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詹姆斯

  認知，是每個人都具有的本能。它可以讓你知道好人的樣子——麵帶微笑、說話禮貌、舉止優雅，有著一大筆慈善基金，還能在街上扶起摔倒的老太太而不被反咬一口。它也能讓你知道壞人的模樣——眼神凶狠、橫肉叢生、說話下流而且粗魯，他們——哦，抱歉……這是罪犯，不是壞蛋。


  那麽，壞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呢？


  當冰狼打電話給詹姆斯告訴他索菲亞被壞人劫走之時，詹姆斯正抱著吃了半顆安眠藥的小源狠狠的罵了一通泰勒·洛夫安特——可憐的姑娘，詹姆斯為了懷裏那個熟睡的小家夥幾乎用盡了世上所有的詞來罵他姐姐。泰勒·洛夫安特哭著跑出去了，原因是因為沒有一個人出來為她說話。


  “索菲亞被人劫走了。”冰狼在電話裏告訴他，詹姆斯花了十多秒才反應過來索菲亞是誰。“伯恩呢？”他問，“他知道嗎？”


  “他知道。”冰狼告訴他，詹姆斯點點頭，但他的心思並不在一個父親失去女兒的上麵。“叫炎狼土狼和萊多去他那裏幫他，我需要你過來一趟。”


  冰狼愣了愣：“小源又怎麽了嗎？”


  “我仔細的考慮過你幾天前說的那段話，我覺得你說得沒錯，我做錯了，我不該像一個兒子那樣的對待小源，所以我需要——”


  “你是想讓我告訴他該怎麽活著嗎？”冰狼在電話那頭不可思議的大聲說到，“哦……哦！詹姆斯！我冒著被你揍一頓的危險告訴你，我曾經可是想和小源上床的，我不能——”


  “你敢！”詹姆斯威脅他道，冰狼在電話的另一邊聳了聳肩：“如果他不是你對象的話，我敢的。”


  “那我自己找人了，你得過來，我找人很快的。”詹姆斯陳述說到，冰狼轉了轉眼珠：“你是想替小源找個老師還是想替我找個更合適的男朋友？”


  “哦，不不不，我沒那意思。”詹姆斯說，“楓和你在一起最合適不過了，嗯……如果他不再發火的話，你可以帶他來吃午餐，我不會介意的。”


  冰狼一愣：“真的？”


  詹姆斯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因為我不會再讓小源和他單獨在一塊了。”


  冰狼哈哈的笑了幾聲，但事實上他覺得詹姆斯這個舉動合理但不合適。“我一會就過去，你打電話告訴炎狼他們了嗎？”詹姆斯嗯了一聲：“你先把伯恩接到我那去，不然他為了女兒啥事都能幹得出來。”


  冰狼點了點頭，然後便把手機掛掉了。詹姆斯放下手機後先看了小源一眼，然後便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移開——這家夥最近越來越主動了。詹姆斯給他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自己便搖搖晃晃的坐起穿上拖鞋往外走去。


  “能給我鑰匙嗎？”他關上房門的瞬間看到了泰勒·洛夫安特正滿臉淚痕的坐在大廳裏。“能給我這病房的鑰匙嗎，我要出去一下。”他對一個路過的護士說到。


  “哦，抱歉，先生，我不能。”護士說到。她瞄了一眼詹姆斯走出來的病房“雖然安全病房的病人沒多大的可能性會發病，但我們還是得遵守規定。你要去上廁所嗎？病房裏有，那裏麵……哦！天啦，病房的廁所裏是不是沒水了？！”


  詹姆斯張了張嘴，但想不到自己該用什麽話回她了，於是他隻好揮揮手讓護士離開，自己返回病房裏。


  “嘿，傑伊。”他拿起病床上的手機，“我要你幫忙找一個人，我需要他。”傑伊是詹姆斯以前的一位偵查員，他生性幽默，無話不談。“好的……但你怎麽知道我就能幫上你了，你是哪位？”


  “傑伊，我……”


  “哦！讓我猜猜……”傑伊的聲音有些誇張，“你是戰場上的那位瀟灑隊長還是紅燈區那位萬花叢中過，花葉都不沾的男風大叔？”


  “我需要你幫我聯係下多恩，”詹姆斯直接道，“然後讓他到舊河大道來一趟。”


  “可我聽說你有一位新男友了，詹姆。”傑伊說，“你確定現任會喜歡群飛嗎？你——”


  “把他叫來！”詹姆斯低聲吼道，“我在市中心的醫院裏，我……”


  “哦，天啦，你在醫院裏。”傑伊的語氣快速而又令人討厭，“你第一次都沒進醫院，現在卻進了，這真是太——滴滴滴滴滴滴……”詹姆斯把電話掛斷了。傑伊聳聳肩，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按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等到冰狼來到醫院的時候，牆上的石英鍾已經敲了十五下。


  “別跟我說你找了個大學的老教授過來。”冰狼說著走進病房坐到椅子上，“小源怎麽了？”


  “吃了藥，睡呢，估計快醒了。”詹姆斯在窗邊說到，冰狼點點頭。“那你呢？”他問，“你的傷比他要重得多，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詹姆斯說，“我第一次發現傷口能愈合得這麽快。風狼在半個小時前來過一次，他都可以自己走路了。”


  冰狼嘖了一聲，把話題轉向別處：“你到底叫了誰過來？”


  “多恩。我叫傑伊給他打了電話，”詹姆斯回到“……別用你那張大的嘴巴試圖說我，謝謝。”冰狼連忙把嘴巴合上，可過了一會兒後他又張了起來。“多恩·吉斯？”冰狼第二次驚訝了，“你把前男友叫來給小源上課？你指望多恩把你的興趣愛好全告訴他嗎？”


  詹姆斯揚揚眉毛：“有這想法，”對，還是你提醒的我，“可他畢竟是心理學的專家，他能勝任這個角色，也能——”


  “——把小源拐走，對。”冰狼接過話頭，“我還記得你和多恩分手時的尷尬場麵，多恩幾乎把我當成了透明人。”


  “從這點可以看出多恩是不會對我的現任男人說三道四的，”詹姆斯一臉好笑的看著他，“他隻會找我麻煩，而我不怕他。”


  “哦，好吧——”冰狼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對你的決定說三道四了。”一個前男友加上現任男友，他認為關係還不夠亂嗎？冰狼看著詹姆斯想到。我自己是沒什麽意見，可多恩不同，他脾氣倔強。“你還記得當時他把你打得頭破血流嗎？”


  “為了我把他從異性戀變成同性戀？”詹姆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沒事，我記得呢。”


  “他脾氣沒我好，詹姆斯。”冰狼俯上身子說到，“他對你懷恨在心，他……”詹姆斯走過去就在冰狼嘴上親了一口，冰狼過了好一會兒在反應過來。“嘿！”他叫到，“你想讓我閉嘴可以直接說，沒必要這麽做！”


  “怎麽做？”小源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冰狼頓時尷尬的看了看詹姆斯。“額……沒事……就是……他給了我塊錢，讓我閉嘴……”冰狼尷尬的點著頭，“對！對！……沒錯……對！沒錯，是這樣。”


  “哦，得了！”小源動了動身子想坐起來，詹姆斯滿臉帶笑的看著冰狼。“我都看見了。”小源說，“但這其實……”冰狼忽然臉紅了，“你不該看見的，”他焦急的說到，“你應該……假裝看不到的，你應該……應該……”


  小源朝詹姆斯坐了個無辜的表情，詹姆斯笑著拍了拍冰狼的肩膀：“你想再來一次嗎？”


  “嘿！——”冰狼朝他叫到，“我隻是……我……好吧，”冰狼說著走到詹姆斯的跟前，在詹姆斯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把他胸口上的扣子解開了，然後他抱住他的腰，吻上了他的脖子。


  小源不知道什麽表情的坐在一邊。“我還在這呢，”他慢慢的說到，但語氣裏毫無醋意。“而且我也沒瞎，所以……”他想了一下，“我認為冰狼你應該再解下一顆扣子的，那樣會更舒適。”冰狼聽話的又拉開一顆扣子，詹姆斯假裝看不到小源的表情。“你還能再解開一個扣子，沃德。”小源麵露不善，“然後再把手放到他胸上去。”冰狼聽話的照做了，詹姆斯注意到了小源的視線。“你可以把皮帶解開，冰狼。”小源眯著眼睛說到，冰狼抬頭看了詹姆斯一眼，詹姆斯用眼神示意他可以照做，於是他把詹姆斯的皮帶解開了。“再把手伸進他內褲裏，斯皮登。”小源露出淩厲的眼神，“如果你想那麽做的話，你可以試試。”


  冰狼真那麽做了，但隻是把手放在詹姆斯的大腿上。“沃德·斯皮登！”小源朝他吼了一聲，然後站起就朝他走了過去把兩人分開。“你！”他用手指著冰狼，“我想你應該……別笑！詹姆斯！”但詹姆斯大聲的笑了起來，他把自己的皮帶扣上，再把自己的扣子也扣好。


  小源在冰狼剛要說話時一腳踢了過去，詹姆斯急忙上前把他拉住。


  “玩笑，隻是個玩笑。”詹姆斯試圖平息他的怒火，可隨即他就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得太過了，小源鑽出他的懷抱就往外走去。“你敢！”他對冰狼說到，冰狼伸出去想攔住他的那隻手悻悻的縮了回來，小源打開房門就走了出去，詹姆斯急忙上前想把他拉回來。


  但門外站了個人，小源撞到了那個人身上。


  “多麽愉快的一天啊！”那人說到，他和詹姆斯一般高。“我是多恩·吉斯叫來的，他說傑伊奉了鬼狼的命令讓他過來。可不幸的是，多恩在一個月前在沙漠裏被流沙吞噬了，他最好的朋友叫蘭斯·依格維奇亞·姆拉克·森·克裏斯丁……也就是我。叫我蘭斯就好了。”


  但沒一個人回答他。


  ……好帥的家夥，小源忘了自己還撞在他身上。蘭斯·克裏斯丁一臉迷人的微笑，淺淺的、爬滿下巴的細胡渣看起來柔軟無比；他的左眼是冰藍，右眼是淡紫色的……性感的家夥，詹姆斯的視線在他肩膀以下遊動著，視線仿佛能穿過那層薄而充實的黑色襯衫。蘭斯·克裏斯丁產生了一種被圍觀的感覺，好在冰狼在看到他的第三秒就把視線轉到了一邊。“……嘿？”蘭斯拍了拍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小源，“這位小JT，你能往後退一點嗎？這樣盯著別人看很不禮貌。”


  眾人急忙回過神來。


  “呃……抱歉，”詹姆斯上前把小源拉回來，“你是多恩的男友？看起來不像啊……哦不，”他看到了對方的眼神，“我隻是覺得多恩那種……那種……那種——”


  “多恩是個好人，但他其貌不揚，還沒好到能讓我和他上床。”蘭斯淡淡的對他笑了笑說到，“我和多恩原本是一塊畢業的。我專注於心理，而他在學成之後就上了戰場，當了雇傭兵。聽說你讓他和你……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我就不——”


  “是的，我知道。”詹姆斯慌亂的答道。


  蘭斯聳聳肩：“我能進去嗎？還是你想讓我站在這聽你說為什麽要把多恩叫過來？”


  冰狼連忙摸著腦袋把旁邊的廁所門打開然後走了進去，蘭斯把這當成了讓路的信號，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就大步的走了進來，小源注意到他手上還拿著一個公文包。


  “額……請問你……多大了？”小源忍不住開口道，詹姆斯連忙用手捂住他的嘴，“這太不——”


  “二十八歲。”蘭斯朝他笑了笑，“但我是不會冒著被殺掉的危險對你有興趣的，雖然你長得像某位帥氣的流行歌手。”他說著把視線轉向了詹姆斯，“介於我以前和你們素不相識，所以我就在來之前向傑伊打聽了一下。我知道這位小詹姆是你的男朋友……未成年的，雖然還有一年，但現在完全可以這麽說。”


  詹姆斯點點頭，蘭斯把包放到病床上後繼續道：“聽說這小家夥長得像你過世的兒子，我很抱歉。所以……”他用警惕的目光看了詹姆斯一眼，但詹姆斯什麽表情也沒有，他隻好接著繼續：“所以我認為你讓多恩來的原因是需要他那心理專家的頭銜。但多恩在一個月前被流沙吞噬，我——”


  “很抱歉，”小源說，“但你剛剛已經說過一次了。”


  蘭斯張了張嘴，場麵有些微微尷尬。“我是說過一次了，孩子。”蘭斯和他對視著說到，眼神犀利，但小源轉不開自己的眼睛，他從蘭斯的眼睛裏似乎找到了什麽東西。


  “而且再說一次就是多餘的了。”蘭斯在十多秒後把視線轉回詹姆斯身上，“傑伊說你基本上會把主意爛在心裏，但我認為你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他知道了？詹姆斯詫異的想到，他僅僅和小源對視了十多秒就明白了我為什麽叫他來了？冰狼推開衛生間的門，從裏麵走了出來。“你好啊，沃德。傑伊說你的眼睛都是藍色的，看來不錯。”蘭斯笑著對他說到，冰狼疑惑的看了看屋裏的三個人。“額……我……楓還在等著我呢，我要先走一……步了。”他說著便急匆匆的走了，詹姆斯納悶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走的為什麽如此之快。


  “你有什麽主意？”蘭斯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屋裏，詹姆斯急忙應了一聲。他真知道了。詹姆斯想，他知道我要多恩來幹什麽，他比多恩還要厲害些。


  “伯恩·斯考特的女兒被人劫走了。”詹姆斯飛快的找了個借口，“他收到了一封信，而他交不出信上要求的東西，所以我得——”


  “你得去幫他，但不能把小源也帶去，所以你讓我來這裏看著他，對嗎？”


  “什麽？！”小源看了詹姆斯一眼，“……不！你上次都能把我帶到山上的工廠裏去，我不會有事的，這……這太莫名其妙了！”


  詹姆斯急忙讓他坐到床上。“這次是戰場，小源。”這是句實話，炎狼在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了條信息，綁架索菲亞的是地中海鯊魚那夥人，也是害死艾莎的那夥人。“他們和伯恩有什麽仇？”當時詹姆斯就回電話過去問到，伯恩憔悴的聲音在對麵響了起來：“我不知道，詹姆。”伯恩聲音顫抖，“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也……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艾莎是他們殺死的，我……我……”


  “這是我們的事，沒錯了。”詹姆斯當即回到，“他們開出什麽條件？”


  “布萊克那婊子養的讓我們狼隊去還個交情，詹姆。”土狼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們在大西洋的根據地被端了，自己無能為力，想劫持一個小女孩讓我們幫他們奪回來，還說——”


  “他知道我們已經不打戰了吧？”詹姆斯問到，土狼點了點頭：“可是他在信上說如果我們不幫忙的話，他就會殺了索菲亞然後再把你的行蹤透露給國際刑警和一幫以前我們以前得罪過的家夥。”


  “真他娘的操蛋！”詹姆斯罵了一聲，“我們不會幫他，你也別回信，我會想到辦法的。”接著他又給傑伊打了個電話。“我需要知道地中海那幫沒窩的鯊魚們現在在哪，”他直接說道，“還有是誰讓他們無家可歸的，為了什麽。”


  傑伊有些納悶，近兩年沒聯係過的詹姆斯·洛夫安特居然在一天之內打了兩個電話過來。“額……你等等，”傑伊說著便進入了一個私人加密的網站裏麵，然後他給詹姆斯報告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是毒牙幹的，網上的消息說是毒牙為了什麽榮譽，在幾天前端掉了他們的老窩。”


  “打個電話給毒牙的頭頭。”詹姆斯沉著的下令，“告訴他，我們狼隊將盡全力配合他們將鯊魚的魚翅切下來——如果他們不同意或者是懷疑，就告訴他們鯊魚綁了伯恩·斯考特的孩子，他們會知道怎麽做的。”


  “額……我……好的，鬼狼……”傑伊有些吞吞吐吐，“我剛才聽到了你說狼隊嗎？”


  “隻出現幾天而已，如果你不想參與的話，可以退出。”但詹姆斯的語氣告訴他自己不能退，“哪……哪能啊，”他說，“我這就給毒牙們打電話，可是……如果毒牙和鯊魚聯起手來對付我們怎麽辦？”


  “那他們就會知道什麽樣的人該惹，什麽樣的人不該惹了。”


  當這個電話也掛掉之後，詹姆斯回過頭來，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做出和當初金楓一模一樣的選擇了——小源絕不能離開我。他告訴自己，但小源也絕不能拿槍走上戰場。


  “這麽說……你決定了？”小源看著對方那無比堅定的眼神，“你知道……你知道自己……我知……你知道……我要跟著你去，行嗎？”


  詹姆斯摸了摸他的頭發：“不會多久的，我隻是離開幾個星期而已，不會離開太久的。”


  蘭斯在一邊咳嗽了一聲：“事實上……你可以帶他一塊去，因為你知道怎麽做才是正確的……小詹姆？”他把視線轉向小源：“你是個大人了，難道離了詹姆斯就活不了嗎？”


  “……什麽？”小源看著他，“不，我……你什麽意思？”


  “你沒意識到在詹姆斯·洛夫安特的旁邊，你隻是個拖油瓶和累贅嗎？”蘭斯看著他的眼睛問到，小源不覺得他長得有多帥了，“我隻是……我隻是覺得，我……”他說的沒錯，小源忽然意識到。在詹姆斯旁邊，我永遠是個累贅，是個拖油瓶。


  詹姆斯想開口說話，但蘭斯在一邊用眼神製止了他。


  “你認為自己能幹什麽？”蘭斯繼續攻擊著，“你斷了一隻手，是個殘疾。你不會拿槍，不會躲閃，你也從未上過戰場。詹姆斯如果帶你去，就得時時刻刻的看著你，這會讓你們都死的，明白了嗎？就和你們兩現在一樣——都躺在醫院裏。”


  詹姆斯張了張嘴，蘭斯一眼瞪了過去。


  “你認為自己在做什麽呢，小詹姆？”蘭斯繼續對他說道，“你兩是喜歡對方，你兩是在一起。但這不意味著你兩就得死在一起——可能還死不到。難道你的生活得詹姆斯時時刻刻的呆在旁邊嗎？得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你隻不過是他生活裏的一個人，他沒必要時時刻刻的圍著你轉，沒必要——”


  “得了！”詹姆斯終於忍受不住了，他看了看低著頭的小源，把他抱在懷裏。“他隻是在說笑話，源。他……他隻是在說笑，我現在就讓他離開，你什麽也沒聽見。”


  “不，詹姆。”小源拉住他的胳膊，“你去吧，我……我會呆在這的……冰狼他們和你一塊去嗎？我想和洛夫安特夫人住一起。”


  “我……我媽？”詹姆眨了眨眼，“你想和我媽住一塊？你是……你在哭嗎？”他注意到了小源那有些泛紅的眼圈。“不，我沒有，我……”


  “你可以和我住一塊，”蘭斯在一邊回到，詹姆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哦，抱歉，蘭斯，他不能和你住一塊，你太——”


  “太性感了嗎？”蘭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可我覺得小源現在已經對我心懷恨意，除非我給他下藥——”


  “你敢！”


  “——除非我半夜三更的離開我的臥室把他壓住，不然他是不會給我好臉色的，我可以——”


  “你敢！”詹姆斯又威脅道，蘭斯聳聳肩：“我不敢。但你是多恩的男朋友，所以……我會努力做好你想讓我做的那份工作的。”他朝詹姆斯笑了笑，“關於你要多恩過來的原因，我已經心知肚明。”


  詹姆斯一愣，隨即就笑了。這些學心理的比傳說中的先知還厲害。“可我決定我要帶著小源一塊去。”他說，“所以……很抱歉讓你過來一次了，你……”


  “我不去。”小源忽然抬起頭，眼角的淚痕在底端消失不見。“我不去，”他說，“我知道這有點蠢，你可能就回不來了，但——但你告訴我……求你告訴我你和楓不同，行嗎？”


  這句話充滿著乞求。


  “我……我……好吧，”詹姆斯回頭看了蘭斯一眼，然後一字一頓的說：“楓和我絕對不同。”


  牆上的時鍾響了十六下，小源目不轉睛的盯著詹姆斯的眼睛，似乎在考慮這句話可不可信。蘭斯·克裏斯丁用性感的眼睛注視著這兩個人，心裏則在想自己這麽做是否正確。在小源點了點頭，示意詹姆斯這句話絕對可信之後，詹姆斯用力的吻住了他。


  “……你能出去一下嗎，蘭斯？”


  “……哦，當然。”


  蘭斯·克裏斯丁笑而不語的站了起來，當他走出去把門關上時，詹姆斯已經脫掉了小源的衣服。
——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