“走著瞧！”說著她就上車走了，那人笑著看著那輛紅色的跑車越來越遠，圍觀的人群這時又假裝沒事一般的走了過來。


  “謝……謝謝你。”小源低頭說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那人連忙把他拉住了。“傑伊……傑伊·彼得森。”他開口說道，“我認識蘭斯，但我猜他沒跟你談過我。”


  小源聳聳肩：“確實沒有，不過我怎麽才能確定你真的認識蘭斯？”他問傑伊。


  “啊……這個——”傑伊想了想，“我還認識詹姆斯·洛夫安特，他現在在一個島上。”


  “所有敵人都可能知道這些。”小源愣了一下說到，“雖然你看上去不像敵人，但很抱歉你看上去也不像好人。”說著他看了看傑伊那有些鼓鼓的側腰，斷定那裏別了一把槍。“很抱歉，先生。但認識你很高興。”


  一趟公車這時開過來停在一邊，小源轉身就上去了，進車時那司機對他說了一句法語，小源沒聽懂。“什麽？”他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友好，那司機指了指投幣箱，小源這才知道自己沒有付錢，急忙掏出蘭斯的錢包從裏麵掏出了一張麵值有些大的鈔票，但就在他要塞進去時那司機忽然上前把箱口捂住了。“抱……抱歉？”


  司機拚命的對他搖著手，然後指指錢包，用法語對他說了幾句話，小源全都沒聽懂。


  “他叫你掏張小點的出來。”傑伊這時走上車說到，他往箱子裏塞了兩站鈔票，小源沒看出哪裏不同了。“進去吧。”傑伊說著推著小源往裏走去，司機幾秒過後發動了車子。


  “那是蘭斯的錢包，我認識。”傑伊有句沒句的說著，小源低著頭一臉尷尬的拉著掛手。“額，我……謝謝你，先生。”他隻能這樣說了。


  “沒關係，小野狼。”傑伊吹了聲口哨，“你要去蘭斯的學校裏？”


  “嗯，是的。”小源回答他，“蘭斯要辦個聚會，叫我去邀請他的學生過來。”


  “我還以為叫那群乏味的教授們呢，”傑伊笑了一聲，“他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


  “這你得去問他。”


  “哦，是啊……”傑伊看了看車頂，“你長得像傑，詹姆斯有跟你說過這點嗎？”


  “他說過了，這並不是個秘密，對吧？”


  傑伊聳聳肩，“我想是的——但蘭斯是我叫去醫院的，這點應該隻有我們知道。”


  “可我不知道。”小源越來越覺得自己旁邊這個人不安好心，“詹姆斯沒跟我說過你。”


  “他為什麽要告訴你？”


  “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啊，這個……”傑伊在心裏罵了詹姆斯一句，“也許他認為我的風趣會嚇到你。”


  “哦，是啊，你已經嚇到我了。”車子在這時停下了，小源說著便走下車往一邊的地鐵站走去，傑伊緊跟在後麵。“要幫我……刷那個什麽卡嗎？”小源在門口停下來問到，傑伊想了想，“什麽？”


  “……我不知道怎麽進去，”小源尷尬的承認這點，“蘭斯上次來的時候用了一張卡，我不太確定他這錢包裏有沒有，我不想翻他的錢包。”


  傑伊眨了眨眼，“哦，這樣啊……”他走到一邊像是買了兩張票，然後過來拉著小源往地鐵站裏麵走去。“你知道搭出租會快點的吧？”他邊走邊問，小源又尷尬起來。“這個……我……好吧，其實我是第一次一個人出來。”他承認到。傑伊揚揚眉毛：“看出來了，詹姆斯都是這麽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