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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有形無影

  日落西下,這個平淡的小區裏又迎來了一個夜晚,詹姆斯把門緊緊的關好,整個大廳裏一直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這讓我有些後悔在幾小時前說的那句話了。瑞切爾太太這時從廚房裏把飯菜拿出來,風狼走上前準備幫她一下,她拒絕了。


  “我還沒老到那種地步,泰爾,”她對風狼道,“當我的兩隻手上各放著四個菜的時候,就代表著我想讓你們鼓下掌——如果你不鼓掌的話就給我讓開,你擋著路了。”


  風狼隻好站到一邊,土狼急忙站起來把桌子搬到她的前麵,瑞切爾太太瞪了他一眼,他馬上很響亮的拍了拍手。


  “——很好。”


  瑞切爾太太把菜放到桌子上,土狼又把桌子搬回了原地。


  餐桌上,所有人都對那蜘蛛的事情絕口不提,詹姆斯說著土狼他相好的八卦,風狼則在一邊和炎狼說著一些不太好笑的冷笑話,瑞切爾太太問小藍的軍用格鬥術是從哪學來的,小藍說是她爸爸教的,她爸是某神秘部隊的訓練官。


  “抱歉——”炎狼轉過頭打斷到,“那支神秘部隊指的是城管和拆遷隊嗎?”


  四周頓時哄堂大笑,小藍也沒有理會他這諷刺感十足的冷笑話,輕輕的咳了一聲就站起來把吃剩的菜拿走,好讓廚房裏的水果沙拉在今晚就能被眾人享用。


  “這姑娘不會把蜘蛛放在樹上的,”冰狼看著小藍的背景說到,這是他在這餐桌上說的第一句話。


  “哦?”土狼回過頭,“為什麽?”


  “她沒透露部隊的名字,”冰狼說,“這證明她絕對信得過。”


  我也相信小藍不會是那種人,這種信任毫無理由,就像相信詹姆斯是個好人一樣——他是麽?==這兩人貌似不一樣。


  小藍把水果沙拉給放到餐桌上,炎狼馬上拿了一顆草莓。


  “抱歉,沒別的意思,”冰狼把手放到桌子上對小藍道,瑞切爾太太踢了他一腳,“——好吧,是有別的意思,能透露下你父親的姓名嗎?”


  瑞切爾太太又在餐桌底下踢了冰狼一腳,但話已經問出了。小藍看了看眾人,然後在我旁邊坐下,“我姓曾,”她說,“這個名字是‘真藍’的諧音,因為我媽喜歡藍色,我家的房子都是藍色的——連外牆都是。”


  冰狼點點頭,他說了聲抱歉,小藍也對他笑了笑,眾人馬上又回到了之前那種無聊的狀態。


  晚餐過後,詹姆斯從櫃子裏拿出四個充氣床扔在了客廳裏,我看著那些床墊有些不對勁,隨即我就想到了什麽。


  “你有這麽多床,那麽前段時候你還讓我睡沙發?”


  他對我聳聳肩,“在我這裏,你睡覺的地方隻有一個,那就是二樓的床上,不滿意的話你也可以爬我床上來,不然你就活該睡沙發。”


  炎狼捂著嘴偷笑著,土狼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要不你今晚和我躺一塊吧,你小時候經常喜歡爬我身上拔胸毛的,你當——哦——唉喲——”


  風狼和瑞切爾太太分別扔了一個蘋果和一個塑料杯過去,土狼沒反應過來被打了個正著。


  “我和小藍就不耽誤你們這群家夥的基點了,”瑞切爾太太拉著小藍往門口走去,“我會在附近的旅館裏住上一晚——照顧好丹尼,詹姆斯,他晚上要是醒來的話就給他點鎮定劑——如果需要。明天見,小夥子們。”


  “see you~~~”


  四人異口同聲的說到,瑞切爾太太滿意的打開門走了出去,小藍緊緊的跟在她身後。


  “好了,”詹姆斯拍著手說到,“挑上自個兒喜歡的床,充氣筒就在門後麵,小源,你晚上就別躺沙發了,丹尼昏迷呢,不會有任何聲音的。”


  “我認識一個家夥,”土狼摸著腦袋笑著道,“他就住在這個市區裏,你要我把他叫來嗎?他的床上功夫無比一流,如果我性向和你一樣的話估計早就把他弄到手了。”


  詹姆斯拉著我往樓梯上走去,“一山不容二虎,”他這麽說到。


  丹尼睡得很香,或許是小藍把他摔重了一點,不過我想就算小藍直接把丹尼扔草地上詹姆斯也不會有任何意見的——畢竟摔不死,五米多高的距離,下麵還是又軟又厚的草叢——詹姆斯隻負責給草地澆水,從來沒想過要剪掉它們。


  “他會沒事嗎?”我看著丹尼說到,“我的意思是——你會幫他戒毒的吧?”


  “當然,”他點了點頭,“必要時候我會聯係他的家人,他已經跟家裏人說過他的性向了,他說除了他妹妹擔心他會把自己的男朋友搶走之外,其他人都對此沒啥意見。”


  我點了點頭,他坐到了丹尼旁邊,我站在一邊不知道幹什麽好,他有些好笑的看著我,“你站在這裏一臉的猶豫不定,是想邀請我把你壓到床上去嗎?”


  “沒那意思,”我說著就往一邊的床上走去,“你可以把丹尼壓在身下,”我接著道,“雖然他現在昏迷,不過我敢肯定他的身體還是會有所反應的——晚安。”


  “晚安。”


  詹姆斯把二樓的燈關上了,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那搖搖晃晃的擎天柱模型,它無論在什麽時候都好像要掉下來一樣,但詹姆斯說他把線係得很牢,除非地震和人為的破壞,不然它是不會掉下來的。


  “你怎麽把它係上去的?”我輕聲問到,詹姆斯過了幾秒後答道:“拿著梯子爬到天花板上係上去的,這舉動不太危險,就是那梯子有點重——我那時有半年多沒拿過重物了,瑞切爾的兒子死後她就和我離了婚,離婚後我就退出了戰場,拿著數不清的錢到處旅遊——你猜怎麽著?有次抽風了隨船橫穿太平洋,結果那船被狂風吹著擱淺在了小島邊,因為那船是偷渡的,我們船上那二十多個人在島上呆了一個多月才走,我敢打賭那些偷渡移民的家夥是再也不敢乘坐小漁船了。”


  “小漁船?”我感到有些好笑,“您這位持有多國簽證的危險分子因為腦袋秀逗了而去乘坐小漁船試圖橫穿太平洋?——你們能從小島上出來是因為你向你的這群狼友們求助了吧?”


  “猜得不錯,”詹姆斯說,“不過我隻給斯皮登——冰狼打了電話,他說過會保密的。”


  “斯皮登?根據蜘蛛這個單詞改過來的?——還是他的外號好聽。”


  “他是格陵蘭人,沒什麽好聽不好聽,我是幾年前在努克暗殺時遇到他的,他是那個科爾那個二世祖的保鏢,我把他挖了過來,那次刺殺行動因為有了他的幫助,我們得以在一個星期內完成了任務,而且還沒人知道,冰狼就是在那之後跟著我的。”


  “你和他上床了?”我脫口而出。


  詹姆斯嗯了一聲,“當時想上來著,”他說,“但和他呆在床上沒一分鍾我就放棄了——和他做愛我情願坐到幹洗機上——他和我類型一樣,你知道的,這以後我們也試過多次,我們試著轉移陣地,但在床上做時我們會翻下床,在桌上做時一般的桌子都經不起我們鬧騰,而有趣的是我和他有次把車開到山頂再做,結果下車時發現車子倒退在了懸崖邊。”


  “額——很好,不過能告訴我車內的情況嗎?是不是所有的座椅都被弄壞了?”我看著天花板問到,這時聽見他那邊響起了聲音,我轉過頭一看,他站起來就朝我這走來,然後猛地趴在一邊。


  “不,沒壞,”他說,“除了車輪漏氣了之外,什麽都沒壞——我能抱著你嗎?”


  我啊?了一聲,剛想拒絕,他的一雙手就摟了過來,“這——你不是不需要我的回答嗎?”我有點惱怒的看著他,他笑了笑,“我以為你的默認答案會是可以——你能主動的把手放到我的後背上嗎?要知道隻有這樣才舒服。”


  “這樣挺好——”


  詹姆斯越抱越緊,直到我的胸口被我自己的手給弄的生疼的時候,他的手直接換個角度,抱了個滿懷。


  “這樣才算好。”他看著我的眼睛說到,我急忙低下頭不和他對視,他隨即把我的手貼在他的後背上,我有些尷尬,但他什麽話也沒說。


  這有些奇怪了,我也不知道這算什麽情況,詹姆斯和楓的身高差不多,都180左右,比我高了10厘米,他們的性格完全不同,但就現在想來,無論是楓還是詹姆斯,我都沒有主動的抱過他們……


  一樓的燈這時也關上了,風狼和土狼的竊竊私語在黑暗中傳來,十多秒後我聽到冰狼低聲的叫他們不要說話。


  牆上那鍾又滴滴答答的響了起來,聲音很清楚,我就很奇怪那鍾是不是屬於夜貓一族,怎麽白天的時候聲音不大,一到晚上就響個沒完。詹姆斯這時輕聲的打著鼾,似乎睡著了,我動了動身子想讓他不抱的那麽緊,誰知到一動之下他整個身子忽然一翻,直接就壓了上來。


  額——今晚不會就這麽睡吧?我苦惱的想,空調溫度雖然不高,但身上躺著個人,怎麽著也不會舒服啊。


  ……


  不管怎樣,這一夜還真的就這麽過去了,而且極不踏實,醒的時候才五點多,起來一看發現詹姆斯在下麵和那四大元素狼打起了德州撲克,我很佩服他們的精神如此旺盛,這麽一大早的就在賭錢——估計土狼是輸的最慘的一個,他麵前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


  就在這時,我忽然聞到了一股帶有腥臭的氣味,隨即我抽了抽鼻子,那氣味感覺更加真實了。


  “你在炒菜嗎?”我在鼻子前揮了揮手說到,“是不是買了變質的豬肉?這氣味難聞的。”


  下麵那眾人全部一頓,好像是被我嚇了一跳,詹姆斯無奈的把牌扔出去,他抬起頭道:“胡說什麽呢?我從不炒菜,你快下來幫我打一會,我必須趕緊上廁所。”


  “那就去唄,”我笑著道,空氣中的腥臭味忽然消失了。詹姆斯又扔了一張牌出去,“急啊!”他說,“我手上還從沒拿到過這麽好的一副牌呢,你就趕緊下來,我拜托你了。”


  “可我不會啊!”


  “挑小的扔,拿大的回來,點數比別人大就行了,快下來——”


  我隻好慢吞吞的走了下去,他對我嘖了一聲,然後索性就跑過來把我扛在肩上再把牌塞到我手中,接著他再跑回去把我放到沙發上,做完這些後他以飛快的速度衝進了廁所,裏麵頓時傳來不小的聲音——他這是憋了多久啊……


  衝著廁所搖了搖頭,我看了看手中的牌,絲毫看不出這牌好在哪裏——兩個10三個k,外帶幾張8以下的散牌,他剛怎麽說的?意思貌似是把小的牌扔出去,然後……


  土狼啪的一聲往桌子上扔了一張Q,然後他仰麵靠在了椅子上,一隻手蓋住自己的腦袋,“上帝啊!”他說,“又輸了——”


  炎狼急忙笑嗬嗬的把他剩下的籌碼全拿過去,然後抽出一張3扔到桌子上,“該你了,”他對我道。


  我想著詹姆斯那句話的意思,然後實在想不明白這點數怎麽比,不過他說的那句挑小的扔我倒是記住了,於是就扔出了一張2。


  土狼已經輸光了,他湊到我後麵看了看牌,然後就抓著腦袋大叫了一聲不公平,“不能這樣的!!!”他大吼,“做人要厚道啊!!!!!!!”


  還握著牌的眾人都嘴角抽搐了一下,風狼隨手扔了個果殼砸在他頭上:“厚你妹的道,自己賭技不行就別賴人家,你這樣純屬找噴。”


  眾人點頭稱是,土狼左看右看的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一個人慢悠悠的往廚房走去,詹姆斯這時從衛生間裏出來了,他飛快的跑過來坐在我邊上,然後隨手就把牌從我手裏抽了出去,“謝了啊。”他抬頭說到。


  隨即他就把一張K蓋住並推上了桌子,我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後意識到這撲克不是一兩分鍾就能學會的,於是就站起來坐到一邊打開了電視。


  “你上次那個美國的電視台怎麽調出來的?”我跑到電視機前瞎按著,詹姆斯嗯了一聲沒理我,忽然間我按到了一個按鈕,剛剛還在播報早間新聞的電視機馬上變成了亂碼。


  “高壓鍋裏放著電腦呢,裏麵的無線應該還有費,”詹姆斯扔出一張牌說到,“電視信號在這邊的早上接收不到,你可以上網。”


  “高壓鍋?你把電腦放高壓鍋裏???”


  “怎麽,你有意見啊?”他朝土狼說到,土狼趕緊搖了搖頭。


  我走到高壓鍋前麵把它打開了,一個筆記本可憐巴巴的呆在裏麵,也不知道詹姆斯上次拿出來是什麽時候。高壓鍋裏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味,我趕緊把筆記本拿了出來,並且驚訝的發現它的電池居然還是飽滿的。


  詹姆斯繼續投入到撲克裏麵去了,我抱著筆記本坐到餐桌邊把它打開,待機界麵打開的無比快速,但——貌似要密碼。


  “密碼是多少啊?”我問他道,他隨口答道:“19941109。”


  我哦了一聲就把密碼輸了進去,剛輸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密碼聽上去好熟啊,然後仔細一想我就想了起來,這不是我的生日麽……


  實際上,準確的生日我已經記不住了,以前我父親總對我念叨著他是在立冬那天看到我的,這應該是我的生日吧,不過詹姆斯怎麽知道的?

  回頭看了看他,他看上去就像剛剛什麽話也沒說一樣,我隻好把視線轉向電腦,他桌麵上的遊戲很多,大部分都是單機遊戲,難得的幾個網遊還是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我隨即在他的各個盤裏四處尋找,然後終於讓我在F盤裏找到了以前常玩的CS。


  在這順便說一句,國產網遊如果你沒錢的話最好還是玩單機的好,現在的代理商沒一個是好東西,尤其是把星塵搞臭的那個代理——他的遊戲誰玩誰蛋疼。


  熟練的把CS點開,然後輸入帳號密碼,看著這半年多沒碰的界麵我居然發出了一聲感慨——如果當時那工具刀沒有劃得太準,我是不是就不在這了?


  搖搖頭把思緒扔到一邊,我用半年前剩下的金幣去買了一把機關槍,然後就衝到窮途末路裏麵去玩僵屍了。帶上耳機,周圍的事頓時和我沒了一點關係。


  ……


  詹姆斯把牌攤到桌子上,說了一聲不玩了,然後就看了看那個坐在桌子前玩遊戲的家夥,他歎了口氣,冰狼走過來坐在他旁邊。


  “時間多的是呢,”他道,“你沒必要急於一時——那小子走位不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穿行在十多個僵屍中並且滴血不掉的家夥——他好像連防彈衣也沒買。”


  “他好像很久沒玩了,”詹姆斯說,風狼和炎狼說已經七點了,他們要去跑步,詹姆斯隨口應了一聲,他把腦袋轉向還是亂碼的電視機屏幕——那小子居然開了電視就不管了。


  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機關上,詹姆斯歎了口氣,他看了看二樓,心想什麽時候把丹尼弄走了再說,他現在無比希望丹尼能醒過來大鬧一頓,這樣的話他就有理由把丹尼的老爸或者老媽叫過來把他接走。


  “誰能有你的走位強大?”詹姆斯接著回冰狼的話,“在這地圖最後的一個障礙前,你每次都能一個人堅持半個多小時,並且死了還是因為無聊,你總是能逃出炸彈的傷害範圍——”


  “沒辦法,”冰狼一笑,“對麵可全是僵屍啊——太棒了!他居然跳上了牆,那些僵屍可打不到他了,你看他真棒,是吧,詹姆?”但詹姆斯抬頭看著冰狼:“窮途末路的道路太寬了,繞怪技術過硬的家夥都可以無損的從起點一直繞到終點——隻要在最後一個購物區那裏懂得放炸彈,並且殺掉跑得快的僵屍。”


  “這是不可能的!”冰狼搖頭說到,詹姆斯挑戰性的看了他一眼,“才十分鍾小瘋子他們這群人就通到了廣場,你認為還有什麽不可能的?我們清障礙時都要花二十多分鍾,更不用說他手上隻有一把暴龍。”


  兩人隨即都歎了口氣:“時代不同了。”


  半個小時後炎狼和風狼跑步回來了,他們順便買了早餐,詹姆斯從那袋子裏拿出一個麵包,他把一個夾著火腿的麵包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拍了拍某個神遊者的肩膀,但那神遊者幾乎是馬上的就按下了鍵盤上的K鍵,然後衝著遊戲裏大罵:

  “我X,都S.B啊?!一個個都陽痿啊?!開始衝的那麽快,現在所有的門都爛了,都T.M神經病一樣的不過來了,等著被僵屍輪啊?X!”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這麽罵的,詹姆斯把耳機拿下來之後用力的敲了敲我的腦袋,我尷尬的看了他一眼,電腦裏好死不死的傳來了一句:

  “你T.M.S.B,玩不起就滾,T.M.D。”


  詹姆斯快速的把電腦關上了,我鼓著臉看著他,他急忙把桌上的麵包塞到我手中。


  “吃早餐了,大爺!”他沒好氣的說,然後就把電腦扔到了一邊,我隻好滿懷怨氣的咬著麵包。


  旁邊那三個狼都捂著嘴笑著,詹姆斯轉過頭問到:“土狼呢?”


  “他兩小時前說去廚房,估計現在正躺在裏麵睡回籠覺呢,”炎狼打趣的說到,詹姆斯看了看廚房,隨即搖了搖頭。


  “吃完了再叫他,”詹姆斯說,“記得留塊麵包。”


  我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從桌上拿起一塊麵包就往廚房走去,他們在後麵大笑著,詹姆斯趕緊讓他們別笑。


  走到廚房裏,刺鼻的腥臭味頓時刺激著我的嗅覺,我差點就吐了出來,急忙捂住鼻子和嘴巴,我心想詹姆斯該不是買到腐肉了吧?隨即我就看到土狼靠在冰箱門前,兩隻眼睛筆直的看著我。


  “嘿——你在幹——”


  “噓——”


  他的嘴輕輕的噓了一聲,我急忙停止了說話,然後聳了聳肩,他的嘴巴這時輕輕的往旁邊動了動,我走到能看到那地方的角度一看,頓時被嚇了一跳,差點就喊了出來——


  那地方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土狼的腦袋還在往一邊偏著,我接著往裏麵看去,但沒了其他東西,土狼見我的視線不對,急忙輕輕的搖了搖頭,我這才注意到他想讓我看的是他的肩膀。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以為他肩膀上的東西也是血淋淋的,但一看之下卻又被嚇了一跳——他那肩膀上盤著一隻大蛇,看上去像是樹蟒。


  那蛇吐著信子,我急忙輕輕的把廚房的玻璃打開,然後抄起一邊的碟子就往詹姆斯頭上扔去——剛剛這吵得這麽大聲都沒有弄醒這隻蛇,到底是運氣太好呢還是這蛇太懶了?

  那碟子沒有打中詹姆斯,但至少成功的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冰狼馬上就站了起來,他剛想說什麽,我急忙用雙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然後就想慢慢的走出廚房,誰知等我一轉身,就發現那蛇已經爬下了土狼的肩膀,腦袋在離我四五步的地方昂了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詹姆斯他們走了過來,看到這蛇同樣大吃了一驚,他用嘴型說著讓我別動,然後就慢慢的退了幾步,冰狼抽出手槍,然後朝我做了幾個手勢,我沒看懂,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


  冰狼給手槍套上消聲器,然後又朝我使了個眼色,我沒怎麽明白,這時那蛇朝我遊了過來,我下意識的一退,手碰到了一個盤子,那盤子掉了下去摔碎了,蟒蛇的脖子立刻弓了起來,冰狼的手槍這時也輕輕的響了一聲,那蛇的腦袋中彈了,它瘋狂的扭曲起來,我快速的跑到廚房外麵。


  “裏麵還有具屍體,土狼站在冰箱前麵。”


  他們急忙跑了進去,土狼滿頭大汗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風狼急忙走過去把他拉過來,但土狼一下就往地上倒去,風狼趕緊把他扶起來,這時才發現他背上有一條很深很長的傷口。


  所有人都皺著眉頭,他們把土狼扶出了廚房,就在這時,二樓忽然傳來了聲音,詹姆斯一聽不好,飛快的跑上了二樓,幾秒後他站在了二樓的走廊邊。


  “丹尼不見了,”他說,“沒有被人拖動的痕跡,大概是自己打開窗子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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