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
深夜街頭，陸皓謙一行人目睹了在藥店門口，那群瘋狂的年輕人，夜色門口的藥店鐵閘門早已經拉上，只留出一個不大的小窗口，他們爭先恐後的擁擠在那裡，每個人付完錢後手里都拿著一個紅色的藥瓶。
陸皓謙哂笑道：「美沙？這幫孩子真會玩。」
陳煒忍不住笑了，不屑道：「這幫小毛孩子，玩不起大的，也買不起上等貨，只能喝點咳嗽藥水找找感覺。」
陸皓謙知道，這種紅色藥水在普通藥店就可以買到，裡面含些□□與海 |洛因類似，喝多了也會讓人產生幻覺，飄飄欲仙，一瓶下去就能找到感覺，心裡有些擔心顧煙會不小心碰到這些喝完葯上勁兒的主。
陸皓謙蹙眉看著夜色的環境，對身旁的陳煒道：「這是什麼地方，disco？」
陳煒聽到陸皓謙說出這麼洋氣的詞，差點憋不住樂，也能理解陸皓謙為什麼會叫夜場是disco，他去的地方從來都是些高檔酒吧會所，這種夜場，在陸皓謙和他的那個年代，確實就叫做disco。
陳煒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這家我聽說過，消費不高，一幫小孩子來的地方，都是些年輕人，裡面很亂，總有打架的。」
陸皓謙輕笑道，「打架？現在的年輕人，總是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以後會發現，這是一件很蠢的事。」
「陸總，您怎麼這麼晚了要來這裡。」陳煒開口問道，心裡揣著糊塗。
陸皓謙低頭點了支煙，夜裡的眼神彷彿帶著股邪魅，「來看看年輕人的生活，順便在帶個人回家。」
陳煒不用想也知道，陸皓謙口中的那個人是顧煙，他不好再多問，也點了根煙，偏頭問門口的保安說：「可以進去嗎？」
門口的男女保安面面相覷了一下，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他們沒有那麼盡職盡責到這種地步，非每個人都要搜查，尤其是這種打眼望上去，就得罪不起。
在他們面前的兩個男人從穿著談吐上看，氣度不凡。身後又跟了七八名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保安們不用腦子都可以猜得出，來頭指是定不小，尤其右手邊的那個男人，眼神對上去，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能把人從頭到腳凍成冰碴一樣。
陸皓謙抬腳，踩滅了煙頭，讓保鏢留下大門口，和陳煒踏進了夜色內場。
「這樣很好看嗎？」陸皓謙看到從他身邊走過的四五個年輕人，他們都光著膀子，胳膊紋著出花臂刺青，身上也是，密密麻麻全被刺青遮住，其中一個還把關二爺紋在了整個前身。
陳煒吁了口氣，「這些地痞流︶氓，可能覺得脫了衣裳就能變成大哥。」
他又將目光又睇向陸皓謙，「陸總，這裡都是小地痞胡鬧的地方，顧小姐…」
話到嘴邊，欲言又止，後悔多嘴了。
陸皓謙笑了笑，「有我在身邊沒事，年輕人嘛，願意玩很正常。」
陳煒駐下腳步，眯著眼睛，在舞池中間，發現了一個熟面孔，他手扶著欄杆，指著那個男人的方向，唇角勾笑，「陸總，那個是夜色的老大。」
陸皓謙掃了陳煒一眼，「這種地方的事情，你都清楚？」
陳煒回答道：「是那小子打架上次出了名，還被傳上網，在網上點擊很火，我那天正好看到。」
陸皓謙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這種方式出名，也夠另類。」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閃的陸皓謙眼睛有些痛，他半眯著眼睛，指尖夾著煙，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灌入耳中，越來越覺得吵的要命。
找到顧煙在的卡包，陸皓謙濃眉緊蹙地盯著顧煙身邊的這一幫人，還有兩男一女在人前做著下|流的姿勢，離顧煙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又親又摸。
陸皓謙原本沒打算和顧煙發火，看到這一幕，他哼笑了一聲，一言不發的坐在她身邊。
顧煙見陸皓謙沉默的坐下，胳膊肘在他的肩頭，將唇湊到他耳邊，「你生氣了？」
陸皓謙沒有理顧煙，看了linda一眼，此時的linda正跟一個綠毛小子打的火熱，他還真沒想到，一直拜金的linda還會跟這種角色在夜場里調?情玩曖昧，早就把顧煙丟到了一邊，不管不顧。
陸皓謙的臉隱在燈光下，看不出什麼表情，「你願意在這裡玩就玩，我等你…」
顧煙無奈道：「我是陪linda來的，跳也不會跳，喝也不會喝，我能玩什麼？」
這時顧煙才注意到陸皓謙身邊站著個男人，陳煒和顧煙眼神撞到一起，裡面的音樂聲太吵，他彎著腰對顧煙介紹道：「顧小姐您好，我叫陳煒。」
具體職務陳煒沒有說，在陸皓謙的女人面前，無論什麼職位，都是都不值一提。
顧煙對陳煒笑了笑，「我叫顧煙。」再就無話。
陳煒喚來了服務生，現在他和陸皓謙坐在別人定的卡包，怎麼也要給人家買點東西，陸皓謙接過酒水單，又扔給了陳煒，讓他去點。
陳煒看著水單，苦笑這種地方最貴的酒不過兩千塊，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歷，又怎麼能想到陸皓謙會屈尊到這裡，不過也能理解他們boss的不按常理出牌，畢竟也是跟眼前的這個女孩過了一陣沒錢的日子。
陳煒對服務生招了招手，要了十瓶伏特加X，又點了幾個最貴的果盤。
服務生在這裡工作了快將近一年，還從來地見過有這麼大手筆的客人，今天才算是長了見識。
和綠毛膩歪完的linda這才想起來顧煙，她轉身發現，陸皓謙也在，又看到他身旁坐著的男人，linda定睛一看，瞳孔驟然緊縮，竟然是懷成集團上海分公司的負責人，陳煒。
linda為什麼認識陳煒，是因為有次她和吳哲一起去逛街，恰巧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里碰到，當時吳哲見到陳煒，瞬間變成了討主人歡心的哈巴狗，臨走時彎著腰給陳煒開車門，滿臉的奉承，陳煒卻理都不理。
linda起身，像是個花蝴蝶似的，飛撲到陳煒面前，「陳總經理，您怎麼來了，您還記得我嗎。」
陳煒疑惑的望著linda，毫無印象，他沒有說話，明顯是不願意理linda，並不知道她是顧煙的閨蜜
陸皓謙這時卻開口，語氣似是輕鬆，也不難聽出話語間的責怪，「你怎麼把我老婆帶到這種地方？」
這聲老婆叫的，讓顧煙聽了心口一甜，陸皓謙很少這麼叫她。
linda越看陸皓謙越覺得不對勁，他怎麼能和陳煒坐在一起，人家陳煒是什麼身份，懷成集團在上海總負責人，位高權重，她想要給人舔鞋面，都舔不著的人。
她沒有直接回答陸皓謙的問題，關注點全在陳煒身上，「你和陳經理認識？」
陸皓謙點了根煙，沒有理linda的問題，不想再說下去。
這時，幾個服務員手裡托著果盤和伏特加走過來，見慣大世面的linda不覺得有什麼，心想有陳煒在一定是這個場面，這些酒在他眼裡大概就是廉價的酒精兌水。
卡包那些年輕男女看到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排夜色里最貴的酒，震驚的全部睜大了眼睛，懷疑是不是上錯桌了。
這時linda從沙發上站起來，很大聲的開口對沙發讓的年輕男女嚷道：「我們還不謝謝陳先生慷慨解囊。」
弄不清楚情況的陳煒，看了看陸皓謙，他的老闆正摟著小女朋友的肩，交頭接耳，好像周圍一切的事情都跟他無關，無意間他倒被誤會成了買單認。
不過陳煒也，根本看不上這裡的人，面對一幫人的謝意，他哼笑一聲。
陸皓謙攬著顧煙的肩膀，貼在顧煙的耳邊說話，又趁機輕咬了一下她小巧精緻的耳唇，「寶貝，以後想來玩呢，別兩個女孩子出來。」
整晚緊張放不開的顧煙，從見到陸皓謙開始，心裡的安全感大增，她趴在陸皓謙的肩頭，撒嬌道：「我來酒吧玩，你不生氣嗎？」
陸皓謙像是教育孩子一樣，開口說道：「不生氣，年輕人願意來這裡玩很正常，但是要確保自己的安全，像今天這種樣子，我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聽懂了嗎？」
顧煙乖巧的點了點頭，從桌子上拿起杯子，幫陸皓謙倒了杯酒。
陸皓謙接過顧煙遞向他的杯子，看著裡面棕黃的液體，沒有多想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一隻胳膊環在顧煙的腰上，傾身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看酒精度數。
陳煒目睹了一切，陸皓謙算是為顧煙破例了，那是顧煙隨手拿起的杯子，換做以往，陸皓謙定不會碰一下，因為他每次出去應酬，都是有保鏢先過來檢查酒杯，只要別人碰過的，他都不會再用。
顧煙不知道陸皓謙酒量怎麼樣，喝了一晚上冰紅茶的她，也有些忍不住了，知道反正有陸皓謙在身邊，也不會出什麼事，她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陸皓謙倒了滿滿一杯。
坐在旁邊的陳煒真心想告訴顧煙一聲，孩子，喝洋酒可不是這麼喝的。
陸皓謙無奈的笑了笑，問顧煙說：「寶貝，想跟我喝酒？」
顧煙嬌笑的點了點頭，想起之前冷戰那幾天，開口道：「這是和解酒。」
陸皓謙看著面前滿滿一杯伏特加，很少喝酒，也從不會讓自己喝多的他，毫不猶豫拿起杯子，又是一飲而盡，沒有加冰勾兌過的高度數伏特，瀰漫喉間灼痛火辣。
顧煙也想學陸皓謙一樣，唇剛貼到玻璃杯邊，就被陸皓謙奪了去，一飲而入，放下杯子他晃了晃杯中殘存的伏特加，嗓音有些沙啞地開口道：「剩下的給你，小笨蛋酒量那麼差，別喝那麼多。」
陳煒眼疾手快，忙給陸皓謙遞去礦泉水，陸皓謙跟顧煙說完話，直接擰開瓶蓋喝了大半瓶礦水，眉頭緊緊皺著，看上去很難受。
顧煙看出陸皓謙臉色變的很難看，懊悔的開口自責道：「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對不起。」話落她忙從果盤裡用牙籤扎了一塊哈密瓜遞到陸皓謙嘴邊。
陸皓謙低頭吃了口，之後扶額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他哪是不能喝酒，是太久沒有喝過那麼多，況且這傻孩子不知道洋酒是要勾兌的，還那麼實在給他杯子里倒滿。
貼身為陸皓謙服務的陳煒，linad一直看在眼裡，她實在是綳不住了心裡的好奇，從陸皓謙身邊扯過顧煙，逼問道：「煙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陸皓謙到底是誰，你還要我問你多少遍？」
顧煙想事已至此，乾脆坦白算了，反正早晚也會知道，「他是Kevin，懷成集團的老闆。」
linda握著酒杯的手一松，緊緊地抓住顧煙的胳膊，鳳里滿滿的不可置信，但今晚陳煒的表現，也足以說明陸皓謙這個人不簡單，修車工一下子變成懷成集團老闆，linda感覺自己徹底傻了。
此時的linda唯一能說出的兩個字，「卧|槽…」
顧煙就知道linda會是這個反應，才會選擇瞞著，換做是誰能接受的了這麼大的身份變化。
linda的目光空洞，獃獃的望著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的陸皓謙，她之前心中所有的疑問全部解開，為什麼陸皓謙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氣場十足，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決策者的那股霸氣，為什麼和吳哲吃飯那次，吳哲會那麼奇怪，還有那晚的賓利……
linda做夢都沒有想到，一直被人仰望，遙不可及的人，竟然就在她身邊，那個她口中常常提到的商業巨賈，真正的豪門Kevin，就是陸皓謙，顧煙這次賺大了，當陸皓謙一天的情?婦，都是賺。
顧煙伸出手在linda眼前晃了晃，linda毫無反應，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陸皓謙，她無奈開口道：「等哪天換個清凈地方，我再跟你解釋。」
陸皓謙稍稍緩過一些，不像剛剛難受，頭沒有那麼痛了，他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眯著眼看著舞池裡群魔亂舞的那些人，女孩子各個打扮妖艷，扭動著她們年輕的身體，他輕笑一聲，不願意多看一眼。
感覺到腰上有手臂環住，他知道是顧煙，輕輕的拍了下她的手。
顧煙下巴抵在陸皓謙結實的肩膀上，調戲道：「有人，看美女呢？」
陸皓謙拍了拍顧煙的頭，笑道：「她們算什麼美女？沒興趣，我說了以後只讓你伺候我。」
陸皓謙想起之前的生活，顧煙也許想象不到，美女縈繞，誰不想爬上他的床讓他多看一眼，女人在他已往的世界觀里，不過就是玩物，至於感情，他從不會投入，因為很累。
目光一直在舞池的顧煙鬆開了抱住陸皓謙的手臂，指著舞池旁邊的散台，開口道，「是不是打起來了。」
陸皓謙順著顧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群光著膀子一身紋身的人，扭打在一起，場面激烈，散台的桌子都已經被人踹翻，其中幾個人手裡還拿著酒瓶。
他牽著顧煙的手開口道：「我們走吧…」不想留在這裡污了眼睛。
陳煒也走了過來，冷眼旁觀道：「哼，這幫渣子，都拿著酒瓶，怎麼沒一個人敢動手砸別人頭上，虛張聲勢。」
陸皓謙對陳煒開口道：「走了，看什麼熱鬧。」
陳煒在網上看過傳上去的打架視頻，也不是這個場面，失望了搖了搖頭，沒勁。
夜色的MC也不再喊麥，怕底下真有掏刀子的，透著麥阻止道：「保安，上人。」
夜色每天都會有人打架，mc也見慣不慣，只要不在內場出事，他們夜色就沒有責任，按照以往套路，這幫小混混，絕對會打電話叫人，夜色門口又不是一個不安寧夜。
顧煙跟在陸皓謙身後，被他緊緊的牽著手，「我們現在要回去嗎？」
陸皓謙停住腳步，俯下身貼在顧煙耳邊回答說：「寶貝，那裡打架了，我們躲遠點，早點回去，我年齡大了膽子小，害怕這種場面。」
顧煙點了點頭道：「我也想回去睡覺了，別到時弄個誤傷，在把您老傷了。」
陸皓謙突然曖昧一笑，溫熱的唇覆在顧煙的耳邊，灼熱的呼吸像是發出魅惑的邀請，他壓低聲音道：「回去先不能睡，做完正事在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