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內心深處
回到那房子裏，一個意外的驚喜隨之而來——在詹姆斯打開門的那一刻，一盆水忽然從天而降把他淋成了落湯雞，緊接著從屋裏便傳來了一陣歡快的笑聲，瑞切爾太太扭著腰走了出來，她今天穿了一件很像地鐵站裏雅典娜的那套衣服。
“下午好啊，詹姆斯。”她靠在門邊笑道，“你的腦袋似乎有點受潮——小瘋子，最近可好？”
“不怎麽好。”我和她擁抱了一下，先前的不安一掃而空。“詹姆斯和丹尼整天都像拆房一樣的做事，鄰居們都有意見了。”我說。
“丹尼？”她疑惑了一下，然後馬上就看到了在後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丹尼。
“你是丹尼？”她走過去抬起他的下巴，然後眯起了眼睛，“長得不錯，難怪能把我老公拐走。”
詹姆斯急忙在一邊叫道：“不能這麽開玩笑啊，”然後他轉向丹尼，“前妻，半年前離婚。”
丹尼有些臉紅的笑了笑，瑞切爾太太摸了摸腦袋，然後也就不再拿他開玩笑了，她轉過身拿過詹姆斯手中的行李就進了屋子。
“先去洗個澡，詹姆斯。”她說著跑上二樓，把行李用力的扔在地板上，然後她在二樓對丹尼叫到：“把你背上的包扔上來，小夥子，然後你可以和詹姆斯一塊跑進浴室。”
“我還是自個拿上去吧，”丹尼搖頭說到，瑞切爾太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喉嚨不由自主的動了動。
“我幫你吧，”我走過去說到，“絕對不碰任何東西。”
他點了點頭，我幫他把包拿下來，瑞切爾太太有點生氣了，她叉著腰，我在她吼出來之前快速的把丹尼推向了浴室，但他撞在了詹姆斯身上，接著詹姆斯便把他扔了進去，幾秒後浴室裏傳出來一聲大叫——不是享受的那種。
“你怎麽過來了？”我把包放到沙發上說到，那包很輕，不知道放的什麽。
“山洪把道路掩埋了，”她走了下來，“客人的車子都開不進去，我和小藍呆在那無聊，所以我就帶著她過來玩一下——她去買菜了。”
“不，”我盯著她的眼睛說到，“你把詹姆斯和丹尼給支開了，明顯是想和我呆在一塊，你有什麽事要對我說，我確定是這樣。”
她走動的身體隨之一停：“過人的聰明會讓人討厭的，小瘋子。”
“你就說吧，”我笑著道，“反正遲早的事，你既然都到這來了，就不可能不告訴我。”
“好吧，”她走過來坐到沙發上，開口就是一句：“瘋子沒死——”
“這怎麽可能？！”我快速的接嘴道，她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問為什麽我接話接的這麽快。
“老鬼說的，他昨晚到我那去了，他解釋那張照片隻不過是瘋子用來迷惑國際警察的手段，他也不確定瘋子現在是否活著，但他能肯定那張照片是假的，因為根據準確消息，照片上的那個瘋子，血液和指紋都跟局裏的對不上號。”
我皺了皺眉：“那有沒有可能是局裏的存檔出了問題，有人調換了？”
瑞切爾太太拍了下我的腦袋，沒好氣的說：“有這種腦子，你可以去FBI申請工資了——總之——瘋子現在是失蹤，不是死亡。”
“還不如死掉呢……”我低頭拉著自己的衣袖說到。
我自己都有些詫異我怎麽是這樣想的，我一直很想聽到有人能對我說楓還活著，他仍然生活在這地球的某個角落，或許就在周圍看著。但當瑞切爾太太真的這麽說時，我發現我在恐懼，而且不知道為什麽。
瑞切爾太太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便走到了廚房裏，我聽到她感歎了一句：“好幹淨的廚房啊！”
“我出去找下小藍，她可能迷路了。”我大聲的說到，不確定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瑞切爾太太急忙跑出來，我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然後快速的跑到房子後麵，我慢慢的蹲到地上，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接著我便開始走動，沿著路一直往前走，沒人注意到我從這路上經過，因為鄰居們都在家裏吹著空調看著電視。
這很有趣，我對自己說到，接受一個人活著比接受一個人死去還要困難，但最重要的是什麽？是他已經死了！我在恐懼，因為我接下來就會無時無刻的祈禱他活下來，我討厭再次等待，但沒人讓我這麽做，不是嗎？我自願的，從拿起勞動課上的工具刀開始，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或許我一開始就應該拒絕他，從我走出那該死的上鋪開始——哦，不對！從他第一次趴在我身上開始，我就應該把他推開，但——但該死的！我為什麽不推開？！他的懷裏一點也不溫暖，他就好像每一刻都在出汗一樣，他身上充滿令人舒適的氣味——哦！感謝上蒼，那是汗臭！……可聞起來不錯……
我抽抽鼻子，想再次的嗅到那令人聞上去舒適的汗味，但空氣裏隻有路邊桂花樹的香氣，我坐到一棵樹下的石凳上，用手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太陽此時已經漸漸的落下去了，但餘溫仍在，而且很快的，我腦袋的上方就有了一群蚊子盤旋，而且越聚越多，我趕緊站起來準備往回走，但——四周陌生的建築物提醒我，我也不認識路啊……
來這三天，但兩次出去都是詹姆斯開車的，我也沒仔細的觀察過周圍的情況，現在我呆的這個地方是一條小路，路邊最近的建築物在幾十米外，但我似乎沒見過它，路的另一邊沒任何建築。我努力的回想著詹姆斯房子的外貌，但令人喪氣的是我隻能記起一樓的情景和二樓的那兩張床。
於是我就朝那些建築物走去，然後在心裏祈禱這方向最好正確，十分鍾後我看清楚了那些建築物，不遠處是小區的大門，我急忙跑了過去。
“打擾一下，”我衝著保安室喊道，那保安看上去三十多歲，吃得肥肥的。
他正趴在桌上睡覺呢，帽子歪在一邊，聽見我說話就張開一隻眼看著我：“有話快說。”
“我迷路了！”我急忙說到，“我就住這小區裏，但我迷路了，你能幫我找到詹姆斯·洛夫安特的房子嗎？”
他眯著眼看了我一眼，隨後嘖了一聲，坐起身子翻開了一邊的文件，幾十秒後他抬起頭：“抱歉，查無此人，你要沒事的話就滾，我還睡覺呢！”
“請你用電腦查一下行嗎？”我說到，“我有時會把一大串人名看錯的。”
“好吧，”他不耐煩的說，“把你名字告訴我。”
“源林。”我脫口而出。
他聽後用力的一拍桌子，然後推開保安室的門就走了出來：“別試圖讓我帶你們這些小偷進去！”他說，“這裏是什麽地方你知道嗎？就你這小子還認識什麽外國人呢，瞧你這樣，一看就知道是自以為是的帥痞子，趕緊的給我滾！不然小心我砸你！”
我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抓起我的手就準備把我拉出去，我急忙一拳打在他胸口上，誰知他滿不在乎，把我另一隻手也抓住了，然後他猛地一甩，我便被他甩了出去。
“回家吧，S.B！”他走回保安室說到，小區的門全給關上了。
我坐在地上揉了揉手，心想這下完了，詹姆斯要多久才會知道我進不去的事實？那胖子看我坐在地上不起來，隨即拿著根電棍就跑了出來，我急忙站起來往遠處跑去，他在後麵大聲的罵著：“別再讓老子看見你！S.B！你他娘的再出現我就直接給你敲暈了再把你送派出所去——呸，這倒黴的，老子的美夢都沒了。”
我靠在一座房子後麵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探出頭向後麵看了一眼，那胖子已經又趴在桌子上睡覺了，可小區門全給關著，我要翻過去的話好像也不太可能——速度不夠啊。
歎了口氣，我看了看周圍一眼，周圍隻有四五座高聳的建築物，一條公路橫穿而過，市區在遠方隱隱約約的露出身形。
這離市區有多遠？我問著自己，難怪那胖子會把我當小偷，能迷路到這，還自稱是居民的人，真的和小偷差不多……
那胖子現在估計還在BS我，認為我S.B一樣跑到這來以為能混進去偷到什麽東西，但找不到房子，所以隻好問他，但英明神勇的他一下子就識破了……好吧，如果這能讓他在夢裏笑出來的話，我也認了。
我轉過頭，心想詹姆斯最早也要等到天黑的時候才能知道我失蹤了，接著我又想到了小藍，她不是去買菜了嗎？但這裏離市區這麽遠，她去哪買菜？隨即我想到買菜不一定要去市裏，也許小區裏就有超市，不然詹姆斯每天叫的外賣從哪來的？
也許我要裝成失蹤的樣子，好讓他們找到我的時候不那麽尷尬……但我隻是進不去小區而已，那該死的胖子！
我跺了跺腳，然後心想一直呆在這也不是辦法，於是我就想圍著小區轉一圈看看有沒有圍牆可翻，想著我就走了起來，可沒想到剛轉過身就看到一群教徒從不遠的拐彎處走了出來，帶頭的正是那位神父。
他們怎麽找到這來的？我一愣，然後便慢慢的往後退去，那神父這時抬起頭看到了我，我馬上站在了原地。
十多秒後……
“是他！”那神父大叫了一聲，我趕緊衝向了保安室狂砸著那玻璃。
“幫個忙，好嗎？”我快速的說到，“有些人在追我，請你讓我進去好嗎？我真住在裏麵。”
他抄起了那電棍就朝我打了過來，我快速的一閃，然後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他，我的指甲有好幾個月沒剪了，他大叫了一聲，我急忙把那電棍奪了過來，這時那神父已經帶著教徒跑了過來，我拿著電棍就往另一邊跑去。
“他就是那個魔鬼！”那神父邊跑邊叫著，我轉過頭一看，發現他們緊緊的跟著，幾個人手中還拿著一條長長的繩子。
我把電棍的電壓調到最高，然後甩手就朝後麵扔了過去，也不管打沒打中，我轉身一跳，進入了一旁的樹林，四周的溫度頓時熱了不少。
在樹林裏奔跑著時間似乎過得非常快，太陽馬上就看不見了，蟋蟀和其他動物的叫聲響了起來，彼此起伏著，蓋住了腳步聲，據說雲南的樹林裏都有蛇，但這片林子裏應該不會有吧——我懷著慶幸的想到，這林子還不太密，但也不太疏，如果有蛇的話也不太可能有毒。
好了，現在的我這邊的情況就比較無聊了，我用盡全力往前跑著，頭上熱得火辣辣的，身後的那群人像群追星族一樣跟著，但我知道如果被他們抓住的話可就不是被索要簽名那麽簡單了，讓我們把視線轉向詹姆斯那裏吧，這就是我討厭用第一人稱寫作的原因，但現在要改好像改不過來了。
——
“瑞切爾！”詹姆斯在客廳裏對瑞切爾太太大聲的吼著：“我警告你，他不是你兒子，他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世界觀，他不會扛槍，也不會手勢，我現在需要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知道他去哪了。”
“他說出去找小藍，”瑞切爾太太低頭弄著自己的衣袖，底氣有些不足，“但小藍在三小時前回來了，她說沒見過小瘋子出去，所以我估計他走的另一條路，我們可以——”
“看在上帝的份上！瑞切爾！別告訴我怎麽做，”詹姆斯說到，“他回來的時候沒任何異常，他不會出去的，我以前拉他都拉不出去，你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麽？”
瑞切爾太太快速的喝了杯水，詹姆斯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我告訴他……嗯……我告訴他……”
“What？！”
詹姆斯衝上去把她拉了起來，丹尼急忙拖住詹姆斯不讓他用太大的力氣。
“我告訴他瘋子還活著，”瑞切爾太太終於把話說了出來，“這是實話，瘋子現在隻是生死不明，他不知道在哪，他——”
“真有趣，”詹姆斯鬆開了她，開始來回的在客廳行走，丹尼和小藍站在一旁有點緊張的看著這一幕，瑞切爾太太此時就像棵施肥過多的蔬菜一樣。
“丹尼——”詹姆斯叫了他的名字，“跑到南保安室去問一下那個胖子有沒有見到小源——不，別打電話，如果那胖子真見過他的話，那麽一打電話他就準會跑。”
丹尼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詹姆斯扔給他一個定位器。
“嗯——你叫小藍對吧？”詹姆斯對著旁邊這姑娘說到，這姑娘點了點頭，然後詹姆斯便問她：“你認識小源不？或許你們喜歡叫他小瘋子，如果認識，你了解他嗎？你覺得他怎樣？”
詹姆斯問錯人了，我和小藍也熟不了多少，她對我的記憶大概也隻有我幫她登記每位客人的名字那一幕。
“我認識他，”小藍點了點頭，“他人很好，但我不了解他，他舉止有些怪異，我上次和他呆在院子裏的時候他一直在往四處張望，就好像旁邊有什麽人一樣。”
詹姆斯眯起眼睛，“兩人，在院子裏？你們——”
“詹姆斯！”瑞切爾太太大聲的叫到，“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我們——”
“感謝你的提醒，瑞切爾，”詹姆斯轉過頭說到，“你也許可以調查一下小源的背景，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
瑞切爾太太點了點頭，然後拿起她放在一邊的筆記本就走上了樓，小藍看了看詹姆斯一眼，然後跟著瑞切爾走了上去，詹姆斯隨後也上去了。
“嗯……”瑞切爾太太神情有些緊張，“我有兩年多沒碰過電腦了，我希望那軍用衛星還能用。”
“別管其他的，”詹姆斯拍了拍她的肩膀。
瑞切爾太太點了點頭，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著，“能把空調的溫度再調低一點嗎？”她說，“有點熱。”
但這時的溫度已經是15度了，小藍看了看詹姆斯一眼，詹姆斯瞪了過去，她隻好走下樓去調空調，然後披了條毯子就坐到了沙發上，把電視打開了。
“行了！”瑞切爾太太叫了一聲，隨即又安靜下來，“它固定在了中東那一片。”
詹姆斯不耐煩的看了看屏幕一眼，然後他把瑞切爾太太推開了：“一杯藍色彩虹，別放果汁。”他對著屏幕說到，手指飛一般的敲著鍵盤，瑞切爾太太白了他一眼，然後鬱悶的走下樓去給他調雞尾酒。
“你這什麽都沒有！”瑞切爾太太在廚房大叫了一聲，小藍急忙衝出去買調酒所需的一切用品。
丹尼這時回來了，他推開門的聲音極大，詹姆斯和瑞切爾太太都看著他。
“那胖子說他出現過，”丹尼說，“但他以為小源是小偷，所以就把他趕了出去不讓他進來，後來那胖子說他被一群教堂的人追走了，他還搶走了一根電棍。”
“殺了那胖子，”詹姆斯轉過頭對瑞切爾太太說：“順便聯係一下在中國的雇傭兵，告訴他們我鬼狼需要幫助，那群小崽子該決定替誰效忠了。”
瑞切爾太太皺了皺眉：“你確定？你曾發誓不找他們，你曾——”
“看在你那大波的份上，瑞切爾！”他大吼道，“他們也曾發誓，無論如何我都是他們的老大！所以你就盡管去做……用你靈狼的身份。”
“就像你說的。”
瑞切爾太太語氣忽然就變了，她的眼神開始淩厲起來，踢開大門就走了出去，衣服上的飄帶此刻無風飄揚了起來。
他們其實沒必要這麽做的，如果我當時在的話會認為他們瘋了，但後來詹姆斯告訴我無論怎樣他們都要這麽做，因為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每個人都是一樣，他必須把這些全都處理一遍，不然就太晚了。
“丹尼，你現在可以離開，但你必須不說任何話，”詹姆斯看著屏幕對丹尼說到，丹尼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在看什麽。
“我不走，”他說，“因為我一離開這房子你就會拿把槍射穿我的腦袋或者心髒，所以我不走。”
詹姆斯這時才轉過頭看了看他，兩人笑了笑，然後詹姆斯把頭轉回屏幕：“很抱歉把你扯進來，”他說，“無聊的話就去看電視吧，我現在可沒心思和你上床。”
“也許我可以呆在你邊上，”丹尼說，“抱住你，靠著你，在你邊上睡著……”
詹姆斯笑著搖了搖頭，“不，”他說，“你隻要躺在床上就行，you know why？如果我想要一個人在旁邊抱著，在旁邊靠著，在肩膀上睡著的話，那人隻能小源，我沒法對他做出和你一樣的事情，因為你倆不同。”
“你這話太傷人了，可是……為什麽？”
丹尼看到詹姆斯猛地一敲回車鍵，然後他整個椅子都轉了過來：“沒有為什麽，”他說，“當你在某個人身邊時，你想要的就隻是和他在一起，而不是渴望著他能和你上床。”
“可你們倆也做過啊，”丹尼看著他的眼睛，“除了你從未把你的家夥插進去。”
詹姆斯笑了笑：“這就是區別。”
小藍這時提著大包小包的走了進來，丹尼急忙走過去幫她把東西拿下來，她說了聲謝謝，然後整個人便趴到了桌子上。
“想試試我調的金色陽光嗎？”丹尼拿著那些器具說到，詹姆斯從樓上轉過頭：“隻要你會調的話——再給那姑娘弄一杯，她看起來累壞了——酒在微波爐和電飯鍋裏放著，那東西我從不插電。”
“還好你沒把它們放進洗衣機裏。”
“我也想啊，但我總不可能用冰箱洗衣服吧？”
兩人都笑了起來，瑞切爾太太這時回來了，她腰間別著一把槍，手中拿著個手機。
“好了，”她對詹姆斯做了個OK的手勢，“人也聯係好了，他們正無聊著呢。”
詹姆斯“耶！”了一聲，電腦這時叮叮叮的響了起來，有點像QQ的提示音，但隨即接二連三的複印紙便從這薄薄的筆記本中間滑了出來掉在地上，詹姆斯撿起來抖了抖，瑞切爾太太走到丹尼旁邊調起了酒，但她總是搶不到自己需要的材料。
“要尊老愛幼，年輕人，懂不？”
丹尼滿頭大汗的看著她，瑞切爾太太快速的從他手裏奪過了一個酒瓶，“謝了——詹姆斯，小瘋子有何誘人的過去？”
“嗯——嗯——”詹姆斯一頁頁的翻著那些關於我的資料，眉頭越皺越緊，“你不是一直想和教會幹一架嗎？這有個機會，小源可能正在被一群極端的宗教分子追趕，希望他的體力能跟得上他的運氣。”
說著他拿起釘書機把那文件釘在一塊從樓上扔了下來，瑞切爾太太拿著酒把它撿起來，一頁一頁的看著。
“我會先滅了那個監獄獄長，”她慢慢的說到，“然後是那個法官，我要給那個律師一大筆錢，接著我要把那孤兒院院長給滅了，如果這能提醒他的話——”
“——再拆掉那個小鎮的教堂——”
“——燒掉那群該死的白袍子。”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到，這聲音沿著冰涼的空氣一直擴散著，我整個身體忽然一頓，就好像在內心深處，有個稱之為靈魂的東西微微的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