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醜
高譚的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
許多人親自見證了那隻黑夜當中的蝙蝠在高譚的城市當中耀武揚威。
當然最動蕩的地方還是要屬高譚市的網絡上麵了。
一個由匿名用戶發送的兩段有關蝙蝠俠的視頻迅速火爆了整個高譚市的網絡。
兩段視頻分別是蝙蝠俠大義淩然的宣告著自己的正義，然後又主動動用暴力對許白焰進行攻擊。
而另一段則是蝙蝠俠脫下麵具之後漏出的半個臉龐。
那是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的臉龐，雖然在夜色之下看不太清，但高譚市的市民們很快就將其與布魯斯韋恩聯係上了。
這兩段視頻在一夜之間點擊下載量上了百萬。
布魯斯韋恩在辦公室裏麵看著網上對這兩段視頻的評論，手上的青經就膨脹了起來。
一通無法發泄的怒火便從心頭上來。
這是他的城市，他是這個城市的主人！怎麽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這麽做！
想著想著，布魯斯韋恩怒上心頭，將自己手邊的一隻酒杯砸到了地麵之上。
隨後布魯斯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收拾一番，走向了自己的地下室。
布魯斯韋恩的地下室。
這裏是他平時訓練的地方，也是這些年來他徹底掌控這個城市的地方。
在這裏，他用衛星網絡監控了高譚市的每一個攝像頭。
沒有人能夠逃脫他的掌控……
“許白焰……”
布魯斯韋恩一臉複仇的急不可待，他想從衛星當中找出許白焰現在在哪裏。
但是當他定位許白焰的時候衛星就好像是失效了一般。
就在他第三次嚐試衛星定位的時候，一個小小的炸彈標誌出現在了他的電腦當中。
隨著這個炸彈符號，一道信息出現在電腦下麵。
“布魯斯先生，你的衛星現在很可能連接了一個巨型炸彈，如果你再嚐試用衛星尋找我的位置，你的衛星很有可能會精準的爆炸哦。”
布魯斯韋恩看到這條消息眉頭皺起。
顯然他並不相信許白焰所說的。
但許白焰說的是真的。
艾米早在半年前就在布魯斯企業的各種地方埋好了炸彈，即使是遠在太空的布魯斯企業的衛星也是。
許白焰也認為艾米做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但是木已成舟，索性就讓艾米去做了。
布魯斯韋恩利用其它工業衛星調查了自己的全部衛星圖。
果然在韋恩企業衛星上麵果然是有一顆帶著恐怖笑臉的炸彈。
“怎麽可能……什麽時候！”
布魯斯此時血液飆升，仔細想想韋恩企業的衛星曾在半年前和某艘火箭進行過對接。
“給我查一查半年前發射的火箭！”
電腦之上迅速羅列出了半年之前發射的火箭，除了某些國家的國有火箭，隻有一艘名為“白焰號”的火箭發射過。
“我們的衛星為什麽會和許白焰的火箭接軌!”布魯斯生氣的問道。
一旁正好來送咖啡的老管家聽到之後一愣。
“許白焰先生的公司不是和我們韋恩企業有很密切的合作關係嗎？早在半年前關於白焰號火箭發射的規程我也跟您提過的，少爺。”老管家將咖啡放到布魯斯的桌子上，然後離開了。
布魯斯聽到老管家這麽說迅速調查其自己公司的資料。
這一年以來，他忙著做黑夜的暴君，完全忽視了韋恩企業是在跟誰合作，跟什麽人合作。
“等等！管家，我要你現在就去解除公司和所有許白焰公司的合作，我們不能繼續和這個家夥合作下去了。”
布魯斯韋恩焦躁的說道。
他已經意識到了如果繼續和許白焰合作下去，自己的家裏遲早都有一天會被安上炸彈。
等等……
想到這裏，布魯斯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家裏該不會真的有炸彈吧？
他立馬翻箱倒櫃的開始搜查自己身處的地下室，果然搜出了三顆炸彈。
而且都是遙控炸彈。
隻要艾米想讓這三顆炸彈爆炸，那麽這三顆炸彈立馬會爆炸。
“立馬，現在立馬取消和許白焰公司的一切合作！”
布魯斯幾乎是吼著說道。
不過老管家提醒布魯斯說道：“少爺，我想我做不到這件事。現在許白焰先生持有我們公司百分之四十五的股票，如果我們輕易取消和白焰先生的合作那將會對我們的公司造成巨大的商業影響。”
布魯斯聽到老管家的回答差點氣昏過去。
不過好在他還是布魯斯韋恩，即使不像是哥譚裏麵的蝙蝠俠，但是他也是一隻蝙蝠。
“那就限製所有許白焰在我們韋恩公司展開的活動，我們不能讓這個家夥通過韋恩企業來限製我們！”
布魯斯韋恩看著手裏的炸彈然後強忍住心中的憤怒，向著房間上麵走去。
他要清除在自己房間內的所有炸彈，否則他正在家裏坐著，自己指不定那時候被一下子炸飛了。
“還有，一定不要讓許白焰走進我們的公司，一定不要！”布魯斯忌憚一樣對著老管家叮囑道。
實際上這一切許白焰什麽都沒做，隻是艾米炸彈狂性格發作，在布魯斯韋恩家的所有地方都安置了炸彈。
……
在我們的布魯斯韋恩，堂堂高譚市的蝙蝠俠正在自己家裏拆炸彈的時候。
許白焰帶著高槻泉和艾米正在遊樂園當中閑逛。
“這就是當年拆除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地方？”許白焰看著眼前的遊樂園。
占地極大，規模也很大，而且裏麵都是歡聲笑語的孩子們，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阿卡姆的那種味道。
高槻泉笑了笑：“我覺得這裏也不錯，現在的孩子們除了在遊樂園很難有其他地方能夠找到一個自由的地方了。”
“即使是在家嗎？”許白焰問道。
“現在的孩子很少有家了，隨著基因的進化，孩子們在幼年期會越來越聰明，而他們也更能越來越早的意識到家庭是多麽錯誤的一個選擇。有家的孩子總是痛苦的，他們要接受父母的所有爭吵，有時還要成為父母撒氣的工具。這都是悲慘的是嗎？”
高槻泉一本正經的扯著對家庭的恐懼，而更令許白焰無語的是艾米在一旁還聽的挺入迷，一邊聽一邊點頭。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許白焰？”高槻泉回頭笑著對許白焰問道。
“我是孤兒，你不用問我對家的理解。”許白焰聳了聳肩膀。
“那你更要多聽聽我的理解了，萬一你以後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怎麽辦呢？”高槻泉問道。
艾米也點點頭。
許白焰撓著艾米的腦袋，惡狠狠的問道：“你點什麽頭？”
“我覺得白焰哥哥你很像是那種會生一大堆孩子的家夥呀。”艾米說的理直氣壯，毫無猶豫。
許白焰順勢就給艾米來了一個爆栗。
“你為什麽打我！”艾米氣鼓鼓的看著許白焰，躲在了高槻泉背後。
“我一看你就是那種天生習慣被敲爆栗的家夥。”
高槻泉看著許白焰說道：“總之失敗的家庭不如不要家庭，孩子一個人長大會比在失敗的家庭當中長大更健全。”
許白焰聳了聳肩膀，也讚同這種說法。
此時一隻身穿花花綠綠的小醜走到高槻泉身邊，他伸手遞給了艾米一隻小猴熱氣球，然後加入到幾人的對話之中。
“我覺得不是哦，我覺得所有孩子都有理由擁有一個家庭，不管這個家庭是好是壞，都該給所有孩子一個家庭。家庭永遠是孩子們成長的地方，誰都沒有權利剝奪這種權利，女士。”小醜對著高槻泉說道。
顯然，眼前這隻小醜的理念和高槻泉的理念截然相反。
而許白焰知道高槻泉為什麽會有這種理念。
高槻泉出生在喰種世界，身為喰種和人類的混血之子，她的童年是悲哀的。
她的家庭是破碎支離的。
她甚至在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要見證無數的生死，在內心的正義與邪惡之間找出真正的自己。
小醜看著高槻泉的眼神，突然伸出一隻手將一隻熱氣球遞給了高槻泉；“況且我們所有人相對於宇宙無窮無盡的生命來說更像是一生都是孩子。
你從小便是孩子，時至如今，女士你也是一個孩子。
父母也是從一個孩子走了人的一生，他們無論生氣吵架，都會變老。
但你們看他們變老的時候，慢慢變得不聰明不善於行動，他們是不是又變成了孩子呢？
所以人的一生，隻是一個孩子在時間的大道之上走了一段無意義的路程而已。
家庭更像是這一段路之上遇到的風景，你看到的風景是否美麗，隻不過在於你自己眼裏的感覺罷了。”
高槻泉接過外形如果一朵花的熱氣球。
高槻泉看著手中熱氣球，笑著說道：“你隨意將人生比喻，其實你都還沒有經曆完人的一生。如果人生像是一朵花，那家庭就更像是花朵生長的環境。
我知道絕境會長出美麗的花朵，但是充滿垃圾和細菌的下水道是長不出好看的花朵的。”
許白焰看著高槻泉，她雖然在笑但話裏麵說到的事情都是殘酷的事實。
而這隻小醜看上去是一副哭喪著臉的妝容，卻說的是積極向上的內容。
小醜看到高槻泉的念頭這麽頑固，也就不再討論了。
轉頭看向許白焰，問道：“先生你覺得呢？”
許白焰聳了聳肩膀。
“我覺得有沒有家根本不重要，要是能讓孩子成功長大，我覺得就算是地獄也一樣。”
“啊這.……”
小醜突然尷尬住了，顯然是被許白焰奇葩的觀點給鎮住了。
“這位先生的觀念還真是有意思，難道你的家庭很恐怖嗎？”小醜好奇的問道。
許白焰還沒有回答，艾米就搶答道。
“不，他是孤兒。”
許白焰危險的笑了笑，艾米抱著頭縮回了高槻泉背後。
“孤兒什麽的談不上，隻是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所以對家庭我也不是很注意。”許白焰侃侃而談。
這倒也是真的，對於家庭，他真的並不是很在意。
“原來如此.……雖然我也有個很差的家庭，但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媽媽.……那就祝你們擁有快樂的一天，先生女生，還有這位可愛的姑娘。”
小醜很滑稽的行了一個禮儀，明明剛才大家的話題很沉重，現在卻因為小醜這個滑稽的禮儀而變得暖和起來。
“對了，小醜先生，你叫什麽名字？”艾米在小醜臨走之前問道。
小醜腳步停了一下然後回頭笑著說道：“亞瑟，我的名字是亞瑟，再見了各位。”
許白焰聽到小醜名為亞瑟時，眼神動了一下。
但是沒有叫亞瑟停下腳步。
高槻泉說道：“你注意到了吧，這個小醜很不一樣。”
“嗯。”
許白焰點了點頭，這個小醜何止有些不一樣，是特別不一樣。
在高譚這個嚴肅如同地獄一般的城市，這個小醜就如同黑夜當中的明珠那樣刺眼。
“性格太過陽光刺眼，有時候也是在隱藏心底的罪惡。”高槻泉漠然說道。
許白焰點了點頭，越是身向光明，越要生根於地下。越是接近太陽，那就越身處黑暗。
隻是亞瑟自己沒有察覺而已。
“也許這就是那隻哥譚市的小醜.……”許白焰說道。
高槻泉此時提醒道：“阿卡姆精神病院當時有一部分處死名單，那是在當時精神病院的一個臨時工身上找到的。
在名單當中有一個人的描述和小醜很像，而且也被備注上了‘小醜’的名稱，有很大的概率被處死的那個人就是小醜。你說現在這位亞瑟是小醜可能性不大。”
在當初的調查當中，我們的布魯斯韋恩，蝙蝠俠先生幾乎在一年前的大清除當中解決掉了所有反派和潛在反派。
小醜便是首要目標。
許白焰看著亞瑟離開的背影，這個看起來陽光的小醜離開時是那麽孤獨，在這個戒備森嚴的城市當中他顯得是如此的荒唐。
“高譚市用遠會出現下一個小醜，一個小醜倒下了，另一個小醜站起來。
亞瑟會是我們完成任務的關鍵，隻要他站出來對抗韋恩先生，我們的高譚才能真正算的上是高譚。”